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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陸上尊虎賁 天涯若比鄰

2024-08-18 17:55:13 作者: 碧江散人
  廣宗的城門開了,早上的行人不多,希希落落的幾個, 守門的士兵東倒西歪地打著哈欠,一副未睡醒的樣子,林俊騎著獨角獸帶著馬車進了城到了昨日典韋投宿的客棧。逕直到了那搭著帳篷的地方,典韋正好睜開眼睛,看到林俊騎著的獨角獸,大感驚異,揉了揉眼睛走了出來。「林大哥,這是......」「哦,這是我昨晚上收服的坐騎,看起來感覺怎麼樣?」林俊笑著說,「很威武,它的頭上長著個角,很是威風。」典韋一邊說著一邊走了過來,正準備伸手去摸,哪知道那獨角獸忽地打了個響鼻,頭一低,獨角朝前,看起來正準備向典韋攻擊的樣子。林俊輕輕地在它脖子上摸了摸,輕輕地說了聲,「自己人,別緊張。」獨角獸慢慢地抬起頭,朝著典韋看了看,又向林俊看了看,像是在說,「這是自己人?」林俊又摸了摸它脖子,點了點頭,獨角獸才對著典韋點了點頭。典韋哈哈大笑,「林大哥,它還真通人性啊!」林俊點了點頭,兩人哈哈大笑。

  笑聲驚動了店裡的夥計,夥計走了出來,是個年輕人,打量了一下林俊與典韋,復而又看了看那獨角獸,「這位爺你一大早去摔跤了嗎?」林俊看看了身上衣服,可不是嘛,自己身上滿是灰塵,而自己卻不記得在哪沾上的,再看看剛才摸過獨角獸的手,上面全是灰塵,似乎明白了。對著夥計說:「夥計,麻煩你幫我把它洗刷乾淨,配上馬鞍與嚼子,另外幫忙準備早飯,我們用過早飯就出城了。」吩咐完畢,又擔心獨角獸脾氣暴烈,還親自把它帶到了刷馬的地方,親自開始刷了起來,果不其然,一開始的時候獨角獸還真的鬧騰著,後來才被林俊慢慢安撫下來,最後林俊才對著獨角獸說了一聲,讓其安安靜靜地站著。獨角獸才點了點頭。

  林俊到客棧痛痛快快地洗了個澡,剛出來,便見韋大娘,典韋與司空玄三人靜靜地坐著。桌子上擺好了白饅頭,包子等食物。看樣子,靜等著林俊出來一起用早飯了。「客爺,你的馬,我們沒辦法給它戴上馬嚼子與馬鞍啊,你過去看看。」門外傳來了店夥計的聲音。林俊聞言,對著幾人道:「你們先用早飯,我去去就來。」說完便匆匆地出了門,跟著店夥計來到了刷馬的地方。只見那獨角獸經過梳洗,露出了本來的毛色,整體毛色偏白,但中間雜著一些黑色,看著像斑馬,但頭上那像白玉雕成的玉角又明顯地告訴大家,這個不是斑馬。獨角獸正在慢慢地在緩慢走動著,馬頭看著另外幫忙刷馬套鞍的三個夥計,咧著一口獠牙,滿眼儘是警惕,看起來像是隨時都會暴走的樣子。三位夥計正哆哆嗦嗦地躲在一邊,其中一個正捂著肚子,咧著嘴。估計是被獨角獸折騰得不輕,無奈才叫人來請林俊。林俊只得上前一通安撫,幫著忙把馬鞍與嚼環都弄好,又在袖裡掏出點碎銀安撫了幾個夥計,才慢慢地牽著獨腳獸向典韋幾人走去。

