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上了車, 盛純靠在窗邊，莫名想到裴彥最後和她說的那句話。
不是隨便的人。
想到點什麼, 盛純沒忍住, 將人從黑名單放出來，給他發消息。
盛純：【你最後那句話是什麼意思？
】
裴彥：【自己想。
】
盛純：【……】
她要是想得出，她還問他？
盛純還想問點什麼, 經紀人給她來電話了。
盛純沒轍, 只能暫時把這個疑問壓下。
這一壓，就壓到了候機。
盛純隱約有摸索到一點答案, 但又不太敢問出口了。
她思忖了會, 給博盈發消息。
盛純：【盈盈！】
博盈：【純純！】
盛純：【……我有個事, 需要你的建議。
】
博盈：【你說。
】
盛純：【就是我上回在影音室跟你說的我跟裴彥的開始, 你還記得吧。
】
博盈：【嗯嗯。
】
盛純：【我今天告訴他事情真相了, 他回了我一句說——你以為我是那麼隨便的人嗎？
這話什麼意思啊。
】
博盈：【？
你是最近累傻了吧, 這意思還不明顯啊，除了你之外，別人就算是再怎麼勾引, 接近, 裴總也不會上鉤的意思啊。
】
盛純：【是嗎。
】
博盈：【對啊……而且我有個事也沒告訴你。
】
盛純：【？
】
博盈：【我有一天問了賀景修, 他說其實他們早就知道你是跟人打賭才去接近裴總的。
好像是你們打賭那天, 裴總就知道。
你們說話的時候, 他們就在不遠處聽著。
】
盛純：【？
？
】
給博盈發了一連串問號，博盈回了她肯定的話。
盛純震驚。
她思忖了下事情的來龍去脈, 壓下內心的驚濤駭浪。
卻也還有不懂的。
如果裴彥當時就知道她是跟人打賭才去接近他, 勾引他, 那不是早就知道他目的了，那他為什麼……要配合自己。
甚至還配合了近兩年的時間。
這兩年來, 他也有很多問自己的機會，卻一直沒問。
為什麼？
心裡好像有答案了，可盛純又不敢去想那個答案。
在很多時候，她對自己是自信的。
可唯獨在裴彥那裡，她不那麼有信心。
今天對裴彥說的那話，是她有點把握，她能感覺到裴彥喜歡她。
若非如此，她也不敢大放厥詞。
可要說裴彥在很久之前就喜歡她了，甘心上鉤，她又覺得不太可能。
兩年前的她，有什麼魅力呀？
沒有吧。
長得是還可以，可她又沒跟裴彥接觸過，他不是那種膚淺的人。
再說，圈內比她長得漂亮的人，算不上是比比皆是，但也是有的。
上了飛機，盛純還沒想出答案。
小蕊看她一直走神模樣，喊了好幾聲，「純純姐。」
「嗯？」
盛純回神，盯著小蕊問：「小蕊，我長得漂亮嗎？」
「漂亮啊。」
小蕊回答。
盛純點點頭，「那我是那種能讓君王不早朝的漂亮嗎？」
小蕊：「……？」
她抬手，摸了下盛純的腦袋，「純純姐，現在是現代，沒有君王了。」
在盛純問下一句的時候，她說：「但你是可以讓裴總努力上班賺錢養你的那種漂亮，你懂吧。」
盛純也不知道是聽懂了還是沒聽懂。
她沉默了半晌，說道：「懂了，裴彥還是會想去上班。」
小蕊：「？」
啥玩意。
她白說了是嗎？
盛純沒再問她，掏出眼罩說：「我困了，我睡會。」
「噢。」
盛純這一覺，睡到飛機落地。
剛把手機的飛行模式調回，她看到了裴彥的消息，問她落地沒。
前五分鐘發來的。
盛純看了眼時間，她是晚上的飛機，這會已經十二點半了。
她抿唇，低頭回覆：【剛下。
】
裴彥：【劇組安排接機？
】
盛純：【嗯。
