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婚

2024-08-18 23:04:58 作者: 春風榴火
  倫敦多雨霧,空氣潮濕,夏桑慢慢習慣之後,也開始喜歡上了這裡的氣候。

  她很努力,學院的老師談到她的時候,無一不是誇獎,如此有天賦又這麼勤學苦練的學生,很難得。

  但夏桑知道,這不算什麼,更值不上老師的誇獎,因為周擒的每一天…都是這樣度過。

  沒過多久,夏桑獲得了帕格尼尼小提琴大賽的金獎,如此至高的榮耀,讓覃槿欣喜若狂、喜極而泣。

  後來夏桑代表學院參加了歐洲的音樂節巡演,甚至還參與了倫敦音樂晚會的錄製,這讓這位中國籍的小提琴藝術家在世界範圍內聲名鵲起。

  她時常會收到周擒的來信,山遙路遠,寄出的信箋常常要等一個多月才能收到。

  雖然信箋不及簡訊方便,但紙張和字跡終究是實實在在、看得見摸得著的東西,所以夏桑也很願意在日常的簡訊視頻之餘,能收到信箋,附帶一些乾枯的葉子和花枝,都是來自家鄉的音訊。

  甚至有一次,周擒還寄了一小撮從黑黑身上剪下來的狗毛,夏桑哭笑不得。

  她聽到一個德國女同學說前兩天在義大利,那柄名叫尼古拉的世界名琴,被拍出了五百萬美元的高價,聽說是一位不具姓名的亞裔年輕富豪,在拍賣會上和義大利的小提琴世家莫桑夫人較上勁了,以翻三倍的價格拍下了這柄能傳世的尼古拉手工琴。

  這樣的一併絕世好琴,圈子裡誰不夢想能一睹光彩,甚至親手拉上一支曲子。

  夏桑也跟著室友感慨有錢真好,誰要送她這樣一柄絕世好琴,她肯定粉身碎骨、無以為報。

  沒成想不過一周,這柄名叫尼古拉的手工琴,就被送到了夏桑的手中!

  當然,隨琴還附帶了一封信,是周擒的字跡:「桑桑親啟,隨信附贈小禮物,盼妻展顏。」

  這小禮物…是夏桑收到隨信附贈的最最貴重的禮物了。

  周擒寫信的時間很散,只要有空閒就會拿出隨身攜帶的筆記本,有時候是在辦公室,有時候在咖啡廳,有時候是在海邊的公園椅上…所以內容也很散。

  他告訴夏桑,昨天去電影院看了一部懸疑電影,如果坐在身邊的那個女孩是夏桑,他一定會把兇手是誰告訴她。

  他還說沒有夏桑的生活,很寂寞,他和覃阿姨商量著想把黑黑接到身邊來,但覃阿姨堅決不肯,說黑黑是她的二女兒,大的被他搶走了,小的還不留給她。

  周擒解釋了很久,說黑黑本來就是他養的狗,覃阿姨生氣地掛掉了電話。

  事業上每逢突破,他也會在信中只言半語地提及,說他研發的產品如何成了市場爆款;他的籌謀和野心,也會跟夏桑講,譬如當上了科維的CEO,譬如經過多番談判,倚靠技術入股,順利從企業打工人變成了合伙人,獲得了企業股份,每年出了高額薪資之外,還有超額分紅等等。

