瑪麗遇襲,在普通人眼中,並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在槍枝自由的國家,這種事每天都會發生。街上的警察,並沒有讓他們感到恐慌。酒店內越來越多的各色人物,也影響不了他們一擲千金的熱情。
黑手黨四家中的門多爾家,氣氛相對的更緊張些。警方的調查報告已經出爐,儘管彈頭比對的工作還沒有完成,他們咬死了在現場發現的彈殼,就是射向瑪麗的子彈。
韋伯站在門多爾家的別墅內,冷眼盯著面前的幾人,他需要一個解釋。
門多爾家,自從將重心從東部轉移到賭城後,一直由烏達和切達兩兄弟掌握。他們漸漸的讓門多爾家從一個武力集團,慢慢的轉變成一個涉及運輸,食品加工,以及博彩業的經濟組織。在門多爾內部,儘管大多數時候,人們還是會通過暴力手段解決問題,但是腐朽的生活已經讓他們變得不再好鬥。
兩兄弟知道韋伯的來意,瑪麗遇襲的第一時間,他們就知道了,畢竟賭城也算是自家地盤。兩兄弟沒想到的是,兜兜轉轉,襲擊瑪麗的人,變成了自己。
「這件事,不是我們做的。」切達見哥哥一直不說話,就對著韋伯解釋起來。「你知道的,處刑人解散很多年了。」無力的解釋。切達看著韋伯,希望對方能給點回應。
韋伯根本沒看切達,他知道比起這個被酒色掏空了身體的弟弟,哥哥烏達才是門多爾家真正的主人。
烏達冷著臉對著韋伯,「處刑人的子彈,不是這樣的。」烏達只是簡短的說了一句,就不再出聲。他不屑去解釋,明眼人只要多調查一下,就能明白,襲擊瑪麗的人,和處刑人,是不同的。
「瑪麗來了賭城這麼久,你們一直避而不見,就算菲爾繼承了卡林頓家,你們也不該如此。」韋伯陰沉的說著,「菲爾一上台,瑪麗就受到了襲擊,能在賭城做到這樣的,除了你們,還有誰。」黑手黨四家對瑪麗的態度一直不冷不熱,韋伯有充足的理由,相信是他們動的手。
「我們不見瑪麗,是因為沒有辦法滿足她的要求。」烏達解釋了一句,「你們卡林頓內部的事情,門多爾不想參與。」烏達說出了實情,黑手黨四家都是依附於卡林頓的組織,這些年在卡林頓家的庇護下,也算是財源廣進。他們不想因為瑪麗,得罪了菲爾。也不能不給予瑪麗應有的尊重,最好的辦法,就是不見面。
「至於襲擊瑪麗,卡林頓每年從我們身上得到足夠的利益,我們沒有必要去迎合菲爾。」烏達說的很理智,反正在場的都不是菲爾的人。
韋伯從見到二人到現在,一直在尋找殺掉對方的機會,他對自己沒有保護好瑪麗,感到愧疚。但是理智一直在勸誡著他,門多爾不是罪魁禍首。這事情沒有表面看上去那麼簡單。
「既然你們否認,我需要你們幫忙。」韋伯提出了要求。「在賭城開槍,你們卻什麼都不知道,這讓我很難相信。」
切達急忙的接過話題,「我們已經在派人查了,有人想將髒水潑到門多爾身上,我們絕對不會放過他們。」
韋伯又盯著表情不同的兩兄弟看了看,轉身大步的離開了別墅。
門外,全副武裝的幾名手下,看著走出來的韋伯。
「先回去,看看再說。」韋伯起初是想血賤五步的。但是冷靜下來後,這件事的疑點太多了,韋伯的人手不是很充足,既然瑪麗已經脫離了危險,那現在的當務之急,還是瑪麗。
病房內,瑪麗已經對著棚頂發呆了半天,沒有人注意到她已經醒了過來。直到有護士來檢查點滴的情況,才被人發現。