】
裴彥：【讓司機慢點。
到酒店跟我說一聲。
】
盛純：【你還不睡覺？
】
一般情況下，除了折騰她裴彥會願意熬夜，其他時間點，如果不是有忙不完的工作，裴彥十二點都會睡覺。
他規律的，讓人覺得不是個年輕人。
裴彥：【你到了酒店就睡。
】
看著他這消息，盛純無聲地敲了下唇角，冷冷淡淡地敲下一個『噢』字回復他。
一小時後，盛純辦理酒店入住。
進了房間，她給裴彥發消息說到了，這人叮囑兩句，催她早點休息。
互道晚安後，盛純才放下手機去洗漱。
洗完回來，她撈過手機本想刷刷微博和朋友圈再睡。
結果剛刷了不到兩分鐘，裴彥消息又來了。
問她躺下了沒有。
盛純：【？
你為什麼還沒睡。
】
裴彥：【現在。
】
盛純怔了下，有個特別的猜想。
她盯著手機屏幕看了半晌，掙扎了許久，問他：【我晚上跟盈盈聊了會天。
她跟我說了個事，我想問你。
】
裴彥：【你問。
】
盛純：【……你是不是很早就知道，我跟曲怡佳打賭誰先睡到你這件事？
】
消息發過去一會，裴彥回她：【你贏了。
】
盛純：【重點不是這個。
】
她臉色爆紅，有種羞恥感油然而生：【你認真回答我的問題。
】
裴彥：【嗯。
】
盛純：【那你怎麼……不戳穿我。
】
其實她想問，那你怎麼不當場揭穿我，還配合我玩了這麼個遊戲。
裴彥：【下次告訴你。
】
盛純：【？
不帶這麼吊人胃口的。
】
裴彥：【還不困？
】
盛純：【困。
那你什麼時候告訴我。
】
裴彥：【給你探班的時候。
】
盛純：【你要來給我探班？
】
裴彥：【看你願不願意。
】
盛純無言，忽而想到了他們之前一次的爭吵。
她說他們的關係，裴彥給自己探什麼班。
莫名的，她懂了裴彥的暗示。
她揉了揉鼻尖，小心翼翼地問：【不再想想嗎？
】
裴彥：【想什麼？
】
盛純：【你知道我意思。
】
裴彥：【再想久一點，我擔心孤獨終老。
】
盛純：【晚安。
】
看著她躲避的消息，裴彥沒再強人所難。
他幾不可見地勾了下唇：【晚安。
】
—
開機儀式結束後，盛純進入了累且忙的拍攝生活里。
每天沒什麼樂趣，就是偶爾空閒會跟裴彥聊聊天。
兩人都忙，裴彥知道她剛進組，要時間入戲，也很知趣的沒過來多打擾她。
奇怪的。
盛純很喜歡他們現在的相處模式。
她會跟裴彥說點自己日常發生的有趣的事，偶爾還有她被導演罵的。
而裴彥，大多數時候也會和她分享，例如今天會議遇到了什麼事，哪個經理給的策劃不靠譜，又或者是一些公司流傳的八卦。
盛純說自己被導演罵的時候，裴彥會說，那他以後不給這個導演投資了，或者是說，他讓負責這個事的經理給導演施加點壓力，讓他也知道難受煎熬。
每每這個時候，盛純會覺得裴彥很幼稚。
但幼稚之餘，她又很喜歡很喜歡。
比之前還要喜歡。
好像裴彥的每一面，她都是喜歡的。
盛純這電影拍攝周期很長，而且很苦。
導演要求高，進組的演員如非必要的沒辦法拒絕的很重要工作，誰也不能請假。
一晃，盛純在劇組過了一個多月。
這一個多月的時間裡，盛純在山窩窩裡，嘴巴淡到要沒味道了。
她每天跟經紀人哭，跟助理哭，時不時還跟周洛靈哭，跟裴彥哭，她好想吃好吃的。
這山窩窩裡的劇組餐食，和酒店餐食，都不怎麼樣。
真的，一點味道都沒有。
這日，盛純剛拍完戲。
小蕊便湊了過來，小聲說：「純純姐。」
「怎麼？」
小蕊小聲，「裴總來了。」
盛純一愣，眼睛一亮看她，「在哪？」
