蒹葭:「……」
見著這丫頭不說話,蘇沉鳶明白了,沒有任何可能!
活著,還是得靠自己奮鬥。
但是想了想。
如果要殺自己的,真的是皇帝,對方何必轉彎抹角的,隨便找個藉口,直接賜死不就完事兒了嗎?
更不會是容子墨,如果是他,就不會進入房間準備救她了。
於是蘇沉鳶吩咐道:「你明日出府,辦兩件事,第一,去之前我買藥的藥鋪,看看那家藥鋪關門沒有!」
若是關門了,就證明自己的料想是對的。有人知道原主要算計容子墨,並收買了藥鋪的老闆,然後將藥換成了毒藥。
蒹葭:「是。那第二件事呢?」
蘇沉鳶:「我寫一個藥方,你去抓一些藥回來……」
她也好研製一些治病的良藥、和防身的毒藥,帶在身上,畢竟這個朝代可是有人毒殺了原主呢,不可不防。
蒹葭:「可是王妃,咱們不是沒錢了嗎,怎麼買藥?」
蘇沉鳶:「你說啥?」
我……一個堂堂王妃,將軍的女兒,我沒有錢?!那你讓我怎麼混?
蒹葭:「您出嫁的時候,閔國公府沒給您什麼嫁妝,因為他們看得出來,王爺那些時日臉色不好,並不想娶您。
所以陪嫁給您的,都是些不值錢的玩意兒,當年您的生母留給您嫁妝,也被他們扣下了。
而且您的嫁妝是您自己的,我們嘉晟皇朝最為人不齒的男人,才會用自己夫人的嫁妝,那些嫁妝同王爺也沒什麼干係。王爺當時氣您,自是沒為您操心這事兒。
閔國公府見著王爺沒什麼反應,便放心大膽地這麼做了!
而您最後的一點體己錢,在收買藥鋪掌柜的時候,全都用了!」
蘇沉鳶抹了一把臉,只覺得灰頭土臉,十分心累,嘆氣道:「睡吧,錢的事情明天再想辦法!對了,我的名字具體是哪三個字,你也寫出來給我瞧瞧。」
蒹葭:「……是。」
這個晚上,蘇沉鳶失眠了許久,到了快天亮才睡著,她一輩子沒做過任何壞事,甚至兢兢業業,為醫學的發展做出了重大的貢獻,救了不少人。
可為什麼穿越之後,拿的劇本這麼爛?唯一值得欣慰的,竟然只有……老公是個超級大帥哥,雖然他們並不一起睡,但是看著也養眼!
唉……
……
另外一邊。
蘇沉鳶離開之後,南城走進了自家殿下的房間,戰戰兢兢地問了一句:「殿下,您跟王妃是……」
容子墨的面色,頗有些沉:「沒發生什麼。」
於是南城鬆了一口氣,放心地接著道:「王妃未免也太過分了!您當初看在蘇將軍的面子上娶她,已經是給足了她臉面,她今日竟然還敢……」
容子墨似並不想聽他再說下去。
淡淡地道:「本王對蘇將軍,已仁至義盡。」
如果蘇沉鳶,繼續這樣逼迫他,他覺得……自己無法再退讓了。
只是……
想了想,方才那個同往常,並不一樣的蘇沉鳶,他眸色兀地變得有些深,眼底掠過一縷深思。
南城聽到這裡,才算是放了心。
他們家王爺素來有恩必還,所以王爺自己從來不輕易欠任何人情,誰知道蘇將軍卻給了烈王殿下如此大恩,而這蘇沉鳶,仗著王爺疼愛胞弟,討恩情也不去找烈王殿下,偏偏賴上他們家主子。
真是晦氣死了!
眼下主子說了,仁至義盡了,這真是件大好事,不然以後不知道,還得被那個不要臉的女人,折騰多少回!
南城:「天色也不早了,那屬下去吩咐,讓人給您備水沐浴?」
容子墨:「嗯。」
……
翌日。
蘇沉鳶睡醒,已然是日曬三竿,作為一個王爺不想看見的王妃,最大的好處,就是想睡到什麼時候,就到什麼時候,根本沒人來管她。
這會兒蒹葭已經打探了消息回來了,站在她跟前稟報導:「王妃,那個濟世醫館,真的關門了!」
蘇沉鳶:「這樣啊……」
蒹葭也終於意識到什麼不對,她問道:「主子,是因為……他們給您賣假藥嗎?他們也太可惡了,騙光了您的錢,卻拿假藥忽悠您!」
昨天主子沒跟殿下圓房,卻也沒事,那不就是假藥嗎?
蘇沉鳶笑了笑:「不,是毒藥!」
蒹葭嚇了一跳:「啊?主子,那……」
蘇沉鳶:「別著急,也別聲張!殺我一次不死,就有可能殺我第二次。就看幕後的人,有多想我死。若是他們大膽一些,說不定這個濟世醫館,過幾日就又開了,等著我再投羅網!」
也好,她就陪他們玩玩。
原主蘇沉鳶對容子墨幹的事情,雖然是缺德,但是也只有作為受害者的容子墨,有資格想要她死吧?其他人憑什麼?
蒹葭十分害怕:「王妃……」
蘇沉鳶笑了:「放心,睡了一覺,我現在已經冷靜多了,不會讓人隨便害我!」
容子墨是不會幫她了,除了自己堅強一些,硬扛下去,還能怎麼樣呢!
她不慫,從此以後,她將讓所有害她的人叫爸爸!
蒹葭:「……是。」
蘇沉鳶:「對了,咱們家王爺有錢嗎?」
蒹葭:「堪稱富可敵國。」
蘇沉鳶:「那太好了,起床了,一會兒帶我去王府的帳房!」
蒹葭嘴角一抽:「主子,您去帳房做什麼?」
蘇沉鳶:「借點錢!」
她這也是沒辦法了,沒有錢買藥材不行啊,她真的會死的。
就當自己不要臉一回,欠了容子墨的好了,反正之前原主也欠了好多了,債多不愁,好歹名義上夫妻一場,而且錢她一定會還的!
蒹葭:「……」
……
帳房的門口。
蘇沉鳶看著帳房先生,說道:「你放心,本王妃只是暫時支取,以後至少三倍奉還!」
她相信以自己的醫術,只要多準備一些救命的藥,早晚能有救人的機會,把這個錢還給鈺王府。
主要是原主對容子墨,做的事情太不地道了,讓她也不好意思以王府女主人的身份,直接拿錢並厚顏不還。
帳房先生依舊重複著自己說了無數遍的話:「王妃,沒有王爺的命令,任何人不能從王府支取銀子,哪怕是一個銅板都不行!」
蘇沉鳶:「我真的……」
帳房先生:「王妃,對不住,當真是……」
蘇沉鳶見著他說不通,於是忽悠道:「你知道昨天晚上,在王爺的院子裡,本王妃同王爺,發生了什麼嗎?」
帳房先生:「啊?」
蘇沉鳶挺了一下自己的肚子,拍了拍:「這裡,很有可能已經有了你們家小王爺!你怎麼能對一個為你們家王爺,生兒育女的女人,如此吝嗇?我只是借點錢罷了,又不是不還,你都不同意。你以後還想不想在王府混了?」
剛剛走到這兒,作為容子墨第一心腹的南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