  夏桑用和他一模一樣的字跡回信周擒,告訴他倫敦的天氣,和朋友去阿爾卑斯山下小住,去挪威看了極光,也去了羅浮宮看蒙娜麗莎的微笑……

  她現在明白了周擒為什麼要讓她多出去走走,讀萬卷書、行萬里路。

  等她見過了這萬千的世界,見過了繾綣溪流和蒼茫雪山、荒蕪的原野和浩渺的星空,聽過了來自世界最頂尖的舞台的喝彩與掌聲之後,再回頭,這一路走來……真是一步一光年。


  她理解了母親要她站的更高、成為精英階層的原因。

  只有當她看過了這世界上最好的風景之後,才會有更廣闊的視野和更大的選擇空間。

  而在夏桑見過最好的風景之後,她仍舊還眷戀著那個曾給她平靜無瀾的青春帶來的驚艷的少年。

  那個…送她竹蜻蜓、希望能帶她飛的少年。

  看過了這一切之後,她想要回家了。

  ……

  夏桑離家兩年,當然第一時間就是回家看望媽媽,因此落機的終點站在南溪機場。

  覃槿和徐正嚴來接了她,她幾乎是提著行李箱一路衝出機場,宛如倦鳥歸巢般,投入了媽媽的懷抱中。

  覃槿從來沒有感受過女兒這樣眷戀的懷抱,感動得熱淚盈眶:「女兒,媽媽為你驕傲。」

  夏桑替她擦掉了眼淚,笑著說:「我要吃媽媽做的糖醋排骨。」

  「好好,回去媽媽給你做。」

  不過她看了看四周,驚訝地說:「怎麼,周擒沒有來接你,還是你們分手了?」

  「您一天到晚就琢磨著讓我跟他分手呢!」夏桑沒好氣地說:「我跟他說過了萬聖節才回來,這不是爭取時間提前回來看您嗎。」

  覃槿戳了戳她的腦袋:「你為了回來看我?我看你們肯定吵架了,是不是你在外面遇到更好的男生,瞧不上他了。」

  夏桑無可奈何道:「是是是,您要這麼想,就姑且這麼想著吧。」

  坐進車裡,徐正嚴啟動了引擎,覃槿似乎還在琢磨這事兒,又問道:「老實告訴媽媽,你真沒遇到更好的啊?」

  「媽!你還真希望我移情別戀呢?」

  「當然,我壓根一開始就沒瞧上他。」

  「您怎麼就瞧不上他了,人家現在是全國最頂尖的科技公司的CEO兼合伙人,這樣的好女婿,您還挑剔什麼呢。」

  「哼,這算什麼啊,他未來的路還長著呢。」

  夏桑也知道老媽就是在嘴硬,她以前對她這個女兒有多麼吹毛求疵,對女婿就有多苛責。

  「我看這世界上沒人能讓媽媽滿意。」夏桑拉長了調子,望向了後視鏡里的徐正嚴:「除了我們家徐叔叔!」

  徐正嚴笑了:「那當然,你媽媽不知道有多喜歡我。」

  「孩子面前瞎說什麼呢!」覃槿斥責道:「沒個長輩樣子。」

  「孩子們不都叫我徐哥嗎,我本來就是他們哥哥輩的。」

  覃槿笑了起來:「那你豈不是要給我當兒子了?」

  「只要你開心,當什麼都行。」

  夏桑看著媽媽和徐叔叔拌嘴的樣子,也能猜到他們的婚姻生活肯定特別幸福。

  徐叔叔雖然不如爸爸事業那樣成功,但是他是真心對媽媽好,特別珍惜她。

  這就足夠了,和自己喜歡的人天長日久、執手偕老,就是這一生最浪漫的事了,夏桑再也不會畏懼和害怕了。

  ……

  夏桑在家裡好好休息了兩日,陪著母親每天逛街、再不然就是跟著徐叔叔學習做飯。

  覃槿是見不得夏桑進廚房,將她拉出來,給她塗上護手霜:「現在你的手可不比以前,得上保險的一雙手呢!可得好好保護,不要做這些事,難不成將來家裡還會缺做家務的人嗎!」


  夏桑故意笑著說:「能不能成家還不一定呢。」

  每每討論到這個話題,覃槿便會生氣。

  雖然她挑剔周擒,但是對於夏桑不想結婚這種偏激的想法,覃槿是一百個不能接受,說道:「周擒哪點不好?以前我反對的時候,你不是死活都要跟他在一起嗎?怎麼現在該是有個結果的時候了,怎麼就不行了!」

  「媽,您這是在催婚呢,不是覺得他配不上當您女婿嗎?」

  覃槿沒好氣地說:「那小子勉勉強強…算合格吧,這麼多年也算知根知底了,主要是你這想法必須得改變,周擒不會成為你爸爸的,這些年媽媽看得很清楚,你別再想入非非了!」

  夏桑偏就喜歡看覃槿著急的樣子:「您以前反對的理由,不就是覺得周擒很多方面像老爸嗎?」

  「但這兩年你不在,他…表現得還不錯。」

  徐正嚴端著菜從廚房出來,幫腔道:「這兩年,周擒不管再忙,每隔兩三周都會飛回來小住,看望你媽媽,幫著你盡孝心,跟親兒子沒兩樣了。你媽媽是個刀子嘴豆腐心的人,甭管她怎麼嫌棄,那小子也只是笑,又聰明會哄人,你媽媽也就嘴上罵一罵,心裡是真疼他呢。」