「酒店。」
小蕊說：「裴總助理跟我說的，我們現在回去？」
盛純想也不想點頭。
上了車，她給裴彥發消息，沒人回。
盛純揚了揚眉，倒也不急於這一時。
回到酒店，裴彥才給她回了消息。
是房間號。
盛純傲嬌：【裴總，喊女演員去你房間什麼意思呀。
潛規則？
】
裴彥直接給她發了條語音：「你介意的話，去你房間也行。」
盛純無語：【算了，我房間太亂。
】
盛純走出電梯，正要往前走時，看到了不遠處的人。
一個多月沒見，兩人無聲對視須臾。
盛純沒動，裴彥抬腳，過來牽住她的手，領著她往房間走。
盛純沒矯情，隨他牽。
進了房間，盛純忍俊不禁。
她看地上灑著的愛心玫瑰花瓣，揚眉看向裴彥，「這怎麼回事？」
裴彥掩唇咳了聲，淡聲：「助理交代的。」
「好俗啊。」
盛純想也不想吐槽，「太俗了吧。」
裴彥：「……」
吐槽完，盛純才打量裴彥這個房間跟自己的有什麼不同。
在這種山窩窩裡，裴彥訂的房間也是酒店最好的。
盛純看了看，發現這兒是真條件有限，裴彥雖訂的最好最貴房間，但除了稍微大一點，窗戶大一點外，沒別的了。
她摸了下鼻尖，點評：「你這房間也沒比我那好多少。」
「……」
裴彥沒應她。
「誒。」
盛純忽而訝異了一下，仰頭看他，「什麼味道？」
裴彥示意，「吃飯。」
盛純眼睛一亮，「你點的外賣嗎？」
她往另一側走，「可是這附近沒外賣啊，你讓助理去買——」
話還沒說完，盛純看到了她吃過的家常菜。
她眼神微滯，在那些食物上停留了半晌，仰頭看向裴彥。
裴彥替她拉開椅子，語氣平靜：「還不餓？」
盛純呆滯坐下。
她低頭嗅了嗅，不確定地問：「你做的？」
「嗯。」
盛純震驚。
她抬眸看向坐在自己對面的人，張了張嘴：「你很早就來了？」
裴彥：「做一頓飯的時間。」
盛純：「怎麼會突然想做飯。」
聞言，裴彥似笑非笑看她，「是誰說再不吃點好吃的，嘴巴就嘗不出其他東西味道了？」
被他拆穿，盛純也沒什麼不好意思的。
她輕哼，傲嬌說：「這是事實。」
「先吃。」
裴彥廚藝算不上很好，但之前和盛純在一塊的時候特意學過，來之前還臨時抱了佛腳，跟阿姨學了幾道她喜歡吃的菜，所以賣相看著不錯。
盛純很認真的嘗了嘗，「好吃。」
她看向裴彥，「比之前好。」
裴彥：「……」
後面這句，可以不說。
盛純看懂了他表情，忍俊不禁。
「多吃點。」
裴彥說。
「嗯。」
盛純是真饞了，除了剛開始跟裴彥說了兩句外，後面一直在埋頭苦吃。
吃飽了，她才有時間說y7u6話。
「你今天怎麼來了。」
裴彥告知，「路過。」
「啊？」
裴彥要去其他城市開會，會途徑他們這兒，他便擠了一天時間出來。
盛純「噢」了聲，「那你什麼時候走。」
「明天。」
盛純揚眉，那還好。
時間還挺多的。
裴彥斂目看她，低問：「不想我走？」
「……我哪有。」
盛純眼珠子轉了轉，含糊不清說：「你來看我，是帶著答案來的嗎？」
裴彥輕笑，反問：「你覺得呢？」
「我怎麼知道。」
盛純故意不接招。
裴彥應聲：「我這段時間表現的還不夠明顯？」
盛純努努嘴，「我想聽你說。」
表現當然明顯，但女人都是視覺和聽覺動物，就想聽男人親口說。
她想聽，裴彥倒也沒什麼不好意思說的。
但就這麼幹巴巴的說，他確實也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他起身，走到盛純旁邊，將人拉到沙發上坐下。
