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小夥伴反駁得極快。
蘇意致瞬間恢復成面無表情的樣子,雖然耳根不知為何被暈出些許紅色,話語卻是字字堅定。
「我自然是看出來了,他臉色連續變幻了七種顏色,顯然是被某種極厲害的異獸攻擊了,這是作為丹修一眼便能看出的常識。」
俞幼悠:「……那你怎麼還豎著拇指?」
啟南風將頭髮一撩,雲淡風輕地呵笑了一聲。
「這種誰都能看出的事,我以為無需我多言的,故而我特地出來活躍下緊張的氣氛。」
「……」你倆理由還挺充足。
眼看著狂浪生抽搐得越來越鬼畜,俞幼悠只得上前:「勞煩讓一下。」
邊上的姜淵挪開位置:「速速救治他,也不知是何種異獸,竟能在我面前悄無聲息地襲擊狂浪生這個築基巔峰境修士!」
俞幼悠掃了一眼,狂浪生這會兒正赤裸著上身,漂亮的古銅膚色上不見半點傷痕。
「把他翻過身。」她搬不動這一大坨肌肉。
姜淵雖然很不爽,卻還是照做了。
「背後也沒有傷口。」姜淵面色越發凝重:「莫非這異獸能直接攻擊他的神識?」
「在這兒。」俞幼悠指著狂浪生耳垂背面,那兒也是盾修淬體漏掉的地方,上面有個小紅點:「傷口。」
「乍一看還以為這是他打了個耳洞呢……」啟南風嘀咕。
俞幼悠幽幽地回頭看了他一眼,這要是被咬在X頭上,他怕不是要懷疑狂浪生有更變態的愛好?
啟南風只好輕咳一聲,跟著蹲下來,湊近了去看那個小紅點。
「大概是某種異蟻,或者是類似的小蟲咬的。」俞幼悠很快便判斷出來,但是卻沒找到那隻螞蟻的蹤影。
「嘖,螞蟻居然也能放倒一個築基巔峰期修士嗎?」蘇意致挺意外的。
「從狂浪生的反應看來,這隻螞蟻要比昨日的蜘蛛強上百倍,怕是要有築基期了。」
「就連一隻螞蟻的修為都要比我高嗎?」蘇意致捂著膝蓋,大受打擊。
浮在他們上頭的三位長老見到下面的情景,亦是忍不住微微一笑。
「來過萬古之森他們才會知道,必須得時刻以靈力護體才能安然無恙,這樣能大大提高他們對靈力的運用。」徐長老微頷首講解道。
「此等強度可比尋常歷練困難百倍,這也是每次四境大會都有不少弟子得到突破的原因。」
「舉辦四境大會的真正目的,不是為了讓天驕們揚名,也不是為了尋覓天材地寶,而是為了鍛鍊出更多能夠鎮守萬古之森,守護我人族之後輩啊!」
聽著徐長老這一長串感慨,馬長老很嫌棄。
「他們都不在,這些事咱們也都知道,你在這兒羅里吧嗦講解個啥玩意兒呢!」
徐長老臉色有點青。
「這些嫩瓜秧子在宗門裡總以為自己很厲害,沒事兒就愛去作死,還尋由頭說是淬體!現在可算讓他們吃到苦頭了。」
天盾門的狂長老甚至笑出了聲,半點沒有因為自己親兒子昏迷而緊張的意思。
「此言不假,他們都是宗門年輕一代中的天驕,故而心氣過高,遇事不夠謹慎。」徐長老選擇不跟馬長老對話了。
馬長老馬上打斷:「別,我們這回帶出來的可不是什麼天驕,都是拿來湊數的,比他們厲害的,我丹鼎宗里還有七八十個。」
不過那七八十個現在都被他親手教出來的徒弟打趴了而已。
「……」徐長老懶得理他。
「萬古之森的可怕不止在於那些體型龐大的異獸,更在於那些難以察覺的微小異獸,小小一隻螞蟻就能要了一個築基期修士的命。且看看他們如何處理吧,若是一炷香後還未解決,馬長老你便將狂浪生帶上雲舟救治。」
馬長老伸出油膩膩的手:「救人也成,價格你懂的,一萬靈石。」
「這是為四境大會做準備的試煉!三大宗門同休共戚!」徐長老咬牙提醒。
「忘了,受傷的是盾修不是劍修。」馬長老恍然想起,在狂長老感動的眼神中又補上一句:「那就不用靈石了。」
徐長老:「……」
你就可勁兒針對我們劍修吧!
