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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7章 尋找飛魚 調查內應

2024-08-18 16:25:02 作者: 冰河時代
  童玉錦叫道:「你不知道我整個晚上沒睡呀!」

  「聽說了!」趙之儀笑道,「看了一晚上,怎麼樣,有眉目了嗎?」

  「主觀臆斷,要去證實!」

  「先證誰?」趙之儀兩眼發光,興奮的問道。♡👽 ➅➈𝐒Ħ𝔲Ⓧ.ᑕ𝓸ᗰ 🍬🍬

  童玉錦回道:「關在大獄裡的飛魚幫!」

  趙之儀不解的說:「可昨天晚上你看的是官吏履歷!」

  童玉錦笑笑:「既然大家都說是飛魚幫劫了銀子,當然先找源頭了!」

  趙之儀皺眉,「可我的直覺,飛魚幫沒劫銀子!」

  「無論是直覺還是第六感,都需要我們去證實,第一步得到證實,才能進行下一步!」

  趙之儀點點頭,「我也辦案,可大多數時候,是靠無數的暗探,還有與三教九流打交道,通過他們之口得到想要的信息,你的推斷、求證很有意思,我偷師兩手沒意見吧!」

  童玉錦無所謂,「結果跟你異曲同工。」

  「可我感覺你這樣更有意思!」趙之儀笑回。

  童玉錦回道:「不過是親歷親為的成就感罷,等你辦得多了,就嫌煩了!」

  「不煩,挺有意思!」

  童玉錦揮了一下手,說道:「不煩君,那我們出發吧!」

  「哦,哦,去哪裡?」趙之儀馬上來勁了。

  童玉錦邊走邊說:「大獄裡、銀庫外!」

  「好咧了,出發!」

  東州府某小食肆,正堂里放著幾張小桌子,正是中午的時候,桌子全部坐滿了,被幾張桌子擋住的角落,一個包著頭巾的婦人正在和對面的男人說話,「夏琰妻子開始查案了!」

  男人說道:「讓他們查,二十萬兩並不是王爺吩咐人幹的。」

  包頭女人說道:「可如果連累到大爺怎麼辦?」

  男人低低說道:「如果連累到大爺,你就出手!」

  「殺誰?夏琰和還是趙之儀?」

  「當然是夏琰!」

  「為何不殺趙之儀,他不一樣是皇帝身邊的人?」包頭女人問道。

  男人看了一眼外面,警告說道:「如果要殺,王爺自然讓人告訴你。」

  婦人點了點頭。

  男人又說道:「王爺在京里,已經讓人參夏琰御下不嚴,準備捋掉他的左膀於文庭。」

  「孩子之事已經傳到京城?」

  男人說道:「早就傳到京城,現在夏琰人不在京城,正是好時機!」

  「我明白了!」

  京城皇宮早朝殿上

  御史台周大人正在參於文庭,「皇上,經微臣核實,淮東東州連年稅賦交不上來,是有原由的。」

  「喔,是何原由?」

  周大人拱手回道:「回聖上,夏候爺的長史是東州安縣人,他在家鄉胡作非為、舉人不賢!」

  誠嘉帝慢悠悠的問道:「如何胡作非為、舉人不賢?」

  周大人再次回道:「回聖上,三年前,夏候爺長史就在東州府用十萬兩嫖妓,現如今更是跟妓人生下一女,一起住在某客棧,聽說夏候爺也住在此客棧,公然漠視王法、道義,請聖上核實查辦!」


  誠嘉帝溫和的說道,「周大人核過了?」

  「是,回聖上,臣有門生在東州府,這消息千真萬準確!」

  誠嘉帝點了一下頭,「朕會派人核實!」

  「是,聖上!」周大人說道,「至於舉人不賢,於長史公然讓只有秀才功名的堂弟坐到了正八品縣丞,實在是荒唐,讓其他舉子進士如何想!這是藐視朝庭,藐視聖上,還請聖上裁奪。」

  誠嘉帝再次點頭,「朕知道了!」

  「是,聖上!」

  「還有要說的嗎?」

  周大人回道,「臣就奏本這些!」

  「嗯,朕知道了!」

  朝下眾臣默不作聲的站著,仿佛風平浪靜,其實早已驚疑不定了,想不到聖上對夏候爺這麼包容,對周大人的奏本渾不在意,讓想奏本的其他臣子歇了心思。

  誠嘉帝邊上太監等了一會兒,見無人再奏,叫道,「有本奏本,無事退朝!」

  所有大臣一起出列,「恭送聖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誠嘉帝慢悠悠的退了早朝,隨後,大臣們依然出了宮殿。

