葉羨聽到他不容置喙的語氣,登時氣的美眸圓瞪,「好啊,你還怪上我了?」
「沒有。」
薄庭深親吻著她的額頭,「只是等待太磨人了,我受不了,會被折磨瘋的,瘋了就會控制不住傷你。」
葉羨把『傷』聽成了『上』,因離開一個月多而滋生出的愧疚感瞬間煙消雲散,「你不要臉……越來越過分了,不行,必須要懲罰你!」
「怎麼罰?」
「就罰你一年……」葉羨眼珠子轉了轉,覺得一年有點兒太長了,就這廝昨晚那狼吞虎咽的架勢,肯定不會同意的,「罰你一個月不許碰我!」
這個時間還算是合情合理的,也有利於她的身心健康,就她這小身板,可經不住他折騰。
薄庭深唇角輕揚,像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笑話似的。
「?」
葉羨一臉奇怪地看著他嘴角不明意味的笑,「怎麼了?你也覺得很合理是不是?」
一碗粥見了底,薄庭深放下調羹,大掌輕輕摩挲著她嬌軟柔荑,送到嘴邊親了一下,嗓中發出滿足的喟嘆。
「……」
葉羨看著他宛如一個有皮膚饑渴症的變態偏執狂舉動,嘴角動了動,立即縮回了手。
薄庭深:「說點切實際的。」
「什麼意思?這還不切實際嗎?」
「一個小時,一刻鐘,一分鐘,或者一秒鐘比較切實際。」
「你……」
她氣不打一處來,剛推開他又被深擁了回去,「別動,一動我又想……」
「薄庭深,你不會真的有皮膚饑渴症吧?」
皮膚饑渴症?
薄庭深細品了這幾個字,俯身含住了她白皙耳垂,輕輕咬弄,磁性嗓音壓得無比誘惑,「我有葉羨饑渴症。」
「呸!」
「真的,你渾身上下每一寸肌膚都能令我興奮顫抖……」
「別說了,薄總,你好黏膩啊!嫌棄!」
「沒有你『黏膩』」
他話外有話,越來越不正經了,葉羨粉拳在他胸膛如雨點般輕砸著。
大廳窗簾緩緩拉開,葉羨聽到動靜朝外面望了一眼,神情霎時間呆住了。
好美啊!
別墅外,冰天雪地,銀裝素裹一片,雪花如同柳絮般從天飄飄揚揚灑落,將整個金棕櫚別墅裝點地像童話故事裡美麗的城堡似的。
薄庭深循著她心馳神往的目光看過去,拿起遙控器將自動窗簾關上了。
「好美……誒誒誒,你幹什麼?」
葉羨搶過他手裡的遙控器,重新打開了。
「吃完了嗎?吃完回房間看電影。」
「看什麼電影,我才不要呢,我要出去玩雪~」
葉羨一臉期待地看著外面美麗的景象。
薄庭深像是早就看破了她的心思似的,不理會她的需求,直接抱著她朝影音房走去。
「喂喂喂!」葉羨連連拍著他的手臂,見他不搭理直接裝哭,「嗚嗚嗚嗚薄庭深欺負人,夜晚欺負人,白天也欺負人……」
薄庭深腳步停住了,「你能下來走嗎?」
葉羨:「……我試試。」
「外面太冷了,會凍著。」
「我不怕,我練過跆拳道、柔道!體質很強的!」
「哦?」薄庭深斜眉,「那昨晚是誰哭鬧著說不行了的?騙我?」
「那是你太禽獸了!」
「我看是你還有力氣。」
「我不管嘛,我要看雪,我要玩雪,新年的第一場雪你不讓我看,你不是人!」
她在他懷裡哭鬧地像個孩子似的,看得薄庭深一顆心都柔軟了,「寶寶乖,聽話,你現在免疫力很弱,不能受風寒,休養一天再出去玩好嗎?」
「不好不好!」
她現在免疫力弱怪誰啊!
薄庭深:「聽話。」
葉羨見這廝居然想捂住她的嘴強行把她拐進影音房,連忙大喊一聲,「爸爸!」
薄庭深身子冷不丁一僵,像是過了道電似的,垂眸目光亟亟地看著她,「你說什麼?」
葉羨嘟著嘴,雙手圈著他的脖子撒嬌,為了美景出賣人格。
「爸爸~」
他昨晚不就一直逼著她叫這個嗎?只要叫了,就什麼都聽她的。
薄庭深低頭吮吻著她的唇,迫不及待的動作裡帶著幾絲粗暴和兇殘。
真是欠干。
「唔~」葉羨一邊反抗一邊提要求,「親完了就得帶我出去看雪!」
她被欺負了好一會兒,淚眼涔涔,唇瓣紅腫地,薄庭深才稍稍放開,粗喘著擁緊她,「寶寶,我想……」
「不,你不想,現在咱們去看雪!」
「再叫我一聲老公。」
葉羨,「……」得寸進尺的傢伙,她忍!
