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宛箬冷笑一聲:「現在知道,也不算晚,而且,你現在已經沒用了,他巴不得你永遠消失!」
話音剛落,她扣動扳機。
砰的一聲響,子彈射出。
我現在就是一個普通人,根本就沒有躲閃子彈的本事。
「江祭臣!」我大喊一聲。
不等我喊完,我就看到子彈突然在半空中改變了方向。
隨後,懸浮在空中,一動不動。
就像是被人徒手抓住了一樣。
我驚魂未定,但還是咧著嘴笑了笑:
「你看你看,失算了吧?你以為我背後沒人?」
頓了頓,我改變了剛剛的話,「沒鬼?」
蘇宛箬怒氣橫生:「我倒要看看,你身邊能有多少只鬼!」
她開始不斷扣動扳機。
槍響聲不斷傳來。
我眼神一收,剛想要躲閃,就看到整個空氣中。
所有的子彈全部都糾纏在一起。
渾然天成般,形成了一個巨大的太極漩渦。
下一秒。
這些子彈突然調轉了方向,直直地指著蘇宛箬。
蘇宛箬一驚。
「江祭臣和沈安之都在這裡?」
她節節後退,想要逃走,身體撞在背後的鐵門上。
「對不起......不關我的事,我只是替江總辦事,今天是他做儀式的日子.......」
我看她害怕,便慢慢靠近她的方向。
可是在我剛靠近她的時候。
蘇宛箬突然用槍抵住我的腰:「我看你們誰敢過來!」
果然,女人的話,不可信。
但是我一點都不擔心。
心裡琢磨著。
既然那個叫馥汀蘭的小丫頭也在的話,說明她肯定有什麼獨特的技能。
我靜靜地等著。
結果,什麼事都沒有發生。
我逐漸開始害怕。
這槍要是射穿了我的腰子,我就真的噶了。
正當我大腦快速運轉,準備怎麼逃跑的時候。
突然感覺到背後陰冷得毛骨悚然。
隨後,我便看到蘇宛箬竟然一臉惶恐地慢慢後退。
就連手裡的槍都掉落在地上。
她的臉慢慢變得鐵青。
我看到她的脖子上,出現了一道少女的手印。
「晚晚?」
我下意識地叫著沈晚晚的名字。
對面,通過蘇宛箬的神色。
能快速分辨出,牽著蘇宛箬脖子的人頓了一下。
隨後。
蘇宛箬整個人僵住。
隨後,眼神微變,露出一個淡然的笑容:
「我都說過了,沈晚晚早就死了,我是馥汀蘭,你怎麼就記不住呢?」
我呆呆地看著眼前說出這話的蘇宛箬。
不。
現在,應該是馥汀蘭了。
對面的馥汀蘭過來,挽著我的胳膊,笑盈盈地說道:
「沈晚晚身體裡的人,一直都是我呀,大方哥哥。」
「你.......」我快速抽出自己的手。
「我可以進入任何人的身體,現在,你需要一個能看得見的助手對不對?你看這個女人怎麼樣?」
我呆住。
想要回頭詢問江祭臣和沈安之的意見。
但是卻發現,現在的我根本就看不到他們兩個人。
我咧著嘴乾笑兩聲:「那個.......」
「不喜歡?」馥汀蘭撇撇嘴,「那我現在就出來,咱們再找個別人。」
「不用了不用了!」我立刻擺手,「這個女人的身體挺好用的,既然她是江來的手下,那我們進出,就容易多了。」
馥汀蘭笑了:「我覺得也是,看我,是不是很聰明?」
我輕輕地摸了摸馥汀蘭的頭髮:「對,很聰明。」
馥汀蘭不高興了,皺著眉頭:「別這樣,我又不是小孩子,你忘了嗎?我說過,等我長大了,是要嫁給你的!」
我尷尬的笑笑:「進去吧。」
馥汀蘭卻突然站定在原地,閉著眼睛,看上去很痛苦的樣子。
我回身:「怎麼了?」
馥汀蘭的嘴裡,一字一句地說道:「我在抽取她的記憶,江來,正在進行永生儀式,銅錢.......」
「走!」我拉著馥汀蘭的手,快速向精神病院沖了進去,「帶路!」
馥汀蘭此刻已經恢復了正常的狀態。
能很清楚地看出。
此刻的馥汀蘭,跟之前的蘇宛箬,表情上一點都不一樣。
「這邊!」馥汀蘭感受了一會兒,睜開眼睛說道。
我點頭,跟著馥汀蘭的方向,朝一個小小的,宛若暗門一般的倉庫走去。
剛走到門口的時候,我就聞到裡面傳來一陣惡臭的味道。
我偏頭看向一旁的馥汀蘭:「確定嗎?」
不等馥汀蘭說話,倉庫的門已經打開了。
馥汀蘭乾淨簡單地笑了笑:「謝了兄弟!」
我看了看周圍。
這才反應過來。
江祭臣和沈安之為了讓我不要墨跡,直接打開倉庫的門,幫我驗證了懷疑。
我不好意思的笑笑:「謝了兄弟。」
哦。
敢情剛剛馥汀蘭是在幫我說話?
「進去吧!他們兩個在開路。」馥汀蘭說著,便拉著我的手,向裡面走去。
我能感覺到馥汀蘭冰冷的手。
一如當初沈晚晚冰冷的手一樣。
我知道,自己現在其實還沒有辦法接受這個事實。
沈晚晚,從來都不是沈晚晚這件事......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但是現在這些事都不重要。」
說話的時候馥汀蘭沒有回頭看我。
馥汀蘭能看到沈安之和江祭臣。
這一點,讓我覺得跟他們兩個人之間也有了勾連。
安心了不少。
我沒有回答,跟著馥汀蘭一路向前走去。
越是往深處走,越是能聞到血腥的味道。
我知道,這一次,真的即將到達「惡魔」權力的中心。
一條甬道的對面。
門從裡面被推開。
外面強光刺眼。
首先進入我眼睛的,便是大量的眼睛,被鑲嵌在牆面上。
這些眼睛裡都充滿了惶恐與掙扎。
我們推開門的聲響,打破了裡面原本「和諧」的狀態。
一群戴著墨鏡的黑衣人瞬間圍了上來。
「有人入侵!」
其中一個黑衣人小聲對著對講機說話。
很快,小倉庫的入口便被他們圍堵。
剛剛還明亮的光線瞬間消失。
只有少量的光從這些黑衣人的身上折射過來。
刺耳的尖叫聲傳來。
那些左眼在感受到我的瞬間。
掙扎著。
吶喊著。
他們,將我視為最後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