  章大人看了看幾位王爺,又看了看幾部尚書,笑笑,跨著步子率先走了。

  方又行想了一下,朝身邊周圍幾位大人拱了一下,跟上了章大人。

  後面有人哼了一下,「果然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是啊,章大人和方大人還真是一對好親家。」

  「哈哈……」

  眾人意味不明的笑笑。

  章大人和方大人當沒有聽到後面的笑聲,方大人問道,「不知二十萬兩的事辦得怎麼樣了?」

  章大人笑笑:「連皇上都看重的三人組已經到東州,大概要不了多久了。」

  方大人也跟著笑笑:「我看也是!」

  「我聽人說,淮東田地肥沃雨水豐沛,是個魚米之鄉?」

  「是,不比江南差,可稅賦一直收不上來,怪不得夏候爺著急!」

  章大人說道:「夏候爺急,聖上更急,南糧北調,中間自給自足,如果再這樣下去,連自給自足都給不了,民如何能聊生?」

  方又行嘆道:「希望夏候爺在東州一切順利!」

  「希望如此!」

  東州府

  童玉錦去了銀庫,里里外外走了一圈後,站在門口,蹲下身子,用手比劃著名牆上的飛魚,比劃還不夠,還找了個小石子在離銀庫稍遠的地上畫了幾十個。

  趙之儀不解的說道,「劃這個幹什麼?」

  童玉錦沒有回他話,而是說道:「幫我找個篆刻師傅!」

  「劃個寥寥幾筆的魚形圖,要篆刻師傅?」趙之儀問道。

  童玉錦點了點頭,「嗯」

  「哦!」趙之儀吩咐手下人去找篆刻師傅。

  童玉錦從地上站起來,「去大獄!」

  童玉錦和趙之儀進了東州府大獄,來到關押飛魚幫的牢房,趙之儀一個一個點給童玉錦看,「第一個在飛魚幫里是個接應的小二,第二個是拉貨的腳夫,第三個是望風的,第四個是個跑腿打雜的,最後這個就是飛魚幫的三當家——劉虎子。」


  童玉錦順著趙之儀指的一個一個看過去,等趙之儀說完後,她蹲到店小二的柵欄前,朝店小二笑了一下。

  店小二被上過刑了,歪在牆角的茅草上,身上正痛著,半眯著眼養神,見童玉錦朝他笑,倏的一下睜開眼,「你想幹什麼?」

  童玉錦問道:「聽說你在打尖店裡做店小二?」

  「你們不都知道嘛,有什麼好問的!」店小二不耐煩的說道。

  童玉錦笑笑,「我猜你們老大讓你做小二,肯定是因為你長得眉清目秀,又能說會道,是不是這樣?」

  童玉錦變相的誇讚,讓店小二鬆了緊惕的心,內心高興,面上卻說道,「你說這些幹什麼?」

  童玉錦再次咧嘴一笑:「不幹什麼,就是跟你無事閒聊幾句!」

  「有什麼好聊的!」

  「無聊嘛,隨便聊聊!」童玉錦本就蹲在地上,在地上找了個石子,隨手畫起魚形圖案來,不過不是飛魚幫的魚形圖,而是自己隨意畫的幾種,都是線條簡單的,甚至是QQ版的魚形圖,非常有趣,柵欄內,除了三當家的以外,幾個都被童玉錦的魚形圖吸引了過來,店小二看過圖之後,朝童玉錦眨了一下眼,「你畫這些圖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就是覺得好玩!」童玉錦注意著小二的神情。

  店小二才不信,叫道:「騙小孩呢?」

  童玉錦站起來咧嘴一笑,「聽說你們不承認盜了二十萬兩?」

  店小二再次叫道:「本來就不是我們盜的。」

  童玉錦馬上跟著問道:「那你們盜過誰家,在誰家留過飛魚?」

  「我幹嘛要告訴你!」店小二甩過頭不看童玉錦,那眼光甚是凌厲。

  童玉錦收起凌厲的眼光,又充滿笑意:「你們要是不盜過,怎麼有名氣,怎麼有人去冒充,說個最近刻的飛魚,我要拿它跟銀庫外的飛魚作比較,看看銀庫外的飛魚是不是你們飛魚幫留下的。」