  典韋幾人早已吃過收好行裝在等著。見林俊過來了便一同離城。幾人急急趕路,因為現在天氣已經越來越熱,典峰的屍身已經擱置了十幾天,很明顯的已經散發出陣陣的惡臭了,幾個一路急趕至封丘張馬牧,太陽已然偏西,但此地卻無人家與旅店,偶有人煙,卻也是面黃肌瘦行色匆匆的逃荒之人。林俊看了看天色,對典韋說道:「你且在後面慢行幾步,我馬快,往前看看能否尋得一處住地,哪怕是個破廟也要露宿荒野要強,我們幾個年輕倒沒關係,就怕韋大娘上了年紀,頂不住這奔波之苦。」說完,也不等典韋搭話,一挾馬腹,獨角獸如離弦之箭一般向前奔去。

  林俊剛轉過一道山樑,便見前面的山林間有裊裊炊煙升起,其間林木蔥鬱,隱隱約約可見有紅磚在林間,見到這,林俊也不急了,駐馬靜候,等著曲韋幾人上前。不多時,曲韋幾人也跟了上來,幾人快馬加鞭,便到了那炊煙升騰雲之地。

  只見五個彪形大漢正圍坐在一堆大火邊上,正烤著一頭小肥羊,每人手上都提著一個牛皮水袋,不知裡面裝的是酒還是水,腰間都挎著腰刀,幾人見林俊一行人過來不由得紛紛站了起來,其中有兩人已經把手搭在刀柄之上,作出來副隨時準備廝殺的樣子。他們的後面是一間連正殿都已經崩塌的廟宇,不知道裡面原來供奉的是什麼神衹,現在早已倒在廢墟之中。沒有偏殿,正殿兩旁邊上分別列著一排廂房。

  說來也奇怪,只有正殿塌了,東西廂房的過道與門都是好好的,兩邊廂房的門口還關得嚴嚴實實的。

  林俊飛快地打量了一下當前的形勢,也不知對方是什麼人,當下便跳下馬,向著五人而去,距幾個約七步距離左右,抱拳站定,向幾人施了一禮。「幾位壯士請了。」只見對方五人中走了一個臉帶刀疤的大漢,大大咧咧地說:「小子,有事嗎?」

  林俊看了看對方這副無禮的樣子,心裡不禁來氣,但抱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想法,便壓了壓心裡的無名火,「我等兄弟幾人護靈返鄉途經此地,因貪圖趕路,錯過了投宿之所,正打算在此落腳,還請幾位壯士行個方便。」

  那刀疤大漢看了看靈車與林俊三人,「你們且隨意吧,但須要注意,無論爾等看到什麼聽到什麼都不要打聽,更不要搭理,否則,哼哼,有你好果子吃。」說完,幾人便自顧自走回火堆旁邊。「哦,對了,你身邊的廂房有幾個是好的,你們且去看看合不合適,可以收拾收拾在裡邊住上。總要比露宿荒野要強。我這邊這排你們就不要過來了,都住滿了人。」


  林俊說了聲謝謝,此時才發現,幾人身後的空地上停著幾乘馬車,車廂用黑色的布簾罩著,從外往裡看,完全看不清裡面裝的是什麼,車轅已缷,拉車的馬正放到一旁嚼著草料,車廂是黑色的,停靠在一棵老槐樹下,密密麻麻的一堆,天色已經慢慢暗了下來,幾人剛來時卻是沒注意到這幾乘車廂。林俊也沒作多想,招呼著典韋走向身邊那排廂房,撿了個空房子稍作收拾便把韋大娘安置在裡面,剛走到靈車前,忽見對面廂房走出一人,只見此人尖嘴猴腮,兩隻老鼠眼嘀溜溜地到處亂轉,看到對面林俊幾人,像是被嚇了一大跳了樣子。但卻又不敢聲張,快步地向著刀疤漢子幾人走去。

  此時,司空玄已在空地上燒起了一堆火,兩人圍著火堆剛坐下,忽聽見旁邊的火堆有人低聲說了聲:「刀疤趙,你怎地讓他們在這裡,你聞到這死人味沒有,臭死了,你們都沒鼻子的嗎?再說,萬一有什麼風吹草動,延了交貨日期,誤了侯爺大事,你們吃罪得起嗎?」

