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話18 前妻來電
高野所謂的耍，是去釣魚。
昨天釣魚，是為了求證。此次釣魚，高野最主要的目的是為了給池塘里的長須鲶找個對象，那貨是條母的，一肚子的籽呢。
除去少數的另類，包括鲶瓜子在內的魚兒們造娃的過程和哺乳動物大相逕庭。魚兒們很純潔很簡單，雌魚把卵產在水裡，雄魚則甩出精華……自然而然的，就形成了受～精～卵。
魚兒互甩的高峰時刻即將到來，再不抓緊，長須鲶養殖計劃就得等來年了。
這玩意可不像別的魚苗，很多地方皆有養可購，這可是稀罕的蓮花湖特有魚種，可謂蠍子拉屎——獨一份！
高野倒是聽說以前沿湖鎮上其它村子裡有人養過，但沒整起來……眼下無人在養……所以高野不能指望別個，只能靠自個！
這回高野沒用蚯蚓作餌，而是拿了塊上午特意買的豬肝，切成小丁塊小丁塊，滴上一乃乃的泉水，攪拌均勻。
蚯蚓是萬能餌，什麼魚都愛吃。
豬肝作餌就不一樣了，能避開大部份的魚類，且極受鲶瓜黃鴨叫王八等魚青睞。
釣鲶瓜，選豬肝，高野釣技渣渣，可沒吃過天鵝肉，難不成還沒見過天鵝飛？
好歹也是漁村水邊長大嘀不是？
……
怕像昨天那樣引起轟動，引來不必要的麻煩，高野沒再去釣友雲集之處，根據對蓮花湖的了解，選了偏遠處一個石頭打堆的地方。
常搞魚的人就曉得，這種地方最藏肉食性魚類。
高野抱著巨大的期翼而來，對長須鲶志在必得……
然而他卻忘了期望越高，失望就越大。
的確豬肝作餌效果勝過蚯蚓，加上這回無所顧忌，大大地延長了作釣的時間，中間還換了兩次釣位……
結果……
漁獲是挺驚人，黃鴨叫黑魚都為數不少，光王八就釣了兩隻，個頭都還不小，鲶瓜也釣了幾條，可不是鬍子長長的品種。
隨著豬肝耗盡，高野不得不悻悻收竿。
「明天抽空再來吧，總會釣到的……這些依然是一流貨貨，也算是不虛此行了。」
願景落空，高野自我安慰。
眾多的漁獲，高野並沒有全部帶回去，各挑選了幾條沒籽的，王八也只留下公的，其它的放歸湖裡。
「爸爸，為什麼把它們放掉呀？」
高野的操作小米就看不懂了，只感覺放走的不是魚，而是一道道美孜孜的美食，好可惜。
「爸爸這個叫放流，是一種美德……因為放歸的都是肚子裡很多卵的魚……這些魚會產下好多好多的卵，卵會變成小魚，小魚長大又會產卵……如此循環，生生不息，水裡的魚就會越來越多，水產資源變得愈加豐富。」
高野和兒子講解自個為毛這麼做。
嘴裡說得堂而皇之高大上，心下卻是鄙夷地「呸」了自個一口。
如果不是現在擁有了「一眼泉」，蓮花湖就相當於自家的池塘，想吃魚隨時有……
如果回到以前，不論釣還是下網什麼的，都搞不到幾條收穫……
還管它個狗屎的美德！
搞多少，呷多少！
還放流？
吃都嫌少啦偶嘀大鍋！
……
釣完魚高野沒急著回家，湖畔的荒地上，他有了新的發現。
那是一種紫褐色的植物，莖梢綣縮成蚊香狀，頗顯另類。
這玩意兒稀稀拉拉生長著，蠻大一片。
高野喜上眉梢，毫不客氣地開始採擷。
「爸爸你拔草回去幹嘛呀？餵小雞小鴨嗎？」
小米末曾經歷過此事，好奇心濃郁，再次翻開他的那本「十萬個為毛」。
「這個是野菜，摘回去我們自己吃的。」高野汗一個道。
「什麼是野菜呀？」小米接著問。
