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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瑞文送的禮物

2024-08-04 16:26:46 作者: 一座廢墟
  盧克進了醫院,他的傷最輕,醫生說觀察一下,就可以離開了。

  昨晚分坐不同的車離開後,盧克就沒有見到瑞文,也沒有見到兔子小姐,盧克現在的心情,很忐忑。

  相熟的人,都不在身邊,只有大鬍子安排的兩個手下,陪著盧克。

  在陌生人面前,盧克又開始唯唯諾諾。他想上個廁所,卻不怎麼敢對那兩個人說。

  德魯適時的推門走進。「嘿,我親愛的哥們,聽說你上廁所時跌倒,我連褲子都沒穿好就趕來了。」德魯一邊說,一邊對盧克眨著眼睛。他的身後,跟著兩名穿著制服的警察。

  盧克身上的傷,根本不是摔傷,醫生很容易就能判斷出來。本著對社會負責的態度,接診的醫生,將情況報告給了警察。

  德魯是老王通知的,心思縝密的老王,只是想讓德魯照看一下盧克,畢竟瑞文的情況,比盧克嚴重的多。德魯也沒有想到,剛到醫院,就碰見了同事。簡單的聊了聊,德魯就完全清楚了情況。

  盧克驚喜的看著德魯,「你怎麼會來。」終於看見了熟人,盧克又活躍了起來。

  「你的女友告訴我的,她說她現在趕不過來,叫我來看看你。」德魯的謊話,從來不用想,只要忽悠走這兩個傻乎乎的巡警,德魯才不在意他說了什麼。

  兩個警察看了一下盧克的傷情,還想詢問些什麼,被不耐煩的德魯打斷。以他的朋友還需要休養為由,將他們趕了出去。德魯在巡警面前,還是很有說服力的,儘管盧克的傷勢很讓人懷疑,但是有德魯在,警察也只能給他這個面子。

  見警察離開,盧克慌忙起身,叫德魯扶著他,上了趟廁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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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C的西郊,有一座名為『老友會』的私人養老院。人們很奇怪,這座養老院兩年前就開始施工改建,一直到今天,施工的鐵柵欄,還沒有拆除。

  安靜的房間裡,整齊的擺放著三張病床。瑞文的雙腿,還有一條胳膊,被打上了繃帶,固定在了床上。此時他正用吸管喝著林莉帶來的可樂。

  鄭輝躺在中間,他就比較輕鬆,除了傷腿處被包紮的很嚴實外,基本沒什麼影響。他的手裡正拿著一本養老院簡介,津津有味的讀著。

  「打算養老了麼?」瑞文問著鄭輝。他以為鄭輝會失落憤怒,沒想到這傢伙醒來,就跟沒事人一樣。

  鄭輝放下宣傳冊,笑了笑,「沒有,就是隨便看看,不過要是有這麼個地方,也不錯。」他的小腿骨被子彈打斷,醫生費了很大的力氣才清理好創口,沒有截肢,算是最大的幸運。

  「養一養,之後想幹什麼,我們再研究研究。」瑞文今天出奇的溫和,他很少用商量的語氣說話。鄭輝跟著他,不算久,但是這麼年輕就變成這個樣子。瑞文還是不好受。

  鄭輝憨笑著點著頭,「老闆,不用這樣,我來之前,王叔就把事情跟我們說明白了,我們幹的就是這個活,再說我這不還活著麼,挺好的。」他明白瑞文應該是不舒服了,但也不知道怎麼安慰對方,只能笨拙的表示自己沒事。

  瑞文不再言語,看著門口出神。最近接二連三的受傷,應該叫老王去廟裡燒個香了。

  躺在最裡面的兔子小姐,其實早就醒了。她對現在的情況還有點不清楚,只知道應該是那個叫瑞文的人,救了她和盧克。中間這個男人,腿怎麼傷的,瑞文怎麼傷的,她都迷糊的很。輕輕的挪動了下身體,悄悄的看了一下鄭輝的腿,兔子小姐沒有說話,她現在一點也沒有覺得安全。


