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為,你們真的走得了嗎?!」
大門被打開。
川上富江帶著人,正站在門外,似笑非笑地看著我們。
我輕笑一聲:「又見面了。」
沈晚晚看到川上富江的瞬間,躲在我的身後,低著頭。
我能感覺到她全身都在發抖。
我微微側頭,詢問沈晚晚:「怎麼了?」
沈晚晚聲音顫抖著:「是他.......是他和一群人,對我......做了那些事.......」
我輕輕握住沈晚晚的手,咬著牙。
對面,蘇宛箬慌了神,跪倒在川上富江的腳邊:
「川上先生,我本來是想提前跟您說這件事的,我.......」
一個巴掌重重地打在蘇宛箬的臉上:
「要不是看在你肚子裡的孩子,我不會留你到現在!」
蘇宛箬即使被打得趴在地上,卻依然匍匐著抱住川上富江的腿腳:
「川上先生,真的不是這樣的,我原本就想拿到銅錢,然後再交給你。」
川上富江一把鉗住蘇宛箬的下巴:
「你相不相信,我能讓你成為大明星,就一樣能讓你死無葬身之地!在巴諾市消失得無影無蹤!」
蘇宛箬的身子徹底軟了。
川上富江抬手指著我:「你該不會是真的喜歡上他了吧?」
「沒有,沒有,我真的沒有........」蘇宛箬用力搖晃著自己的頭。
川上富江一下便踹在蘇宛箬的肚子上。
她整個人飛出去,撞在牆上。
疼得弓著身子:「孩子......也是你的孩子.........」
我一驚,不敢相信地看著蘇宛箬。
為了留在這個時代,蘇宛箬竟然做了這麼愚蠢的決定。
我看到蘇宛箬的腿部流出血來,染紅了她白皙的皮膚。
川上富江卻一點憐憫都沒有。
「你的孩子,不配擁有我的血統!」
說完,他抬起頭,看向我的身後。
他能看到鬼。
就像江來一樣。
我護著沈晚晚逐漸後退。
隨即從衣服里掏出金剛杵:「川上富江,這是我們的地盤,不允許你在這裡撒野!」
川上富江笑盈盈地對我鞠了一躬:
「我的人在別墅里盯了你很久了,韓先生,你這個人,不管是生是死,都是我的!」
聽著這話,我心裡一陣犯噁心。
我低頭,看到自己胸口的銅錢在泛著幽幽的紅光。
我冷笑一聲:
「是嗎?那就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
說完,我用力將金剛杵插進我自己的心口。
只一瞬,胸口的紅光幾乎照亮了整個房間。
對面那些蠢貨因為害怕,開始不斷對我開槍。
在早晨的晨光中,發出劇烈的震顫。
背後的天空已經開始泛白。
一束陽光照射進來,打在我的身上。
我的周身,全都被紅光遮蔽。
手腕上的紅繩抖動著。
對面那些人卻沒有停止對我的攻擊。
子彈幾乎將整個別墅里的物件全部都打穿,滿地狼藉。
蘇宛箬痛苦地倒在地上。
我看到她閉上眼睛之前,眼淚順著眼角流了下來。
她的手,在觸摸到地面的時候,一股黑色的煙霧慢慢升起。
與此同時。
眾人背後的房間大門一開一合,不斷發出聲響,就像是一個暴怒的惡鬼。
而同時,在我的身體裡,我感覺到另一個人的氣息。
「殺了他!趁現在。」
我的耳邊傳來沈安之的聲音。
我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來的,又是什麼時候進入我的身體。
甚至,我懷疑,從我上次在黑暗中喚醒他開始。
是不是他就一直跟我同存。
陽光中,我和沈安之的手同時握緊金剛杵,一步步地朝著川上富江走去。
但眼前的川上富江卻像是在等待著我們的侵襲一般。
「三個人,都齊了。」
就在我舉著金剛杵,準備落下的時候。
外面走廊處,十幾個穿著古裝的人,用爬行的姿勢衝進了過來。
他們的喉嚨里發出咯咯咯的聲音。
像是在嘲笑著人類的愚蠢。
這其中,我再次見到了江祭臣。
他依然是一張冷漠的臉,只是,比我認識他的時候,看上去詭異得多。
他死死地盯著我。
就像是盯著一塊肥肉。
川上富江輕笑:「抓住他們,到時候,給你們肉吃。」
那群惡鬼躁動著,發出興奮的聲響。
我回頭,看到沈晚晚依然站在原地,呆呆的,口中念念有詞。
「我想起來了,所有的一切,我都想起來了!」
我一把抓住沈晚晚的胳膊:「先走,我們護你離開!」
我所說的我們,是指我和沈安之。
但是,沈晚晚卻甩開了我的手。
與我站在一排:「我想起來了,從我很小的時候,哥哥就教我畫符,我可以!」
沈晚晚突然的改變,讓我有些無所適從。
「不用保護我,韓逸,保護好哥哥!」
身邊的沈晚晚,經過上次的死亡,終於不再是曾經嬌小的少女。
這,是我們三個第一次一起合作對抗敵人。
即使沒有什麼勝算。
但是,我心裡依然很開心。
當謎底一點點被揭開的時候,我的心也變得開始寬闊起來。
「晚晚,不要逞強,扛不住的時候,就躲在我後面。」
沈晚晚聽了我的話,她對我笑笑:「好!」
川上富江劃破自己的手掌,以血豢之。
背後那十幾個惡靈全都沖了過來,他們舔食著川上富江的血。
陰奴。
果然如我之前所猜測的異樣。
川上富江從我們古代神話故事中找到了製作陰奴的方式。
這些惡靈,一旦吃了他的血,就會聽了他的話。
只是,川上富江現在不過是普通人。
所以,他才想要徹底得到我的心臟!
「去!抓住他們!要活的!」
船上富江一聲令下。
那群穿著古裝的惡靈,綠著眼睛,全都死死地盯著我們。
他一直都沒有走,一直在暗中盯著我們。
所以,別墅樓下孤墳里的惡鬼,也不過是他探測吸食沈家人養料的傀儡罷了。
我握緊手中的金剛杵。
江祭臣的身影走在最前面。
就像剛剛,第一個對我開口啃咬的人,也是江祭臣。
但面對他,我卻有些不想下手。
「韓逸!愣著幹什麼?!今天不是我們死,就是船上富江亡!」這聲音,是從我身體裡發出來的。
是沈安之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