  「真的,假的?」店小二不相信的問道。

  童玉錦認真的回道:「當然是真的。」

  「可我怎麼感覺你是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子,靠譜嘛?」店小二看了一眼說道。

  趙之儀正站在邊上津津有味的聽著,只見童玉錦不急不徐一步步達到自己的目的,店小二突然來了這麼一句,噗嗤一聲,沒忍住,轉過身大笑不止。

  店小二被他笑得莫名其妙,愣住了,結巴巴的問道,「這位官爺笑什麼?」

  童玉錦怎麼不知道他笑什麼,來了一句:「他有笑病!」

  「笑……病……」

  童玉錦打斷:「別管他了,你說哪裡有飛魚,我去看看?」

  店小二眨了眨眼,轉身朝後面看了看,三當家的眯著眼,毫無表情。

  童玉錦瞄了一眼牢房裡的三當家,察覺到了他細微的肌肉動,連忙叫道,「你看,你們三當家的同意了!」

  「啊……」店小二被童玉錦叫得愣住了。

  「真的,你看他同意了!」

  童玉錦驚喜的叫聲終於讓劉虎子睜開了眼,他冷哼一聲,「奸詐的小伎倆!」

  童玉錦賴皮般說道:「沒有,我是看到你同意了。」


  店小二說道:「我們三哥可什麼都沒有說!」

  童玉錦哼道:「他什麼都沒有說,可他的微表情同意了!」

  「表情……微……」店小二撓頭問道,「三哥,你同不同意?」

  劉虎子無所謂的回道:「隨她去!」

  「看看,他同意了吧!」

  「沒有吧?」

  童玉錦笑笑,「你三哥要是不同意,會直接說『不要說』」

  店小二說道:「如果同意,他也沒說『同意』呀!」

  童玉錦挑眉:「看來你這個店小二要做一輩子!」

  「啊……」

  童玉錦解釋說道:「你三哥在同意和不同意之間有些糾結,他的態度是:如果有人站在同意一邊,他就同意,我站在同意一邊,所以他同意了!」

  「啊……」

  趙之儀不笑了,眼眸深了深,不得不佩服童玉錦細緻入微的觀察以及對人性的了解,有閱歷的男人不見得就能準確的把握人的心裡。

  店小二撓了撓頭,咬了咬嘴,看著默不吭聲的三哥,似乎還真同意了,嘆了口氣,「南城嚴家圍牆外有一條飛魚。」

  童玉錦朝店小二拱了一下手,「小兄弟,謝過了!」

  店小二哼道:「要是能洗脫我們的罪名,那才叫真的謝過!」

  童玉錦挑眉:「最多就是少了一樁罪名!」

  「就這一樁罪名,能讓我們全都死,可是少了這樁,我們最多流放三千里!」店小二認真的說道。

  「哦——,我懂了,你們不想死?」

  店小二叫道:「誰他娘的能活著想去死?」

  「那倒也是!」童玉錦認認真真的說道,「那行,希望你們流放三千里!」

  店小二嘆口氣蹲下去,「沒那麼容易。」

  案子沒查沒破,童玉錦不會說什麼虛話,轉身走人。

  趙之儀放下抻著下巴的手,跟著童玉錦一起出了大獄。

  趙之儀問道,「現在幹什麼?」

  童玉錦抬頭看了看天,「篆刻師傅請到了嗎?」

  「我問一下!」趙之儀走到一邊,問了自己的屬下,然後又回到童玉錦身邊,「找到了,在縣衙門口。」

  「趕緊,搶在前面!」

  趙之儀馬上意識到童玉錦說什麼了,連忙叫道,「馬,快,馬——」

  趙之儀和童玉錦兩人跨上馬兒飛快的向南城奔去,一路上,飛快的速度掀起陣陣塵土,路人紛紛躲壁,邊跑邊問路人,「請問嚴家在那個胡同?」

  有路人回道:「保濱胡同!」

  「怎麼走?」

  「直走到南城大酒樓往左拐兩個胡同口。」

  「謝過了,大叔!」而此時馬兒已經離開很遠了,只剩下一點點餘音。

  趙之儀先到嚴家,他在圍牆邊上,已經讓屬下找到偏門邊的飛魚了,可惜,魚已經被破壞了!」

  童玉錦雙手叉腰嗤笑一聲,問道,「看明白了嗎?」


  趙之儀兩眼眯得很緊:「內應好好的呆在衙門裡!」

  童玉錦說道:「對,而且權勢不小,獄卒都為他提供消息。」

