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使暗道不妙。♢🐚 ➅❾ร𝒽U𝓍.Ć𝕠๓ 😳♖
小丑的死亡是她求之不得的結果,既然俱樂部委派的隊長都殉職了,那她沒有必要堅守崗位。
可是,趙老師一心求死似的催動她的詭象,害得她已經沒有退路。
天使的詭象相當獨特,付出生命的代價,在光芒照耀的區域消除所有詭象。
對於強大的詭象來說,當然不起作用。
通過小丑的一席話,天使已經明白了俱樂部的目的,她將作為棄子,用於試探黑貓的底細。
「小丑這種畜牲,唯有死掉才能讓人安心。」天使擰著眉頭,憤怒地說道。
直到此時,趙琢影方才醒悟過來。小丑單方面的渴慕,將眾人唬得不輕。
天使雖然眼盲,但她依然擁有著常人的心智,怎會甘願忍受著一個瘋子撒歡。
對付一個瘋子,最優解便是默許他的行徑,讓他自取滅亡。
趙琢影在光芒中緊盯著神秘莫測的天使,將指間的蝴蝶藏在身後。
最好的結果是天使大發慈悲,念及他們挫敗小丑的邪惡抱負,將倖存者們統統放走。
理想很豐滿,現實卻很骨感。
趙琪斫將她的詭象逼到失控的程度,雖然不清楚他的目的,但是趙琢影已經無暇考慮。
從天使的右胸中,鑽出一顆鮮活的心臟,高高地懸在空中,逸散著純潔無瑕的光輝。
圍繞的妖霧頃刻間崩塌。
心臟猶如抽水泵一般,升至半空,吸收著趙琢影體內的黑血,凝成一顆顆珍珠,直到徹底彌散、蒸發。
趙琢影感到直擊靈魂的衝擊,仿若他的心臟,剝離層層皮肉,被一隻無形的巨手挪動。
他沐浴在萬丈光輝中,腸胃一顫,跪在地磚上嘔吐起來。
而倖存的隊員們,無不發出痛苦的嚎叫,涕淚橫流地捂住自己的胸口。
很快,他們便對痛苦產生了依賴性,不再是以嚎叫面對,而是以一種近乎享受的狀態,接納不可阻擋的痛苦,身體輕盈,飄飄欲仙。
這是一場真正的洗禮。
不論是罪惡,還是善良,都在不知不覺的情況下融為一體。
「到底是怎麼回事……」趙琢影痛苦地說道。
林妙曲神色複雜地看著他。
那副悲慘的模樣讓她回想起了曾經的自己,只是,她與趙老師的位置發生了轉變。
「你一直都是我的光,唯獨這一次,我想成為你的光。」林妙曲低聲說道。
片刻過後,她似乎下定了決心,撲到他的身旁,緊緊地摟住了他。
她沒有注意到的是,趙琢影腳下的陰影逐漸擴散,溜過一排排長椅,將地面上的陰影串聯在一起。
他的表情麻木,空洞地看著她肉嘟嘟的臉龐,不禁伸手一摸。
「你記得我的名字嗎?」趙琢影突兀地問道。
「趙琢影,如你所說,有緣人果真又相見了。」林妙曲擔憂地說道。
「看來,你沒有我想像中的那麼呆……」趙琢影笑道。
純粹的黑,悄無聲息地對抗著天使的光輝。
天使察覺到這一點,卻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她已經燃盡了大部分的生命,不再具有挽回局面的可能。
她燃盡生命的詭象,再次淪為了他人的棋子,為的只是助長趙琢影的詭象。
突然,一行若隱若現的黑體字浮現在眾人眼前。
「規則:我將雕琢陰影,這是我的宿命。」
天使再也不能平靜。
此人的詭象竟也屬於畜道的境界,恐怖街真的要變天了。
就在這時,那行字體逐漸模糊不清,一行更加顯目的青色字體使得它分崩離析,完全覆蓋住了眾人的視線。
「規則:稍安勿躁,陪我回歸到合理的時間線。」
地面上籠罩的陰影慢慢退散,重新回歸到了趙琢影的腳下。趙琢影的半截身子從陰影中鑽了出來,不再散發著詭異氣息。
趙琢影麻木的神情趨於平靜,看著眼前逸散青光的林妙曲。
他手中的懷表滴滴答答地回退著指針。
天使的心臟縮回了她的體內,耀眼的光芒逐漸黯淡;
破損不堪的教堂重歸原樣,李青牛回到了第一具塑像前,茫然地看著手中的刀柄;
死去的屍體橫陳在地面上,一動未動。
林妙曲佇立在原地,她懷中的趙琢影同樣沒有動彈,任由著時間的洪流將二人吞沒。
天使站在講台上,不斷搜尋著小丑的氣息,卻一無所獲,強壯鎮定地睜著眼睛,
趙琢影抓住機會,朝著天使說道:「俱樂部試圖將你拋棄,小丑已經死了,不如加入我們的隊伍吧。」
趙琢影指間的蝴蝶再度飛起,徘徊在他的身邊,嗅探著略有不同的氣息。
時間回到了十分鐘前。除了林妙曲和趙琢影,其餘人都拋掉了剛才的記憶,手中的動作停在半空中,失去了目標。
「很遺憾,在場諸位,與文學社脫不了干係。即便搭上我的性命,也要消滅你們。」天使冷酷地說道。
「人的生命都是珍貴的。就算你有著自己的職責,現在也是孤軍奮戰。認清現實吧,俱樂部不是靠你一個人撐著。」趙琢影給了一個台階,貼心地說道。
她陷入了片刻的沉思。
她舉起盲杖,敲敲打打地走向教堂的大門外,沒有受到阻攔。眾人都在思索著莫名其妙的現狀。
趙琢影示意李青牛開鑿塑像,然後朝著張秋君問道:「既然,孟雙蝶的詭象足以挽救我們,那他為什麼化成了一隻蝴蝶?」
張秋君悲戚地答道:「趙導,雙蝶大概早就做了決定,犧牲自己,成全他朝夕相處的隊員們。」
「到底是什麼意思?」趙琢影繼續追問。
張秋君撫須說道:「依我的推測,雙蝶透支著自身的詭象,全部注入這隻蝴蝶的體內,從而將身處現實的我們,短暫地送入蝴蝶的夢中。」
「我還是想不明白。他對你們這些隊員感情極深,救你們是理所應當的,可我是一個後來者。」趙琢影嘆了口氣,說道。
「你跟我們不一樣,就連魔琴,都無法長久地困住你。在維持團隊的前提下,我們反倒是無關緊要的存在。」張秋君說道。
趙琢影點了點頭,聚攏著殘餘的人員。
林妙曲心虛地盯著趙琢影。
她知道自己闖了禍,她的詭象打斷了趙琢影的覺醒。
不過,趙琢影沒有生氣,將她也拉到了自己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