  聽到這,典韋皺了皺眉,看了一眼林俊,沒說話,但那額頭上暴起的青筋無時不在表達著要發作的樣子。林俊遞上個水袋給他,順手輕輕地拍了拍典韋的手臂,緩緩地搖了搖頭。但就在此時,林俊突然發現自己剛才來時的方向緩緩地走來一人,頭頂著一頂破斗笠,髮髻從破洞上向天直衝,一件長披風,由於天色已晚,看不清是什麼顏色,也看不清斗笠下的那張臉長成會上麼樣子,只見那人手握著一把長劍,劍柄上閃爍的貓眼石無時不刻地向大家顯示著它的名貴。而握劍的那隻手,很穩很穩。

  那人走得看起來很慢,但其實很快,一轉眼便到了林俊這邊的火堆邊上,來人白臉無須,如玉,一襲黑衣,劍眉虎目,無不在宣示著這個人的正直,勇敢,剛傲,很年輕的一張臉。來人徑直走到幾人火堆前,拱手作禮,「幾位請了,不知今晚能否與同位在此相伴一晚呢?」揖罷抬頭看著典韋,典韋沒說話,轉眼看著林俊。林俊趁此機會略略打量了一下來人,忽見那人風衣下的腰帶掛著一物,甚為眼熟,而此時典韋的目光轉了過來,便點了點頭,伸手指著火堆旁的空位置,「如此,兄台請自便。」復又轉頭對司空玄道:「摘星,你去把韋大娘扶出來,用點乾糧再作休息吧。」說完,便盤膝而坐,閉目養神。

  韋大娘也在司空玄的攙扶下坐在火堆旁,手撕著肉乾,慢慢地嚼著,司空玄與典韋則是一邊狠狠的咬著肉乾,手提著灑袋,灌一口酒,咬一口肉,發出「叭嗒叭嗒」的聲音。整個世界就只有這兩個吃貨的身影了,而頭戴斗笠的來人,靜靜的坐在火堆旁,眼睛呆呆地盯著火堆。刀疤漢子那一伙人此時也是一聲不吭地圍坐於另一堆火,個個臉上都是一片凝重之色。林俊突然聽到了 「叭」的一聲,再想細細聽來,卻沒了下文。不由得慢慢地睜開雙目,只見那斗笠白臉漢子正打量著自己,林俊不由得笑了,在包裹里取出一袋肉乾與酒,順手遞了過去,「相逢是緣,兄台不如與我等用些乾糧再作休息。」那人也不客氣,接了過去先「咕咕咕」地喝了一大口,「好酒,好酒。謝了。」說完便打開肉乾,狠狠地咬了一口。隨著一口酒下肚,斗笠漢子的臉開始紅了起來。

  「哼哼,酒是好酒,只可惜了,旁邊好大一口棺材,還散發著陣陣屍臭,大煞風景羅,唉,可惜偏偏有人喜歡這一口,難道屍臭佐酒味道會比較好麼?」幾人耳邊又傳來了那不陰不陽的聲音。典韋這下可忍不住了,呼地站起身來,一個箭步走到了靈樞邊上,抄起那一對短㦸,對著一旁的火堆怒目而視,「那尖嘴猴,你再說一次,看老子不把你滿嘴狗牙敲掉。」那尖嘴猴腮之人估計平時就恨人家這麼叫他,這一下,像被踩中尾巴的貓一樣,立馬跳了起來,「說就說,看你那披麻戴孝的樣子,莫不是剛死了爹的衰貨,你待如何?臭......唔......」但聲音馬上被人捂住了,眾人一看,原來是那叫刀疤趙的漢子把那尖嘴猴腮的嘴馬給捂住了,正低聲地對他說著什麼。而韋大娘這邊也是被典韋嚇得一哆嗦,也反應過來了,「阿丑,你在幹什麼,要惹事生非嗎,明天都到家了,還不坐下。」典韋一看,老娘生氣了,也不敢頂嘴,憤憤不平地坐了下來,嘴裡還是嘟嘟囔囔著:「娘,他們欺負我,沒關係,但他說俺爹,俺豈能饒他。」