看著急急跑過來的林莉,瑪麗虛弱的笑了笑。林莉很慌張,看見瑪麗的笑容後,緊張的呼吸才有所緩和。她慢慢的坐在瑪麗身邊,想要說些什麼,但是又不知道如何開口。
「太好了。」瑪麗的聲音很小,「還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她的臉上,還是帶著劫後餘生的喜悅。
林莉輕輕的捋了捋瑪麗的髮絲,有點想哭。「要不要喝點水。」林莉有點心虛。
瑪麗搖了搖頭,儘量讓自己表現得堅強一些。
林莉遲疑了一會兒,還是對瑪麗說著,「警察說已經有線索了。」她很矛盾,開槍射殺瑪麗的人,一定是二號。她是瑪麗的朋友不假,但是她不能告訴瑪麗事情的真相,因為這是瑞文的計劃。
瑪麗盯著林莉看了一會兒,直到林莉開始發慌,才小聲的說道,「我知道的,一定是我那個親愛的伯父下的手。」
林莉壓抑住緊張的心跳,她剛才都以為瑪麗發現了什麼。「先不要想這些了,好好恢復才是主要的。」林莉意識到自己不能再待在這裡,她實在是不敢面對瑪麗的笑容,找了個藉口,急匆匆的離開了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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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文在萊茵的騷擾下醒來。昨天見過班森後,好心情的瑞文,直接找到了萊茵。無視了身上的傷痕,兩人昨晚的時間,過的很歡樂。
一起吃過早飯後,瑞文和萊茵一起走出公寓。大托德正在路邊等著萊茵。和萊茵與大托德道別後,瑞文轉身鑽進了路邊的豪華汽車。卡朋正在車裡等著他。
一陣陣煙氣,從汽車的天窗飄出,瑞文和卡朋兩個,正在后座上吞雲吐霧。
「我什麼時候過去。」卡朋急急的問著,他覺得是時候讓他這個假冒託孤人登場了。
瑞文嫌棄的看著卡朋,「急什麼,現在還沒亂起來,你去幹嘛?吸引火力麼?」都好幾十歲的人了,還這麼急躁,一點都不符合瑞文心中的大佬形象。
「卡林頓家的人都趕去賭城了,我們留在這裡幹嘛。」卡朋很急,他怕報仇的機會,從手邊溜走。
瑞文輕輕的彈了彈菸灰。「那你去了有什麼用?你敢向四家動手?你要是敢動手,我倒不會攔你。」卡朋這個老傢伙,說來說去也只是催促瑞文而已,他心裡很清楚,整件事的節奏,現在都是瑞文掌控。
「我的人已經幫你把事都幹完了,你還要等到什麼時候。」卡朋很不滿意,他在四家內的奸細,已經按照卡朋的吩咐,配合瑞文的人,做了很多事情。早在瑪麗被槍擊的當天,他就想要直飛賭城,結果一直被瑞文壓在這裡,不讓他亂動。現在已經兩天過去了,他很怕菲爾已經把這次風波控制下來,讓自己竹籃打水。
瑞文不想跟卡朋過多的解釋,現在就算是去了賭城,還是一點用也沒有的。槍擊瑪麗,只是給快要熄滅的火堆,吹了一口氣而已。老卡林頓死的太快,瑪麗沒能攪動賭城的局勢,老實說,現在的形勢,已經有點脫離瑞文的預想。在瑞文的計劃里,諾斯特拉家也被瑪麗牽扯進來後,才是最佳的時機。
汽車將瑞文送到了約好的地點。卡朋在車上依然喋喋不休著。「都這個時候了,你跑來這種地方幹嘛。」看著眼前的建築,卡朋有點不明所以。
瑞文白了卡朋一眼,對前面的司機表示了感謝,一個人走下車,向著眼前的馬術俱樂部走去。
