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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善惡因果天壤隔 將星灼灼征漠北 (三)

2024-08-18 17:56:24 作者: 碧江散人
  「哦,救兵如救火這點老婦自是明白,只是這樣一來,戲家大郎卻是無法隨軍北上了,昨日他曾與我說過外出訪友,估計要三五天之後方才回來。」

  林俊想了想道,「無妨,我會派人一直守著,等他回來後自會有人帶他北上。」

  郭家的東西不多,值錢的其實也只有幾件衣物罷了。幾人很快就把東西搬上了牛車,郭嘉小心地鎖上了這個小茅屋的門,扶著母親爬上了牛車,林俊也翻身上馬,領著牛車一路疾馳。郭嘉卻是有點戀戀不捨地看著小茅屋越來越遠,自己隨母親在這個地方長大,實在是有著太多的回憶。母子兩人坐在牛車上一路小聲說著話:「娘,林大哥真是個好人。」

  「孩子,得人恩果千年記,以後在力所能及範圍內一定要幫你這個林大哥。」 「孩兒記住了。」

  「以後長大了,要像林大哥一樣,做一個對老百姓好,對國家有用的人。」

  「孩兒記住了。」

  「到了劍館,要聽師傅的話,好好學劍,不可作浪蕩子弟,胡作非為,更不可學了小小本事,去找那些欺負過你的孩童報復。」

  「孩兒記住了。」郭嘉頓了頓,但還是很順從的回覆了母親,但眼睛裡卻閃過某種火焰。

  「夫人這話俺就不愛聽了,」趕車的車伕似乎終於受不了這娘倆的絮絮叨叨,「小公子每天背著小竹箱從南門進,總會有一幫孩子在門口等他,見到他就打,只要不是陰雨天,他們都在那等著。只為了圍毆他,我們一平民百姓哪敢管,因為那群孩子的頭頭正是袁府的小公子袁譚。鎮北將軍有恩於你們,你們念情報恩是對的,但對自己的敵人卻不報仇,我卻是不敢苟同。」

  「趕車的大哥,我兒當真每天經過南門都會被他們毆打?」郭母此時淚水早已在眼眶內打轉。自己知道兒子在外面受欺負,卻不想是每天都受欺負,自己是不是太難為他了。

  「哦,我長期在南門口駐守等人叫喚,小公子也去得早,基本每天都會見他背著個小竹箱進城。那幫小孩也每天都在那裡等他。在我們這幫車把式的眼裡,都很同情這個孩子,但卻是誰也不敢出頭啊,畢竟,這也只是孩子打鬧。但對一個孩子來說,這又豈止只是打鬧?」車伕頓了頓又道:「你們不知道鎮北將軍的對敵人的態度嗎?今早在北大營里就說了,對匈奴要以牙還牙,以血還血。」

  郭母早已泣不成聲,郭嘉卻是握了握拳頭,跟著車伕的話喃喃地重複了一句,「以牙還牙,以血還血。」

  牛車駛到了王越劍館門口,早有劍侍在一旁牽過林俊的馬韁,史阿也帶著幾人幫忙提拿行李,一陣忙碌中,安置了郭嘉母子的住所,趁此機會,林俊也修書一封遞給了史阿,「史大哥,你明日隨我投軍否?」「固所願爾。」史阿微微一笑道。

  「好,史阿聽令。我令你在雒陽等戲忠,三天後持此信登門相邀,請到人後隨後護送到我軍營。」林俊臉色一肅道。

  「遵命!」史阿也開始進入了角色,開始了未曾入營便有的第一份差事。林俊也再次強調了戲忠的重要性,要求史阿一定要請到戲忠,且去戲忠家裡的時候,務必帶上郭嘉一起,以免有所誤會。交待完後林俊才與眾人辭別。從劍館出來,卻是日已偏西,已至申時。

  聽雪堂中,劉宏正斜躺在龍榻之上,左手撐頭,正有一宮娥在幫他輕輕捶打著小腿,老太監張讓在邊上拿著一把大蒲扇有氣無力地輕輕搖著。忽地,劉宏一軲轆地坐了起來,朝宮女揮了揮手,示意她先退下去。

