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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立威

2024-08-18 18:37:44 作者: 趙琢影
  「你腰間的寶刀,不是還剩下許多把嗎?」趙琢影質問道。

  「趙導有所不知,街委會的大批人馬正在集結,朝著文學社圍攏。」胖太太語出驚人地說道。

  在場的眾人心中一驚。

  文學社的異象,他們早在趙琢影這裡得到直觀的體會。

  如果街委會本著斬草除根的策略,那麼眾人之中恐怕一個活口都留不下。

  「應憐大姐,正好這些傢伙事我們包圓了。祝你的買賣越做越大,歡歡喜喜地回家過大年吧。」李青牛打破尷尬的氛圍,突然說道。

  「那怎麼行,我一介弱女子,比不上各位好漢,沒有腰間的這些傢伙事,豈不成了一株沒人疼沒人愛的野草。」胖太太八面玲瓏地笑道。

  趙琢影掃視著眾人,從神色中窺探著他們的內心,而後緩緩說道:「如果你只顧保命的話,那麼你的命,現在就保不住了。」

  他的心臟砰砰跳著,仿佛有人貼在耳邊,敲鑼打鼓一樣。

  李青牛伸手欲攔,卻並不使力,只是小心地提醒道:「如果你殺了賒刀人,預言將會變成詛咒,我們都得陪葬。」

  孟雙蝶擦拭著開太平,低頭不語,穩穩地端坐在椅子上。

  「有何不可。青牛你退後吧,我跟趙導初次見面,正可謂不打不相識。」胖太太的眼裡充滿興致,試探性地拔出利刃。

  趙琢影卸下懷表。

  漆黑的制服化作妖霧,徹底地將他包裹起來。

  徹骨的寒意,鑽進千千萬萬個毛孔里。

  冷到極致的感覺,亦如被推進焚化爐中,劇烈地燒灼一樣。

  他的面容逐漸模糊,只剩下一團若有似無的人形,夾雜著痛苦的哀嚎聲,撕心裂肺地響徹會議室。

  偌大的會議室登時陰暗下去。木質桌椅零亂地散落在一邊,被妖霧裹挾著磕在地面上。

  從一團團妖霧中,凝聚出一雙幽黑的魔爪,朝著胖太太的方向,索命勾魂般直入她的胸脯。

  胖太太悚然一驚。

  擋在身前的寶刀,面對無形的妖霧不起作用,轉瞬間化為齏粉,飄飄灑灑地融入妖霧之間。

  「這是……文學社的烏雲,果然你們暗中勾結。料想我一介賒刀人,竟瞎了眼睛,看不清你們的陰謀詭計。」胖太太咬牙切齒地說道。

  她持作雙刀,氣沉丹田,以蝴蝶翩飛之勢,鑽過巨大魔爪的指縫,朝著趙琢影的心門全力一擊。

  兩把寶刀分別喚作「重開日」與「再少年」。

  胖太太左手的重開日撥開眼前妖霧,右手的再少年直取妖霧之中隱匿的趙琢影。

  電光火石之間,竟逼得趙琢影一時招架不住,連連敗退。

  他眼珠一轉,看到李青牛的手按在腰間,已有拔刀相助的打算,又看到隊員們忿忿不平的神情,這才長舒一口氣,準備回擊。

  一場示弱,能試探許多東西,正所謂患難見真情,趙琢影的目的已經達成。

  實際上,短暫的交手過後,他已經試出了胖太太的深淺。

  他的手腕輕微地發出響動,又被密集的妖霧填補起來。

  胖太太本打算著乘勝追擊,結局卻是出乎她的意料。


  她的臉上浮現出沮喪與懊惱之色。刀尖仿佛觸到了棉花,瞬間泄勁,她差點栽倒了進去。

  眼前的妖霧,猶如一座密不透風的墳墓,迎接她的到來。

  屆時,她的下場定是魂飛魄散。

  胖太太顧不得其他,迅速地後撤,一邊撤步,一邊卸下腰間的刀,連番扔到地上。

  若是遲疑一秒,恐怕雙手就要折在此地。她的心中激起強烈的預感,恭敬地雙手作揖,低頭認錯,大聲說道:

  「小女子有眼不識泰山,望趙導海涵。」

  混跡江湖的多年閱歷,早就使她磨礪出了能屈能伸的秉性。

  趙琢影長舒一口氣。所幸是初步與妖霧的融合,融合程度並不完全,他在意識尚且清醒之時,捏緊手心裡的懷表,捂在胸前。

  李青牛笑嘻嘻地走過來,勸阻二人:「應憐大姐,你們二位就算是相識了,既然是老朋友,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的道理就不用我多說吧。」

  幽黑的怒濤漸漸平息。

  趙琢影恍然若失,搖搖晃晃地立在原地,大口喘著粗氣。

  他抬起頭,眼珠里遍布著黑色的血絲,猶如一隻猙獰的蜘蛛,附著在眼球表面。

  懷表上的裂痕,愈發猙獰地蔓延。

  「應憐,你的買賣做完,歸途又長,不如加入我們的隊伍。」孟雙蝶說道。

  二人一唱一和,容不得胖太太拒絕。

  「罷了,罷了。交易遂成,我的使命還在,沒必要自討沒趣。承蒙各位厚愛,切莫忘記我與諸位立下的誓。」胖太太固執地說道。

  胖太太一顛一顛地走遠,摳著鼻屎,彈飛到了地上,又豪爽地揮了揮手。

  在她的脖頸處,隱約地浮起一抹漆黑的印記。

  李青牛神色複雜,看向胖太太遠去的背影。

  他怎會不明白趙琢影的用意。

  新官上任三把火,第一把火燒在他的身上,第二把火燒在應憐大姐的身上,他怎麼可能不識趣地瞎摻合。

  他清點著刀具,算上開太平與不爭,共計八把。除去嚴詞拒絕的趙琢影之外,其他隊員皆是武裝起來,整裝待發。

  李青牛說道:「趙導,咱敞亮點,沒必要動不動地耗費體力,拿大家開涮。應憐大姐也有困難之處,她是一個苦命人啊,還要回家拉扯著不省心的孩子。」

  趙琢影淡然一笑。

  他作為指導員,深知自己必須撐起整個團隊,拉扯著嗷嗷待哺的隊員們。

  這樣一比,養育一個孩子算得了什麼。

  他最不能容忍的是,隊員里存在多個統領者,搞小團體,互相使絆子。

  拿隊員們的熟人開刀,是他立威的關鍵之舉。

  確定下來獨一無二的話語權,意味著從今天開始,便能真正地掌控人心,比起會議上的百般論戰,這樣的敲敲打打更為有效。

  這就是赤條條的現實。

  「嚇唬她的。」趙琢影說道。

  他冷酷的目光,掃視著在場的隊員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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