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吃飯嗎?】
沈樂綰捏著手機,刪刪減減猶豫了許久才把這條消息發了出去。
裴清硯沒回。
過了一小時,她看著沒有消息的手機和那一大桌精心準備的飯菜,拿起筷子,默默地往嘴裡塞著飯菜。
這也不是第一次了。
飯菜已經涼透,她也不餓了,隨便對付了兩口。
沈樂綰收拾完餐桌和廚房,上樓洗漱完後打開了電腦,坐在桌前整理數據。
一埋頭就是兩小時,裴清硯還沒有回來。
她想給他發消息,卻又按捺住了這股衝動。
突然,一旁的手機突然震動了兩下,【來雲鏡接我】
後面附著包廂號。
沈樂綰立馬起身,換了衣服直奔目的地。
雲鏡是南城最大的娛樂會所,一進門,混雜的空氣中瀰漫著醉人的酒味,燈光閃爍變換,音樂聲震得人耳膜發疼。
沈樂綰眉心微蹙,迅速穿過大廳,上了三樓,沿著裴清硯給她發的包廂號找過去。
沈樂綰抬起手,剛想敲門,就聽到包廂里傳來打趣的聲音,
「硯哥,還沒玩兒膩啊?這可是第一個在你身邊待這麼長時間的女人。」
沈樂綰身體一僵,懸在空中的手頓住了。
季遠辰靠在沙發上,手裡端著酒杯輕晃,「這你就不懂了吧?沈小妞膚白貌美身嬌體軟,人也乖巧,叫她往東絕不往西,溫順得跟一隻貓兒似的,哪個男人不喜歡這樣的女人?」
身邊有人好奇地問,「辰哥,那個沈樂綰真的有那麼好看嗎?」
季遠辰看了眼半天沒說話的裴清硯,輕笑著抿了口酒,「那你就要問當事人了。」
裴清硯垂著眼,腦海里閃過那張臉,神色莫名。
「跟那位比起來如何?」
包廂里的氣氛突然一滯,那人也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連忙賠罪,打著哈哈略過了這個問題。
沈樂綰沒有再繼續聽下去,抬手敲了敲門,推開門走了進去。
一時間,眾人的目光都看了過來。
沈樂綰動了動唇,「我剛剛敲門了,沒人應我就直接進來了。」
說完,她徑直走到了裴清硯身邊,彎著腰,語氣溫柔,「現在回嗎?」
屋子裡男女女抱在一起,場面有些曖昧。
裴清硯坐在單人沙發里,雙腿隨意交疊,手裡拿著一把打火機把玩,指尖夾著一支煙,沒有點燃。
包廂里昏暗的燈光灑在他臉上,映出他硬朗的輪廓,五官立體深邃,側臉如刀削斧鑿一般,稜角分明。
沈樂綰站到他面前,他也只是抬眸輕輕掃了一眼,目光寡淡。
裴清硯沒說話,沈樂綰一時有些尷尬。
突然,裴清硯一把拽住她的手,輕輕一帶,她瞬間跌坐在了他的腿上。
沈樂綰瞳孔一縮,下意識想起身,卻被裴清硯箍著動彈不得。
其他人一臉懵,這是什麼情況?
沈樂綰穿著簡單的牛仔褲和白T,素淨的小臉未施粉黛,但依舊讓人移不開眼。
她垂著眼,乖巧的任裴清硯抱著。
裴清硯端起面前的酒遞到她面前,語氣冷冽,「喝了這個我們就回去。」
沈樂綰抿了抿唇,猶豫了兩秒,「我要開車,不能喝酒。」
一本正經,但又叫人尋不出錯處。
裴清硯心裡莫名湧出一股煩躁,一手扣著她的腰,將酒杯往她唇邊推了推,沉聲道,「那就找代駕。」
溫熱的呼吸灑在脖頸處,就這樣被他扣在懷裡,兩人緊貼在一起。周圍是一雙雙打量或鄙夷的眼光,沈樂綰烏黑的睫羽微顫,忍不住抬眸去看裴清硯的神色。
他眼眸深邃,像是深不見底的大海,卻含著不容置喙的意味。
周圍有人起鬨,「辰哥,不是說乖巧溫順嗎?我看著不像啊。」
「以前薛家那位,裴總可是從不讓她沾酒的啊!」
「人還在這兒呢,你小聲點。」
「裴總都沒發話,怕什麼?」
嘴上說著小聲一點,可音量卻一點也沒收著,一字不落地全都進了沈樂綰的耳朵里。
也對,在他們眼裡,她只是裴清硯養著的一個玩物罷了。
可她還是抱著一絲期待看著裴清硯,他什麼也沒說,只是玩味地看著她。
也對,他怎麼可能幫自己說話?
