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之儀回道:「陪我去會漕幫老大,跟我一起抓飛魚幫的人。新𝟔𝟗書吧→」
童玉錦問道。「為人怎麼樣?」
趙之儀眯著眼說道:「原來覺得他真正、嚴謹,能力不錯,可是接觸下來,覺得他為人城府太深!」
「哦……哦……」童玉錦邊聽邊不住的消化趙之儀所說的信息,「如果連你都覺得此人城府太深的話,那麼還真需要好好查查!」
趙之儀愣了一下,「忙著抓飛魚幫,倒是沒想起來查他。」
童玉錦笑笑,「沒關係,我們一起查!」
「唉」
「嘆什麼氣?」
趙之儀嘆道:「想兒子了!」
童玉錦笑道:「那就加把勁,找到二十萬兩,然後打道回京城。」
「那是當然!」趙之儀一臉神秘的往童玉錦邊上湊了湊,「你打算怎麼入手?」
童玉錦往後避了避:「我幹嘛告訴你!」
趙之儀自覺失態,連忙端正身體,心虛的說道:「你不告訴我,我怎麼給你打下手?」
「你想偷懶?」童玉錦笑道。
「子淳能偷懶,為何我不能?」趙之儀理真氣壯的問道。
童玉錦哼道:「去你的,你能跟我夫君比嘛!」
趙之儀不高興的直起身,「是,是,不能跟你夫君比,真沒勁!」
童玉錦對夏琰和於文庭笑笑,「你們先聊,我去眯一會,一路上太趕,累得散架了!」
夏琰點點頭:「去吧!」
童玉錦出了於先生的房間,外面,春燕見童玉錦出來說道,「夫人,熱水已經送上來了!」
「嗯!」童玉錦剛想進隔壁房間,另一端門口站著一個妖嬈的女人。
真是妖嬈的女人,她妖得跟別人不一樣,別人妖皮相,她妖在骨頭裡,表面打扮的清清秀秀,衣服也穿得簡潔端莊,可是往那兒一站,那身段中透出來的妖嬈氣擋也擋不住,這個是極媚的女人。
童玉錦迎著走到她跟前,「你就是於先生的『紅顏知已』?」
「夫人說得是,真是奴家!」溫秀秀行了一禮。
童玉錦咂著嘴點了幾下頭,「不要說男人,就是女人,我也覺得你是個極有魅力的女子,不錯、不錯!」
「夫人,謬讚了!」溫秀秀給童玉錦行了一禮,童玉錦打量她,她也在打量童玉錦,跟她見過的女子不一樣,顯得英氣,爽利,不拘小節,不過也是能像男人一樣站在公堂上的女人,能不英氣爽朗?更重要的是看向自己的眼光透出犀利,真是個不簡單的女人。
童玉錦冷眼看了她一眼,轉身回房。到了房間,春燕說道,「夫人,剛才那個女人不是個好人!」
「我當然知道!」
「那你還誇她?」
童玉錦冷笑了一下,「我那是誇她?我是諷刺她好不好?」
「哦!」春燕不好意思的縮了一下頭,連忙幫著去倒水拿換洗衣服。
夏琰一直到後半夜才回房休息,童玉錦早就進入夢鄉了。
第二天一早,沒等童玉錦醒來,客棧外面就吵成一團,童玉錦不耐煩的抓著被子捂在頭上,「吵死了,還讓不讓人活?」
已經早床的夏琰正在理冠,聽到童玉錦發脾氣,「想睡就睡,等一下就不吵了!」
童玉錦催促:「那你趕緊去,我還要睡,到吃午飯再起來。」
「不查案了?」夏琰挑眉。
「都累成狗了,那有力氣去查!」
夏琰搖頭笑笑,「那你就再睡一會,我去把那些人打發掉!」
「趕緊去!」童玉錦再次裹了裹被了縮頭睡了。夏琰整好袍子後到床邊幫童玉錦掖了掖被後出去了。
客棧門口,陣勢豪華而隆重,前後左右都是官兵,東州府知州帶著一大幫子官員過來迎接夏琰了,他眸子微眯了一下,夏小同連忙上前,喝道,「一個知府帶人來見上司,竟吵鬧成這樣,成何體統?」
「是,下官失禮了,請候爺責罰!」
「是要罰你!」夏琰緩緩出了口。