  鄭輝注意到了兔子小姐的動作,見她仍然閉著眼,便和瑞文開起了玩笑。「老闆,要不我去那劉左那邊吧,你上次不是說劉左喜歡我。」

  瑞文白了他一眼,「你現在這個樣子,去找他幹嘛?跟他合用一副拐麼?」劉左車禍後的傷也還沒痊癒,走路也不利索。

  鄭輝哈哈大笑,「那我得用左拐。」男左女右,這個名分自己一定是要爭的。說著就伸手遞給了瑞文一支煙。

  兩人胡鬧了沒多久,林莉推門走了進來。「怎麼,子彈沒打死你,想用尼古丁自殺麼?」林莉沒好氣的瞪著鄭輝。她不敢對瑞文發脾氣,早上瑞文醒過來的時候,很暴躁。

  瑞文將菸蒂扔進可樂瓶,遞給了鄭輝。「你下次用詞一定要準確,這是慢性自殺。」心情被鄭輝的插科打諢弄得好了點,瑞文又開始習慣性的懟林莉。

  「你摔下來的時候,為什麼不是嘴先著地。」林莉惡毒的詛咒著。

  「那你以後就沒有能偷看的東西了。」瑞文繼續調侃著。

  這很明顯不是鄭輝能聽的東西,他趕忙打斷,「老闆,我想好了,傷好了我打算回家看看。」也確實該回去了,鄭輝逃出來已經三年了。

  瑞文遲疑了一下,鄭輝的底子不乾淨。按理說,沒個十年往上,歸鄉這種事,想都不要想。可能是因為鄭輝昨晚救了盧克吧,瑞文還是同意了,「也好,過幾天換個身份,低調一點,回去看看也行。」

  換身份這種事情,瑞文有專業的公司操作。他的爺爺為了身邊多點信得過的人,很早就開始從家鄉帶人偷渡到這邊。到了現在,已經是很成熟的體系了。

  林莉也意識到剛才和瑞文的對話有點曖昧,她紅著臉問:「接下來怎麼安排,我還要去賭城麼?」突然的出現的變故,林莉以為瑞文會改變計劃,畢竟他身邊也需要人。

  瑞文點點頭,「去,不光你去,我也要去。」

  林莉疑惑的看著瑞文,這都變成木乃伊了還要去賭城那種地方瀟灑麼?

  瑞文沒有過多的解釋,衝著兔子小姐的病床喊道:「醒了就不要裝了,我他媽都這樣了還沒睡,你在那裝什麼。」瑞文認為兔子小姐是今天這一切的元兇,說話非常粗魯。

  林莉這才想起,房間裡還躺著一個盧克最新的愛人。

  兔子小姐坐了起來,眼神充滿警惕,屋內的幾人都盯著她看。猶豫了一會兒,她還是對著瑞文道了聲謝謝。

  瑞文撇著嘴,惡毒的對鄭輝吐槽,「這他媽哪好看?啊,你說說,這能叫好看?」兔子小姐確實很美,此時她頭上纏著繃帶,更是有一種柔弱的味道。

  鄭輝有點尷尬,但是也只能違心的附和,「嗯,不好看,一點也不好看。」他想好了,盧克要是問起這件事,他絕不會承認說過這樣的話。

  林莉有點看不下去,「行了,你打算怎麼辦。」自從入職以來,林莉的心臟已經被鍛鍊的無比強大,她現在已經能很好的接受瑞文身上出現的各種怪事。就比如現在這個兔子小姐。

  瑞文沒有再盯著兔子小姐咒罵,對林莉說著,「給貝萊登家打電話,盧克出院了就讓他帶著這個死兔子滾回LA。」

  林莉點點頭,這是現在看比較穩妥的辦法。卡林頓家肯定不會放過追查兔子小姐。盧克又為了她捨生忘死。這兩個人確實不適合再待在這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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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昂貴的水晶杯,被菲爾憤怒的砸在牆上。沒喝完的紅酒,順著牆壁流淌了下來。「你說什麼?」他憤怒的質問著自己的親信。