  韋大娘心中不由得一酸,想起了死去的丈夫,「丑兒,算了,想來你爹就算在生也不願意你與他們大打出手的。萬一你被打傷了,叫娘一個人怎麼辦?荒郊野嶺的,忍耐一下就過去了。」正說著,那尖嘴猴腮之人掙脫了那刀疤趙的手,嘴裡喊著,「你不是要過來嗎,你過來啊,看我不打死你。」典韋雙眼冒火地看著那尖嘴猴。執㦸的雙手指關節發白。

  林俊沒有說話,靜靜地看著典韋母子,韋大娘緊緊拉著典韋的手,生怕一個不小心讓典韋出去打架了。此時,刀疤趙慢慢地鬆開了那尖嘴猴腮之人的手,說道:「張管家,莫要一時置氣,你還是稍稍吃些食物去安歇吧,莫要誤了交貨日期。」那被稱作張管家的尖嘴猴腮之人看了看周圍,好像想到了什麼,抄起了一把肉乾,走向廂房,扔下了一句,「我回去吃。」那刀疤趙與韋大娘都悄悄地鬆了一口氣。


  刀疤趙慢慢地走了過來,對眾人一拱手:「眾位朋友,刀疤趙替我那張兄弟向幾位賠禮,請幾位願諒則個。」韋大娘站起身來,對刀疤趙說:「這位大哥,沒事了,沒事了,吵吵鬧鬧一下無傷大雅,這事就揭過了。回去好好休息,明日趕路吧。」刀疤趙略一躬身,轉回火堆旁。

  忽然,「啪」地一聲,只見那張管家在廂房門口被裡面衝出的一道黑影撞了個仰面朝天。「救命啊。」那黑影見撞倒了人,一轉身便朝著那塌了的正殿滾去,而他身邊不知什麼時候已站了一人,卻是那頭戴斗笠的漢子。那黑影仿佛認得斗笠漢子,說了聲:「史大哥,我是錦虎。」那個被叫作史大哥的斗笠漢子伸手把錦虎扶緊,「我知道,我今晚便是為你而來。」但見劍光一閃,錦虎手腕上的綁繩被削斷。

  「錦虎兄弟,你暫且在一旁休息,活動一下手腳,我跟這伙賊人慢慢算一算帳。」那史大哥溫聲地對錦威道。隨後,一板臉龐,「你們幾個,還不乖乖過來受死?當我史阿是病貓不成?」

  「哼哼哼,哈哈哈,史阿,好大的名氣,今天就算是天王老子來了,我們兄弟幾個也要把他亂刀分屍。」那刀疤趙一邊說,一邊緩緩地站了起來,幾人不約而同地緩緩抽出腰間的鋼刀,那刀疤趙把眼睛轉到了林俊與典韋這邊,「記住我的話,不該問的事別問,不該管的事別管。留爾等一條性命。」

  林俊與典韋幾人也緩緩地站起身來,「典兄弟,你且看好靈柩與大娘,我會一會他們。典韋不作聲,只是雙手緊緊地抓著短㦸,衝著林俊點了點頭。林俊握槍向刀疤趙一指:「哈哈,天下人管天下事,我如何就不能管得了?你最好跟我說清楚這是怎麼回事,否則,我只好叫我的好朋友上前問個明白了。」

  刀疤趙目露凶光,「小子,既然你不聽勸告,鐵了心要來找死,那也怨不得我了,方才,你說,你還有好朋友,一併叫出來,我給你們一個痛快。」

  林俊笑了,像隔壁鄰居的陽光大男孩那種,「就是它,看到沒有?」順道晃了晃手中的長槍。「不過,雖然你不說,但我也不情願與你打這種不明不白的架,我且問問被你們抓起來的錦虎,看看你們做的是什麼勾當,值不值得少爺我出手。」說完,把目光投向了正在活動手腳的那個叫錦虎的漢子身上。

