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巨頭坐定,蔣凡開始講述他的計劃。
首先,蔣凡打算促成三巨頭秘密結盟,表面維持原狀,偶爾互動,甚至利用貿易利益作為切入點,讓南家和古家產生一些摩擦,以此吸引小家族上鉤,最終目標直指李家。
其次,蔣凡以個人名義挑戰暗影排行榜,然後受僱於古家,逐步進入李家乃至顧命大臣的視線。當然,這些都需要武家家主暗中幫忙。
最重要的是第三點,古家從現在開始宣布古一一接任家主,同時對李家發動猛烈攻勢。用古家作為誘餌吸引李家的注意力,而南武兩家只需暗中配合。
這樣,即使古家最後失敗,也不會波及南武兩家。一旦扳倒李家,甚至找到國主大人,最好的結果是徹底摧毀李家,三家共享李家的產業,形成新的四大世家。
南武兩家家主聽完後沒有立即回應,陷入了沉思。
蔣凡則安靜地坐在古一一旁邊等待。對於蔣凡的所有提議,古一一都會無條件支持,除了那個女人。
過了一會兒,古家大伯先開了口:「小凡,這是要徹底與四大世家作對嗎?」
「嗯。」蔣凡輕聲回答。
古家大伯臉色不太好,問道:「必須這麼做嗎?現在古家處境並不理想,還一直受到李家的騷擾,許多生意都泡湯了。」
蔣凡點點頭:「正因為如此,古家更不能繼續下去。否則其他世家只會越來越輕視古家。實際上,不少家族還在搖擺不定,並未真心投靠李家,只是被眼前的利益所驅使,或是尋求安穩。」
停頓了一下,蔣凡繼續說:「而且,如果古家表現出強硬的態度,會給其他世家傳遞一個信號:儘早站在古家這邊,一旦古家崛起,將成為早期的重要功臣,能得到豐厚的回報。」
武家家主說:「小伙子,你想得很好,但哪個家族敢在這個時候押注古家?」
蔣凡笑道:「越是這種時刻,人們更容易激起賭博心態。賭一把,廢紙也能變黃金。況且,我們要吸引的不只是各大家族的家主,還有年輕一代,甚至是分家子弟。」
「這……」古家大伯看著蔣凡,有些不解。
南家家主這時開口:「原來是這樣,有點意思。」
武家家主和古家大伯疑惑地看著南家家主。
南信緩緩說道:「就像蔣小友說的,這是人性中的賭博心態,也是人之常情,說得直白點就是爭勝心和貪婪。老家主已經立場明確,但年輕一代和分家子弟想要立功,只能冒險求大。李家的鼎盛是眾所周知的事實,但古家能否掀翻李家,就是一場豪賭!」
蔣凡點頭:「沒錯,輸了還有老家主坐鎮,不過是受些責罰。做得隱蔽些,也許能悄無聲息。但如果贏了……」
南信看著蔣凡:「贏了,不僅能向家族邀功,還能分一杯李家的羹。成為新大家族可能不容易,但自己家族的興盛是無法避免的。」
武家家主說:「李家越強,他們贏得越多。這麼說來,李家不是在為各個家族打工嗎?哈哈哈哈。」
隨著武家家主的大笑,眾人也都笑了。
「而且最關鍵的一點我們還沒提,這也是被大家忽視的,同時也是古家的關鍵籌碼。」蔣凡的話再次引起大家的關注。
「江家!」南信沉思片刻,突然看向古一一。
眾人默契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南信喝完茶,放下茶杯起身說:「既然大家都同意蔣小友的建議,那就不必拖延,我會回去想想如何對古家發起挑戰。」
南信走近蔣凡時,忽然低聲問道:「蔣小友來自何處?」
「奇多大陸的艾德鎮,南家主可曾聽說過?」蔣凡反問。
南信搖搖頭:「未曾聽說,沒事了。」說完,他搖頭離去,南旬也跟著離開。
走了兩步,蔣凡叫住了他。
南信回頭,疑惑地看著蔣凡。
蔣凡說:「南家主這就走了?」
「還想怎樣?」南信問。
蔣凡說:「其實不用那麼麻煩,回去想怎麼挑戰。現在就可以。」
南信有些不解:「蔣小友是什麼意思?」
蔣凡走向門口,說:「其實,在來這裡之前,我遇見了徐家的年輕家主,是他帶我來武家的,我還讓他去做一件事。」
南信問:「徐家?最近動搖不定的徐家,做什麼事?」
蔣凡回頭對著眾人露出了壞笑:「讓他去告訴李家,有神秘人來武家問候。我想現在李家應該已經派人監視了,南家主和大伯來的事也傳到李家了。」
南信沉思良久:「蔣小友的意思是……」
「嗯,沒錯。」蔣凡點點頭,「我們現在製造些爭執,不歡而散,豈不是更方便?」
武家家主低沉地說:「小子,你從進門就開始算計了?」
蔣凡點點頭。
南信緩緩說:「如果不是因為古大爺和一一的關係,我真的懷疑你是李家人,潛進來製造假象,挑撥關係,幫李家完成大業。」
蔣凡笑了笑:「南家主,我們現在不就是在做這件事嗎。」
南信也笑了,接著問:「那怎麼做?」
蔣凡轉向古一一,古一一抬起手指向南旬。
啊!
