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王眼睛中都是怨毒之色,顫聲說:「陳軒你是不是要造反?」
「回答我的問題!說!」陳軒大聲道。
鄭王眼眶含淚,半晌後說:「只因我是天潢貴胄,天生富貴。」
「放屁!今日,我告訴你權力的真正來源。」
陳軒罵道:「你之所以是王爺,是因你有皇室身份,非是因你是天潢貴胄!你的權力來自你的身份,而不是其他!離開這個身份,你是一個廢物!」
「今日,我願意承認你的身份,那你是王爺,等哪天沒人願意承認你的身份,你連個屁都不是,活不到兩天得死!你以為你厲害,實則狗屁不是!」
沒有什麼事比三觀盡毀,更加令人崩潰,鄭王對此感受極深。
陳軒冷笑,「明日,和我出城!我要讓你看看,什麼叫做半死生!還有,帶上你那個深深愛著你的姬妾!」
桂王世子勃然大怒,剛出口說一個字兒。
陳軒一腳踹過去,大聲罵道:「還有你個混帳東西,你爹不願意管教你,我來管教!」
陳軒說完,大踏步離開。
很快,皇帝頒發聖旨,叫這兩個倒霉蛋兒前去陳軒軍中。
兩人被分配到最前線的部門,即陳軒親衛,時刻要跟著他。
第一天,王世子鬧出來彆扭。
按規定,他們必須參加訓練。
但世子根本沒有怎麼運動過,除非是多人運動。
跑兩圈後,他已動彈不得。
陳軒叫他起來。
世子暴怒不已,跳腳大罵:「陳軒你個王八蛋,別以為你手中有聖旨可以為所欲為!」
「我是桂王世子,不是你的家丁,老子不走,你拿老子怎麼辦?」
陳軒道:「世子,你不走可以,我總不能像別人那樣打你一頓吧!」
「鄭王,你什麼意思?你跑不跑呢?」
鄭王理直氣壯:「我不跑了!」
陳軒笑著點頭,「你們兩個難兄難弟,很不錯呀!」
「打你們,那不可能,我只能給點其他懲罰!」
「來人,把兩個人關禁閉吧,先關兩個時辰。」
鄭王和世子,都不知道什麼叫禁閉。
但從字面意思理解,是禁止封閉,大約是不讓兩個人行動的意思。
這算是什麼懲罰?區區兩個時辰,他們能承受住。
然而,士卒都流露出幸災樂禍的表情,這兩位大約以為禁閉是什麼好事吧?
兩人被分別帶進兩間小屋子,然後把兩個人都送進去,啪嗒兩聲房門被鎖。
鄭王毫不在乎。
有點出乎意料的是,這房子完全是黑色,窗子都沒有。
房間中,有床,有凳子,過於狹窄,站著能碰到腦袋,鄭王只好躺下。
床很奇葩,非常窄,不夠長,他只能蜷縮著腳。
鄭王心裡想著,大不了本王再睡兩個時辰,閉上眼開始休息,卻無論如何都睡不著。
他腿沒有地方放,蜷縮著很難受,搭在牆壁上都沒辦法解決,心裡總惦記著這種事兒。
鄭王翻來覆去一會兒後,不禁放棄這個想法,坐起來發呆。
這樣好像好一點,他能直起身子。
時間緩緩流逝,鄭王很快發現陳軒險惡用心。
房間中黑咕隆咚,沒聲音沒光亮,外面一切訊息都接受不到,心中難免開始胡思亂想。
甚至,他連時間流逝都不知道。
過一會兒,他有點承受不住,大喊大叫。
「快來人開門!開門!本王受不了……」
無論他用什麼方式大喊,都沒有任何回音。
隨後,他瘋狂捶打牆壁房門,依舊無濟於事。
太累,他緩緩坐下,恐懼開始浮現心頭,情不自禁落淚。
不知道過多久,他終於聽到有人開門的動靜,是一個士卒。
鄭王大聲喊道:「快點讓本王出去!」
房門打開,陽光灑進來。
他迫不及待鑽出去,貪婪吸吮著新鮮空氣,甚至冬日那寒冷的風,都叫人覺得親切。
很快,鄭王見到世子。
世子同樣是一副生無可戀的表情。
他精神好像有些恍惚,叫他名字半天才有反應。
從此以後,兩人知道,關禁閉是遠遠比打鞭子更可怕的懲罰。
陳軒笑吟吟問兩人,「能繼續參加訓練嗎?不行你們再回去休息休息。」
兩人頭搖得跟撥浪鼓一樣,堅決不肯回。
陳軒說:「那好,下午繼續訓練,記住不要再被關禁閉。」
陳軒對兩人實施懲罰時,達魯花赤也沒有閒著。
既然柳子溝打不下,那總能攻打桂山鐵監吧?
桂山鐵監生產大部分鋼鐵,他們草原上的人都知道,只要有桂山鐵監的牌子,無論什麼鐵器都十分精良。
哨探反饋的消息表明,桂山鐵監沒有什麼防護,人數更少,很輕鬆能拿下。
達魯花赤大喜,決定去鐵監看看。
到地方,達魯花赤仔細一瞧。
果然這個鐵監沒有什麼防護,只是幾個箭塔。
其餘地方,皆是用那種奇怪的鐵絲網作為防護。
他立刻意識到,這兒可以當作對攻陷京城的預演。
那種奇怪的鐵絲,他不知道該怎麼破解,能在這兒實驗。
達魯花赤調集五千人進攻。
他親自監督,一聲令下,五千人馬衝過去。
外圍沒有相應陷馬坑,更沒有陷阱。
達魯花赤略微有些奇怪。
按照常理,外圍應該設置很多陷阱,但這兒沒有。
人馬已跑到鐵絲網跟前,跟先前一樣,他們仍被擋住。
達魯花赤沒來由一陣緊張,陳軒太過反常,反而讓他更擔憂。
但什麼都沒有發生,箭塔上的士卒開始攻擊,敲響急促的鐘聲。
這時,他看到奇特景象。
距離鐵絲網不太遠的地方,有一片區域,建有半人高的短牆。
短牆後面站滿人,隨著一聲令下,弓弩射出來,數不清的箭頭朝著他們飛去。
乾國人全被堵在鐵絲網前,根本動彈不得,密集箭雨一輪下來射死十幾個人。
那日松都快急死,這鐵絲網非常難以破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