三位長老都耐心等著,盾修們皮糙肉厚,加上此處有三位元嬰長老盯著,倒也不必擔心狂浪生暴斃或者發瘋傷人。
他們都做好了待會兒讓狂浪生強行退出的準備。
畢竟狂浪生是被異蟻咬傷,想要在雜草遍布林木茂密的萬古之森中尋找到那一種螞蟻,無異於大海撈針。
然而就在這時,徐長老卻突然皺眉。
「這是在做什麼?」
只見姜淵御劍遠去,而後那一群劍修和盾修齊齊跑來,然後都蹲在地上翻草叢,看著竟像是在抓螞蟻!
邊上指揮著這一切的,赫然是丹鼎宗那三人。
徐長老大有看笑話的意思:「你們丹鼎宗的弟子,現在都用這種蠢辦法救人了嗎?」
馬長老斜眼瞥過去:「都說了他們仨是湊數的,你怎麼就不信呢?」
他難得說了次大實話,對方還不信!
底下的俞幼悠並不知曉他們在吵什麼,這邊她跟啟南風在飛快地對話。
「萬古之森東側外圍,有哪些蟲子能咬出類似的傷口?」
啟南風飛快地報出十來個名字。
「食物來源?」
啟南風沒有停頓,又報了幾種植物的名字。
聽到這裡,蘇意致比了個手勢,不多停留便同啟南風一道去尋找那幾種蟲子食物了。
那邊,姜淵語氣不好道:「如你所言,我們將附近都用靈力封鎖了,不會有一隻蟲子跑出去。」
俞幼悠嗯了一聲,然後摸出丹爐,將其催化到最大。
她這次不是要煉丹,而是要煉製誘食劑,將附近所有的蟲子都引過來。
那邊的蘇意致跟啟南風動作極快,很快便採集了大堆植物回來。
誘食劑都算不上是靈丹,這些植物也不是靈藥,所以煉製起來極快。
不多時,一股甜膩夾雜著植物清新的味道從丹爐里飄出。
俞幼悠拿出一坨丑得驚人的綠色大藥丸出來。
劍修:「……」
盾修:「……」
之前不是聽說丹鼎宗把煉丹弄成了一門藝術,怎麼,現在你們丹鼎宗煉的丹都這麼難看嗎?
俞幼悠沒有察覺到他們的異樣眼神,約莫是這種眼神太多,她都習慣了。
她將這坨綠丸子往正前方的那片空地上一丟,然後便席地而坐,安安靜靜地等了起來。
那股甜膩的香味一直往外飄,聞著居然比啟南風被沒收的那些黃鶴樓糕點還香。
餓了快兩天的蘇意致盯著它看,咽了咽口水。
「想吃嗎?」俞幼悠突然問他。
蘇意致點頭:「有點。」
俞幼悠於是摳了一小坨給他:「嘗嘗?」
蘇意致想起俞幼悠以前餵給自己的那些東西,略有遲疑。
但是這味道……好像跟平時不太一樣。
他選擇最後信任俞幼悠一次。
片刻之後,蘇意致狂奔離開現場,遠遠地傳來陣陣噦聲。
丹修之間的信任可真是太脆弱了。
等蘇意致生無可戀,紅著眼尾回來的時候,俞幼悠方才拿出來的那坨誘食丸上已經爬了不少蟲子了。
這次都不等俞幼悠開口,蘇意致就冷眼用靈力裹了只蟲子,煉化出粘液後,兇殘地掰開狂浪生的嘴滴進去。
異獸的血液被靈力煉化後可解毒,直接服用下去也無毒,就是那味道噁心得要死,普通人根本咽不下去。
據說百年前北境懸壺派就出現了一個生猛的醫修,在四境大會上一顆辟穀丹沒吃,硬是喝了一個月的異獸血液。
正常修士能吃下辟穀丹,卻絕對咽不下異獸血肉。
數滴粘液下肚,狂浪生的臉依然紫得像茄子。
於是蘇意致換了下一隻。
依然不對。
啟南風也跟著興致勃勃地上了手。
方才狂浪生被咬是因為沒有防備,這些小蟲子雖毒,但是他們現在拿靈力護體與其接觸,倒也不用擔心再被咬。
等到狂浪生都快把這片區域的蟲子粘液嘗了個遍後,總算找到了那隻蟲。
被餵下粘液的狂浪生臉色逐漸恢復正常。
「還真是螞蟻。」啟南風驚訝極了。