  遲遲沒有來自倉庫那邊的消息,菲爾派人去看了看。查看的人,把小隊全滅的消息,報了上來。

  「恩佐也死了?」菲爾有點難以置信。恩佐可是他花了巨大的代價,從老卡林頓手裡保下來的。瑞文和卡林頓家的協議里,其中一個條件,就是恩佐得死。

  親信點點頭,他也沒有想到,恩佐的4人小組,和黑衣人一個12人小隊,會全滅。看來當初沒有留下那個中間人的性命,是個錯誤。

  「誰做的?」現在是菲爾上位的關鍵時期,他不允許出現任何不安因素。

  親信沉默的低著頭,電話說現場十分慘烈,但是除了血跡外,什麼都沒留下。很難想像有什麼勢力能做的這麼幹淨,而且卡林頓家低調了這麼多年,也沒有什麼強大的仇敵。

  菲爾皺著眉頭,看來是得不到一點有用的信息了。從他那天在健身會所被襲擊,到昨晚損失了恩佐。他覺得這是有人,不想他接管卡林頓家。

  「給韋伯打電話了麼?」失了分寸的菲爾,又對著親信問道。

  這次親信沒有沉默,他點著頭說道:「已經通知了,韋伯非常不高興。他說借人給我們本就很不合規矩了,畢竟您現在還不是家主。」韋伯罵的比這難聽多了,但是親信可沒有膽量直說。

  「叫人盯緊了瑪麗,通知一下,晚上在莊園聚會。」菲爾知道,是要和老卡林頓攤牌了。外界現在一定以為,卡林頓家已經外強中乾,再這樣下去,很多看熱鬧的人,會忍不住下場。

  親信點了點頭,看見菲爾拿出了電話,他很快的轉身離開。菲爾還有外部的幫手,但是這種事情,卻不是他能知道的了。

  賭城的MG酒店,瑪麗正和她的同學,吉娜·格里芬,一起品嘗著美味的蛋糕。作為黑手黨唯四的頂級家族,格里芬家這些年,一直是卡林頓家在賭城的代言人。瑪麗和吉娜的關係非常親近,瑞文提醒過瑪麗後,她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格里芬家。

  吉娜將手中的叉子放下,有點不可思議的問瑪麗,「所以你真的成功了?」瑪麗剛才已經把事情都告訴了吉娜。吉娜覺得瑪麗有點兒戲。「就在網上發了訊息,就有人接下了你的委託,去殺你伯父了?」

  瑪麗點點頭,學著瑞文的樣子,笑眯眯的說:「我也沒想到,能這麼容易。」瑪麗就是僱傭兔子小姐的人。

  吉娜很小心的看了看周圍,「你就不怕被發現麼?」她還是難以置信,瑪麗這麼做太魯莽了。

  「放心吧,都是網絡交易,他們查不到我身上來。」瑪麗很有自信,她是用加密貨幣下的單,自始至終,沒有和任何一個人接觸過。只是瑪麗也十分詫異,居然有人真的為了錢去殺卡林頓家的人。也沒有想到,她試探性的舉動,帶來了這麼爆炸的結果。得知菲爾損失了一隊黑衣人後,瑪麗震驚了好久。

  吉娜不再追問,她知道現在說什麼都晚了,瑪麗已經鐵了心要和菲爾來個你死我活。卡林頓家內部的恩怨情仇,他們這些附庸家族,都知之甚詳。但是吉娜可沒有能左右家族決定的能力,面對瑪麗的請求,她也只能盡力試試。

  保鏢走到吉娜身邊,輕輕的說了幾句。吉娜點點頭,拿起了放在一旁的提包。「走吧,去換身衣服。晚上酒店有個芭蕾舞團來演出,我爸爸也會來。」提示了瑪麗一下後,二人挽著手走出了餐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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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醫院出來的盧克,無所事事的在酒店待了幾天後,被他的好朋友德魯,送到了機場。

  「這是怎麼回事。」盧克坐在車內,迷惑的看著窗外。早就已經準備好的私人飛機,正在等著他。

  德魯拍了拍盧克的肩膀,「兄弟,這次的事有點麻煩,你得走。」德魯心中十分不舍,這麼輕易得就把胖子送走,自己的付出,還沒有得到回報。

  盧克憤怒得大喊,「我不走,帶我去見瑞文,兔子小姐呢,我要見兔子小姐。」他知道這一走就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盧克必須見到兔子小姐。

