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何聖又失眠了。
在他的全力搜索之下,龍城最差的學校也要一年6000,可是楊保祥,只給了他3590.78......
不能分期付款嗎?
這年頭學費都這麼貴了嗎?
徐何聖簡直要罵娘。
現在的錢這麼好掙嗎?龍城最差的學校都要六千?
楊老頭的一個月退休金才多少錢,幾乎他的所有積蓄,加在一起,甚至不到學費的一半。
徐何聖有些慚愧,他加上他自己的錢,不過是四千出頭。
那剩下的兩千去哪裡找呢?
他沒有臉再向楊老頭要錢了,也沒有理由了。
因為楊老頭給他的是3590.78......
他可以是三千,可以是三千五百,偏偏不能是3590.78。
漆黑的夜裡,昏暗地燈光下,只有少年在獨自嘆息。
徐何聖的心中生出一股悲憤,只覺得老天實在是不公。
他身上抹掉額頭細密的汗珠,眼眶有些酸澀。
兩千,對他來說也算是一筆不小的數目。
去哪裡找呢?
什麼事能在短短兩天掙到兩千塊呢?
徐何聖的腦袋都要想破了,這世界上的確存在,不過像他這樣的要接觸,實在是難如登天。
既然掙不到,無奈之下,他只能想出來一個窩囊的方法——借。
也不能算是窩囊,他實在是走投無路了,要不然不會想到借錢!
他躺平了身體,枕著自己的大臂,將一件秋天的外套蓋在了身上,整個人蜷縮著,靜靜地想著。
他想到了一個人,絕對有兩千......
疲勞一天的徐何聖終於要解決了一件心事,他只感覺頭上緊繃著的弦鬆了下來。
黑暗中,徐何聖的呼吸漸漸平穩,很快進入了夢鄉。
沒有多久,他的左手手心,祭神印猛然亮起,如同一支蠟燭,亮的驚人。
……
次日。
龍城壹號。
「噹噹當!」
豪華的歐式裝修小別墅外,與平日不同地響起了敲門聲。
「誰啊!大早上擾人清夢,德子——」
白蠻蠻被敲門聲吵醒,憤怒地大吼了一聲,把樓下的齊德給叫了出來。
這個點,對於平日裡的白蠻蠻來說還在呼呼睡懶覺,今天卻被人吵醒了,怎麼叫她不憤怒。
而門外的不速之客,也隱隱約約聽到了門內女主人的一聲大吼,停止了敲門。
而這個不速之客,就是著急來借錢的徐何聖。
他昨天想了一宿,想得甚至有些頭疼,才想出來了這個方法。
他不認識什麼大富大貴之人,唯一一個有錢的,就是剛熟悉的白蠻蠻。
住在龍城一號的她,絕對是不缺錢的。
自己昨天才說不會回到這個地方,今天就庫庫打臉了。
徐何聖在門口站了一會,沒有一會,齊德就從裡面打開了門。
看見來人,齊德有些驚訝,問道:「小子,你來幹什麼?」
齊德挑了挑眉毛,似乎是很意外徐何聖的到來。
徐何聖站在門外,認真地盯著齊德的臉,說道:「我有事,可以進去說嗎?」
「當然可以。」
齊德很淡然地將徐何聖引了進來,「大小姐還沒醒,你是找她有事嗎?」
徐何聖聞言皺了皺眉頭。
白蠻蠻還沒醒?
有錢人就是好啊,不為生計困擾,每天睡到自然醒。
真是羨慕啊......
徐何聖看向二樓,說道:「沒事,等她睡醒了再說吧。」
既然是自己有求於別人,就不能讓白蠻蠻帶著起床氣商量。
畢竟他徐何聖剛才在門外就是見識過了,白蠻蠻這個大小姐脾氣的起床氣到底有多大。
哎,等會就等會吧。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徐何聖在白蠻蠻的房子裡如坐針氈。
轉眼間時間到了中午的飯點,白蠻蠻才穿著睡衣從樓梯上緩緩走下來。
「德子啊......」
白蠻蠻揉著眼睛,四處尋找著齊德。
沒看見齊德,倒是看見個熟人。
「小孩?」白蠻蠻驚訝地看著沙發上坐著的徐何聖。
她還以為,徐何聖不會再來了呢。
徐何聖看見白蠻蠻的一剎那,立刻從沙發上站了起來。
平日裡和白蠻蠻從來不尊敬的徐何聖此刻也客氣了起來:「女俠......」
白蠻蠻聽見這句話,突然愣住了一下,然後就像是起床氣還沒有散去一樣捂著嘴笑了出來。
「你叫我什麼?哈哈哈哈哈哈......」
徐何聖看見她這個樣子也沒有表現出什麼不快,一是自己真的有事,二就是白蠻蠻的笑肯定是不帶嘲笑意味的。
經過了兩三天的相處,徐何聖已經把白蠻蠻的性格摸個八九不離十了。
想當年他是幹什麼的,他從幾歲就開始接觸這個社會的形形色色,十幾歲出來打工,什麼人沒遇見過?
囂張跋扈的,膽大妄為的,貪財好色的,欠錢不還的,平易近人的,什麼沒碰見過?
白蠻蠻這樣的,雖然是有一點大小姐脾氣,有點神經質,有點毒舌,但是本性還是好的。
白蠻蠻笑夠了,走到徐何聖身邊的一個位置,端起一杯咖啡慢慢品著,問道:「怎么小孩?碰見事了?」
看見徐何聖的眉毛一直緊縮,肯定是有什麼煩心事。
俗話說無事不登三寶殿,今日這小子一來,肯定是碰見事了。
他徐何聖知道白蠻蠻是什麼人,她白蠻蠻也摸清了這小徐何聖是什麼人。
「客氣的話我也不多說了,咱們倆就別拐彎抹角的 ,我其實是來找你借錢的。」
借錢?
白蠻蠻喝著咖啡,眼神不經意的瞥了徐何聖一眼。
這小孩要錢幹什麼?
「怎麼?你賭博了?要錢做什麼?」
徐何聖的眼神對上白蠻蠻的目光,認真地說道:「我要上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