  錦虎沒等林俊發問,便已搶先回答:「這位小哥,我是錦帆幫的人,前日於許昌城中見這幾人鬼頭鬼腦的,不像好人,我與大哥錦龍帶著馬三牛二兩人一路從城裡跟到城外,探知這幾乘大車都裝滿了一群捆手綁腳的婦女,便上前攔截救人,想不到不是對手,我大哥錦龍被當場殺死,我被活捉,馬三與牛二出逃。」說到這,雙目狠狠地盯著刀疤趙一群人,繼續說道:「但牛二也被打傷了腳,聽他們幾人的對話,牛二也被追上殺死了,只有馬三逃走。想來,史大哥就是馬三請來的幫手吧。」說到這,把目光投向了那個叫史阿的斗笠漢子。便緩緩地向典韋那邊的空地走了過去。

  史阿向著林俊微微一笑,「不錯,我正是馬三請來助拳的。錦虎,你說的那些婦女,無恙否?」

  此時錦虎正在一邊的空地上擺弄著什麼,聽到此話,復了聲,「受了些驚嚇,其它無礙。」又走向司空玄,悄聲跟他說了幾句什麼,司空玄點了點頭。在火堆拿起一塊燃燒的木頭,遞給錦虎。錦虎接過木頭,順手一丟,甩在了他剛才折騰過的地方,原來那裡不知道什麼時候被他放了一堆乾柴,一瞬間,火光沖天而起,復又在口袋裡摸了摸,掏出一物放在嘴裡,嘴裡馬上發出尖銳而刺耳的聲音,三長兩短,在漆黑的夜空中分外響亮。

  「不好,他在傳訊召喚同伴,殺了他。」刀疤趙提刀便沖了過來。沒走兩步便被史阿一劍截住。嘴裡還說著,「嘿嘿,幾個小毛賊,錦虎兄弟太過謹慎了。」錦虎嘴裡則是恨聲道,「之前就是太過大意了,想不到被他們連殺我兄弟兩人。現在一是為了救人,二是為了報仇,只好以多欺少了。」刀疤趙那一夥四人紛紛亮出鋼刀分別向林俊等人撲來,林俊一看,把腰間的鋼刀扔給了司空玄,暗道不好:那小子沒有傢伙,又不會丁點武功,被人纏上了便只有死路一條,典韋護著韋大娘,肯定是不能有失的,只能自己與史阿快刀斬亂麻,先殺一兩個或傷一兩個,讓他們沒有再戰之力才可。想到這,手上的長槍不再容情。一寸長一寸強,對方手執的是鋼刀,可比林俊的長槍要短太多,再加上林俊這一上來就是狠招,槍沉力大,一個照面便把對手的鋼刀磕飛,槍桿掄起,一棍砸在壯漢的頭部,那壯漢便一聲不吭地栽在地上了。

  此時,對面的山坡上亮起了一條火龍,漆黑的空中也傳來了剛才錦虎嘴裡發出來的那種尖銳刺耳的聲音。錦虎正與那尖嘴猴腮的張管家對侍著。聽到這聲音,嘴裡哈哈大笑,「瘦猴張,今天晚上我們好好清算一下你欠的債。」

  司空玄的情形岌岌可危,個個都看他手無寸鐵,覺得好欺負,剛才就有兩條大漢同時撲向他,雖然林俊扔了把刀給他,但他剛剛才接過就被人家死死的追趕,連蹦帶跳的,嘴裡還嚷嚷著:「不公平,不公平,兩個打我一個。」可憐,連刀都沒出鞘,連蹦帶跳地在繞圈子。幸好,林俊把對手解決了,把槍一橫,攔住了其中一個,另外一個一看司空玄已跑遠,也懶得去追了,見離典韋與韋大娘近,奔著典韋撲去。這一下,典韋可危險了,雖說這兩人暫時無法傷到他,但很明顯,這兩人分工合作,一個拼死纏著典韋,而另一人直撲韋大娘。急得典韋虎吼連連。林俊見狀,心頭大急,忽地想想臨下山前于吉所教的絕技,當下不加思索,從懷中掏出一物,「看刀。」只見一道流光直奔那撲向韋大娘的漢子,那漢子一個躲閃不及,只見後腦門上赫然插著一把精緻的小刀,倒地氣絕身亡。林俊連殺兩人,這下,扳回了岌岌可危的局勢。