那隻螞蟻居然是透明的,若不是吃了俞幼悠煉出來的玩意兒變綠了,恐怕他們一輩子也抓不到。
「沒見過,好像是新異獸。」
俞幼悠說著便接過這隻乾癟的螞蟻,準備用丹鼎宗的留影石把它的模樣記錄下來。
這明明是異蟻,邊上持劍冷漠注視這一幕的姜淵在心中反駁了一句。
留影石是特殊法寶,所以也可以隨身帶著。
「第一次發現的新異獸可以由發現者起名。」俞幼悠轉過身,同兩個好友對視:「叫什麼?」
「被咬的人是狂浪生,這玩意兒很小卻很狂,還敢咬築基期修士,不如就叫狂蟻吧?」
「浪蟻也成,雖然聽起來不太正經,但是比狂蟻好聽。」蘇意致補了一句。
兩人就這樣你一句我一句爭辯起來,最後俞幼悠很隨便地拿著留影石圍著異蟻轉了好大一圈,毫不負責地綜合了那兩人的意見,為它取了新名字——
「經過三大宗門的商議,為了紀念狂浪生道友本次做出的巨大犧牲,我們決定將這隻全新異蟻命名為狂浪蟻。」
劍修:「……」
盾修:「……」
你們丹修什麼時候跟我們商議了?
這時,狂浪生終於從昏睡中醒來。
他艱難地支起身,下一刻卻又趴了回去,掐著自己脖子拼命乾嘔著。
邊上圍上來看的盾修們大驚失色:「俞師妹,我們大師兄是不是還沒好?」
「放心。」俞幼悠安撫他們:「你們吃了幾十隻蟲子,也會吐的。」
剛坐直,打算問自己嘴裡為什麼一股怪味的狂浪生:「噦!」
一直等到回了溪邊,又漱了十多次口後,狂浪生才恢復了正常。
眼下所有修士都提高了防範,就連先前對俞幼悠很是不屑的姜淵,竟然也跟著盾修一道在附近巡護值守,防著有異獸突襲了。
而三個丹修這會兒正蹲在層層保衛中間煉製辟穀丹。
狂浪生才剛好,倒也沒有人讓他跟著去巡護,於是他也蹲在丹爐前面。
「咳。」狂浪生輕咳了一聲,神秘兮兮地抬頭望了眼周圍。
確定劍修和盾修們都忙著巡邏,聽不到自己的聲音後,他往俞幼悠身邊湊了湊。
「俞師妹。」狂浪生壓低了聲音。
「什麼事?」俞幼悠正全身心操縱著靈力煉化丹爐里的藥材,連頭也抬。
「你覺得我剛剛演得怎麼樣?」狂浪生拍了拍自己的胸膛,古銅色的面上微有紅暈,也不知道是興奮還是心虛。
俞幼悠沉默了,沒回話。
狂浪生便繼續:「你看,現在那個眼高於頂的姜道友,現在也都聽了你的建議在附近巡查了,很明顯,他是被你們丹修的實力給說服了。」
「這都是因為我先前的演技驚人,演出了被異獸襲擊後半死不活的狀態,這才騙過了他們,也蒙過了那幾位正在觀望的長老啊!」他偷偷地伸手往天上那艘雲舟指了指。
見俞幼悠仍不說話,狂浪生只好忐忑地主動問道:「所以,能減一千的欠款嗎?」
「原來剛才都是狂道友在表演你的精湛演技啊。」俞幼悠終於開口了。
她不緊不慢道:「那我就放心了,方才我還一直在擔憂,狂道友這餘毒還沒解完,正打算給你煉製枚解毒丹呢,既然你是裝的,那我就不用煉了。」
「……」狂浪生的臉唰地變白了。
俞幼悠不看他,繼續煉丹:「你還是老實說吧,到底怎麼回事?」
他只好老實交代:「我本來是打算演的,所以在看到了一隻同你鋤死的蜘蛛一模一樣的後,就撤掉了護體的靈力,故意蹲在草叢裡,等著讓它咬我一口。」
狂浪生的計劃堪稱完美,當然,這都是他自己認為的。
作為擁有豐富作死經驗的他,當然不會忘記在萬古之森用靈力來護體。
他那時候是故意把靈力給收回來的,就等著被咬。
昨天蘇意致是採集了蜘蛛粘液的,所以他被咬了也能很快被救回來。
既無生命危險,又能幫著丹修們證明他們特有先見之明且醫術高超!