  趙之儀呼氣:「會是誰?知州肖會遂、通判安坤、參軍何大人、錄事陳大人……」

  童玉錦說道:「昨天晚上,我看了一個晚上的官吏履歷,有三個比較有可能。」

  「那三個?」

  童玉錦回道:「知州肖會遂、通判安坤、參軍何大人!」

  「為何?」

  童玉錦說道:「知州就不要說了,這人的德行全放在明面上,極有可能幹出私吞庫銀的事,可也是最不可能盜庫銀之人。」

  趙之儀問道:「為何這樣說?」

  童玉錦回道:「很簡單,如果要盜,他有動機,可一般情況下,他不會做監守自盜的事情,他可以通過各種名目攬銀,而不需要盜銀這種最笨的方式。」

  「嗯,有道理,也就是說他盜銀的可能性一半一半!」趙之儀說道。

  童玉錦回道:「是!」

  「那其他二人呢?」

  童玉錦反問:「先說參軍何大人,參軍你了解吧?」

  「我當然知道,是地方上的低級官員!」

  童玉錦說道:「昨天我看了看他分管的事情,當中有涉及到銀庫,雖然只是銀庫一些外圍文書類的事務,但手畢竟能伸到銀庫上來,懷疑他,也有一定的理由。」

  趙之儀問道:「那安坤呢?」

  童玉錦抿嘴:「這可就複雜多了!」

  趙之儀點頭承認:「是有些複雜,姓肖的很多公務都是他代辦的,他本身又是府州里的三把手,而第二把手長史,前年被撤後,一直未置,他等於就是二把手。」

  童玉錦跟著說道:「名為二把手實際上行一把手之事,權力很大,他要是內應或是主謀,非常有說服力。」

  「那現在怎麼辦?」

  「繼續找飛魚!」

  趙之儀看了一下牆上的飛魚,「不是被破壞掉了嗎?」

  童玉錦說道:「我雖然沒有調查過飛魚幫,但是從嚴家這件事上,我看出點端倪。」

  「什麼端倪?」

  童玉錦回道:「這個幫派的人應當喜歡打劫有錢人。」

  「沒錢打劫什麼,是個人都懂!」趙之儀一臉你在說笑的神情。

  「不……」童玉錦搖了搖頭,然後說道,「篆刻師傅在哪裡?」

  「應當在我們後面!」

  「走,我們去找他!」

  「好!」

  東州府衙門

  夏琰正帶著於文庭查東州這幾年的稅帳帳簿,肖會遂和安通判一起陪在公務房,隨叫隨道。其間肖會遂出去過幾趟,有兩次是安通判叫回來的。

  夏琰陰沉著臉,「這一天下來,肖大人,你自己說說,你如了多少次廁?」

  「我也沒辦法呀,夏候爺,年紀的大人,總是要往茅房跑,忍也忍不住。」肖會遂潑皮般說道。

  夏琰冷冷的哼一聲,沒有說什麼,對著於先生說道,「給我仔細的查!」


  「是,爺!」

  公務房裡,一時之間,除了算盤珠子的聲音,沒其他聲音。

  童玉錦和趙之儀兩人在天色將黑的時候找到了篆刻師傅,篆刻師傅是一家畫裱行的,要不是說官府辦案,早就不耐煩的走人了。

  看到老頭不耐煩,童玉錦連忙拱手道歉,「真是對不住了老伯,讓你久等了!」

  老頭擺手:「不要說客氣話了,有什麼事趕緊說,老夫要回家吃飯了!」

  「這樣吧,老伯,為了表達歉意,這一頓,小生請了!」辦案時的童玉錦都穿男裝,如一個假小子雌雄莫辨。

  「這不好吧,讓你們破費!」老頭嘴上雖這樣說道,可是神色卻一喜,他想到酒肆里吃好的。

  童玉錦如何沒看出來,連忙回道,「那當然,老伯,這邊請!」

  趙之儀站在邊上,看到童玉錦請客,已經不單純的認為她為人隨和、和什麼人都打成一片了,她請客絕不是單純的吃飯。

  果然,吃到七、八成飽時,童玉錦看似隨意的開口了,「老伯,等下晚上回去,我讓人用馬車送你!」

  「不用,不用,那多麻煩!」

  「那怎麼行,黑燈瞎火,你一個老人家,遇到壞人怎麼辦?」

  老頭回道:「沒事,我家在西城,都是一般住戶,沒壞人去,壞人要去也是去南城!」

  「是嘛?」童玉錦表現出恰到好處的好奇。

  老頭見童玉錦感興趣,話多起來:「那當然,聽人說南城有富戶被什麼幫派盯上了!」

  「什麼幫派?」

  老頭搖了搖頭:「這個老夫就不知道了,有錢人的日子也不好過啊!」

