愉貴人看這景象,眼裡閃過一絲暖意。
賢貴妃清了清嗓門,說道:「如妃妹妹說不敢忤逆太后,但是,這長樂宮竟然還有炭火?本宮還聽說,太醫院幾日前似乎丟了一些貴重的藥材,四公主被如妃打的皮開肉綻,半個月就好全了?該不會,有人跑出去偷炭偷藥了吧?」
說罷,賢貴妃看向愉貴人。
「貴妃娘娘,這炭火……」
愉貴人正想解釋,站在一旁的墨羨允便說:「炭和藥,都是我拿的。」
「你?!」如妃和賢貴妃都詫異地看向他。
「你……你……竟然是你!太子跟著你都學壞了!」賢貴妃氣憤地說,說罷走到宋徽跟前,哀怨地說,「陛下!陛下您瞧瞧呀,這世子竟然敢在宮裡偷炭火,偷藥!以後指不定偷什麼呢!臣妾就說凜兒這段時間怎麼忽然這麼不聽話了,原來是受了世子的教唆!」
宋徽聽了,挑了挑眉,說,「當初,不是你說羨允為人雅正,品德高尚,才讓他與太子一同讀書的嗎?人當初是你非要不可,現在卻說這種話?」
「當初臣妾是被豬油蒙了心……」
「那你想朕怎麼辦?」宋徽好奇地看著賢貴妃。
「此次話本之事,太子定然是無辜的……希望陛下明鑑,懲罰世子,以儆效尤!」她賢貴妃整不死宋荇月,但是,還是要罰一罰墨羨允出出氣的!
宋荇月聽了,從大氅里伸出手來,拉住宋徽的衣袖:「父皇,父皇不要罰大哥哥!」
宋徽揉了揉宋荇月的頭,看向賢貴妃:「貴妃有所不知,此次世子取炭、拿藥,都是朕私下允許的,包括帶話本,朕也知情,難道,貴妃連朕也要罰了?」
聽到這,賢貴妃慌忙跪下:「臣妾不敢!」
「不敢就回去吧,好好反省!」宋徽沒好氣地說。
反省?她反省什麼啊!?賢貴妃一頭霧水。
如妃看著賢貴妃如此狼狽,心裡非常解氣,她柔聲道:「陛下,姐姐最近真是糊塗了,還以為有人可以在宮裡自由進出?陛下是天子,有天眼,什麼都看得到,取藥這種事,自然是陛下允了,世子才敢動手的。」
「……是……是臣妾魯莽了……」賢貴妃膽戰心驚地說,「臣妾這就回宮自省……」
賢貴妃走後,宋徽看著如妃說:「愛妃這段時間辛苦了,你也回去吧,朕一會便過翠玉宮玉與愛妃一同用膳。」
如妃聽了,臉上笑開了花:「那臣妾恭候陛下呀!」
如妃離開,屋子裡只剩下宋徽、愉貴人、宋荇月和墨羨允四人。
宋徽看著墨羨允,道:「羨允,你最近是越發大膽了?連太醫院都敢動?有朝一日,是否要動到勤政殿?!」
墨羨允眼眸閃了閃,跪了下來:「不敢!」
「還有你不敢的事兒?」宋徽眼裡閃過一絲冷意。
宋荇月瞪著圓溜溜的大眼睛看著宋徽,說:「父皇不要怪大哥哥吖,大哥哥是為了月兒好!還有凜哥哥,也是為了讓月兒不要凍死餓死無聊死才……」
「乖,這件事,月兒不要理。」宋徽說罷,站了起來,說,「你跟朕出來。」
「是!」
宋荇月也想跟著出去,卻被愉貴人攔了下來。
「不要去,娘親求你了!」愉貴人用力摟住宋荇月。
宋荇月拼命掙扎也掙脫不出。
隨後,便聽到門外的宋徽說道:「你本是青龍國送來的質子,朕待你向來不薄,可惜了,你資質太好,現在又能自由進出後宮,你若是朕,你會如何?」
墨羨允並無說話。
宋荇月著急地看著門外那個挺拔的身影。
隨後,聽到劉公公說道:「世子,喝了這一杯酒吧!」
酒?!難道宋徽要賜死墨羨允?!這不能夠啊!他可是氣運加身的男二!應該不會因為她破壞了氣運吧?!再說了,她可捨不得這個美男子死!
想到這,宋荇月咬了一口愉貴人的手,愉貴人「吖」地尖叫起來,宋荇月趁機從她懷裡溜走,衝到門外,把墨羨允手裡的酒杯搶走扔在地上!
墨羨允詫異地看著宋荇月。
「不要!父皇不要賜死大哥哥!大哥哥是為了月兒,如果父皇要賜死,就賜死月兒吧!」宋荇月雙手攤開,擋在墨羨允前面,一臉赴死的模樣。
宋徽愣住了,「月兒,閃開!」
「不!」宋荇月堅毅地說,「如果父皇執意要賜毒酒,那月兒就撞死在東牆!!」
宋荇月指向東邊的牆,宋徽順著她的手看過去,發現太子竟然在牆上寫了一份「保證書」!
太子是如何進來的,不言而喻了!
這才幾日?三個孩子的感情竟然已經深到了這個地步?
這樣,他更加要下手……宋徽眼裡閃過一絲寒芒,薄唇輕啟:「來人,帶走公主!」
「是!」門外衝進來幾個高手,將宋荇月一把拉開!
劉公公重新倒了一杯酒,遞到墨羨允跟前:「世子……對不住了!」
墨羨允伸手接過酒杯,看向宋荇月,她還在撒潑。
看了她一眼,墨羨允便將酒一飲而盡!
「大哥哥!不要喝!不要喝!」宋荇月尖叫道!
宋徽見墨羨允喝下了酒,應聲倒了下來,劉公公忙扶住墨羨允,看向宋徽:「陛下……」
「送回書齋,好生照顧!」宋徽擺了擺手!
好生照顧?宋荇月愣住了,不是賜死?那杯酒是什麼?
「父皇!父皇!月兒不喜歡你喇!父皇殺了大哥哥嗚嗚嗚嗚!」宋荇月嚎啕大哭。
愉貴人衝出來,推開侍衛,摟住宋荇月:「別亂說話,月兒,住嘴!」
「可是……」
「月兒!」宋徽打斷他的話,「他沒死!若你敢尋死,那他也活不了了!」
宋荇月聽了,這才安靜下來,眼巴巴地看著宋徽,「父皇說,大哥哥沒有死?可是大哥哥昏了過去吖!」
「四公主,世子喝的,是化骨散,不會傷及性命!」劉公公說道。
化骨散?!是什麼鬼?!
「只是會終身殘廢罷了。」劉公公補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