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起元微側頭顱,目光不經意間與秦蘇靈交匯,那雙眼眸中仿佛蘊含了春日的溫柔與秋水的深邃。秦蘇靈以一抹溫婉如春風化雨的笑容回應,那笑容柔和而不失分寸,恰似晨曦初照,輕輕拂過心田,留下一片溫暖與寧靜。「此乃夫君私有的婢女,其去留處置,自當由夫君全權定奪,我不過一旁觀者,略表關切之心罷了。」她的話語,輕柔中帶著不容忽視的得體與智慧。
齊起元心中不由自主地泛起一股複雜的情感,既有對秦蘇靈深明大義的感激,又夾雜著一絲難以言喻的憂慮。「我們歸去吧。」他輕嘆一聲,語調中添了幾分不易察覺的溫柔與寧靜,自然而然地伸出手,輕輕執起秦蘇靈細膩柔滑的手,兩人並肩步入內室,步伐間流露出不言而喻的默契與和諧。
室內,燭光搖曳,光影斑駁,映照出兩人相依相偎的身影,為這靜謐的夜晚增添了幾分溫馨與浪漫。正當二人準備褪去塵世的喧囂,共享這難得的寧靜時光時,一陣急促而略顯沉重的腳步聲突然打破了這份寧靜。花西神色凝重地步入,低語稟告:「少夫人,趙姨娘身邊的侍女急報,趙姨娘突然身體不適,似有恙在身。」
秦蘇靈聞言,秀眉微蹙,眼中閃過一絲關切之色,隨即以柔和而堅定的目光望向齊起元。「趙姨娘身子向來羸弱,夫君或許應前往探望,以表關懷之心。」她的語氣中既有對夫君的體諒與尊重,又不失為正妻應有的矜持與分寸,讓人不禁感嘆其溫婉賢淑。
然而,齊起元卻已解開了衣襟,神色淡然如水,仿佛外界的一切都無法撼動他內心的平靜。「她若有疾,自有醫者照料,無需我親自過問。」話語間,透露出一種不容置疑的決絕與冷漠。
秦蘇靈心中不禁閃過一絲失落,但她迅速調整情緒,以更加細膩的動作為齊起元寬衣解帶,心中暗自思量:前路漫漫,若能得一子傍身,或許能在這深宅大院中尋得一絲慰藉與依靠。對於與齊起元的親密,她雖不抗拒,卻也渴望偶爾能擁有屬於自己的寧靜與空間。
齊起元輕輕捏了捏秦蘇靈的臉頰,嘴角勾起一抹戲謔的笑意:「又在心中盤算什么小九九呢?」秦蘇靈回以溫婉一笑,輕聲道:「夫君英姿勃發,仰慕您的女子自然不在少數。但為免府中姨娘間生出嫌隙,也為了她們能更好地侍奉夫君,我欲立一規,讓各位姨娘輪流陪伴夫君,不知夫君意下如何?」
齊起元聞言,眼神逐漸轉冷,仿佛冬日裡的一抹寒風,讓人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顫。「夫人真是太過賢淑了,連我私宅之內的事務也要安排得如此周全。」他的語氣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寒意,顯然對秦蘇靈的提議頗為不滿。
秦蘇靈見狀,連忙轉換語氣,更加溫婉地解釋道:「我身為正妻,自然不願夫君為這些瑣事分心。只是擔心外界流言蜚語,誤會我善妒之名。實則全是為了府中安寧,也為夫君的名聲考量。」她的話語中充滿了真誠與無奈,讓人不由自主地心生憐憫。
齊起元聽後,面色稍霽,但仍輕哼一聲:「這些小事,你不必太過掛懷。我去留自如,無需任何人刻意安排。」然而,話鋒一轉,他的語氣忽又變得溫和起來:「你是我之妻,對我有所期許,本是理所當然之事。只是這府中之事複雜多變,還需你我共同應對才是。」
此言一出,秦蘇靈不禁怔住。她未曾料到,在這男尊女卑的社會裡,竟有男子能如此理解並支持妻子的心意。這一刻的溫情與理解,如同春日裡的一縷陽光,溫暖了她的心田,也讓她對未來充滿了更多的憧憬與希望。她知道,未來的路還很長,但只要與齊起元攜手同行,便無所畏懼。
