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斗花神

2024-08-18 19:45:00 作者: 檸檬大叔
  「什麼檔次,讓我跟他道歉?」花子期一臉不屑的掃視杜蘅,「也不看看他如今什麼身份,他配嗎?」

  馮青梔冷笑道:「我記得剛才好像有人說過,未學文先學禮,呵呵,敢情這句話是約束別人的,而不是用來約束自己的,嘖嘖,蘅蕪詩社的社風也就如此了。」

  封若顏面頰泛紅,好在掩在黑夜之中,倒也難被人發現,但她自己心裡先覺得不舒服,輕輕呵斥:「子期,這事因你而起,你剛才誤會了杜公子,就該跟他道歉,免得丟了咱們蘅蕪詩社的風度。」

  花子期雖然出身奢豪之家,但他舔了封若顏很多年了,都舔出了慣性,但凡封若顏發話,他無不遵從。

  哪怕心不甘情不願,他也走到杜蘅面前,雙手敷衍的作了一揖:「剛才我也是被那廝給蒙蔽了,給你賠個不是。」

  「花公子這個不是賠的有些不走心啊。」

  「哼!」

  花子期甩了一下衣袖,回到茵席,拿出摺扇瘋狂的扇風,身體好像都被氣熱了似的。

  這時馮青梔請了梁辰過來相坐,她以為梁辰是杜蘅的朋友。

  實際上杜蘅和梁辰,連同這一次也就是第二次見面。

  「多謝姑娘。」梁辰道了聲謝,便在茵席落座。

  楚天和王承恩沒有坐下,而是站在梁辰的身側。

  杜蘅坐在梁辰身旁,隱隱聞到他身上帶著一股清幽的香氣,古代一些自命風流的男人,也有佩帶香囊的習慣,就如現代男人也會噴香水一樣,杜蘅倒沒怎麼在意。

  初夏的晚上,又是在花草葳蕤的郡圃中,蚊蟲開始出沒,杜蘅坐立不安,等到空閒的時候,高低要把清涼油和蚊香弄出來。

  「公子可是怕蚊蟲嗎?」馮青梔柔聲道。

  杜蘅抓了抓被蚊蟲叮咬的耳朵,苦惱的道:「詩會非得選擇這種地方嗎?」

  「有花有草,環境清幽,公子難道不覺得雅嗎?」

  「雅不雅不知道,就是有點癢。」杜蘅苦笑。

  真是服了這些古人,為了所謂的風雅,情願在此受罪。

  馮青梔微微一笑,招呼七棱點上一爐薰香。

  薰香加了一些艾草之類的植物,可以驅蚊,但效果不大,因此馮青梔又讓七棱拿著團扇,在杜蘅身邊替他扇風。

  梁辰身邊的王承恩見狀,跟人借了一把蒲扇,在幫梁辰驅趕一些蚊蟲。

  此刻,就聽對面薛紫芸的聲音傳來:「既是詩會,自然該有詩的,我看郡圃花草眾多,咱們不如就玩個斗花神的遊戲吧?」

  席間不少詩友附和。

  花子期挑釁的看向杜蘅這邊:「馮青梔,你敢不敢玩?」

  「有何不敢?」馮青梔脾氣很硬,沒帶怕的。

  「好,那咱們就按芸姐說的,斗花神!」

  花子期剛才人前丟臉,存心是要跟青南書館幹上了,冷笑道:「今晚斗花神的詩魁,可以要求在場任意一人做任何事,只要不是觸犯律法之事,皆可!」

  他們有備而來,信心滿滿,只要拿了詩魁,不會刁難別人,只會刁難青南書館。

  其他社團,也都知道蘅蕪詩社和青南書館的梁子,知道蘅蕪詩社贏了詩魁,也不會為難自己,都只當湊熱鬧。


  「既然都同意了,我就說一下規則。」

  薛紫芸伸手指著四周,說道:「郡圃之中,種了不少花草,我會派人去折一些花草回來,以紅布遮蓋,每人依次盲選一枝花草,選什麼花就是什麼花神。」

  「但花神需要在規定的時間內,按照所選之花,做出一首詩詞,每人限定一炷香時間。如若不然,一炷香過後,沒有詩詞拿出,其他詩友則可以搶花神,詩詞最優者可得花神之位,拿走原花神手裡的花草。」

  「最後誰手中的花草最多,誰就是本次詩會的詩魁。」

  「誰當裁判,詩魁又是誰來評選?」馮青梔問道。

  薛紫芸笑了笑,說:「為了公平起見,全場詩友都是裁判,大家舉手投票,誰的票數最多,誰就是詩魁。」

  說罷,她便招呼身邊的丫鬟,跑去採擷花草。

  馮青梔多了一個心眼,說道:「你派自己的人去採花,采來的花草都是你們擅長詠頌的花草,對我等是不是有點不公平?」

  「既然如此,你們各自都能派人出去採擷。」封若顏清冷的開口。

  馮青梔隨即就命七棱出發。

  七棱隨手就從身後的海棠樹上,折了一枝海棠下來,接著跑到別處去了。

  其他的社團,諸如清溪詩亭、花間派、陸羽茶社以及一群府學來的學子,都派出了人,在郡圃中尋找花草,採摘了一些回來。

  這樣勢必就造成了很多花草是重複的。

  不過也沒關係,重複的花草,便再做一首詩詞。

  所有的花草都要經過修剪,不可過長,有些花帶有尖刺,也必須剪掉。

  然後全部放在一張茵席之上,薛紫芸叫人拿了一張紅布過來,全部蓋在裡面。

  「誰先來?」

  席間寂寂,竟無人敢站出來。

  薛紫芸不懷好意的看向馮青梔:「要不馮姑娘先來,也好給大伙兒打個樣。」

  「馮青梔,你如果不行,也可以讓別人先來,我們絕不勉強。」花子期笑眯眯的說,但話里話外,都是在激著馮青梔。

  馮青梔自然知道花子期的用意,但這麼多人看著,她也不能服輸,否則一定會被蘅蕪詩社看了笑話。

  只能硬著頭皮上前,在紅布里摸了摸,摸出了一枝白蘭花。

  薛紫芸命人點香。

  馮青梔手裡拿著白蘭花細細沉吟,香燃過半的時候,開口道:「薄薄沉熏骨,英英玉煉顏。惱人風味別,斗帳夢中間。」

  封若顏微微一笑:「雖說韻味淡了一點,也無什麼意境,但總算是作出詩來了,這枝白蘭花,馮姑娘得著吧。」

  馮青梔心裡惱恨,真把自己當一棵蔥了?

  又不是搶花神的環節,無人與她比詩,用得著你評論?

  本來得了一枝白蘭花,馮青梔還挺高興的,被封若顏幾句話,搞的現在心情全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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