  「讓父,此酒甚烈,這麼一小碗居然讓聯醉了半天,對了,現在什麼時候了?」劉宏輕輕地拍了拍自己的腦袋問張讓。

  「回皇上,現在已是酉時了。」張讓微微一躬身回答道。

  「啊,又一天過去啦,聯的林小兄弟明日就要帶兵北征了,聯準備從御林軍中調拔一千給他當親衛。讓父,你怎麼看?」

  「此事萬萬不可啊,御林軍乃皇上親衛,怎可調給他人?何況,此舉極盡恩寵,恐為林將軍招來妒忌......」張讓正欲繼續往下說,卻不料被劉宏打斷,「好了,就這麼定了,林小兄弟在朝中既無朋也無黨,出仕也只是我與那蔡中郎馬太傅勸說才有心為朝廷出力,得罪之人無非便是四世三公,哼,我就是要告訴他們,這林小兄弟是聯的人,聯就是他的靠山,誰想動他,都得掂量掂量。」劉宏很痛快就就決定了,「皇上......」劉宏一擺手,「此事就這麼定了,你馬上去安排,對了,這個親衛隊長就讓郭勝出任吧,除日常配置軍備外再配多三千把連弩,三萬支弩箭給郭勝一齊帶上,另外,前兩日叫你安排的有關袁氏的傳言,現在怎麼樣了?」張讓的臉上露出一出一絲苦澀。「老奴馬上吩咐郭勝著手去辦,有關袁氏的流言這兩天被一股不知名勢力在追蹤根源,效果不是那麼好。」


  劉宏聞言一怔,雙眼灼灼生輝,「讓父確定是不知名勢力嗎?還是對我有所隱瞞?」張讓被劉宏看得冷汗浹背而流,「稟聖上,這股勢力疑似是袁紹所圈養的門客。但此事尚無實據,故奴才不敢直言。」

  劉宏面色越來越難看,半晌後才輕嘆道,「這天下,還是世家的天下啊,朕仍是無法把控。快去知會郭勝,明日隨軍北征。去吧去吧。」越說到最後竟越是疲憊的樣子。

  漁陽城頭。

  耿紀的那張清秀的臉繃得緊緊的,流露出堅毅的面色,手持前一桿長㦸地站在城牆上說道:「城在人在,城破人亡。殊死一戰,死守家園!」

  「城在人在,城破人亡,殊死一戰,死守家園!」眾人跟著呼喊。今天已是第五次在城頭打退了匈奴騎兵,這還是等益於

  此時城外,匈奴騎兵紛紛列隊,城下三百步的地方,騎兵基本上都已下馬,數千匈奴兵一手持騎兵盾另一手執彎刀,身上斜挎著繫著飛爪的纜線,五百步之外的的匈奴人正騎在馬上靜靜地等待著他們的首領下達攻城的命令。鐵騎踏起黃沙,旌旗招展,遮天蔽日。匈奴首領振臂一呼,數千下馬的匈奴兵便如潮水般向城門湧來。

  望著如潮水一般湧來的匈奴兵,耿紀心中泛起一陣苦澀,他已有點記不清今天是第幾次打退攻城的匈奴人了,城中縣令早在匈奴人還沒到的時候便已早早的棄官潛逃。而軍中的司馬劉明卻因不明敵情,引城中本就不多的千餘兵卒到外面去與人斗將,不想卻是被匈奴人陣斬,只逃回了廖廖數百殘兵,幸虧軍侯陳嚴見機不妙關閉了城門,據城而守,苦守了數日。如今求援信已送走數日,陳嚴也在城頭上中流矢身亡,而自己這個隊率卻是被他臨死前指定為軍候,統代郡之兵,聽著耳邊的喊殺聲,耿紀心裡更苦了,如果可以,自己情願不要這該死的軍職提升,背一城百姓之存亡,這責任太重,自己還太年輕。但眼前的情形卻由不得他多想,匈奴人已奔入了弓箭手射程之內,

