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曉時分,晨露微重。💝✋ ❻➈ᔕ𝒽𝓊𝐱.Ćⓞm ♜🎯
顧未央朦朧中被人晃醒,眼皮還沒掀開,就聽到歐陽玉低低的聲音。
「喂,我要走了。」
「哦,你家人來了?」顧未央揉了揉眼,看了眼窗外,剛蒙蒙亮。
歐陽玉點點頭,從懷裡掏出個錢袋子,是昨晚在人販子那裡,顧未央分給她的。
「給你,你自己留著吧。」
顧未央看了眼丟在被子上的錢袋子,拿起來,「你帶著吧,回家路上也要用的。」
歐陽玉垂著頭,咕噥了句,「都被流放了,還學人家打腫臉充胖子···」
顧未央被這句話徹底氣醒了。
這破小孩會不會說話啊?怎麼又叛逆又彆扭呢。
她沒好氣的懟過去,「用不著你操心,自己別又被陌生人騙走了就行。」
一句話直接戳到歐陽玉的痛處,她抬頭瞪著顧未央,眉頭揪著。
看著怪委屈的···
顧未央抬手在她頭上揉了揉,「趕緊回家吧,家裡人肯定急壞了。」
「你挺特別的,和其他的大人不一樣。」歐陽玉說,「以後我會去找你玩的。」
說完,開了門,頭也不回地走了。
這小破孩,說走就走,還挺灑脫的。
顧未央也睡不著了,搖醒翠兒開始收拾東西。
今日,他們要離開雲來鎮,繼續趕路。💢♣ 🐺👍
翠兒拿著張紙走過來,「小姐,這個還要嗎?」
顧未央偏頭看去,是昨晚在衙門前撕下來的告示。
「要,怎麼不要呢,上面有一萬兩呢,蒼蠅腿也是肉啊。」
昨夜在告示欄的時候,光線昏暗,沒看仔細。
現在一看,上面的畫像莫名的有些眼熟。
顧未央擰著眉問翠兒,「你看這上面的人和隔壁的像不像?」
翠兒湊過來看了眼,搖頭,「不像,這上面的是個大麻臉,隔壁的可是我這輩子見過最俊的美男子。」
顧未央拿著告示,琢磨了好一會,還是覺得兩人像。
雖然圖像上的人半張臉都是麻子,但另半張臉和隔壁的相似度有七八分。
不如去探探隔壁的口風,若真是的話,豈不是條金大腿。
季景煥,蒙城隻手遮天的存在。
若是抱上了這樣的金大腿,在蒙城還不橫著走?
抱上金大腿,在蒙城猥瑣發育,當個首富或者建個新朝···
時間尚早,客棧里還未有人起床,方便行動。
顧未央喜滋滋地推開隔壁房門,就看到男人已經端坐在床前,目光清明。
「嗨,早啊。」
顧未央推門的手有些尷尬,朝著男人揮了揮。🐲💞 ➅❾ѕᕼ𝓊Ж.Ⓒ𝓞Ⓜ 🐙ඏ
還以為他沒醒,早知道敲個門應該會好點吧。
季景煥眉頭微蹙,似是對她的唐突行為很不滿,但終究是忍住了,沒說什麼。
「要啟程了嗎?」
昨夜商量的最後結果是,顧未央答應帶上他,但他得藏在馬車裡,不被官兵發現。
這也正好是他的想法,他也不想在回到蒙城之前被人發現,引來不必要的麻煩。
他早早地就起來了,仔細地聽著外面的動靜,就怕顧未央臨時變卦,自己跑了。
現在看到顧未央進來了,那顆懸著的心也放下來了。
顧未央不知道他的內心活動,她現在只想弄清楚,眼前的人是不是告示里的季戰神。
「你好,自我介紹一下,我是顧未央,敢問尊姓大名?」
季景煥垂眸看了眼她伸過來的手掌,黑眸染上不解。
顧未央把手又往前遞了遞,笑著說,「認識一下,到現在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按照一般劇情來說,這個時候,當事人肯定不會說真名。
畢竟他可是下落不明,又中毒又受內傷,肯定是遇到困難了。
為了自己的安全著想,定會用假名字。
你最好別說你是季景煥,否則我會覺得你是假的。
季景煥淡淡地拍了下她的掌心,道,「我叫李一。」
得,來了來了。
他叫李一,這兩個字合在一起不就是個『季』嘛。
顧未央內心瘋狂活動,努力平復住那顆躁動的心,勾唇笑著拉過他的手。
握緊,輕輕抖了抖,「李一,你好。」
季景煥被她弄的懵懵的,不太自在地抽回手。
顧未央打量著他地神色,忽然抽出一張紙,
「我怎麼覺得你和上面的人有些像呢?」
顧未央故意把畫像上麻臉的那一邊蓋住,就是想看看他的反應。
季景煥黑眸一掃,震驚之色一閃而過,但還是被顧未央捕捉到了。
他不動聲色地撤回目光,狀似淡定地回,「不認識。」
顧未央瞅著他裝模作樣的樣子,差點笑出聲。
淡定不下去了吧。
她抿抿唇忍住笑,慢慢地攤開另一邊,裝作失落地說,「是不太像,這人是個大麻子。」
說完,她把畫像徹底攤開,嘖嘖著,「哎,可惜了,一萬兩呢。」
她裝作隨意地將畫像扔在桌子上,丟下一句,「趕快收拾收拾,先送你上馬車。」
便出了門。
出門的時候,她特地沒把門關嚴,找個隱蔽角落隱了身,又重新回到房間。
就見季景煥站起了身子,看了眼門口,確定無人偷窺之後,走到畫像面前。
他黑眸凝視著畫像,看了好一會,摸著那顆紅色淚痣,不知是失落還是慶幸。
「一群庸才,明明只有一顆。」
顧未央捂著肚子,快要笑噴了。
也不知畫師在臨摹的時候,到底哪裡出了差錯,硬是把一顆痣畫成了半張臉。
確實是一群庸才。
才直起身子,便對上季景煥凌厲的視線。
沒錯,顧未央可以確定,他是在看自己的方向。
儘管她隱了身。
難道是剛剛動作太大,被他查出端倪了?
顧未央屏氣,近乎小碎步出了房間。
看來,以後,要儘量避免在他面前用隱身術,否則,很危險。
季景煥在顧未央出了房間之後,嗖然回神。
那種奇妙的感覺又來了,總感覺有人盯著他似的,可明明他身邊空無一人。
他嘆口氣,視線又落回到那張畫像上,一口悶氣堵在心頭。
他恨恨地拿起紙,使勁地撕成碎片,又搓圓,丟掉。
這個不中用的元右,到底在幹什麼?
此時,馬背上的元右重重打了個噴嚏,後脊一涼。
總有種被主子惦記著的感覺。
也不知主子有沒有順利拿到龍火花,解了毒。
不過,再見到主子,主子肯定會誇獎他。
「主子,你放心,告示的原畫稿,我已經動了手腳,保證沒人能認出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