  童玉錦卻說道:「我剛才聽人說南城嚴家被盯了,聽說還畫了一條飛魚!」

  「他家被飛魚幫盯上了?」老頭問道。

  「好像是!」童玉錦回得事是而非。

  老頭嘖了一下嘴說道:「那不足為奇!」

  「為何?」

  老頭回道:「我在畫裱館裡聽人說道,飛魚幫專門挑奸商貪吏搶!」

  「是嘛,這麼說,他們還是俠義之士了!」

  老頭笑道:「也算不得俠義,不過是為了自己少麻煩!」

  「少麻煩?」

  老頭回道:「是啊,奸商貪吏不敢報官呀!」

  「嘿嘿,倒也是!」童玉錦仿佛隨意的說道:「也不知道下家輪到誰倒霉了?」

  「十有八九是宋家!」老頭想也不想就說道。

  童玉錦問道:「為何?」

  老頭回道:「聽說這幾年到南方販糧發了財。」

  「難道他們平時短斤少兩?」

  「何止喲,還賣發霉的,你說遭不遭天遣!」老頭大概吃過虧,一臉生氣的樣子。

  童玉錦卻突然站起來,連忙叫道:「趙之儀,快,讓人架著老伯去宋家!」

  趙之儀馬上揮手,手下來立刻上來,「公子!」

  「架起老頭,趕緊走!」


  「是!」

  「餵……餵……你們干……」老頭的嘴被捂上了。

  童玉錦不好意思的說道,「晚餐吃飽了,我們去幹活,放心,就是讓你拓一條飛魚。」

  老頭驚慌不定的看向童玉錦。

  童玉錦扭頭不看他,帶著他從酒樓後面出了胡同,一步疾行到了宋宅,根據留在嚴家牆上飛魚的位置,童玉錦很快找到了刻在宋家牆上的飛魚。

  童玉錦叫道:「老伯,趕緊看看,這條飛魚的刻劃痕跡!」

  篆刻老頭不解的問道,「這一看就是不識字之人隨手刻上去的東西,有什麼好看的?」

  「對,我就是要分辨這個!」童玉錦見老頭只看了一眼,就分辨出劃畫人不識字,興奮的叫道,「老伯,那你分析一下,他第一划在哪裡,然後是那一划?」

  老頭問道:「你琢磨他的刻劃順序?」

  「是,還有刻畫輕重,以及拐彎處的力度!」童玉錦說道。

  老頭見童玉錦問得很專業,收了不耐煩的神色,蹲下來仔細研究這一條只有六畫的飛魚,並且說道,「我為何說刻畫之人不識字……」

  「是啊,老伯,為何?」童玉錦焦急的問道。

  「你急什麼?」老頭終於報了剛才被拉跑的仇。

  童玉錦陪著笑說道:「嘿嘿,有點著急,老伯你請說——」

  「這條飛魚的輪廓,如果是識字之人來刻,魚頭起劃點有暗頓用力之感,但是他沒有,他就很生硬的直接划過,上來一個轉圈形成魚尾。」

  「哦,原來如此!」

  老頭繼續說道:「不僅如此,這個魚眼點得也像未啟蒙的孩子,沒有毛筆字按點的韻味!」

  「明白了,老伯,請把這條魚模仿下來,另外,還有一條魚,要你去鑑定!」

  得到童玉錦眼神崇拜的老頭,高興的連忙拓魚,拓好後跟著童玉錦一行人又來到銀庫外,此時,天已經完全黑了,等童玉錦到達銀庫時,夏琰聽到消息等在銀庫外面,等在銀庫外面的還有東州府的一行官員。

  童玉錦根本沒心情跟誰打招呼,包括自己的夫君——夏琰。她微喘著氣,「老伯,你慢點,這邊小石子多,小心拌到。」

  「到底……讓我……慢,還……是……讓我快……」老頭喘得話都說不出來了。

  「穩中求快!」

  「你來試試,看看一把老骨頭能不能鍵步如飛?」老頭終於站在童玉錦身邊,大口的喘著氣。

  「我已經到了呀,試得很好呀!」

  老頭翻著白眼,即使在黑夜裡也能看到他的白眼,趙之儀站在童玉錦邊上,也急得暗暗搓手指。

  童玉錦連忙討好的笑笑,「老伯你過來看看這條魚!」

  老頭半蹲下來,侍衛們趕緊把燈籠放到邊上,多盞燈籠光亮聚在一起,如同白晝。

  「怎麼樣,老伯?」

  「這是個識字人劃的魚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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