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淺曦?」
蘇嶼謙一愣,反應過來追問道。「這件事又和蘇淺曦有什麼關係?」
蘇弘宇有些心虛的回答,「毒藥是蘇淺曦給我的,她讓我給若微吃的。」
「呵——」
蘇嶼謙直接氣笑了,站起身來,抬手一巴掌拍在了蘇弘宇的腦袋上。
「我怎麼不知道,你和蘇淺曦的感情好到這種地步,她說什麼你就照做!!」
「你是把我當傻子糊弄不成,給我說實話!!」
「這就是實話!!」
蘇弘宇略帶委屈的看了一眼自家大哥。
他都多大了,大哥怎麼還和他小時候一樣,一生他的氣就拍他的腦袋!
「真是蘇淺曦?」
見蘇弘宇依舊堅持是蘇淺曦給的毒藥,蘇嶼謙劍眉緊皺,重新坐下不再說話,眉眼低垂,不知道在想什麼。
「你給我把所有事情交代清楚,一點都不許隱瞞,我要知道所有事情的來龍去脈。」
蘇嶼謙語氣帶著幾分不易察覺的焦急。
畢竟蘇淺曦自從出嫁後,雖然多次和他們過不去,但蘇淺曦對他們的針對之舉,都並不致命,頂多就是膈應人,或者是毀人名聲。
唯獨這一次——蘇淺曦一出手就是衝著要若微的性命來的,這讓蘇嶼謙心中隱隱有不好的預感。
蘇弘宇見自家大哥滿臉嚴肅的樣子,也不敢有所隱瞞,老老實實的將事情一五一十的說出來。
「所以,蘇淺曦讓你給若微下毒,是一個多月前的事情,這件事你給我隱瞞到現在!」
蘇嶼謙聽完後,氣得抬手又給蘇弘宇的腦袋一巴掌。
「我也不想的,可我不知道怎麼和你們說。」
蘇弘宇可憐兮兮的捂著腦袋解釋,「而且就算我和你們說了,你們能做什麼?」
「阿鸞是因為幫我才會被蘇淺曦投毒,我不可能不管他的死活······」
蘇嶼謙打斷蘇弘宇的解釋,「所以你就讓若微去死?」
雖然蘇弘宇說的有那麼一點點道理,可說到底,若微才是他疼愛的妹妹,是他們的親人。
「她是你妹妹,你對她下毒手的時候,你有沒有想過,若微是你疼了這麼多年的妹妹?」
「你怎麼下得去這個手?!」
蘇弘宇煩躁的抓了抓頭,
「我就是知道你肯定會這麼說,所以才不告訴你這件事。」
「我讓你選擇若微有什麼不對,你不想自己的妹妹,你選一個外人,腦子被驢踢了?」
蘇嶼謙和阿鸞沒有任何交集,也就談不上有交情,因此在蘇嶼謙眼裡,一個外人和自己的妹妹,怎麼選壓根就不需要猶豫。
蘇弘宇被蘇嶼謙說得滿心煩躁,破罐子破摔道。
「反正現在事情都成這樣了,大哥你繼續說之前的事情也沒什麼用!」
「你······」
蘇嶼謙想說什麼,但看到蘇弘宇臉上的煩躁和為難,只能默默的咽下即將說出口的話。
「罷了,你說的也對,事情已經變成現在這樣,糾結已經發生過的事情沒有任何意義。」
「我們現在需要關注的事若微中毒這件事到底要怎麼辦才好。」
蘇嶼謙停頓了一下,想到了辦法。
「你中午的時候悄悄調換了瓷瓶里的藥,那被你換走的藥在哪裡?」
「大哥你要這麼做什麼?」
蘇弘宇嘴上問著,人也沒有閒著,轉身去將蘇淺曦給的毒藥拿出來。
「我拿去給錢太醫看看,或許錢太醫看到毒藥,就知道怎麼給若微配藥。」
說到這裡,蘇嶼謙沒好氣的瞪了一眼蘇弘宇。
「你也是有夠心大的,若微中了毒,你不想辦法讓錢太醫發現毒下在哪裡,讓錢太醫拿到毒藥研製解藥,居然將所有毒藥拿回來藏著。」
「你也不想想,錢太醫要是不儘快配置解藥的話,若微中毒久了,可是有生命危險的。」
「不至於吧。」
蘇弘宇被蘇嶼謙訓斥得蔫頭耷腦的,還不忘記給自己「喊冤」。
「蘇淺曦說了,這毒不會要人命的。」
「她讓你下的毒,她說不會要人性命,你也敢相信?」
蘇嶼謙難以置信的看著蘇弘宇,他還是第一次覺得,自己這個弟弟居然是如此的天真,都快趕上蘇雲淮了!
「可大哥你也看到了,若微中毒後除了昏睡不醒之外,也沒有其他不好的情況發生。」
「就連前來把脈的錢太醫都說了,若微脈象沒有問題,而且臉色極佳,一看就很健康······」
蘇弘宇說著說著,對上蘇嶼謙危險的眼神,默默地閉上嘴巴。
「行了,這件事我替你收尾,我不會讓任何人發現是你給若微下毒,等若微醒來,我也不會和她說這件事。」
「至於你——你要不要和若微說清楚,求若微原諒,還是瞞著什麼都不說,隨便你。」
「但我只會幫你這一次,後面若是你自己漏了馬腳被其他人發現,別怪我沒有幫你。」
蘇嶼謙拿起桌上的瓷瓶,轉身就要離開。
走到蘇弘宇身邊的時候,蘇嶼謙停頓了一下,嘆了一口氣。
「弘宇,我希望這樣的事情不會發生第二次,不然的話,即便你是我親弟弟,我也會大義滅親告發你,這是我給你最後的忠告。」
說完這句話,蘇嶼謙毫不留戀的遠去。
留下蘇弘宇一個人站在屋內,許久沒有動作。
沒有人知道,那天晚上,蘇弘宇一個人在屋內到底都想了些什麼。
蘇嶼謙的動作確實很快,第二天錢太醫上門來給段映月和蘇若微查看情況的時候,蘇嶼謙出手了。
於是——
等錢太醫給段映月和蘇若微診脈完了之後,蘇嶼謙就邀請錢太醫一起吃頓早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