南旬應聲倒地。
南信連忙上前查看,發現南旬只是昏迷。
蔣凡一臉茫然地看著古一一,古一一調皮地笑了笑。蔣凡搖搖頭:「不至於這樣吧。」
南信轉頭,狠狠地看著古一一和古家大伯:「你們古家太過分了!」。
雖然武家的所有人都聽見了蔣凡與南家家主之前的對話,但這個突如其來的局面仍然讓他們不知所措。
古家的大伯連忙上前查看南旬的情況。
「砰!」
南家家主用力拍掉了古家大伯伸過來的手。
「不必裝模作樣了!我瞎了眼才會一直維護你們古家!」南信抱著昏迷的兒子咆哮道。
古家大伯顯得有些尷尬,「南家主,事情太突然,我……」
南家家主手指著古一一說:「你們古家就是這樣報答我一直以來的幫助?憑空冒出個女人當家主,還動手打了我兒子,從這一刻起,你古家與我南家再無瓜葛!商場上見!」
說完,南家家主抱著獨子離開了武家大宅。
武家家主始終一言未發,古家大伯看著蔣凡和古一一,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老夫累了,你們走吧。」武家家主下了逐客令。
古家大伯意識到再說什麼也沒用了,看了看古一一和蔣凡,然後低頭走出大廳。
蔣凡示意古一一跟著大伯回古家,他自己稍後會去找她。古一一點點頭,面無表情地跟在古家大伯身後。
眾人散去後,武家家主看著蔣凡問:「那南旬……」
蔣凡搖搖頭,「沒事的,回家休息一會兒就好了。」
武家家主點點頭,「還好,不然就太過分了。」
蔣凡望著宅門的方向,「這樣突然下手重點,南家主的真情流露也會更自然些,不過南家主剛才的反應也真夠快的,大伯都差點信以為真了。」
又坐了一會兒,蔣凡站起身,「門外的眼線應該已經去報告了,我也該走了,暗榜的事就拜託武爺爺了。」
說著,蔣凡向武家家主鞠了一躬。
武家家主搖頭揮手,「走吧走吧,和你們在一起真累,我這把老骨頭需要休息了,暗榜的事等會兒讓人聯繫你。」
南家。
「旬兒,你醒了?」南信關切地湊近問道。
南旬環顧四周,發現自己已經躺在自己的房間,抬頭看著南信,「爹,我怎麼會突然暈倒呢?」
南信檢查了一下甦醒的獨子,確認沒有大礙後說:「現在李家、王家和其他家族應該都知道武家發生的事了,特別是看到我背著你回來,我想他們近期就會有人來找我們。」
南旬看著父親問:「那我需要做什麼?」
南信搖搖頭,「你什麼都不用做,但委屈你暫時待在屋裡別出去,等過段時間再露面,你的狀況嚴重一些,他們的信任度就會更高。」
南旬點點頭,他對老爹的話一向言聽計從。
「那個古家的新家主真厲害,我竟然就這樣突然昏迷了。」南旬自嘲地說,他自認為不如江青葉,但一般的能力者要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瞬間擊敗他,很困難。
南信卻異常平靜,「如果你知道古家以前的經歷,你就會覺得她已經改變很多了。」
「看來我還需要更加努力。」南旬堅定地說。
南信看到獨子有這樣的想法,感到十分欣慰,然後看向窗台喃喃自語:「姓蔣……蔣……會不會是那個『大傢伙』?如果是的話,江家和蔣家……有得玩了。」
王家。
「王家主,您對此事有何看法?」一個僕人站在大廳里,對坐在主位上的王家家主拱手說道。
「我怎麼看?」王家家主笑了笑,「我隨便看看就行了。」
僕人向前兩步,低聲說:「王家主,我家家主的意思您應該明白。」
王家家主聞言臉色驟然冷下來,「我和李家家主有交情,而不是他李世。再說,這一年我都沒插手他們的事,當初沒參與,現在更不會。你回去告訴李世,不用打聽我的想法,我沒有想法。」
說完起身離開大廳,王家的僕人帶走了李家的僕人。
商會。
「會長,李家似乎要採取行動了。」管事站在黃會長身邊小聲說。
黃會長眯起眼睛,現在的商會已經隱約無法壓制李家了,加上國主失蹤,攝政大臣又偏向李家,他這個商會會長的位置也不安生。
「其他幾家有什麼動靜?」黃會長問道。
管事猶豫了一下,但還是實話實說,「王家保持中立,武家家主依舊臥病在床,至於古家和南家……」
黃會長瞥了一眼管事,「古家南家怎麼了?」
管事結結巴巴地說:「剛才來的人匯報,古家和南家在武家策劃事情,但似乎因為什麼事情鬧翻了,古家新家主還打了南家少主,最後不歡而散。」
「古家有了家主?」黃會長問。
管事點點頭,「據說是個年輕女子,以前在古家沒見過,就像突然冒出來一樣。」
黃會長沉思片刻,「幫我聯繫下古家這位新家主。」
「會長大人要支持古家嗎?這一年我們一直在暗中幫助古家,可古家對李家的崛起唯唯諾諾,您要三思啊。」管事急忙勸道。
黃會長冷冷一笑,「李家已經發展到這一步,我這個會長的任期也快到了,如果不出現意外,明年的會長選舉,朝廷方面應該會推舉,不,應該是直接任命李世坐這個位置。」
管事擔憂地問:「那你聯絡古家又是為何?」
黃會長沉聲道:「我這個會長的位置既然還有一年時間,我就繼續和李家賭!之前江家的出現發生了變故,讓江青葉那小子有去無回。現在古家既然有了新家主,我就要看看,她能不能讓李家出點意外!」
「那南家……?」管事看著黃會長。
黃會長停頓了一下,「你派人去南家看望一下,順便探探虛實,我總覺得不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