肖會遂沒想到夏琰真開口了,連忙好漢不吃眼前虧了,撲嗵一聲跪下,唱念俱來,「候爺,請饒過下官,下官也是因為要見到候爺,一時心切,興奮激動過頭,還請候爺體諒!」
於文庭站在邊上給姓肖的評語又多加了四個字,恬不知恥,真是個人物,難怪京里一直有人為他打點,讓他穩穩的坐在東州知州的位置上。
夏琰銳利眸子一眯,「給我滾回去!」當著眾官、當著圍觀的群眾,夏琰沒有給姓肖的面子。
肖會遂被夏琰喝得愣住了,竟傻呆呆的不知道回禮,安通判看不過去,輕輕在後面搗了他一下,他才回過神來,「是,是……下官馬上滾回去!」
夏琰再次說道,「給我好好辦公務,別來這些虛頭巴腦的東西。」
「是,是,下官明白了!」
肖會遂沒頭沒臉的縮回去了,可是圍觀群眾卻因此事對夏琰的印象極好,散去以後,迅速在市里坊間傳頌著夏琰務實不講排場的好名聲。
沒了聲音,童玉錦一直睡到午飯才起床,一路急行,她真是太累了,飽飽得睡了一覺之後,她終於活過來了,洗漱過後下了樓,問道,「候爺呢?」
春燕回道:「回夫人,候爺去衙門了。」
童玉錦到大堂里吃午飯,這家小客棧自從趙之儀來之後,就不再接待外客了,專門供趙之儀等人住,店小二見童玉錦坐到餐桌前,連忙過來擦了擦桌子,擦完後,不聲不響的站到一邊並不多言。
咦,他怎麼不說上菜上飯呀?因為後廚不是郡王的人就是候爺的人,客棧的廚子們早就回家休息了。
童玉錦見店小二避在角落,朝他招了招手。
「……貴……人,有……何吩咐?」沒有見過世面的店小二,站到童玉錦跟前結結巴巴的問道。
童玉錦笑笑,「別害怕,我不吃人!」
看著漂亮的夫人,年紀不大的店小二臉早就紅得跟公雞冠似的,也不知道自己說啥:「我不是怪夫人吃人……」
童玉錦挑眉。
看到童玉錦好像要生氣,小二更舉措不安了:「小人……小人……」
童玉錦感覺到小二緊張了,笑笑說道:「我真不吃你,就是問問你,東州府有什麼好玩的地方或是什麼好吃的?」
「問……這個……」
「是啊!」
「那小的知道,你想吃什麼樣的,玩什麼樣的?」店小二問道。
「都可以,只要好吃。」童玉錦問道,「你們這裡最好吃的是什麼?」
「當然是燒鵝!」店小二自豪的說道。
「哦,那家比較正宗地道?」
「街東頭……」
一問一答,童玉錦不知不覺中套了小二許多話,包括縣衙人員有多少,他們都有哪些愛好,大概住什麼地方,摸了個七大八。
問得差不多後,童玉錦讓綠柳賞了二兩銀子給店小二。
店小二見到有銀子,那叫一個高興,又行禮又作揖,「謝謝夫人,謝謝夫人!」
「去吧,下次想到什麼再問你!」
「行,夫人要是想到什麼,只要小的知道的,都告訴你!」店小二高興的退了出去。
春燕見問話結束,趕緊讓人傳飯上來,童玉錦迅速的吃完,正準備去街面上走走,海大人從外面進來。
童玉錦問道,「海大人吃過了嗎?」
海澤天回道:「沒呢!」
「春燕,給大人上飯菜。」童玉錦問道:「大人這是從什麼地方回來?」
海澤天回道「殺豬場!」
童玉錦吃了一驚:「殺豬場?」
「嗯!」
「為何?」
海澤天回道:「我在試庫監是自殺還是他殺!」
「哦,」童玉錦朝海大人堅了堅大拇指,「那現在試得怎麼樣了?」
「八成是自殺!」海澤天回道。
「自殺?」
「嗯!」
童玉錦問道:「從哪些地方表現出來?」
「血濺的方向、濺點都是自己撞擊後形成的樣了,不似作偽!」海澤天沉思了一下回道。
「有沒有驗屍體的其他地方?」
海澤天回道:「驗了死者的頭顱,他的頭顱骨也是自然撞擊形成的傷痕,沒有別人按著或是其他方式形式留在他身上的痕跡。」