此乃萬全之計!
這波配合打下來,他不信俞幼悠不會給自己便宜那一千塊靈石。
然而萬萬沒想到,白額高腳蛛沒咬他,倒是來了只狂浪蟻!
交代完這一切後,他就聽到俞幼悠嘆了口氣,然後把丹爐里的丹藥取出來,給了他一粒。
「吃吧。」
狂浪生一怔,這就是那枚解毒丹了?
沒想到自己剛才企圖賴掉那一千塊靈石,俞師妹居然還願意幫自己煉丹。
丹修果然都是些大善人!
狂浪生感動不已,飛快吞下。
不過他吃了一口後,就覺得這熟悉的味道怎麼都像辟穀丹。
他遲疑:「我怎麼覺得這不像是解毒丹?」
「嗯,這是辟穀丹。」俞幼悠表情淡定。
狂浪生愣了:「那我的解毒丹呢?你不是說我餘毒未解……」
「騙你的。」大善人殘忍回答。
在狂浪生欲哭無淚的表情中,俞幼悠又摸出那張熟悉的欠條。
然後,她在他錯愕的眼神中,將「九千」那個數字劃掉了。
目睹這一幕的狂浪生呼吸一滯,腦海中只剩下一個念頭。
俞師妹是仙女!
她知道真相,卻依然諒解他的謊話,也體貼他的一番苦心,更心疼他背負巨債的辛苦。
她要把欠款改成八千了!不,她這麼善良,說不定會改成七千!
狂浪生胸膛猛地湧出一股熱流,他先前曾聽師弟說過,俞師妹掏靈石付錢的樣子迷人得要命,當時他沒理解到什麼意思,現在看到她改欠條的樣子,他終於能體會到那種該死的心動感了!
「俞師妹……不,幼悠師妹……」狂浪生無比親熱地喊了一句。
俞幼悠用看變態的眼神看了他一眼,然後把改好的欠條遞過去:「改好了,重新按個手印吧。」
狂浪生頗愉悅地哎了一聲,接了欠條就欲按手印。
下一刻,他的動作止住了。
他愣愣地看著上面的數字,艱難地咽了咽唾液,不知為何聲音都跟著沙啞了:「幼悠師妹……不對,俞道友,為什麼變成欠一萬靈石了?」
「因為剛剛救了你一命,丹鼎宗治療被異獸咬傷的人一般都收一萬靈石,但是此次試煉是為了四境大會做準備,我們也算半個隊友,所以就只收你個零頭,一千靈石就夠了。」
「當然,被異獸咬傷了難免身體虛弱,如果還需要健體的丹藥,過兩天回去了我給你煉,也給你友情價,一千靈石大全套。」
俞幼悠聲音毫無起伏,聽在狂浪生的耳中仿佛惡魔呢喃。
「若狂道友需要,我現在就把欠條再加一千。」
狂浪生眼含熱淚,飛快地按下手印。
「夠了夠了,我吃不起了,吃不起了!」
有了狂浪生的慘痛例子在前,在後面兩天的試煉之中,所有修士都萬般小心地拿靈力護體,且隨時分出一小隊修士在周邊巡視。
俞幼悠他們三人在煉製辟穀丹之餘,也順手煉製了一些驅逐異蟲的藥物。
這讓原本開口就是嘲諷的那幾個劍修都無話可說。
畢竟吃人嘴短,他們居然開始有意地護衛起了幾個丹修,在後者採藥時,往往身後會跟著三四個劍修。
這樣的警戒雖然耗費靈力,但是後面卻再沒有人受傷了。
三天過後,這群年輕修士們沿著原路返回,總算從萬古之森中出來了。
長老們早已等在外面,看到這群年輕人們一身狼狽的模樣,彼此對視的眼底都帶了點兒幸災樂禍的意味。
畢竟當年他們也是這樣熬過來的。
哪個參加四境大會的不是整個宗門的天才人物,哪個第一次進萬古之森又沒有被狠狠地教育過?