「嗯。」秦蘇靈輕啟朱唇,那聲細語如同春風拂面,卻在她心海中激起了層層細膩而微妙的漣漪,仿佛內心深處的湖泊被不經意間投下的石子驚擾,泛起層層難以言喻的情愫。她的目光,堅定中夾雜著一抹難以名狀的複雜,如同夜空中最亮的星,既照亮了前行的道路,又隱藏著不為人知的秘密。
庭院之內,稀薄的陽光努力穿透雲層,斑駁地灑落在青石板上,為這幽靜卻略顯沉悶的空間添上了一抹溫柔。然而,這份寧靜很快被打破,二夫人獨立於廊檐之下,身影被拉長,與周遭的景致形成鮮明對比,顯得格外孤寂而淒清。她的目光穿過層層光影,落在被兩名侍衛強行押送的許嬤嬤身上,那被拉長的身影,在光與影的交錯中更顯蒼涼與無助。
二夫人的臉色瞬息萬變,從驚愕到憤慨,仿佛四季更迭,盡在一瞬之間。她的眼眸深邃,既有對事態突變的難以置信,又似藏著能吞噬萬物的冷酷與決絕。她緊緊盯著許嬤嬤那因恐懼而不停顫抖的身軀,目光如炬,未曾有絲毫的動搖。
許嬤嬤的聲音,在這死寂般的空氣中顯得格外細弱,如同秋日裡最後一片落葉,在風的吹拂下搖搖欲墜,最終無力落地。她跪倒在地,身軀因懼怕而劇烈戰慄,每一次呼吸都伴隨著微弱的抽泣,仿佛整個世界都已崩塌。
沈重立於一側,躬身行禮,聲音沉穩而堅定,如同山嶽般不可動搖:「二夫人,人已押至,沈將軍之意,我已盡數傳達。屬下告退。」言罷,他輕巧轉身,步伐穩健,每一步都踏出了軍人的風範,沒有絲毫的遲疑與猶豫。
二夫人嘴角勉強勾起一抹笑意,但那笑容中卻無絲毫溫度,仿佛冬日裡的寒風,讓人不寒而慄。「沈將軍之託,我必公正處理。」她的話語清冷如寒冰,每一個字都透露出不容置疑的決絕與威嚴,「沈家,絕不容許有任何悖主之事存在。」
許嬤嬤心中湧起一股絕望中的掙扎,她膝行幾步,靠近二夫人,哀聲懇求:「二夫人,請您慈悲,寬恕老奴這一次吧。老奴已知罪,必當洗心革面,重新做人。」她的聲音里滿是乞求與絕望,淚水與汗水交織在一起,順著臉頰滑落,滴落在青石板上,瞬間被吸收,只留下一抹淡淡的痕跡。
二夫人眉頭緊鎖,眼中閃過一絲嫌惡與不耐。她猛然一腳踹出,力度之大,將許嬤嬤踹得翻滾數米之遠,冷冷道:「無用之人,何需多言!」這一腳,既是對許嬤嬤的懲戒,也是對自己無法完全掌控局面的憤慨發泄。
許嬤嬤跌坐於地,痛哭聲中夾雜著辯解與不甘:「二夫人,老奴實為他人所害,那丫鬟居心不良,故意欺瞞,方使老奴鑄成大錯。老奴本意,實為替二夫人分憂解難啊!」她的聲音里充滿了無助與不甘,對失去廚房採買這一肥缺的恐懼幾乎讓她崩潰。
二夫人冷笑一聲,那笑容充滿了嘲諷與不屑:「齊起元既已親自發話,你便難逃此劫。先去別院任職吧,日後我或可尋機調你回來。但前提是,你必須展現出足夠的價值。」言畢,她話鋒一轉,提及許嬤嬤的女兒小翠:「你女兒小翠,在齊起元身邊多年,甚是得力。你若真想為自己爭取一線生機,不妨多想想如何讓她在將軍面前多美言幾句。」
許嬤嬤聞言,眼中閃過一絲得意之色,但隨即又被更深的憂慮所覆蓋。她深知小翠是自己唯一的依靠和希望所在,但如今沈夫人秦蘇靈的出現卻讓她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威脅與不安。「正是,小翠深得將軍信任,是老奴唯一的依靠。」她咬牙切齒地說道,「可那秦蘇靈妖女不知用了何種妖術將將軍迷惑至此……」她的言辭間透露出對秦蘇靈的深切怨恨與不甘但更多的卻是對未來的迷茫與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