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話17 伙食太好，餵豬的節奏
老師逃之夭夭，孩子們無課可上，家長們急得上火。此情此況，高野其實發自內心是意願臨危受命的。
幫的是一票子侄，幫的是鄉親們，幫的是村里，作為大湖村的一份子，況且村小學是自個的母校，高野覺得不管從哪個角度出發，自個都有必要頂上來。
可高野獨身帶娃，家裡又有田地牲畜要伺弄，更準備開展事業，需要投入大量的時間精力……重點是許多事情又不宜假以人手……
高野左右為難。
但這還難不住高野，一天二十四小時，除去六七個鐘的睡覺時間，還有那麼多時間可以支配……最多辛苦一些嘛，等到新的支教老師到來，也就解放了。
反覆權衡思量，最後高野和中老頭以及眾村民協商得出了結果。
高野出任村小學代課老師兼代理校長，代教兩個年級十幾位小屁股的所有課程，代管學校大小所有事宜，不過……
以前的上課時間是固定的，從早上幾點到下午幾點。
高野對此做出了變動，機動性上課。
何為機動性上課？
那就是根據高野的時間安排上課！
打個比方，高野十點有空了，十點去上課，上個一節兩節，有事情要忙了便去忙，等到空了再組織上課……
總之除了周六周末，每天上滿六節課！在晚上九點前，把課上完！
反正娃子們都是大湖村的，離學校都近，來回飛快。
當然嘍，高野會儘量安排自己的事情，按照正常作息去上課。
高野建了個群，把家長們都拉到群里，便於及時聯繫溝通。
高野投之以桃，村民們當然曉得要報之以李。大伙兒本意是，包攬高野家所有活計，包括吃飯問題……
可被高野一律婉拒了。
……
「現在都快吃中飯了，我又沒一點準備，下午我還有事，今天就不上課了。」
榮任大湖村村小話事人，高野發布了上任的第一條指令。
「野仔你看著安排就行了，你說了都算。」
高野在長輩們這裡本來就面子好使，現在不用說更好使了，話一出口，眾人齊應。
眾人散去，高野帶著小米要回去，中老頭叫住他，大拇指豎起，「野仔，有擔當，敢擔當，好樣的……」
高野白了老頭一眼，「擔當個屁，我這不是被趕鴨子上了架。」
中老頭正色道，「哎，開什麼國際玩笑，就你的文化水平，教這幫子開襠褲的還不是手拿把攥……將來這群娃誰要是出息了，軍功章上有你的一半。」
「中伯你莫想拿高帽子罩我，不上你這個套。」高野沒好氣地道，「別怪我沒和你打招呼，給你半個月時間，你不把新的老師弄來……到時你家栽了紅薯，我就叫小米半夜去撥了，插了秧拔秧，反正種什麼拔什麼……」
「呦呦呦，嚇死我了，我好怕怕。」中老頭拍打著胸脯，逗比地裝作一副被恐嚇到的樣子。
逗比完後又肅然道，「野仔這事你放心好了，我會比你還上心的……你一個研究生去教這幫子鼻涕娃，這玩笑就開大了，這不是高射炮打蚊子，是用DF快遞打！」
說了這裡老頭的神色又變得嬉皮笑臉，湊到高野跟前，「好鋼用在刀刃上，伯怎麼捨得你拿著把宰牛刀去抹雞脖子……伯還盼著你搞個什麼好項目出來……嘿嘿嘿……」
「左右你個老頭就沒憋個好屁。」高野忿忿道。
牽著兒子轉身就走。
「呷了飯再回去。」中老頭誠意相邀。
「回去呷。」高野邊走邊應。
中老頭露出饞相，「中午呷長鬍子鲶瓜麼？」
高野道，「提罈子漢叔釀的酒來你就曉得了。」
中老頭哭笑不得地道，「你以為漢老倌子的酒是井裡的水啊，取不盡喝不絕？你曉得不，昨晚上那罈子都是我千辛萬苦偷偷地……」
說到這裡中老頭趕緊打住，好險，差點說漏嘴。
高野就和他斗下嘴，這老頭挺有趣，逗逗他好耍，壓根就沒去在意他話里的細節……
……
院子裡，高野回到家用抄網把黑魚撈出來。
好傢夥，釣上來的時候才三四斤重，才多久的工夫，已然四斤打底，它渾身雖有花紋交錯，亦顯得黑烏溜秋的，模樣乍一看與蛇有幾分形式，頗為猙獰。
高野深知這東東看上去丑，作為肉食性魚類，肉質非堂鮮美，營養價值不俗，蘊含多種人體所須的微量元素。
食療方面更是上品佳材，補虛補氣血，養心養腎，女人產後食用最是有益。
「啪！」
高野以刀背照著魚腦殼重重來了一下，麻利溜兒地打鱗去腮除內臟。
此魚肥碩，高野拿它做了兩道菜，一個魚頭豆腐湯，一個酸菜魚片。
「滋溜，滋溜……」
味道如何，請聽小米吃到最後腦袋埋進碗裡喝湯的聲響。
飯後高野更是慵懶地躺在竹躺椅上，摸著個滾圓的肚子，好不滿足，臉上露出了比屋外春～光還燦爛的笑容。
依舊無懸念，經過泉水滋養的這條黑魚，肉質變得愈加鮮而美。
「要死了，把偶給吃撐了，動都不想動一下……麻煩大哪，蔬菜水果肉類經過泉水加持，質地飛躍似地升華……以後天天這麼吃，餐餐這麼吃，吃了又不想動，要餵豬的節奏啊……」
高野自話自說，被巨大的幸福煩惱給包圍，煩躁中……
……
「小米，走，爸爸帶你耍去。」
午飯著實吃得太撐，加上困意襲來……兩個小時後高野才伸著懶腰，召喚兒子。
小米在雜房那裡看毛絨絨的小雞小鴨，一副沒見過世面的模樣看得津津有味。
「爸爸快來看呀，小白和小黑又打起來了……哎呀，小黑太可惡了，老是欺負小白……」小米在那邊氣憤地嚷嚷，「小黑你不乖，我要打你屁股……」
「什么小黑小白的？」
高野雲裡霧裡，走過去一看一問，原來是兒子給其中兩隻雞取的名字……同時兒子還給所有雞鴨、根據它們的體貌特徵，各取了名兒。
「爸爸，這是小黑，小黑身上都是黑色的；這是小白，小白和雪一樣白；這是小蛋，它圓圓的像個蛋；這是小雲，你看它身上有撮雲彩形狀的毛……」
小米鄭重其事地給高野介紹每一隻雞鴨的名字，並講解名字的由來。
高野聽著又是欣慰，又是哭笑不得。
欣慰是兒子認真觀察，動腦琢磨，在很用心地對待這些雞鴨。
哭笑不得嘛……
高野慶幸只買了各二十隻，要是各買個二百隻……這麼多名字要取，還要盡力記住……光是想想都為兒子捏了一把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