馬場內,瑞文拄在木柵欄上,欣賞著不遠處馬兒,矯健的身姿。
身後傳來腳步聲,象黨組織幹事卡森,來到了瑞文的身邊。「瑞文先生,有興趣跑兩圈麼。」卡森還是老樣子,總是想在和瑞文的交鋒中,占據主動。就像他約見瑞文的時候,把見面的地點,定在了瑞文並不熟悉的這裡一樣。
瑞文沒有轉頭,依然興致勃勃的看著駿馬。「我最近身體不太好,卡森先生有興趣的話,我可以等你。」如果從遠處看來,這兩個心懷鬼胎的傢伙,好像非常熟稔的朋友。
卡森笑了笑,輕輕的對瑞文解釋著,「你被卡林頓家抓走的事情,我們有所耳聞,也想了點辦法,但是很遺憾,卡林頓家,並沒有給我面子。」合格的政客們,總是有一種本能。無論真相如何,一定會往自己臉上貼金。
「感謝卡森先生的幫忙。象黨的人情,我記下了。」瑞文樂得和卡森這樣的人聊天,對方想要從他這得到什麼,他一清二楚。
「之前我們和瑞文先生之間,有一點小誤會,不知道現在,瑞文先生還願不願意與我們合作。」卡森還是笑嘻嘻的,他很滿意瑞文的態度。
瑞文收回了遠眺的視線,拿出一根香菸點燃。「卡森先生有什麼需要,請儘管直說。」
卡森搖了搖頭,他現在已經學聰明了。「不是我,瑞文,是象黨有需要。」他拒絕了瑞文遞來的香菸,繼續說道:「卡林頓家最近有些太活躍了,我想我們可以合作。」
瑞文故作糊塗,「卡林頓家,我和卡林頓家不太熟悉。」雙方都是不要臉的高手,瑞文才不會按照卡森的劇本走。
卡森再一次感到了挫敗,他發現瑞文始終都是那麼油滑。「班森見過你了吧。」不等瑞文否認,他繼續說著:「班森找你的事情,其實是我們兩黨之間商議好的。」卡森在告訴瑞文,他的事情,自己一清二楚。
瑞文伸手指了指漸漸跑遠的馬匹,「卡森先生很喜歡騎馬吧。在我看來,一匹賽馬要是想要發揮出速度,有很多的因素。平時吃的要好,工人照料的要好,最關鍵的一點,騎師的技術要好。」瑞文一邊說,一邊轉過頭看著卡森,「卡森先生,我想做的事,和你們的想法之間,是有一定的差距的。」
工黨和象黨的目標,是瓜分了那份特別預算。瑞文的目標,是毀掉卡林頓家。這兩者之間,有一道很寬的鴻溝。兩黨不會允許瑞文這麼做。
卡森理解瑞文的想法,老實說,他本人也不喜歡卡林頓家。但是無論從哪個角度看,沒有人會允許瑞文毀滅卡林頓家,這件事其他的勢力可以做,但是不能由瑞文做。這相當於是整個階層的臉面,被瑞文踩在地上摩擦。從另一個角度看,如果瑞文真的踏過了紅線,等待他的,也只能是毀滅。
卡森收起了笑容,「瑞文先生,你剛才說到賽馬,我想瑞文先生也清楚,如果沒有觀眾的話,那馬跑的再快,也毫無意義。我希望瑞文先生好好的考慮一下。騎師很重要,但換一個騎師,未必就不能成功。」他對瑞文已經仁至義盡了,要是還不能說動他,那也只能是瑞文自己作死。
瑞文沒有說話,他清楚到了下決定的時候了。騎師已經將馬帶回了馬廄,賽馬場上,除了他和卡森,再沒有別的人出沒。「卡森先生,合作愉快。」思慮良久,瑞文還是向卡森伸出了手。
離開了馬術俱樂部,瑞文叫光頭把自己送到了市中心。自己一個人在超市內轉了好久後,換了套廉價的帽服,自己一個人從後門離開。
『力量』健身房中,光著膀子的瑞文,等來了許久未曾見面的馬庫斯。
兩人的密談沒有持續多長時間,馬庫斯這邊準備的已經差不多了,畢竟他需要做的,就那麼點事。瑞文就比較麻煩,他還需要給馬庫斯創造出機會。