盾修們才剛剛出來,狂長老就狠狠地瞪了自己兒子一眼,罵罵咧咧:「丟人!」
狂浪生沒法解釋自己為什麼會被一隻小螞蟻放倒,只能努力辯解:「這是有原因的,爹,我回去再同您解釋……」
狂長老指著陽光下這群不穿上衣的盾修們,劈頭蓋臉地罵過去:「什麼原因?還不是因為你們老以為自己身材好想騷包一下,不肯好好穿衣服!要是穿好了衣服,能被蟲子咬嗎?!」
「我被咬的是耳朵……」
「那你他娘的不知道戴個耳套啊!」狂長老指著邊上的數位女劍修還有俞幼悠:「你看看,這兒還有女娃呢!你們羞不羞!你們以為這是咱們天盾門,一個女娃都沒有嗎!」
被點到的俞幼悠抱著胳膊大方地欣賞著盾修們的腹肌,顯然沒有羞。
幾位劍修師妹雖然沒這麼直白,但是也沒有害羞的樣子。
「……不是,爹你自己都說不穿衣服可以更好淬鍊肉體嗎?」
狂長老沒理他,最後盾修們是被迫雙手捂著胸口,眼含著熱淚坐上回程的雲舟的。
徐長老收回視線。
他在弟子面前都很親和,帶著笑容看向雲華劍派的弟子,不緊不慢地寬慰道:「你們都是第一次進入萬古之森,雖說仍有不足,但是想來吸取教訓後,在四境大會上不會再犯了。」
姜淵低頭拱了拱手,沒說話。
他本想斬殺一隻異獸為師父爭臉的,奈何三天時間太短,他們所在地又是萬古之森的最外圍,為了護著師弟師妹們他也不敢貿然深入密林。
歷屆四境大會中,盾修跟丹修都是負責輔助劍修們的。
因為最後的名次主要按照斬殺的靈獸計算,於殺戮之道最強的劍修自然是其中的主力軍,也是當之無愧的主角。
然而這次,劍修們僅僅跟在丹修身後保衛他們採藥,又或者是同盾修一起巡視,竟然連最弱的靈獸都不曾斬殺一隻。
丹修們倒是收穫了不少異獸。
哦不對,那叫不少異蟲。
才想到這裡,邊上就傳來那位丹鼎宗那位馬長老的大嗓門——
「哈哈!不錯不錯,雖然你們是我們丹鼎宗拿出來湊數的吊車尾,宗門裡比你們強的也有幾百個,但是就這次試煉看來,最靠譜的居然還是你們三個小王八崽子!」
馬長老本想拍俞幼悠的肩膀,但是她不動聲色地避開了。
於是啟南風跟蘇意致的肩上被印了兩個油手印。
馬長老聲音又提高了幾分——
「哎呀,雖然你們才鍊氣期,比其餘兩宗的道友修為弱了整整一大截,跟那些有大本事的劍修們比起來更是手無縛雞之力,但這樣居然也能殺掉幾隻異獸,長能耐了啊!」
劍修們:「……」
雖然嘲諷劍修的話對方一句都沒說,但是劍修們的心口好像被插了很多刀。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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