「野菜就是野外生野外長，卻能供人食用的植物。」高野道。
「哦，野外生野外……」小米奶生奶氣，複述了高野的話一遍，繼續詢問，「爸爸，那這棵野菜叫什麼名字？」
「這是蕨菜，號稱山菜之王，在我國的大江南北都有生長，非常常見。不過因為地理氣候各異，它在每個地方的生長情況都不一樣，成熟時間亦有差異……」
高野為兒子進行科普教育，揚揚灑灑說了一大通，卻被兒子一句話噎住，「爸爸，它好不好吃呀？」
高野在風中凌亂，敢情咱講了一大堆，兒子半句都沒聽進去，光惦記著吃了？
「蕨菜號稱山菜之王，除了因為它普遍常見，和它的味道與營養價值也是有很大幹系的……早就有許多地方在人工種植蕨菜了，像市場裡賣的，基本都是偽野菜……」高野耐心講解，「別人做的好不好吃，爸爸不曉得，但爸爸做的一定好呷！」
對此高野信心篤定。
幾歲他就開始摘這玩意，十來歲就會焯下水涼拌來吃，想想也知道他做蕨菜該有多拿手！
和香椿一樣，蕨菜在高野的鍋鏟下，可以玩出N種花樣。
光是涼拌他就能玩出數種名堂，什么小炒蕨菜，蕨菜炒臘肉，蕨菜餃子，煎蕨菜蛋餅，等等等等，通通信手拈來……
「哇哦，那我們多摘些回去吃。」
聽到好呷，呷貨小米立馬精神抖擻，挽起衣袖，上陣擼蕨。
「蕨菜好是好吃，營養也豐富，但不宜多吃。」高野想起了前幾年網上傳得沸沸揚揚的「蕨菜致癌」事件，邊摘邊道，「蕨菜對人體其實也有不利的地方……比如說它本身並不致癌，但會增加人們患癌的機率……「
……
漁獲蕨菜滿載而歸，高野去了趟學校，從離走老師的宿舍取走相應的書籍和教學資料，回來後翻了半晌。
一二年級不論語文數學都是入門級的，對高野而言簡直易如反掌，但為了高質量教學，他還是認真對待……
晚餐高野以蕨菜為主食材，弄了美味可口的三個菜……
父子倆正美美享用時，忽然手機鈴聲大作。
歸屬地是星城的陌生號碼，高野眉頭微皺，指一滑接聽。
「姓高的，你憑什麼把我的微信和手機號拉黑……我們之間是完蛋了，也不可能死灰復燃，你不要自作多情……可不管怎麼說，小米是我兒子，是我十月懷胎身上掉下來的肉！他身體裡流著的是我的血……」
竟然是蕭麗娜，女人語氣咄咄逼人，劈頭蓋臉就是一通質問。
「說完了嗎？」高野很平淡地道，都不屑和她理論。
「和你？我說半句都嫌浪費口水……你現在在哪裡？不說是吧，我也不想知道……兒子肯定和你在一起，去，把手機給我兒子，我要和我兒子說話。」蕭麗娜命令似地道。
「不好意思，兒子出去玩去了。」高野冷笑道，「以後請你自重，請你自重，請你自重……不要再來騷擾我。」
高野直接掛斷電話，隨即把這個號碼也拉黑。
斷了的，他絕不會留戀！絕不會藕斷絲連！更何況那女人離婚時為了財產耍盡心機，甚至利用兒子大作文章……著實噁心到了他！
至於兒子會缺失的母愛，他會想盡辦法儘量彌補，爭取對兒子的成長造成最小的影響。
「爸爸，是不是媽媽打的電話？」
小米聽出了什麼，雙眼直直地注視著高野，小傢伙淚眼汪汪，啜泣道，「媽媽為什麼不和我們在一起了？是不是我不聽話，媽媽不高興……嗚嗚嗚……」
兒子的眼淚讓高野揪心的難受，雙拳攥緊，放鬆，又攥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