  典韋背對這母親與那大漢,雖然看到林俊用飛刀襲殺,但不知道結果如何,心中也是大急,下手更是狠辣,㦸猛力沉,只聽到「當」的一聲,典韋左手㦸前對手鋼刀磕飛。右手㦸冷月牙橫掃,又聽得「噗」的一聲,一個人頭沖天而起,一具無頭屍身向天噴起一腔熱血,典韋躲閃不及,灑在身上,臉上,斑斑點點。火光照在典韋那張醜臉上,滿頭滿臉的鮮血猶如來自地獄的惡鬼,令人望而生畏。典韋見解決了對手,急匆匆地軒過身來,看到韋大娘軟癱地躺在地上,身上並無血跡,而那撲過去的大漢則是撲倒在地。長長地舒了一口氣,感激的眼神再次投向林俊。

  林俊此時與他攔截的那大漢戰在一起。史阿正與刀疤趙打得熱鬧,張管家與錦虎鬥得難解難分。司空玄現在沒有繞著戰場跑了,弓著身體,雙手扶著膝蓋上,呼呼直喘氣,像一條熱得受不了的老狗,差別僅在於老狗是吐著舌頭在喘,而司空玄沒吐舌頭。韋大娘還正軟癱著,典韋手執雙㦸到處尋找對手。而對面山頭的火龍,此時正在快速推進,看起來,馬上就要到這混戰 之地了。典韋看了一圈,沒找到對手,於是便舉步走向韋大娘。剛舉步,韋大娘已擺了擺手,「別管我,快,去幫他們,儘快救出被關押的婦女。」

  「娘,以多欺少,這不好吧?」典韋撓了撓頭。「哼,阿丑,你好糊塗,剛才他們人多,要撲過來殺你娘的時候可曾講過規矩了?現在才講規矩,是不是晚了點?」韋大娘氣哼哼地說。典韋聞言,這下可真就不客氣了。晃動著手中的雙㦸,加入 林俊這邊的戰團。

  這樣一來,那人可就不夠看了,本來與林俊對戰就是岌岌可危的局面,再加一個典韋,沒到兩招便失守,被典韋一個「泰山壓頂」把頭砸得像個爛西瓜一般,紅的白的流了一地。看得林俊胸口一陣翻騰,差點嘔吐出來。典韋可不管這個,殺得興起,轉身便向著錦虎那邊跑去。林俊看了看,慌忙叫道:「留活口,留活口。」典韋看了看周圍,火龍已團團圍住戰場,只剩下刀疤趙與那張管家,錦虎趁著這個機會抽身而出,對著舉著火把的眾來人把手一揮,「兄弟們,圍困,抓活的,別死就行。」

  張管家與刀疤趙先後被擒,經眾人一通逼問,原來張管家受京中貴人所託,搜羅了一批「貨物」送往北疆,但所謂貴人是誰,則無法得知,據張管家說來,對方是直接找到他住處,指派任務後留下財帛,而此行到北疆後,收貨方會有文書交附張管家,張管家回京後可憑文書領另一半財物。而刀疤趙等人則是張管家招募來的道上高手。類似走黑鏢一般,只負責押送,到地拿錢。最後,眾人只得知有這麼一回事之外,什麼有用的信息都問不出來。