時間過的很快,幾個小時後,瑞文帶著克萊爾,出現在了阿爾維斯的宅邸。
今天的拜訪有點突然,瑞文也是臨時決定的,他有些事情要向阿爾維斯做最終的確認。
餐桌上,阿爾維斯的夫人,正和克萊爾探討著廚藝。瑞文低著頭切著餐盤中的肉。阿爾維斯也是一副事不關己的態度,面無表情的吃著飯。
「嬸嬸,我們去那邊坐吧,這兩個人太無聊了。」克萊爾有點嫌棄兩個悶葫蘆,瑞文不喜歡阿爾維斯,自己的伯父又看不上瑞文,這讓氣氛十分尷尬。
一老一小,兩個女人離去後,瑞文放下了假裝端起的酒杯。「你明明知道我不喝酒。」
阿爾維斯得逞的笑笑,「這是我家,你來這,喝什麼得我說了算。」阿爾維斯也不明白為什麼,就是看不上這個各方面都很出色的年輕人。也許是,他太危險了。
瑞文有點惱火,來之前,已經做好的心裡建設,有崩壞的跡象。「你信不信,我要是帶著克萊爾去賭城,她連行李都不會帶。」老傢伙,休得猖狂。
阿爾維斯擦了擦嘴,得意得看著瑞文,「你也就這點水平,拿克萊爾威脅我,真出息。」哼,無論你怎麼激怒我,老子就是不說。
瑞文有點繃不住,氣急敗壞的從兜里拿出香菸。「你看看你,你也不是差錢得人,成天抽這種廉價得香菸,太沒有身份。」阿爾維斯說著,就拿起了早就擺放在桌邊的雪茄。
瑞文笑了,「只有你們這些老東西,才會抽那種毫無味道得東西。我是年輕人,還是克萊爾喜歡得年輕人,我就算是抽報紙,也不妨礙克萊爾喜歡。」來啊,互相傷害啊。
惱羞成怒的,輪到了阿爾維斯。「我就沒見過比你還不要臉的年輕人,特意帶著克萊爾到我這,想問還不敢問,怎麼,等著我主動跟你說麼?我偏不。」臭小子,今晚你休想如願。
克萊爾清麗的聲音,從沙發上傳了過來,「嬸嬸,你說你當年是怎麼看上我伯父的,是因為他特別小氣麼?」克萊爾知道瑞文的脾氣,她警告了一下阿爾維斯。
瑞文看著阿爾維斯不自然的表情,感覺自己又贏了一仗。「好吧,我親愛的阿爾維斯伯父,我認真的向您請教,你們到底能接受到什麼程度。」克萊爾已經為自己說了話,那他就不能再刺激阿爾維斯了。
老頭有點氣悶的看著瑞文,又被這個小子裝到了。「卡林頓家的人,不能死。」這是他個人的推測,瑪麗遇襲的事情,實際上已經挑動了很多人的神經。卡林頓家縱橫這麼多年,朋友還是有很多的。他在警告瑞文,也是在提醒,他很擔心要是瑞文不聽勸,把克萊爾也牽連進去。
瑞文點點頭,「我跟老卡林頓保證過,瑪麗會好好的活著。」瑞文知道阿爾維斯的意思,但他想試試。
「菲爾也必須活著。」阿爾維斯看穿了瑞文的把戲。「卡林頓家需要把露出來的爪子,收回去,這不假。但是菲爾絕對不能死,你小子別跟我裝糊塗。」幹掉菲爾,那卡林頓家就再無崛起的可能,但是幹掉菲爾,等於向整個圈層宣戰,阿爾維斯不在乎瑞文的死活,他擔心的是克萊爾。
瑞文很不情願。菲爾不死,那這次之後,他會像陰狠的毒蛇一樣,躲在暗處,死死的盯著瑞文。瑞文不想費了一番氣力之後,給自己留下一個隨時準備出手的仇人。要是那樣,那他還不如不做。
阿爾維斯得意的看著瑞文,這個傢伙,曾經當著自己的面,怒斥沒有腦子。這回阿爾維斯可以狠狠的報仇了,就看看現在騎虎難下的你,有沒有腦子。
瑞文現在有點後悔,他以為自己的所有計劃,將所有人都籠罩在內。但真正的情況是,他已經變成了馴獸師手中的鞭子,可以狠狠的抽幾下不聽話的獅子,但想殺死獅子,不可能。