  德魯比了個噓得手勢,輕聲得安撫著盧克。「瑞文已經離開這裡了,他另外有事要辦,所以你也得離開了,聽話,不要鬧了。」瑞文得安排必須不打折扣得執行,德魯現在還沒有擺脫嫌疑,他不敢造次。

  聽說瑞文已經離開,盧克有點失落。好朋友不聲不響得走了,自己卻不知道。「那兔子小姐呢,我要見兔子小姐。」瑞文肯定是生氣了,沒關係,只要他死皮賴臉得求一求瑞文,他還是會原諒自己的。但是兔子小姐就很危險,瑞文不會放過兔子小姐的,他必須保護兔子小姐。

  德魯有點無語,他知道瑞文當時質問自己的時候,為什麼會那麼生氣了。一個女人而已,盧克表現得像失了魂一樣。放到他們身上,確實不太能和盧克共情。

  飛機駕駛員已經走到艙門處催促,德魯壓低了聲音,「行了,盧克,你已經讓瑞文很生氣了,別鬧了,好不好,再鬧瑞文會更加生氣的。你不怕他,我可是怕的不行。」

  可能是怕德魯受自己得牽連,也可能是盧克自己害怕瑞文。總之,他還是垂頭喪氣得走下汽車,邁著沉重得腳步,走向懸梯。

  「盧克。」德魯站在車邊,大喊了一聲,「飛機內有瑞文給你準備的禮物。」他還笑嘻嘻的,對盧克揮了揮手。

  盧克愁眉苦臉的看了一眼德魯,慢慢的走進了機艙。飛機很快的滑出跑道,加速升空。

  「這樣好麼?」林莉坐在車內,和瑞文一起看著盧克的飛機離開。她對瑞文的安排,頗有微詞。

  瑞文輕佻的說著,「這有什麼不好,他不是成天嚷著兔子兔子的麼。」

  德魯說的禮物,就是兔子小姐。瑞文十分惡毒,他讓人逼迫著兔子小姐,換上了一身兔子情趣服。林莉看見兔子小姐身後那個毛茸茸的小球,還有頭上的兔子耳飾後,都被羞得滿臉通紅。飛機上,瑞文還把所有的餐食,都換成了胡蘿蔔。

  林莉白了一眼還在得意的瑞文,「我說的是,你送盧克走就是私人飛機,送我走就是一張機票,這樣好麼?」

  「不要瞎說,那是普通的機票麼?那是頭等艙的機票。」瑞文蹭了蹭有點發癢的小腿。耐心的給林莉解釋,「盧克的行蹤,越少人知道,越好。你不一樣,你和我一起去賭城狂歡,越多人知道越好。」

  狂歡個屁,還不是把我支出去辦事的。林莉心裡大聲的吐槽。

  抬起還算是完好的左手,瑞文輕輕的拍了拍林莉的臉蛋,「去吧,時間也差不多了,就按照我跟你說的那樣做,就行。」

  林莉從保姆車上下來,老王已經帶著人拿好了行李,等在旁邊。作為瑞文身邊的熟面孔,這一次老王也要陪同。看著老王身邊,帶著墨鏡的年輕人,林莉狐疑的對著老王問道:「這能行麼?」身材和打扮上倒是十分相像,但是近距離一看,准穿幫。

  老王笑笑,「沒事的,做給人看而已。」這個人選,是瑞文親自定的,他說沒問題,那就沒問題。

  林莉撇了撇嘴,好奇的看了年輕人一眼,接過老王手中的行李,示意年輕人領頭,帶著他們進入了候機大廳。

  看著林莉和老王在眼前消失,瑞文輕笑著,對著前排說了一句,「開車。」

  保姆車緩緩的駛離機場,直奔熱鬧的市區。瑞文像條毒蛇一樣,悄悄的隱入了黑暗之中。他想看看,這次能不能,把驕傲的獅子,吞入腹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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