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是為了保住會長的位置，才來求助我們古家？」三叔問。
蔣凡搖搖頭，手指向上指了指。
大伯沉思了一會兒，「財政大臣！」他趕緊閉嘴，連他自己都被自己的想法嚇到了。
蔣凡說：「通常，願意賭博的人無非兩種，要麼想翻身，要麼有野心。」
「說句不好聽的，黃會長無論是想保住位置，還是想換個位置，只能找我們古家，我們是他最大的希望，也是唯一的希望。」蔣凡停頓了一下，接著說。
三叔問：「如果他放棄爭名奪利，安於做一個普通的富豪呢？」
蔣凡搖頭，「如果真那樣，他就不會第一時間找我們古家了。」
「正如小凡所說，黃會長肯定不甘心退下來，李家也不會給他體面的出路，所以他只能和我們賭一把，最糟糕的結果也只是退下來當個富豪罷了。贏了，就能掌控戰帝國的命脈之一！」大伯點點頭，贊同道。
砰砰砰
聽到敲門聲，古家僕人打開門，卻沒發現人在門口。他環顧四周，只見門上貼著一張紙條，上面醒目地寫著：
「一刻鐘後，在國都外的暗榜挑戰台。」
僕人不太明白意思，就把紙條交給大伯。
聽完內容，蔣凡起身說：「武家的老家主行動真快，這麼快就安排好了。」
古一一擔憂地看著蔣凡，「你真的要去嗎？」
蔣凡點點頭，「我走後，如果你擔心，可以來這裡，但要假裝不認識我。」
古一一不情願地點點頭，沒再說話。
蔣凡看著大伯說：「大伯三叔，如果商會再來，就帶一一見一面，也可以約黃會長認識一下，不用急著承諾什麼，順其自然就好。」
大伯點頭答應。
「另外，我和一一說了，我最近不回古家，過段時間再回來。期間有事，你們倆先應付著，派人去南家看看，應付外面的眼線。」蔣凡接著說。
大伯問：「那小凡，你最近都住在武家嗎？」
蔣凡搖頭，「我在外面的客棧，如果有人想接近我打聽消息或者拉攏我，也得給人一個機會。」
大伯起身說：「那小凡你要多保重，實在不行就回古家。」
蔣凡理解他的意思，搖頭說：「那我走了。」
古一一起身走到蔣凡身邊，拉住他的手，「你要小心！稍後我就過去！」
蔣凡笑笑，離開了古家的新宅。
蔣凡走後，古一一恢復了冷冰冰的表情，坐在主位上等待出發。
三叔輕輕嘆了口氣，「這小子和青葉真像。」
大伯也點點頭，「是啊，很像。」
...
國都位於戰帝國的南部，由城牆環繞，設有三道大門進出。
除了國主和家族辦公居住，控制戰帝國命脈的大臣們也在國都內，一方面保護他們免受外界威脅，另一方面也受制於國主。
經過商會特別挑選的商人可以進出國都做生意。許多家族都看重進入國都謀生的機會，若能得到大臣或國主的青睞，對家族來說是極大的榮耀。
四大家族在國都有聲望，不同於李家和南家的實際產業，所有入駐國都的家族都需要向商會提供保證金，然後由商會統一交給王家管理。武家則依賴士兵和暗榜高手的客卿身份。
儘管現在布局依舊，但李家的份額明顯增加，不少家族依附李家，想在國都內嶄露頭角。
在國都的不遠處，有一個巨大的擂台，即使同時容納五百人也不顯擁擠。
這個擂台沒有觀眾席，沒有裁判，突兀地建在國都外圍，卻是戰帝國百姓的夢想之地。
擂台後方立著一塊巨大的石碑，高三米，寬兩米。
石碑上有十九個插牌，刻著第廿到第二名挑戰者的名稱，真名或綽號都有。如果排名變動，需要三天重新雕刻。
儘管擂台就在國都邊緣，但並非任何人都能登台挑戰。想挑戰排行榜上的選手，有兩種方式：一種是在戰帝國內有一定聲譽，由大家族推薦；另一種是通過挑戰戰帝國各地的小擂台，成為最強者，才能登上國都外的擂台。
而蔣凡這次是通過家族推薦，武家利用四大家族的地位開了後門，讓蔣凡能儘快登榜挑戰。
「小子，這邊！」武家家主看到四處張望的蔣凡，喊道。
蔣凡走近，看著擂台問：「武爺爺，這擂台就這樣擺著，不怕戰鬥時傷及百姓嗎？」
武家家主泰然自若地說：「這個你就不懂了，你看擂台四周的角落。」說著，他指向擂台的方向。
蔣凡凝視著，看見擂台四周有四根短柱，似乎能感覺到一絲空間波動。
武家家主頗為自豪地說：「這是我們武家先賢從智者那裡學到的陣法。一旦擂台開啟，就會形成一個透明的空間屏障，戰鬥雙方的力量一旦泄露，會被空間屏障吸收並融入天地，所以很安全。」
蔣凡盯著那些圓柱，想起了以前見過的附魔武器，原理類似，但眼前的更為深奧。
「這陣法不會消耗嗎？」蔣凡問。
武家家主白了蔣凡一眼，「如果我知道，還待在這兒？你小子是不是故意讓我難堪？」
蔣凡嘿嘿一笑，「那石碑上為什麼只有十九個人？我聽說前二十名都在這裡啊。」
武家的家主看著石碑說：「你沒注意到第二名的位置空了很大一塊嗎？關於這個，有兩種說法。一種可能是第一名太厲害了，超出了我們這個世界能理解的範疇，所以沒在上面簽名。另一種說法是，第二名的實力其實才是最強的，但他不想當第一，自稱第二，所以就沒有第一了。」