「老公~人家想去看雪,可以嗎?」
薄庭深被她這一聲嬌媚的老公叫的渾身酥酥麻麻,不能自控。
昨天,他就是被這一聲老公叫出來的。
「寶寶,我的好寶寶,該拿你怎麼辦才好……」
「耶!出門看雪了!」
不一會兒,葉羨渾身被裹得嚴嚴實實,像個小雪人似的站在門口。
薄庭深單膝下蹲,「上來。」
葉羨趴在他的背上,感受著男人沉穩而有力的腳步,伸手接了一片潔白無瑕的漂亮六角晶花。
「總裁,你說雪花為什麼是六角形的呢?」
「雪花是水蒸氣凝華時形成的晶體,而晶體是具有天然規則的的幾何圖形,但它不完全是六角形,雲層中,從一粒塵埃開始,水蒸氣附著凝結……」
男人閒庭漫步地給她科普著氣象知識,葉羨卻冷不丁看到了他頭上落下的幾片雪花。
說完後,察覺到她沒了動靜,薄庭深語氣輕揚,「怎麼了?冷?」
「不是。」葉羨忽然很乖地在他耳邊道,「總裁,人家說背一個人的寓意是一輩子,那我們現在在雪地里走,頭髮都變白了,是不是一輩子到白頭的意思呢?」
薄庭深腳步微頓,葉羨趁機從他背上跑下來,雙手捧著矮松枝上的一捧雪,大笑著朝他臉上灑去,怕他報復趕緊逃跑,可惜踉蹌蹌的腿沒跑幾步就栽倒在地,結果被男人壓在雪地里欺負。
美麗地如同童話幻境的金棕櫚別院中,一對情侶縱情地打鬧、歡笑,互砸雪團。
許久之後,雙雙氣喘吁吁地並列躺在雪地上。
葉羨砸著身體兩側的雪,看著雪花迸濺起來,「好久沒有這樣玩過雪了,好像從我入圈開始就沒有過,太快樂了~」
薄庭深:「我也沒有。」
沒有像現在這麼快樂過。
回想自己以往走過的路,前二十六年學習、工作、拓展,枯燥乏味地仿佛一眼就能看到生命的盡頭。
只有去年最鮮明、生動,每一天都難以忘懷,甚至讓他開始期待以後,以後的每一天和她在一起都是不一樣的。
「你也沒有?」葉羨對他的話表示懷疑,「你可是頂級大佬,說不上世界,起碼在帝都是最厲害的人,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還不快樂啊?」
「我不想當最厲害的人,想當最幸福的人。」
「哦~」葉羨懂了,眼珠子轉了轉,明知故問道,「那你現在是了嗎?」
回應她的是一道低醇悅耳的笑聲,聽得她也跟著笑了起來。
「羨羨,等我老了,你還很年輕,會不會嫌棄我?」
葉羨沒反應過來他為什麼忽然這樣問,頓了一下,想到自己剛才說一輩子白頭到老。
嘖嘖。
原來他也會有危機感啊。
不過也是,他本來就比她大九歲,現在年輕是看不出什麼違和感,要是她一直呆在娛樂圈的話,四五十了可能還保養的像二十歲小姑娘似的,到時候差距就出來了。
「你還害怕這個呢?」
「當然。」
他單手枕到腦後,漆黑狹邃的眸子平靜而深遠地望著天上飄飄灑灑的雪花,聲音空曠地仿佛沒有邊際,「從我第一次開始想你,就開始害怕,怕你不開心,怕你受傷,怕你不愛我,怕我比你先老……」
所有的恐懼不安,都和你息息相關。
他說完,沒聽到回應,微微側臉,就見身旁小女人一瞬不瞬地望著他。
葉羨神色怔怔,此刻,好像見到了一個完全不一樣的他。
不像二哥口中說的心狠手辣,城府極深,不像別人眼中認為的頂級大佬,清貴無雙,也不像平時和她玩鬧的樣子。
他把自己堅硬冰冷的外殼徹底剝開了,把最柔軟真實的一面完完全全展露在了她面前。
葉羨咽回了嘴裡準備打趣他的話,像只小燕子般忽然撲到了他懷裡,「薄庭深,你猜那天在許願湖,我許了什麼願?」
「希望粉絲可以原諒你?」
「不是。」葉羨搖了搖頭,「我許了一個很俗很俗地,希望……和某個狼人永遠、永遠、永永遠遠地在一起。」
薄庭深呼吸停住了。
葉羨揚起好看的眉頭,「所以,如果你變成了一個老頭,那麼恭喜你,還是會擁有一個年輕的小嬌妻。」
薄庭深倏地按過她的雙手,反身凌厲而強勢地將她壓在雪地索吻。
「唔……」
半晌,才放開,急促呼吸的熱汽氤氳在二人之間。
葉羨眸子水光瀲灩地有些看不清他,只聽他道,「羨羨,新年快樂。」
她笑了,「深深,新年快樂。」
「從現在開始,此後年年歲歲,你都是我一個人的。」
「你也是。」
他又要親她,被葉羨捂住了嘴巴,「忽然想起來一件事,今天大年初一,咱們是不是應該回家和爸媽一起過?!」
葉家窗口,握著手機氣成冰棱的葉紹文咬牙切齒地看著遠處的白茫茫一片,他倒是要看看小葉子還記不記得她有個家!
「好,叫上兩家人一起過。」
「那……去哪邊過?」
「聽你的。」
「嘿嘿~」葉羨開心地笑了,「好!」
漫天飛舞的雪花中,大手牽著小手,留下一串黏連的腳印,葉羨壞心思又來了,「不過總裁……如果我還年輕,背著你偷偷找了個小鮮肉呢?」
「我讓你親眼目睹他一點點變成鮮血。」
「呵~」
溫柔和煦什麼的果然都是錯覺,變態才是本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