童玉錦點了點頭,「我到是聽人說過,有什麼藥,或是草,能讓人致幻,然後自己去撞牆,有沒有這種可能!」
海澤天說道:「我倒是沒有想過這一點,可如果是某種藥或是草,死者已經死了近一個月,怕是不好查了!」
童玉錦回道:「那沒關係,我們可以查源頭,查當值的人有沒有給他吃類似的東西,如果查了沒有,說明此人真是畏罪自殺。」
海澤天搖了搖頭:「那尋藥、草就不是我擅長的了!」
「沒關係,我擅長!」
「哈哈……」童玉錦的話引得海澤天一陣大笑。
童玉錦說道,「大人,他們都去忙了,要不你陪我去大街小巷轉轉?」
「行,等老夫吃完午飯。」
「哦,我光顧著跟大人說話,趕緊,春燕——」
「是,夫人!」
夏琰在衙門裡人召集了東州府府衙的大小官員,把他們沒頭沒腦的先訓斥了一頓,這一頓一直從早上十點左右訓到下午三點左右,連午飯都沒有吃。
東州府的官員個個餓得飢腸轆轆還大氣不敢喘一個!如果不是肖會遂餓暈倒,夏琰還會訓,不知要訓到什麼時候。
趙之儀站在夏琰身邊,看著姓肖的暈過去,不知為何他特別想笑,生生忍住了。
夏琰氣得甩了袖子,「真是朽木不可雕也!」說完氣呼呼的出了衙門。
趙之儀和於先生跟著他一起出了衙門。
夏琰走後,肖會遂悠悠的轉醒,醒來後坐在地上,跟哭喪似的,「老天啊,還讓不讓人活呀……」
安通判眯著眼蹲下來,仿佛安慰似的,「大人,地上涼,趕緊起來吧!」
「去,起來幹嘛,讓本官死了算了!」
其他官員紛紛過來勸慰,「大人,還請保重身體,衙門裡可不能沒有你呀,大人……」
「對,對,衙們里一堆事情等著自己呢,我可不能倒下去,讓壞心人看笑話……」肖會遂站起來,拍了拍自己的衣服,大搖大擺走了。
安通判看著他的背影冷冷陰了一眼,不細看,根本注意不到他的眼神。
童玉錦和海大人兩人拐過兩個胡同,進了一個平民胡同。海澤天不解,「你不是說隨便逛逛嗎?」
童玉錦笑道:「是啊,我就是隨便逛逛。」
「可這分明是到什麼地方?」
「嘿嘿,海大人你看出來了?」
「傻子也看出來了,你這是準備到哪裡?」
「去『畏罪自殺』者的家裡看看!」
海澤天不解的問道:「你怎麼知道他們住這裡?」
童玉錦指了指自己的嘴,「它不會問呀?」
「老夫沒看到你問人!」
「海大人沒看到我問,並不代表我沒問喲!」
「夫人什麼時候問的,老夫竟沒有看到?」
童玉錦得意的回道:「吃飯之前問的店小二。」
「原來如此!」海大人笑笑,「夫人還是這樣,看似隨隨便便,卻不知不覺中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
童玉錦感悟說道:「社會就是一個熔爐,只要用心,總會所有收穫。」
海澤天朝童玉錦拱了一下手:「受教了,夫人!」
童玉錦笑笑,正好對面過來一個路人,她張嘴就問,「請問寧大人的家是在這裡嗎?」
對面的人問道:「你們找他幹嘛,要是官府,奴家不會說的,說了要連坐。」
童玉錦連忙回道:「我們不是官府,我們是寧大人早年的朋友,方便到他家坐坐嗎?」
「原來是早年朋友,前面拐彎第三家!」
「多謝這位小嬸子!」
「不必客氣!」小嬸子說完後轉身就走。
童玉錦順著路找到了畏罪自殺的寧拓家,敲了許久都不見人來開門,童玉錦以為家屬搬走了,剛想轉身回去,邊上路過的鄰人說道,「有人在家!」
「那為何沒人開門?」童玉錦不解的問道。
鄰人說道,「前寧大人的妻子傻了,都多少天不開口說話了,只有一個幾歲的兒子在照顧她,我們有空時,順便搭把手!」