  此時,司空玄與韋大娘也從那廂房中救出二三十名婦女,一眾婦人看著這幫一手持兇器,一手執火把的人哭哭啼啼,都覺得這次是剛出龍潭又進虎穴了,特別是看到典韋那一臉鮮血,凶神惡煞一般,忍不住更是大聲啼哭,好在韋大娘在一旁勸說,見典韋也沒有做其它的不良舉動,眾女才慢慢止住悲啼。細細問來一眾婦人,眾婦人也是說不出所以然,有些是被賣的,有些是被搶的,更有甚者是被人滅門擄來的。再問她們的居地,只有幾個說得出比較精準的地址,更多的是只知道自己的村莊,在哪個州哪個縣,卻是說不上來。只是說了個大王村,小劉莊,又或者是李家村,白家村這樣的小地名,根本無從入手。這一下,林俊與史阿,錦虎幾人面面相覷,不知如何是好,一陣頭大。正此時,人群中走出一精壯漢子,向幾人一抱拳:「見過錦堂主,史大哥與幾位小兄弟,不知幾位是否在為這些婦人的去處頭疼?」

  「馬三你能有什麼好辦法?」錦虎瞥了一眼那個叫馬三的漢子,沒好氣地說。史阿則沒說話,也輕笑地望著馬三。林俊也拱了拱手,算是還禮,「馬三哥有辦法不妨說出來,一起商量商量。」

  馬三笑呵呵地道:「幾名婦女而已,無非是因為沒有去處而讓人頭疼罷了,可以把她們分成三種,第一種是知道自己原籍的,這種最好辦,願意回去的,我們給盤纏,如果怕路遠,我們可以安排兄弟護送。但這樣,就要勞煩史大哥在路上知會一聲了。」說到這,馬三看了看史阿。又道,「另外的,既然沒地方去,我們幫中有一些打探消息的驛站也須要人手,不如就讓她們到驛站去幫忙,幫主也不會少了她們的那一口飯吃。當然,如果那個婆娘看上了錦堂主,那錦堂主不就有熱飯熱菜熱被窩了嗎?」說到最後拿錦虎開涮了。

  「滾,拿我開涮。」錦虎笑罵了一句。

  史阿拍掌大笑,「好,就這麼定了。明天我傳下虎賁令。錦帆的弟兄可以隨時到任何堂口尋求幫助。」馬三與錦虎便向著一眾婦人走去作安排了。

  一夜無話,林俊起了個大早,倚靠著司空玄在火堆邊上眯眼休息總是睡不好,腦子裡老是想著這幫可憐的女人去處成謎,不知會不會有妥當的安置。這夥人像是甘寧的手下,但不知能否靠得住,畢竟,不是甘寧本人在此。林俊腦里想著一大堆的問題,睡得半夢半醒,不覺間天色已發白,幾人爬起來與典韋護著靈柩,向已吾奔去。

  史阿與錦虎並肩站在空地上,遠遠地看著幾人遠去,直到幾人轉入了另一道山樑看不見了,史阿才說了聲,「那叫典韋與林俊的少年好身手,不知師從何人?對了,錦虎,你都安排好人手護送那幾個要回家的婦人了嗎?」錦虎點了點頭,「史大哥,這點小事你放心好了,我會安排好的。」史阿眯了眯眼,雙目如電,直瞪著錦虎,「對你來說是小事一樁,但對於她們卻是事關後半生的大事,你必須安排可靠人手辦好。莫要將我們這樁救人的好事辦成壞事。」錦虎猛然一驚,肅然一抱拳,「謝過史大哥教誨。」正說話間,忽見方才林俊幾人離去的方向奔來一騎,轉眼間來到兩人面前,卻是林俊去而復返。林俊跳下坐騎,在懷內掏出一物,遞到錦虎與史阿面前,「不知兩位兄台可認得此物?」

  「虎賁令。」兩人異口同聲道。錦虎搶先一步,雙手接過令牌,「不知林公子這個令牌從何而得?」林俊笑了笑,「這是甘寧給我的,你既然認得,不知你可知此物用處?」錦虎頭一低,詳細地講了講此物用處,無非是見令牌如見幫主啊一大堆。林俊笑著聽完了,臉色一肅,「既然如此,錦虎聽令,著你安排幫中可靠弟兄安排好這此婦女的去處。」錦虎領命後,林俊又笑了笑,「錦虎兄弟,昨晚馬三說的事如果真的有機會,我不會反對,但前提是你不可用強,如果事後被我發現你......你懂我的意思的哦。」錦虎鬧了個大紅臉,看著似笑非笑望向自己的林俊,也只好點頭稱是。林俊再次向兩人一抱拳,縱身上馬離去。

