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頓好一切後,宋書將簡單的事情,都按照自己的規劃,分批做好標註。
只要開始,她就要不遺餘力,絕對不會讓自己停下來。
宋書坐在那深吸一口氣。
這次來京都還沒有跟蕭景翀說一聲,估這事兒終究是自己做的不合適了,但是宋書也相信,蕭景翀肯定會知道的。
估計用不了多久,蕭景翀自己就會找上門來。
反正京都到處都是眼線,就算是自己想要藏,也躲不過那些眼線。
自己來京都也沒有想要瞞著誰。
只要他不來,自己就在這裡做自己的事情,想來別人也不會自找不痛快的。
這麼一想,宋書心裡就舒服多了。
她躺在那,看著徐重就在旁邊,微微眯起眸子:「徐大哥在想什麼呢?」
見宋書這麼喊他,徐重也知道這周圍沒有其他人。
不然宋書不會如此。
徐重搖搖頭:「沒什麼,只是屬下這次來京都,只是覺得京都有些不對勁。」
具體是哪兒不對勁,徐重也說不上來。
或許是他上次離開京都之後,有些事情發生了變化,而他不知道罷了。
畢竟如今這個時候,京都的情形,可不是他能判斷的。
看出徐重的擔憂,宋書輕笑:「徐大哥不用擔心,咱們不會有事的。」
畢竟做了那麼多的事情,若這麼快就出事,那豈不是要讓人看笑話了麼?
聽到宋書這麼說,徐重點點頭。
他相信宋書,但不相信京都的這些人。
萬一真的出什麼事,他必須率先保護好小姐,再去考慮其他人。
很快,小七就來了,表情有些凝重,手裡還拿著一封書信。
看到如此,宋書挑著眉。
果然,該來的總歸是要來的。
「小姐,這是皇上的書信。」
宋書點點頭:「我知道了,早就清楚瞞不住,我也沒想著要瞞著誰,拿來我看看吧。」
小七將書信遞給宋書。
宋書打開簡單看了看,就明白了蕭景翀的意思。
「無妨,兄長只是覺得,咱們在京都太辛苦,若是有什麼事情,就可以去找他。」
聽宋書這雲淡風輕的語氣,大家也明白,恐怕不是這麼簡單。
曾經的王爺已經坐在皇位上,他的心思,是不能隨便揣摩的,更別說他們根本就揣摩不懂。
「真的無礙,再怎麼說,我和兄長的關係不似其他人。」
宋書越是這麼說,徐重心裡越發擔心。
話是這麼說沒錯,可……皇位至上的人,心思總是會變的。
他們就算是再怎麼努力,也不可能回到原本的樣子。
「兄長要見我,明日就在這個莊子內,你們都安頓好,徐大哥,兄長的眼神你是知道的。」
「明日你就不要留在我身邊,讓小七陪著就好,你去想辦法透露出消息。」
「也應該和諸葛家族那邊聯絡了。」
徐重點點頭:「是小姐,屬下明白。」
既然想見面,那就見吧。
如今每個人的身份都有不同,也不應該藏著掖著的,總得見一面,知道彼此心裡到底在想什麼,大家才能安心。
而且宋書相信,蕭景翀……並非背信棄義的人。
看著宋書的樣子,徐重終究沒說什麼,帶著小七他們就回去收拾東西了。
帝王親自來,這樣的面子,沒有幾個人會有,自然要準備好。
直到所有人離開,宋書將書信再度展開。
上面還有些濕潤的痕跡,宋書看的很清楚,心裡也有些說不出來的感覺。
京都如何她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可那個人,終究和她的關係不一般。
就算在怎麼樣,也不可能真的不理會。
但凡沒什麼事端,她都要盡力去保證皇位上的人,至少蕭景翀敢和她說,會以百姓為主。
罷了,現在想那麼多做什麼呢。
京都的局勢自己早就該想到的,那個位置,哪兒就那麼容易了。
宋書嘆息著,緩緩閉上眼,儘量不讓自己去想這些事情。
次日一早,宋書早早就起來收拾好,將徐重安排出去後,就在莊子上等著蕭景翀的到來。
快午時,蕭景翀來了。
許久未見,宋書看到滿臉疲憊的蕭景翀,第一反應還是心疼的。
再怎麼說,這都是她叫做兄長的人。
宋書回過神,行了個禮:「兄長。」
她的稱呼讓蕭景翀難得多了幾分笑容。
蕭景翀點點頭:「進去說罷,這一路過來有些累了。」
他指著身後的馬車,宋書眉頭一皺,似乎明白了什麼,帶著蕭景翀進到房間內。
外面有宋書的人在看著,保證沒人能夠靠近,來影響他們談話。
宋書抿了抿唇:「兄長看著憔悴了。」
蕭景翀無奈失笑:「如今還好些,知道你來京都,不敢讓你看見我狼狽的樣子。」
「你還是當初那個樣子,倒是我,坐在這個位置上,很多事情身不由己。」
「曾經我還不懂,但如今我明白了,有些事情不是不去做,而是牽連的太多。」
宋書繃緊了唇角,問道:「那兄長怕麼?」
蕭景翀搖搖頭:「若是我怕,就不會坐在那。」
這話是宋書想要聽到的。
只要蕭景翀不怕,那一切都有辦法。
「兄長放心,我來京都,只是為了好好做生意,我希望兄長明白,錢才是一切的根本。」
「沒有錢,再多的氏族也難以勾結。」
「利益才是最主要的,而我,只要掌握了這些,到時候都會成為兄長的。」
「我只想要好好生活,做個閒散人。」
這是宋書的承諾,也是她心裡所想的。
聽到這話,蕭景翀下意識想反駁,可思來想去,又不知道說什麼,末了看著宋書。
「你當真想好了?小書你應該知道,這裡有多艱難。」
宋書點點頭:「若不是因為知道,我也不會來,兄長,很多事情或許我們都想的太簡單了。」
「就像是你我,如今也生疏不少,可我始終記得你最開始的樣子。」
「如果你不觸及我的底線,那我所能給你的,絕對比現在要多。」
「你可以當做我在威脅,將我傻了,但我知道,你不會的。」
宋書在賭,賭蕭景翀的心不會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