  「弓箭手準備!放箭!」耿紀高喊,聲音嘶啞,但經數日的據城苦守,眾兵士也快速地成長,成長不了的,基本上都已躺下了。頓時,城牆上萬箭齊發,飛向匈奴兵,匈奴兵紛紛舉起小盾擋箭,但仍有不少人中箭摔倒,城下傳來不斷的慘叫,不斷有人倒下,仍有有三四百人奔到城下

  「啪啪啪啪」,一陣飛爪抓牆的聲音響起,「砍登城繩。」隨著耿紀的呼喊,眾兵卒紛紛拔出配刀或劍向剛剛落在城頭繫著飛爪的纜繩砍去。一時間,掛在牆頭上的纜線紛紛向下墜落。緊跟著就是一陣的滾木礌石,城下的匈奴兵又是一陣哭爹喊娘的哀嚎。

  欒提於夫羅,今年剛過而立之年,去年的冰災給草原的部落帶來不少的損失,今年一開春便接到其父羌渠單幹的命令,南下掠奪糧食與人口,其它 各地方都是一路勢如破竹,想不到在代郡這個地方碰到如此激烈的抵抗,他已記不清類似的情形發生過多少次了,每次都是衝到城下,自己的勇士卻是倍受到打擊。

  「弓箭手,掩護,壓制城頭的漢軍。」隨著於夫羅的一聲大喝。匈奴兵紛紛向城頭的漢軍射箭,此時在城牆之下的匈奴兵一邊手持騎盾,一邊在腰間掏出一些備用的飛爪,撿起從城頭掉落的繩子快速的綁起來,他們也學乖了,負出了近兩千人的屍體得出了這個經驗。又是一輪飛爪掛牆,城牆上人頭涌動,只見刀光一閃,繩子再次被斬斷從城頭掉下來,只有廖廖數人攀上了城頭,但是很快就被殺死,屍體從城上丟了下來。

  於夫羅看得肝都要氣炸了,看著城牆下僅剩的百餘人,再不撤退估計這些人都要倒在城下了,當下再次大喊,「弓箭手壓制,吹號收兵。」

  震天的號角響起,城下的匈奴兵三三兩兩地扶起倒在地上尚沒死透的傷兵慢慢退去。看著慢慢退去的匈奴兵,耿紀暗暗地鬆了一口氣,殘陽如血,所謂久守必失,自己還能堅持到什麼時候呢?今晚註定是個不眠之夜,匈奴兵這種便捷的攀牆纜繩,雖然攻城效果不佳,但借著夜色掩護,絕對是偷襲的大殺器。想到這,耿紀猛地晃了晃頭,連續五天的不眠不休,他早已心力交瘁,此時敵軍退去,他精神猛然一松,整個人斜斜地靠著牆根倒了下去。

  「軍候,軍候......」馬上有軍卒發現這個情況,奔跑著過來,「快,快,快請郎中......」

  不多時,郎中是一位三十來歲的瘦弱漢子,被請了過來,一番檢查後,搖了搖頭,眾軍士一看都急壞了,「先生,我們軍侯怎麼了?」郎中作了個噤聲的手勢,小聲說道:「你們軍侯太累了,睡著了。他多少天沒睡了?」有軍卒小聲道,「自陳軍候陣亡,耿軍候已五天五夜沒有合過眼了。

  「守不住了,請城中......父老......協助守城。」此時,躺在牆根的耿紀迷迷糊糊地說道,隨即響起了輕微的鼾聲。四個隊率你看我,我看你的環視著城牆上的士兵,現在能動的只有四百餘人了,這四百餘人也有百餘人掛了彩,能戰之兵只有兩百來個,散在偌大的城牆上,看起來也只是稀稀落落地幾個人。

  郎中顯然也注意到這種情況,看著幾個隊率,「幾位,留一個人在城頭負責守城,另外三個每人帶十人隨我一起到城中發動城中父老一起守城吧,畢竟,城破了誰也別想好過。」幾個隊率紛紛點了點頭,其中一個隊率道,「王老五,你負責在城頭守城與照看耿軍候,我們到城裡去找大戶,動員大家一起守城,哪怕不能打,幫我們在城牆看著敵軍,讓我們稍作休息也是好的。」

  那個叫王老五的隊長點了點頭,「你們速去速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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