童玉錦拱手行了一禮:「那真是多謝大嬸了!」
「客氣啥,你們是寧家什麼人?」大嬸好奇的問道。
「以前的朋友!」
「哦,門沒鎖,直接推門進去吧!」
童玉錦想了一下問道:「那個孩子呢?」
大嬸回道:「大概到市集撿菜葉子去了!」
「撿……」童玉錦愣住了。
大嬸哼道:「不撿哪來吃的。」
「哦,哦……」童玉錦吐了口氣,想了想說道,「綠柳——」
海大人明白童玉錦的意思了,說道,「讓我的徒兒去,男娃子快!」
「多謝大人,吃的用的都買些回來,銀子我出!」童玉錦說道。
「夫人客氣了,這點銀子老夫還是拿得出來!」海澤天說完後,拿了十兩銀子給徒兒,讓他去買東西。
綠柳推開了門,門內一股霉味撲鼻而來:「夫人——」
童玉錦嘆了口氣:「進去打掃一下!」
「是,夫人!」
站在邊上的大嬸臉紅了紅,尷尬的笑笑。
綠柳捂著鼻子找到了倚在牆角的掃帚,又打了井水沖刷,周圍有鄰人看到,也過來幫忙,弄了半天才收拾乾淨。
童玉錦還請鄰人幫寧氏洗了一把熱水澡,一直忙到晚餐時間,才把寧家裡里外外,包括寧氏弄防乾淨,屋子才能落腳進人。
童玉錦問向鄰人,「大嬸,寧家沒有其他親戚嗎?」
大嬸想了想回道:「不知道,也許沒有。」
「沒有?」
大嬸回道:「他們不是本地人,出來做官,家裡沒人跟過來,平時也不跟我們聊家常,不知道有沒有。」
童玉錦問道:「那寧大人的屍體是誰收的?」
大嬸回不上來:「這個……」
海大人嘆了口氣,「是於先生!」
「哦,」童玉錦又問道,「大嬸,寧氏夫妻為人怎麼樣?」
大嬸撇了一下嘴,「看看剛才的屋子,你們就當知道了!」
「你的意思是說不好?」
「也不是不好!」大嬸看了一眼呆坐著的寧氏,說道,「整天像個大小姐似的呆在家裡,除了夫君,平時都不屑跟我們打交道。」
童玉錦明白了,大概遇到了大小姐脾氣的女子,清高不入世俗,搖了搖頭,「我知道了,謝謝大嬸,」
大嬸笑道:「寧家嬸子要是跟你一樣,我們何至於讓她的家發霉發臭!」
「難為大嬸了!」
大嬸不在意的擺了擺說:「不說了,我要回家煮飯給老頭子吃了!」說完,轉身就往門外走去。
「多謝大嬸!」
童玉錦轉身看向木呆呆的寧氏,什麼問話都噎到肚子裡了,這還問什麼話,打聽什麼事,無奈的搖了搖頭。
沒多久,海大人的徒弟帶著糧食等東西回來了,她讓綠柳到廚房煮飯。
童玉錦趁著這個空檔,把寧家裡里外外看了一遍,除了書,還是書,多是一些市井言情畫本,還有一個小繡架,沒有菜園子,她沒有猜錯,就是個不食人間煙火的婦人,整天活在小資情調里,一旦失去依靠,就過不下去的那種,搖了搖頭。
海大人問道,「夫人看出什麼來了」
「一個離開男人就過不下去的婦人!」
海大人感嘆:「這個世道不多得是這樣的婦人嗎?」
童玉錦搖頭,「不,其她女人離開男人,為了孩子或許能強硬的活下去,這個女人不行。」
天色黑沉下來,綠柳的飯做好了,過來問道,「夫人,已經做好了!」
童玉錦朝門看了看,想了一下說道:「到門口看看,有沒有孩子?」
「哦!」綠柳出去沒一會兒,帶了個蓬頭垢面的孩子進來,這個孩子大概只有五、六歲,拎著小籃子,小小的籃子有他半人高,籃子裡放了一些爛菜葉子。
童玉錦再次嘆了口氣,「綠柳剛才燒的熱水還有嗎?給這個孩子洗洗!」
「哦!」
春燕從外面走進來,「夫人,候爺在胡同口等你!」
「知道了,讓他等一會兒!」
「好!」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綠柳幫孩子洗好了,可是沒衣服穿,最後不得拿了米袋子給他裹身。