  史阿看著林俊遠去的背影,嘴裡喃喃地道,「錦虎啊錦虎,你一定要把這事辦得沒有任何紕漏才好。」

  「史大哥,這話怎麼說?」錦虎湊上來問史阿,史阿道:「他去而復返,只為了這一件事情,無疑是想告訴你他有多重視這件事,如果你出了紕漏,我估計被他知道肯定會追責,搞不好,連我也成了個幫凶。」「我們用心盡力去辦好就可以啦,史大哥你想多了。」錦虎一皺眉,粗聲粗氣地道,「好了,大夥帶上刀疤趙與張管家,我們也該回去了。」眾人轟然應喏,紛紛收拾好東西一起回去。

  林俊策馬疾馳,不多時便追上典韋一行人。幾人一路疾馳,終於,在下午未時左右到達此行目的地己吾村。韋大娘看著遠遠在望的村口,一時之間壓抑在胸口的傷悲在這一瞬間似乎全部喧瀉了出來。哭得大雨滂礴稀里嘩啦的,典韋也忍不住虎目含淚,大聲嗚咽。這一下,搞得林俊與司空玄也是悲從中來,雙眼發紅。不多時,村頭有些在玩鬧的小娃認出了披麻戴孝的典韋,有人跑回去告訴了典韋的叔嬸。不多時,典韋在眾人的幫助下,終於停好靈柩,正式發喪。

  第二天一大早,林俊便與典韋一家人辭行,韋大娘卻是手提著一個小包,輕輕地塞在林俊的手中,「俊娃兒,這些天大娘就知道你一旦送我這個老婆子回到村肯定就會馬上要走,所以,今天一大早我特意煮了幾個雞蛋給你路上帶著吃,不值錢,別餓著自己。」

  林俊卻是如同被一道閃電劈中,傻愣愣地看著韋大娘,曾經,有這麼一個少年,在鑼鼓喧天中,身穿著訓服,頭戴著訓帽,腳穿解放鞋,胸著掛著一朵大紅花,也有這麼一個老媽悄悄地塞給他一個小包,「娃兒,這是媽給你煮的雞蛋,路上吃,別餓著,到了部隊要聽領導的話,給爸媽寫封信報個平安。」旁邊還有一個鄉下漢子看著這對母子在傻笑。塵封的記憶被不經意間掀起,這一刻,恍如隔世。不,已然隔世,自己再也沒辦法回到那個車水馬龍的鋼筋水泥世界了去了。

  林俊鼻子一酸,整個人還沉在自己的回憶里,口中不禁喃喃地叫了一聲,「媽。」但話一出口又猛然醒悟,這裡是漢朝,不禁黯然。但韋大娘卻是聽清了,雖然不太明白林俊說什麼,為什麼發呆,此時把典韋叫了過來,「阿丑,幫你林大哥牽馬,送一送他。」

  典韋牽著馬,司空玄扛著長槍,兩人正靜靜地站在晨曦里,看著林俊與幾位老人一一作別。不多時,林俊已緩步走到兩人身邊,仨人就這樣慢慢地走著到了村口,林俊拉過韁繩,翻身上馬,方才輕聲地對著典韋說,「我在你枕頭下留了五十金,但財不可外露,省著點花,你們記住我說的話。如果可以,明年年末我來尋你。」典韋二人沒有說話,只是拼命地點了點頭。

  晨曦中,林俊一騎絕塵,在二人的目光中漸去漸遠。典韋對著司空玄無精打采地問道,「兄弟,天涯若比鄰是什麼意思?林大哥為什麼這麼說?」

  「我也不知道啊,林兄弟書讀得多,下次見面你問他。」司空玄更是有氣無力。

  「不知道?那就明天開始按林大哥說的負重鍛鍊,嗯,我來監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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