香菸很快的燒到了手指,瑞文如夢方醒的將菸蒂扔在菸灰缸中。和班森的見面,對方沒有提醒瑞文,反正班森的目的是達成目標,他不在乎瑞文的死活。和卡森的見面,對方也沒有說的很清楚,只是提醒了一下自己。今晚和阿爾維斯的會面,坐實了瑞文的猜想,卡林頓不可以過分,卡林頓也不可以消失。
「你們是不是,把事情想的太美了。」瑞文咬著牙,問著阿爾維斯。
阿爾維斯晃了晃腦袋,「老實說,卡林頓怎麼樣,和我沒有關係,我也不在乎它是否存在。但你要明白,就算是卡林頓可以被捨棄,那吃下屍體的禿鷲,也絕不會是你。」阿爾維斯直指核心。「你想盡辦法融入這個圈子,甚至自毀根基,為的是什麼,你心裡清楚。但是你覺得,付出了這些後,就能夠得到對應的報酬麼?不可能的,沒人會看著你這樣的外來勢力站起來。至少現在,沒人會覺得你有資格。」阿爾維斯知道自己的話有點傷人,他已經很委婉了。
瑞文沉默著,克萊爾不知道什麼時候,來到了他的身邊,輕輕的撫摸著他的後背。看了看克萊爾,對方的眼神中充滿了關切。「我明白了,菲爾不會死在我的手上。」瑞文感受到克萊爾的擔心,最終還是選擇了妥協。
離開的路上,瑞文和克萊爾都沒有說話,克萊爾知道瑞文的心情不太好,便自覺的沒有打攪他。
將車停到路邊,克萊爾問著瑞文,「上去坐坐麼。」
瑞文搖了搖頭,他拉過克萊爾默默的擁抱了一下。「回去休息吧,我沒事。」他知道克萊爾對他的感情,但是非常遺憾的,他給不出回應。
克萊爾盯著瑞文,狠狠的掐了一把他的胳膊,「混蛋,膽小鬼。」
瑞文苦笑的揉了揉肩膀,走向了光頭的車。光頭已經在克萊爾家樓下,等了半個小時。他都已經做好了自己回去的準備,沒想到最後瑞文還是上了他的車。
這會兒的瑞文,明顯有點心不在焉,沒有坐在后座,反而是坐在光頭的旁邊。
光頭啟動了汽車,將車窗降了下來,這會兒的氣溫很涼爽,風吹在臉上,讓人感到舒服。
「鄭輝的腿好的差不多了,這兩天錦繡一直陪著他做康復。」光頭不太會安慰人,只能說點無關緊要的事情,分散下瑞文的注意力。
瑞文一直看著車外的景色發呆,「那也挺好的,你有機會就告訴他一下,不要傷害了人家姑娘。」
光頭心說我是想你開心一點啊,怎麼感覺更難受了呢。糊塗的光頭只能沉默下來,隨手打開了音響。
很快就回到了公寓,瑞文沒有下車,丟給光頭一支煙後,就和光頭在車上安靜的坐著。
光頭知道瑞文這是還有什麼想說的,他點燃了香菸,等待了起來。
一支煙,很快的抽完了。瑞文丟掉菸蒂,對著光頭開始吩咐。「跟劉左說一聲,別去賭城了,叫他來這邊。」見光頭點頭後,很快的接著說道:「叫人盯著管家,我要拿他的把柄。」
光頭不太清楚瑞文的打算,現在的他只能安靜的聽著。瑞文是很為手下考慮的人,他吩咐的事,一般會告訴手下人從哪個方面入手,像今晚這樣,什麼都不說,只是簡單的命令,說明事情很棘手,他自己也不清楚該怎麼做。
看著瑞文走進公寓後,光頭又開始回過頭來思考,他們現有的資料,全部都只是推測。該怎麼將推測變成事實呢,光頭沒有頭緒,只能默默的從後視鏡中觀察著自己的頭髮。這僅剩的幾根,估計也挺不了幾天了吧。光頭感嘆著,啟動了汽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