童玉錦對著小娃子說道,「看到家裡的東西了嗎?」
小娃子大概感受到了童玉錦的善意,點了點頭。
「應當夠你們生活一段時間。」
小娃子又點了點頭。
童玉錦又說道:「我會派人找你們家的親人,讓你的爺爺或是外公把你們接回去,明白嗎?」
小娃子茫然不懂。
「不懂,沒關係,你只要知道,將有人養活你,不需要你撿菜子就可以了!」
小娃子聽到這裡,眼仿佛亮了一下。
童玉錦笑笑,叫道,「綠柳,把飯盛到桌上,我們走人!」
「是,夫人!」
童玉錦等人嘆著氣離開了這個破落衷敗的寧家。院子內、屋子裡,小男孩爬到了椅子上,坐到桌子邊上大口大口的吃起來,他太餓了,邊吃邊說,「娘,你也吃呀!」
婦人木呆呆的眼睛早已不見了,雖然苦悶憂愁,卻是正常人的神色,「娃兒,娘是不是做錯了?」
「沒有啊,不是娘說要等機會為爹報仇嗎?」小男孩天真的說道。
「可是……」婦人看著桌子上的一湯一菜一米飯,「難道這麼快就有人過來伸張正義了?」她不敢相信,難道這麼快就能報仇雪恨了?
小娃子停住了筷子,「我不懂,娘親,你說怎麼辦?」
「是啊,該怎麼辦?」婦人轉頭看了看煥然一新的院子,「也許,我們的運道就是這麼好,青天大人真的來了!」
胡同口
夏琰站在馬車外,伸手接過童玉錦的手,把她扶上了馬車,馬車在夜色中離開了胡同。
「怎麼這麼晚?」
童玉錦沒回話,只是深深的嘆了口氣:「唉……」
「嘆什麼氣?」
「寧拓娘子承受不住打擊,傻了!」童玉錦回道。
夏琰問道:「你找她想問什麼?」
童玉錦抿嘴說道:「我看了看他們的書房和生活用品,是個知情識趣的年輕夫婦,從看的書來看,不識人間煙火,應當做不出盜庫銀的舉動!」
夏琰眯眼:「你的意思是,他被人冤枉?」
童玉錦回道:「不,確切的說是裁贓嫁貨」
「那裁的人是誰呢?」
童玉錦吐氣,「我有了第一個假定!」
夏琰坐直身子問道:「什麼樣的假定?」
童玉錦回道:「假定這個案子是裡應外合,那麼里是誰?誰有動機做這個事,而外又是誰,他跟里有什麼聯繫,他們蓄謀了多久,才盜走銀子。」
夏琰問道:「你準備怎麼查?」
童玉錦說道:「今天晚上,我準備看看東州府所有官吏履歷,琢磨琢磨!」
夏琰說道:「我讓於先生整理給你!」
「嗯,明天我準備去看看銀庫外的那條飛魚!」童玉錦說道。
「行,我讓趙之儀陪你!」
童玉錦不解的問道:「你呢?」
「我查查稅賦!」
「哦!」
回到客棧以後,於文庭把自己整理過的東州府官員履歷給了童玉錦,童玉錦整整看了一夜,要到天亮時,才睡去。
夏琰一早上就去了東州府,趙之儀要跟童玉錦一起辦案,可是童玉錦還在睡覺,他只好坐在大堂里等。
溫秀秀報著孩子路過大堂時,見到趙之儀坐在哪裡,擠著笑臉跟他打招呼,「趙郡王沒有出去辦案?」
趙之儀輕蔑的看了她一眼,根本不回話她的話。
溫秀秀討了個沒趣,行了一禮後,出了客棧的門。
趙之儀的人手悄悄的跟了上去。
童玉錦一起睡到午餐時間才起來。
趙之儀皺眉說道,「一個女人睡到這時辰,小心夏琰休了你!」
童玉錦不在意的說道:「讓他休好了!」
「也就你敢說!」
童玉錦叫道:「你不知道我整個晚上沒睡呀」
「聽說了!」趙之儀笑道,「看了一晚上,怎麼樣,有眉目了嗎?」
「主觀臆斷,要去證實!」
「先證誰?」趙之儀兩眼發光,興奮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