看到蔣凡有點呆住的樣子，武家家主接著說：「不管怎樣，這事已經是幾十年前的歷史了。第二名和傳說中第一名的人都有幾十年沒出現了。這也是我們戰帝國的榮耀。」
儘管武家家主盡力解釋，但蔣凡在聽到「超出世界理解範圍」的時候，思緒已經飄遠了。「上界」這個陌生的詞彙再次在他腦海中盤旋。
無論是擂台旁的法陣，還是那個頭名的座位，似乎都沒那麼簡單。
「那我們何時開始？」蔣凡決定不再多想，先處理眼前的事情，解決了古家的難題後再慢慢研究。
武家家主問：「到現在我還不清楚你小子的底細呢？是不是也該告訴我一些？」
蔣凡這才想起，一直讓武家家主幫忙安排暗榜挑戰，卻沒提過自己的能力，武家家主一直無理由地信任他。
蔣凡趕緊靠近武家家主說：「我的能力是吸收能力。」
武家家主聽後有些驚訝，雖然見過不少能力者，但能吸收能力的確實罕見。
「對了，武爺爺，忘了問，這個擂台能帶武器嗎？」蔣凡沒理會武家家主的驚訝，直接問道。
武家家主回過神，笑著說：「當然可以，不過有兩點，無論是否攜帶武器，雙方都得一樣，除非對手同意，否則必須一致。另外，擂台上雖然不禁止傷人，但不能殺人。如果雙方有深仇大恨，需要簽生死狀，然後轉移到地下擂台。」
蔣凡點點頭，剛走一步，又被武家家主拉了回來。
武家家主說：「還有兩點要注意。第一，不能使詐投降然後偷襲，這是整個戰帝國都非常不齒的行為，關乎道德品質。第二，分出勝負後就不能再攻擊對手。畢竟大家在戰帝國謀生，打擂是為了更好地發展。如果執意攻擊對手，只能等待戰帝國官方的追捕。」
蔣凡問：「如果擂台外有人偷襲，或者家族裡有人幫忙呢？」
武家家主嚴肅地說：「我們戰帝國的人雖然有時會聚眾滋事，仗勢欺人，但都很重視擂台挑戰。每個家族和個人都渴望衝擊暗榜前列。所以他們不會做你說的那些事。如果真的發生，即使是現在的李家，也別想在戰帝國待下去。」
蔣凡笑笑：「如果真是那樣，那我希望李家能出手，這樣就省去很多麻煩。」說完，蔣凡再次邁向擂台。
然而！剛邁出一步，又被武家家主拉住了。
「嗯？」
蔣凡非常困惑。
武家家主清了清嗓子：「還有一件重要的事。」
蔣凡有點不耐煩地問：「怎麼這麼多事？還有什麼？」
武家家主揚了揚下巴，指向石碑：「你要挑戰誰？」
「不是你安排的嗎？」蔣凡問。
武家家主露出嫌棄的表情：「你剛說你的能力，我怎麼知道你能做到什麼程度。況且你能上擂台挑戰，已經走了後門。」
蔣凡問：「那怎麼選擇挑戰的人呢？」
武家家主指著坐在擂台下看守的人說：「看見那個人了嗎？」
蔣凡點點頭。
「挑戰第二十名到第十六名，一次五百金幣；第十五名到第十一名，一次一千金幣；第十名到第六名，兩次兩千金幣；第五名到第三名，出場費雙方協商；第二名和第一名就別想了，碰不到。」武家家主緩緩說道。
蔣凡驚訝地說：「還要收費！」
「當然！」武家家主一副老江湖的樣子說，「這些錢的三分之二會在挑戰後交給榜上的人，無論輸贏，剩下的三分之一由國都收取。畢竟派人管理維護擂台也要費用。」
蔣凡有點沮喪：「竟然還要付費，難怪挑戰的人不多。」
「不多？」武家家主挑了挑眉，「小子，你知道每年有多少人來挑戰嗎？國都金庫五分之一的財政收入都來自這裡。別小看這三分之一，積累下來就是一筆大錢。而且，榜上的人輸了就得重新挑戰，給他們點金幣也不冤枉。」
蔣凡眼睛一轉，好像想到了賺取金錢的好辦法：「武爺爺，這錢是挑戰完立刻給的嗎？打完就結帳？一天能接受幾次挑戰？」
武家家主看著眼放金光的蔣凡：「咳，打完就結帳，所以挑戰者必須支付現金，當然，等值的晶石也可以。至於一天接受幾次，這取決於挑戰者和榜上的人。你想幹嘛？」
蔣凡一副財迷的樣子笑說：「沒什麼沒什麼。對了，您剛才說第五名到第三名雙方協商是什麼意思？」
武家家主說：「就是字面上的意思，金額沒有上限，當然也沒有下限。給國都一金幣也可以，但前提是你能找到他們，並且他們同意你的挑戰。」
「他們很強嗎？」蔣凡問。
武家家主說：「從第五名開始，差距就比較大了。你看石碑上的人，從第五名開始就沒換過。那個第五名就像個守門人，牢牢守住第五的位置，像一道分界線，所以被百姓稱為『界主』。而第三名和第四名十多年前還來回變換，後來有一天開始就不再變動，也沒再出現過。」
蔣凡點點頭：「那他們都是戰帝國的人？」
武家家主搖搖頭：「不，有外來者。第五名的老崔是戰帝國崔家的人，現在在國都當名譽顧問。第三名和第四名的兩個人應該是戰帝國以外的人，但他們一直不願暴露真實身份，你看，連石碑上的名字都是化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