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士!」
我回過神,看著沈安之。
「當初,那個道士在控制這一切,那個道士是不是你?」
因為在我18歲那年,之後的很長一段時間裡。
我一直懷疑,我出生的時候,到後來18歲生日那天。
出現的那個道士,就是沈安之。
沈安之搖頭:「不是我。」
他的回答乾淨利落,沒有任何思考的時間。
我用懷疑的眼神看著沈安之。
「不是你?」
「不是我,那時候的我,還沒有找到你。」
「不可能!那沈晚晚呢?她為什麼會在?」
沈安之深吸一口氣:「你好好想想,你遇見沈晚晚,是在那件事發生之後。」
話雖如此,但我還是覺得這其中有蹊蹺。
或許這次,我可以將過去所有的疑惑全部都解開。
「帶沈晚晚到你身邊的人確實是我,但之前那個人,不是我。」
確實如此。
雖然這兩個道士長相完全相同,但脾氣秉性確實有所不同。
我之前一直覺得奇怪。
道士前後的變化,為什麼會那麼大。
「那是誰?」
我默默地念叨著。
沈安之思考一瞬後,才開口說道:「你想利用那個道士的身份?」
其實,我本沒有這麼想。
但是現在,在沒有摸清楚道士身份的前提下。
這似乎不失為一個好辦法。
我點頭:「可是試試看,起碼,能控制我爸的一些行為,讓我可以收回我奶身上的魂魄。」
我根本不敢想仔細。
畢竟在我的意識里,現在所做的一切,似乎都是有悖人倫的。
沈安之像是看穿了我的想法。
他嘆口氣:「他們都是虛無不存在的,你不用太放在心上。」
話雖如此。
但是.....
我總覺得好像還是有哪裡不太對勁。
沈安之抬手指了指背後的山腰:「在沈清的記憶里,曾經被道士圍攻過,你還記得嗎?」
我一下子來了精神。
因為我清楚的記得,在之前沈清被圍攻的時候。
其中一個道士手中所拿的拂塵,跟我18歲那年見到的那個道士手裡拿的拂塵是一模一樣的。
包括拂塵把手上的那個殘缺的一塊。
我不傻。
好像,一切都圓上了。
讓我不由想起曾經無聊的時候看過的一部美國大片兒。
《恐怖遊輪》。
好像在我的身上,也開始發生著同樣的事。
「沈安之,我總覺得,我們好像在走回頭路。」
我還是忍不住說道。
沈安之頓了頓,才開口說道:
「很多事,都是在輪迴,但如果我們最終的選擇不同,目標不同,結果,或許就會不同。」
有些深奧,我不太理解。
「走,先做好準備,我們才能將剩下的事做好。」
見我沒有動。
沈安之繼續說道:「如果你還想救沈清的話。」
我皺眉:「我為什麼要救沈清?」
沈安之一愣:「什麼?」
我的身體慢慢地向後退去:「沈清已經死了,既然她的靈魂被打散,被江來利用的話,我為什麼一定要先救下沈清?」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沈安之的聲音裡帶著一些怨氣,「她是你媽媽,你不是一直都說想要救下她嗎?」
「不對......」我的身體慢慢地後退,「從頭到尾,我一直都沒有自己的計劃,所有的一切,好像都是在順著你們的計劃前行。」
「韓大方!我們是在幫你!」沈安之說道。
我跟沈安之之間的距離,已經拉扯到三米之遠:
「你在撒謊!」
「什麼?」沈安之問。
我歪著頭,輕笑一聲:「當年我見到的那個道士,就是你!」
沈安之張了張嘴:「我已經告訴你了,為什麼還要這麼問?」
我默默地搖搖頭:「不管是你,還是江祭臣,你們都在讓我走重複的路,我不傻。」
沈安之無奈地嘆口氣:「過去無法改變,但我們要在其中做出改變!」
我不信,繼續後退:「既然要做出改變,現在最好的辦法,就是什麼都不做。」
「韓大方!」
沈安之似乎也沒有想明白。
我為什麼突然就開竅了。
只是我現在還不知道,現在我所謂的開竅。
倒是在向好的方向前行,還是真的如同沈安之和江祭臣所說的一樣。
在破壞拯救計劃。
「我需要好好想一想。」我說著,最後看了一眼沈安之,便轉頭離開。
這一次,沈安之沒有追上來。
他只是站在原地。
我想過那種可能性,接下來,沈安之可能會按照剛才的方案,自己去裝扮成那個道士,讓一切繼續進行下去。
但是現在,我不想在過去的事情上繼續浪費時間。
我總覺得,好像有一條線在牽引著我。
好像有人,在阻止我找到真正的結局!
天禧村。
我太熟悉了,每一方土地,都在我的心裡。
我奔跑著,想要尋找一塊可以自己思考的地方。
但是不知不覺間,我跑到了親手埋葬我媽的墳頭。
這裡,我媽的墳墓消失了。
就好像從來沒有存在過一樣。
記憶和現實,出現了不對等關係。
「我為什麼要聽你們的安排?你們都在騙我!」
我口中喃喃著。
這一次,就算是我自己猜錯了方向。
我也願意去承擔一切。
我。
真的能救下所有人嗎?
所有人都在給我加持這樣的信念。
看起來,他們好像全都在幫助我。
但是我總覺得,背後有一股強大的力量在順水推舟。
我猜不透,想不明白。
在沒有理清楚一切之前,我什麼都不會再做!
不知不覺間。
我來到了之前在沈清的記憶中出現過的那個半山腰的祠堂。
我恍惚著。
頭暈。
看著周圍的一切。
真的是我自己不知不覺走到這裡的嗎?
還是說,有人在背後操控著我。
當我恍惚的時候,直接進入了另一個關卡?
我仰頭,看著這個狹小的祠堂。
地上的血污還在。
甚至,好像都還沒有干透的樣子。
我屏住呼吸,慢慢地踏步上前。
伸手,撫摸著地上的血漬。
潮濕的。
就像是剛剛才發生的一切......
我震驚地倒吸一口冷氣:「不可能......這不可能........」
明明當我上次看到祠堂里發生的一切時,是在沈清的記憶里。
如果一切都是真相的話。
這個祠堂里發生的事,起碼應該是在一百年前!
那麼。
地上新鮮的血污又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