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瀾平靜聽他們說完,才淡淡開口,「朕心意已決,與乾國血戰到底,無論是誰都不能阻止!」
「你們若有不願意者,朕允許你們離開。」
這時,有一個御史突然跑出來,「陛下,臣請求陛下斬殺陳軒!」
「當初是他提議讓莫凡去大嶺關,結果如今成這個樣子!臣以為,此次大嶺關失守,罪在陳軒!」
楊瀾道:「是非曲直,以後再說!諸位還是趕緊回去準備防守京城吧。」
「太常伯,朕以為你當為行營大司馬,負責京城的所有防守,陳軒副之!」
王書連忙領命。
這時,又有人跳出來,「陛下,此戰不勝,國家將亡!國家命運豈能繫於一人之手?臣請陛下立刻南下,以圖大事。」
「你是御史,風聞言事可以,但此事朕心意已決,斷不可能更改!」楊瀾道。
「即日起,京城封鎖,許進不許出!退下吧。」
「陛下!」那御史哭天搶地,「陛下啊,你到此時還執迷不悟嗎?國家已成這個樣子,能有什麼前途?」
「你竟還要重用陳軒!此等妖孽,臣恨不能生啖之,狗賊,拿命來!」御史衝上來。
陳軒一把抓住他的手,呵斥道:「你好歹是朝廷重臣,如此像什麼樣子!還不退下!」
「住手,成何體統!」楊瀾勃然大怒。
她心平氣和說:「劉御史,朕心意已決,退下吧。」
「陛下,臣死諫!」
楊瀾道:「來人,拉下去,廷杖三十,剝奪劉祿功名出身,貶為平民!」
眾人很是驚慌,有人急忙求情。
楊瀾怒道:「諸位,而今是團結一心對抗乾國之時,這是在打國戰,不是過家家!」
「誰人若不想打,那馬上離開,朕准!」她這番話說完,沒人敢再繼續說。
楊瀾離開,朝會繼續,但接下來已沒有什麼意思。
如今王書成行營大司馬,陳軒副司馬,這意味著,京城中的一切東西皆任由兩人調動。
散朝後,陳軒立刻找到王書。
兩人在王書的公房中坐定,「大人,眼下最重要的事,是京城城防和可能出現的勤王兵馬,應做統一調度安排。」
王書道:「你有什麼意見?」
「大嶺關之事,京城太遠,一時不知道原委!但,武學中畢業那些人能信任。」
「下官以為,首先要換防,所有軍令統一調度,成立一個臨時機關,秘書寺!」
「所有命令全都從秘書寺出,其餘人都不能調動!」
王書道:「你這是何意?」
「合理調配資源!」陳軒道,「我擔心,有人可能要投降,剝奪所有將領的兵權,統一分配調度。」
「這會造成兵不知將將不知兵的局面。」
陳軒笑著說,「大人放心!我的目的只有一個,把軍隊的部分權力收上來!」
「以後這些士卒是為秘書寺服務,為行營服務,而不是為某個將領。」
「城中有很多將領把御林軍當作家奴使喚,這種弊病正好趁機除掉!」
王書凝眉細思,道:「這可能會讓部分人驚慌失措。」
「此次既往不咎,只要把兵權交出來即可,余者不問。」
「接著呢?」
「接著是鞏固京防!武襄軍暫時不能動!武襄軍兩萬人,配合新式武器,京城有任何亂子都能平定,正好能殺雞儆猴。」
王書道:「你真覺得能勝利?」
「那是自然!我要派五千人去大嶺關接應龍驤軍!」
「龍驤軍還有幾千人!等他們都回來,這事還有可為。」
王書道:「好!那老夫配合你,看看你能做出什麼大事兒來!」
剛走出皇宮沒多久,路邊遇到一個小婢子。
她走到陳軒跟前盈盈一拜,說:「將軍,福康公主夜晚請你學院中一敘。」
「夜裡?」陳軒道。
小婢子說:「公主說,白天你軍務繁忙,不敢有所耽擱,才選這麼個時間。」
「有心。請回復公主,我一定會赴約。」
回到家裡,阿奴迎上來。
陳軒一把將她抱起,說:「哈哈,小乖乖有沒有想我?」
「想,很想阿爹。」
「嘿嘿,你個小哄人精。」
陳軒逗弄她一會兒,綠奴才出來,幫著陳軒把衣服換掉,又叫人替他端來熱水洗臉洗手。
陳軒見她一直欲言又止,開口:「有什麼想說的話,說吧。」
「少爺,咱們要不要先走?」綠奴道。
陳軒放下毛巾,說:「這是誰給你出的主意?」
「沒人,我自個兒想的。」綠奴有點慌亂。
「你演技很高,但沒說實話。」陳軒道:「實話告訴你!所有人都走,我也不會走。咱們不走。」
「為何?」
「因為,我能把敵人趕走!」
下午。
陳軒去軍營,找到吳山,「吳山,訓練多少人了?」
「回將軍,已有四千人都受過訓練。」
「這兒有三千火銃,帶著,立刻去尋找馬蘇。」
「龍驤軍中,僅有馬蘇仍在!你們要做的,是給乾國人一個痛!能不能奪回來大嶺關不重要。」
吳山立刻回答:「是。」
五千精兵立刻集中起來。
陳軒又把天馬園中的皇家馬匹全部徵用,湊齊六千馬,交給吳山。
三千火槍帶上,每個人領著兩百發子彈,多得實在生產不了,另外還有少量手榴彈之類的土炸藥。
次日早上,這五千兵馬出發,他們用最快速度趕往大嶺關。
京城中輿論紛紛,這幾日鬧出很多事。
大多數是皇親國戚想要離開,但換防後,他們沒有依靠,以前那些關係全不能用。
陳軒重手處置幾個皇親國戚,大家才老實起來。
另外,凡有人主張議和,陳軒都堅決打壓,絕不手軟,沒過多久怨聲載道。
但,還是有人頭鐵啊。
這日,幾個國子監監生。
他們搞一個聯名上書,要求朝廷立刻罷黜陳軒。
國子監學生們群情激昂。
陳軒瞧見有一個學子,站在西華門前,大聲怒斥道:「陳軒這個妖人,禍國殃民!任人唯親,貶斥朝廷忠良,陷朝廷於險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