「你干——」
話未落，盛純感受到裴彥的手搭在自己腰側，隔著單薄的衣服，掌心的溫度傳遞過來。
他目光幽深看著她。
莫名的，盛純有點心慌。
他這眼神她太熟悉了，她下意識舔了下唇，舌尖剛碰到嘴唇，裴彥忽而不打招呼地扣著她後頸吻了下來。
她呼吸一滯，心口跳動劇烈。
兩人鼻尖碰上，盛純被他勾住舌尖，根本來不及反抗。
裴彥吻的，太色情了。
盛純羞恥感爆表。
好半晌，盛純受不住推了推他。
她還存著一點點理智，知道自己拍了一天戲沒洗澡。
「裴……」
盛純：「……」
裴彥輕輕地吻了她一會，才撤開。
他瞳仁幽深，喉結滾動，聽著盛純的急促的呼吸聲，啞聲道，「這樣還不明顯？」
「你還是沒說。」
盛純堅持。
裴彥沒轍，張嘴含住她耳垂，吮了下說：「盛純。」
「嗯？」
裴彥嗓音沉沉，「我缺個女朋友，想做我女朋友嗎？」
盛純聽著，有點想笑。
「明明是我缺個男朋友。」
裴彥應聲，低低一笑，「我想做你男朋友，行嗎？」
盛純眼珠子轉了轉，含糊不清道：「勉強行吧。」
「勉強？」
裴彥的手扣著她腰肢，輕捏了下，「多勉強。」
「就很勉——」
她話沒說完，嘴巴又被堵住了。
兩人在一起那麼長時間，鮮少扭捏。
裴彥一個多月沒吃肉，到手的女朋友自然不會放過，而盛純，亦是如此。
她的身體早就習慣了有他的存在。
她沒忍住，主動地回應著剛剛上任的男朋友。
兩人吻的難捨難分。
關鍵時刻，盛純還記得一點，兩人身上髒兮兮的。
「洗澡……」她軟聲提醒裴彥。
裴彥沉沉應下，將人抱進浴室。
酒店的浴室很窄。
兩個人基本上轉身都能碰到，但這樣，恰好方便了裴彥。
盛純感受著他的手掌溫度，感受著他落在自己耳後的呼吸。
她全身燥熱通紅，身體一點也不受自己控制。
浴室實在是太小了。
裴彥皺著眉頭將人抱出，躺在床上時，盛純迷迷糊糊想起裴彥還有件事沒告訴自己。
「裴彥……」
她喊他。
男人回應著，含著她的唇親吻著。
盛純的手被他壓住，根本沒辦法動彈。
她只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和他貼近自己的心跳聲。
兩人的心跳，似打鼓一樣，被人擊響。
因他的動作，盛純忘了自己要問的事。
酒店的隔音好像不太好，迷迷糊糊間，盛純聽見了樓下傳來的聲音。
下意識的，她咬住唇，沒敢出聲。
倏地，裴彥俯身，堵住她的嘴。
把她的低吟聲全數吞下。
……
考慮到盛純次日還要拍戲，裴彥稍稍收斂了點。
只折騰了她兩次。
可就這兩次，盛純覺得比以前三次更漫長，更煎熬。
當然，好像也更舒服。
重新洗過澡後，她催促裴彥開窗。
裴彥照做，回到床上將人抱入懷裡時，盛純清醒了。
「你還沒告訴我那件事。」
裴彥愣了下，才反應過來她說的什麼。
他斂目，看她，「你知道我第一次見你是什麼時候嗎？」
盛純眨眼。
裴彥告訴她，是在一個紅毯的盡頭。
盛純穿著一條白紗抹胸長裙，像在逃新娘一般，在奔跑。
因為她趕不上自己劇組了。
裴彥最開始是沒注意到。
是旁邊人說了句，說那邊有個純的不染凡塵的仙女。
裴彥往她那邊瞥了眼。
他不能說是對盛純一見鍾情，但確實有被她吸引了目光。
過後，他知道了盛純名字。
之後兩人在不同場合碰到過幾次，但盛純都跟沒看見他似的，偶爾打個招呼，便沒了然後。
那會，裴彥其實也沒起那些亂七八糟的心思，只覺得這個女演員還不錯，交代下面的人有資源的話捧一捧，舉手之勞的事罷了。
