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郁璃就帶著白薇三個人離開了京城,她臨走之前給銀子讓人謄抄了不少休夫書,然後張貼在京城各處。
很快,整個京城的人都知道永誠侯有多無恥,為了活命答應迎娶郁璃為妻,婚後卻沒有和對方圓房,還讓郁璃幫侯府賺錢還債。
現在另有所愛了,覺得郁璃礙眼,想要以無後為理由休郁璃,郁璃不願意,甚至要休夫,為了不分錢財給郁璃,永誠侯甘願被被休。
這樣的人,當真是無恥極了,也不配為官。
早朝,官員紛紛開始彈劾陸北徵,因為被打無法上朝的陸北徵還沒有醒來,手中兵權就被收走了,還被禁足閉門思過。
至於什麼時候可以上朝,以後再說。
白薇掀開帘子看向外面,她抿唇看著自家小姐:「小姐,我心有不甘啊,你為侯府做了那麼多,最後只能拿走一些屬於自己的首飾和平日裡攢下來的幾千兩。」
「永誠侯欺人太甚了。」
懷夕也點點頭:「是啊,小姐,他們真的太過分了。」
郁璃一邊吃著點心,一邊看著兩個氣得小臉鼓鼓的丫頭笑了起來:「別生氣,惡人自有天收。」
天不收,我來收。
到了中午,自見分曉。
現在正是盛夏時節,太陽毒辣得很,永城侯府卻亂成一團。
藥效過後,老夫人醒來後發現自己成了光頭,平日裡私下用的寶貝也被婆子和丫鬟看到了,頓時生出殺人滅口的心。
最後得知自己的私庫和所有的金銀首飾都不見了,她發出悽慘的叫聲,直接昏迷了。
同樣的情況也在莫小三和陸北徵的房間上演,前院和後院都找不到主事的人,侯府瞬間亂了。
府醫把陸北徵救醒後,他還來不及詢問什麼,外院大管家就衝進來,把事情一五一十說了一遍,府中沒銀子,什麼都買不了。
帳房先生則是要求看看外面那些莊子和店鋪,良田的房契地契。
一看,才發現什麼都沒了。
陸北徵想到密室里的東西,一股不安湧現,他雙手顫抖指著門外,讓所有人都出去。
自己跌跌撞撞滾到密室一看,一口鮮血噴了出來,整個人都搖搖欲墜。
「怎麼會這樣,是誰,是誰居然敢偷本侯的東西。」
他雖然怨恨,也大受刺激,可內心強大,沒有昏倒,爬著回到房間,關上密室的門,閉上眼深吸一口氣,這才讓人進來。
「侯府現在還有多少銀子?」
帳房先生聞言,小心翼翼說:「翻翻找找全都加起來不到兩千兩。」
他數百萬兩家財,最後剩下不到兩千兩?
陸北徵想著想著就呼吸不過來,臉色慘白,像是死了一樣全身縈繞著哀傷,他閉上眼沉默許久才平復下來,咬牙說:「是誰,是誰偷了我的東西。」
他突然想到郁璃那個賤人,咬牙切齒厲聲說:「一定是郁璃偷走府中的東西,你去報官,把那些東西全都追回來。」
大管事聽了後,搖搖頭:「老奴就擔心郁氏拿走了侯府的東西,所以她離開侯府後一直讓人盯著她,我們的人可以證明郁璃沒有拿侯府的東西,她今天早上帶著人離開了,只有一輛馬車。」
「她昨天鬧出那麼大動靜,不少想要看熱鬧的人家都讓人盯著侯府還有郁氏,我們能看到的,那些人也能知道。」
所以想要把屎盆子扣在郁璃頭上這條路是行不通的。
聽到這裡,陸北徵一口鮮血噴了出來:「是誰,是誰和我永誠侯府有如此大的仇恨,完全不給我們留活路。」
說完後,他就要暈倒。
卻在此時,門外傳來匆匆腳步聲:「侯爺,侯爺,出事了。」
一個護衛在門外大聲說:「侯爺,府中東南西北幾個方向都著火了,火勢很猛,完全沒辦法撲滅。」
「現在已經朝著府邸中間燒過來了。」
陸北徵聽了後,雙眼瞪大,正想要說什麼,他的房間就開始燒了起來,火勢很猛,順著易燃的物品一下子就燒了半間房子。
一時間,屋子亂了起來,大家趕緊架著陸北徵逃出去。
走著走著,門口的屋樑突然斷了,好巧不巧,壓在陸北徵和扶著他的人身上。
一時間,四周亂鬨鬨。
等到陸北徵被救出來時,已經傷得很重,昏迷不醒了。
大火燒了一天時間,永誠侯府的半壁府邸被燒了。
而永誠侯陸北徵和老夫人都怒急攻心,吐血昏迷,莫小三也因此動了胎氣。
侯府連一個能當家作主的人都沒有。
距離侯府不遠的客棧三樓。
一個長相俊美,皮膚白皙,看起來溫潤如玉的男子站在窗前看著熊熊燃燒的永誠侯府,再想想自己上次在侯府看到的那些事,忍不住笑了起來:「還真是一個敢愛敢恨的女子。」
愛陸北徵時,掏心掏肺。
不愛了,新帳舊帳一起算。
就連侯府都一把火燒了,這愛恨分明的性格是京城這些嬌滴滴又虛偽的女人所沒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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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比一下,京城那些所謂的大家閨秀,名門貴女還真是無趣極了,他低聲說:「陸北徵就是一個瞎子。」
坐在裡面喝茶的白衣男子聞言,驚訝極了,他看向玄衣男子:「容淮,你有點不對勁。」
容淮聞言,淺笑:「有什麼不對勁,只是想要落井下石而已。」
他把自己的護衛叫了過來,然後在他耳邊說了幾句話。
陸時雲聽了後,忍不住看向容淮:「容淮,你應該明白自己如今的處境。」
因為是明祖帝最小的兒子,從小萬千寵愛,別的兄弟沒有封地,可他卻擁有一片富裕的封地和自己的兵馬。所以不管是先帝這個哥哥還是容英這個侄兒,都對容淮忌憚萬分,總想著除之而後快。
如果不是容淮幸運,而且有自保能力,都不知道死了多少次,好友走得每一步都異常艱難,他不想他再去多管閒事,讓自己陷入危險當中。
容淮嗤笑一聲,溫潤的臉上露出一抹嗜血殺意:「皇帝無時無刻都在想著如何要本王的命,本王再安分,他也不會放心。」
「除非本王死了。」
「陸時雲,本王現在就想及時行樂。」以前覺得活著無趣,可也不想死了讓皇帝如願。
所以,行屍走肉一般活下來,可現在,他發現一個有趣的女人了,很想知道被這樣的女人全身全意愛著,是何等的幸福。
突然期待未來了。
容淮的屬下辦事能力很好,候府大火還沒有熄滅,市井就有流言說郁璃旺夫,她嫁給陸北徵之前,侯府雖然是侯府,卻入不敷出,只能勉強度日。
她嫁給陸北徵後,陸北徵官路順遂,家裡的日子更是一天比一天好。
現在她才離開侯府一天,侯府就毀得差不多了。
這些越傳越烈,最後大家都相信這種說法。
消息傳到陸老夫人耳中,她急火攻心,倒在床上昏迷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