原來愛與不愛,區別這麼明顯。
沈樂綰心裡泛起一絲苦澀,抬手拿起酒杯就要喝。
她面色平靜,看不出一絲不願。
裴清硯頓時失了興致,一把捏住她的手腕,奪了她的酒杯,「無趣!」
他把酒杯往桌上一扔,自顧自地站起身來,拿起一旁的外套大步往外走去。
沈樂綰一愣,隨即小跑著跟在他身後,出去的時候還順手帶上了門。
一屋子的人都被這番操作驚呆了。
「辰哥,這是什麼情況?」
季遠辰聳聳肩,他也不知道。
-
回去的路上,沈樂綰開著車,裴清硯坐在後排。
沈樂綰開車也跟她這個人一樣,平穩,寡淡。
裴清硯抬手鬆了松領帶,語氣有些不耐,「開快點。」
沈樂綰抿了抿唇,柔聲解釋,「我車技沒那麼好,開快了不安全。」
車外的霓虹燈偶爾投射進來,映在裴清硯清冷的面容上,英俊而冷淡。
沈樂綰抬眼,透過後視鏡看他,他微眯著眼,斜倚在座位上,襯衫解開了兩粒,性感的喉結微滾,散發著慵懶又危險的氣息。
沈樂綰心跳忽而漏了一拍,連忙收回目光看著前方。
回到別墅後,沈樂綰去廚房煮醒酒湯,剛煮好,身後突然貼上來一具滾燙的身軀。
她整個人一顫。
「醒……醒酒湯……」
裴清硯接過她手裡的碗,直接倒進了洗手池裡。
而後扣住她的手,密密麻麻地吻落下來。
只是,避開了她的唇。
沈樂綰招架不住,身體下意識地後仰。
裴清硯掐著她的腰,一把將人抱到了一旁的料理台上。
接觸到冰冷的台面,沈樂綰身體微顫。
裴清硯漆黑的眼眸里蘊著莫名的情緒,定定地看了她片刻,然後伸手解她的衣服。
沈樂綰捂住胸口,語氣帶著些祈求,「別……不要在這裡好不好?」
裴清硯目光在她臉上逡巡,那雙清凌凌的杏眼蒙上了一層水霧,眼尾洇著紅,不再是那副波瀾不驚的模樣。
也只有這個時候,她臉上才會有些不一樣的神色。
裴清硯湊近她的耳邊,語氣很輕,卻帶著刺骨的寒意,「你覺得,你有資格說不嗎?」
沈樂綰心裡一陣刺痛,像是被人狠狠捅了一刀。
是,她沒有資格說不。
她認命地閉上了眼,也鬆了手。
沈樂綰很白,肌膚瓷白如玉,細膩嬌嫩,在燈光下好像泛著淡淡的光澤。
讓人移不開眼。
裴清硯捏著她的下巴,強迫她睜開眼,「看著我。」
沈樂綰睫毛微顫,緩緩睜開了眼。她知道,就算她拒絕,他也有千百種方法讓她就範。
裴清硯今夜格外不同,渾身上下透著一股急躁,像是壓抑著什麼情緒。
他比以往都要強勢,惡劣地撩撥著沈樂綰身上的每一處敏感點,讓她出聲求饒。
她眼底沁著水光,喉間溢出動聽的嬌吟,面色潮紅,還帶著些祈求。
緊張、羞憤、難堪……各種情緒快要將她淹沒。
一張小臉嬌媚勾人,全然不是平日裡的寡淡模樣。
裴清硯心裡那股說不清道不明的鬱氣漸漸消散,動作卻越來越瘋狂。
客廳里的燈光透過落地窗映到外面的草坪上,一點點往外延伸,黑暗中,好像有猛獸張著血盆大口,要將她吞噬。
沈樂綰渾身緊繃,死死地咬著唇,手指將他的襯衣攥出深深的褶皺。
裴清硯看著她臉頰透紅的模樣,眸底漸深,拇指緩緩摸索著她的唇瓣,低啞磁性的聲音一點點鑽入她的耳蝸,
「叫出來。」
沈樂綰把頭偏到一邊。
裴清硯故意折磨她,如願地聽見她唇邊泄出的一聲嬌吟。
他一把撈起她,緩緩上樓。
每上一節台階,都要停頓一下欣賞她的表情,嘴邊勾著一絲戲謔的玩味。
這樣順眼多了。
沈樂綰細白的胳膊無力地搭在他肩上,鬢角都被汗濕了,垂在兩側的腳踝纖細,足弓隆起,腳趾難耐地蜷縮著。
裴清硯額角一跳,伸手在她臀上不輕不重地拍了下,啞聲道,「放鬆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