再後來，他跟賀景修他們一塊參加一個活動，不小心聽了盛純和她同行女明星那段對話。
當時，駱霄還是賀景修揶揄，問他，「裴總，女明星都打賭誰先睡到你了。
你覺得誰比較有希望？」
裴彥當時怎麼回的。
他看向盛純，笑了下說：「她吧。」
原本，大家都以為他不會搭理。
誰曾想，他不僅搭理了，還給了答案。
瞬間，眾人心知肚明。
其實過後，裴彥回想的時候，也並不確定自己當時是什麼心理。
他只覺得，既然她想勾引我，想睡我，那讓她得償所願一下，好像也沒事。
畢竟，他不想她輸。
或許這段感情從剛開始，就有了一些暗示。
……
聽裴彥說完。
盛純沉默了。
她憋了憋，「所以你就看我表演了那麼久？」
裴彥笑了下，垂眸看她，「我不得不說，你那會演技真不行。」
盛純踹他一腳。
「那你不拆穿我。」
「嗯。」
裴彥低頭，親了親她唇角，「捨不得。」
盛純無語。
在裴彥懷裡安靜了一會，盛純睜開眼問：「所以……你是不是很早就喜歡我了？」
裴彥沒應。
「問你呢裴總。」
她伸手，去扯裴彥的臉。
裴彥無奈，「不知道。」
盛純撇嘴，「你對我一見鍾情。」
裴彥瞥她，低聲問：「這麼自戀？」
「那不然怎麼解釋。」
「或許吧。」
裴彥說，反正他確實第一眼就被她吸引了。
聽到這話，盛純有點小得意。
「裴總。」
「嗯？」
「我想聽你親口說。」
「說什麼？」
「你說呢。」
盛純鬧他，可憐兮兮道：「你是不是從沒對你女朋友說過，你喜歡她。」
裴彥被她鬧得不行，將人拽入懷裡，輕蹭了蹭她鼻尖，嘆息一聲說：「喜歡。」
「誰喜歡誰？」
裴彥：「……裴彥喜歡盛純。」
「你要喊我純純。」
裴彥改口：「裴彥喜歡純純。」
盛純展顏一笑，仰頭親了親他下巴，「這是給男朋友說實話的獎勵。」
雖然很幼稚，但她就是很喜歡聽這種肉麻的情話。
裴彥低低一笑，沒忍住又親了她一會。
鬆開時，盛純睜開一雙漂亮的眸子看他，「裴彥。」
「怎麼了。」
盛純：「你說我不會是在做夢吧。」
裴彥：「不是。」
盛純點點頭，「那你給我錄個音吧。」
「什麼音？」
「就重複說，裴彥喜歡純純。
你走後我再聽，我就知道這不是夢了。」
聽她這無理要求，裴彥忍無可忍，將她手機拿走，目光幽深看她，「還不累？」
「……」
盛純主動，勾住他脖頸，「那裴總讓我再累點？」
女朋友的這種要求，剛上任的男朋友自然不會拒絕。
後半夜。
盛純窩在裴彥懷裡睡著。
裴彥倒還挺精神的，說實話，他以前沒想過自己能輕而易舉說出盛純讓自己說的那些肉麻話。
他看向盛純擱在一側的手機，撈起，在寂靜的深夜，妥協似的給她錄了音。
是妥協。
又好像不是。
其實說到底，是他的心甘情願。
從最開始碰到盛純，到後來她拿自己做賭注，裴彥好像都在心甘情願地跟著她步伐往前走。
他心甘情願，成為她網中的獵物。
明知她不是喜歡自己，卻也願意配合她玩遊戲，甚至沉淪在遊戲裡。
因為他想，總有一天，她會喜歡上自己。
那時，她將是他的獵物。
一輩子的那種。
當然，他們之間到底誰是誰的獵物，其實說不清。
但不可否認的是，他們都甘願淪為對方的『獵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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