  「是嗎?」夏桑嘴角笑意漫開了,卻還故意說道:「周擒心機深得很,您可別被他的糖衣炮||彈迷惑了哦。」

  「你老媽當了這麼多年的教務主任,還能分不清什麼是真心、什麼是糖衣炮||彈?」覃槿索性直說道:「這事兒就定了,選好日子,儘快成家吧。」

  「定什麼定呀!」夏桑無可奈何道:「您這上趕著催我嫁給他,人家想不想娶還不一定呢,他現在是科維集團的一把手,事業上升期,每天忙得腳不沾地,興許無暇顧及這些。」

  「你還是在找藉口。」

  「好啦,不說啦,吃飯吃飯!看徐叔叔弄這一大桌飯菜,真香啊。」

  徐正嚴拎了椅子坐下來,說道:「周擒還不知道你回來呢?」

  「嗯,我還沒說,等著給他一個驚喜。」

  「我還想著讓他早些回來住著,一起切磋籃球。」徐正嚴說道:「也就那小子能跟我來上一局了。」

  「行啊徐叔叔,我讓他回來就是了。」

  覃槿睨他道:「你就成天想著跟你女婿打球,我閨女的婚事才是正經事!還不好好催催他!這些事女人家開不了口,你們男人還不好開口嗎?」

  「哎呀,媽,催什麼呀,弄得好像我多恨嫁似的。」

  ……

  飯後,夏桑接到了明瀟的電話,約她萬聖節到探案館來玩。

  「萬聖節正好我們這兒有一場求婚,要麻煩你過來幫幫忙。」

  「又有求婚啊?」夏桑笑了起來:「明瀟姐,您這探案館乾脆直接改成婚禮策劃得了。」

  「你還真別說,我們這探案館真促成了不少好事了,不說了,到時候一定要過來幫忙。」

  「好哦。」

  兩天後的萬聖節,夏桑如約來到了探案館,化妝間不少妖魔鬼怪,夏桑還意外地看到了李訣和許茜他們。

  李訣扮成了喪屍造型,許茜是洋娃娃的造型,倆人隔得遠遠的,似乎有點隔閡,氣氛挺尷尬的。


  夏桑見此情形,拉著許茜,低聲道:「你跟他怎麼樣了?」

  「我們什麼也沒有。」

  「我走的那會兒,聽說你們已經在一起了。」

  「別提了,他現在是籃球明星了。」

  「這我知道。」夏桑回頭看了眼李訣,少年斜倚在走廊欄杆上,低頭點了根煙,看起來成熟了不少。

  「那你呢?」

  「我?」許茜搖了搖頭,眼底划過一絲傷懷:「我回家鄉考編了。」

  「可是你們之前不是那麼好…」

  「被現實打敗了唄。」

  夏桑不知道他們之間經歷了什麼,還要再問,許茜卻轉了話題:「我們沒跟周擒說你回來了,知道你在等他三天之後的生日,給他驚喜。」

  夏桑看出許茜不想進行這個話題,於是道:「沒說就好!到時候還要勞煩你們跟我一起回去好好策劃呢。」

  「放心,surperise方面,我們是專業的。」

  明瀟走了過來,拿著化妝包準備給夏桑上妝:「桑桑今天想扮什麼呢?」

  「看明瀟姐方便吧,反正也不是主角。」

  明瀟想了想,說道:「要不還是小丑女,你很適合呢。」

  「會不會太麻煩了呀?」

  「小丑女不麻煩,小丑塗滿臉才麻煩呢,小丑女只需要畫一下眼妝就好。」

  「好吧。」

  夏桑閉上眼,任由明瀟在她臉上精心地捯飭著。

  腦海里浮現了多年前的那個萬聖節、她和周擒扮成情侶妝的情形。

  時光如水,一晃多年,現在他們都長大了。

  妝成之後,眾人圍著夏桑,明瀟驚艷地說:「桑桑,你看你這些年,比之於十七八歲的那個時候,還要好看呢!」

  夏桑看著鏡子裡的小丑女,穿著少女系的JK制服,雪藕般纖細的腰肢,膚白如雪,紅唇飽滿,配上這頹廢的妝容,宛如荼蘼。

  的確比當年的小丑女,更添了幾分明艷的韻致。

  唯一的遺憾,就是今夜的小丑沒有在她身邊。

  在明瀟化完妝之後,夏桑摸出了手機,對著鏡子拍了張照片發給周擒:「寶,我好看嗎?」

  周擒:「乖。」

  夏桑:「你在做什麼呀?」

  周擒:「加班。」

  夏桑:「那我不打擾你了哦。」

  過了幾分鐘,周擒給的電話進來了,夏桑趕緊走出化妝間,來到東南角的咖啡雅座邊,接聽了電話:「這麼晚了還在加班啊?」

  「嗯。」

  男人嗓音低沉,聽著帶了幾分倦意,夏桑不忍地說:「你不要那麼累。」

  「但我想你。」

  聽到他的話,夏桑的心都要融化了:「我也是。」

  「我看你似乎玩得很愉快,國外的萬聖節似乎更熱鬧些?」周擒帶了幾分揶揄的語氣:「拖著不願意回家,看來是很捨不得。」

  「你怪我啊。」


  「哪有這脾氣。」周擒嗓音里滿是寵溺的調子:「你想什麼時候回來,就什麼時候回來,我不急。」

  「真不急啊?」

  「完全不急,慢慢玩。」

  「我要是遇到更英俊的小丑,就不回來咯,你也不急嗎?」

  「比你男人更英俊的,恐怕不太容易遇到。」

  「自戀吧你。」

  夏桑掛掉了電話,滿心愉悅,忽然瞥見了東南角牆上的留言板,她好奇地走了過去。

  留言板上幾乎都是最近幾個月的留言,貼得滿滿當當,不過有一張舊得捲曲泛黃的便利貼,卻是她當年留下的——

  「阿騰,我在東海大學等你。」

  明瀟竟然還沒有撤下這張便利貼,夏桑注意到下方還有一排留言,用一模一樣的字跡寫道——

  「不見不散。」

  夏桑驚訝地撕下了便利貼,找到明瀟:「瀟姐,這是什麼時候寫的呀?你不是告訴我周擒沒有回來過嗎?」

  明瀟這會兒裝傻充愣:「誒?這是什麼時候的?我不記得了。」

  「騙我的吧。」

  「沒有啦,這都多少年了,嘿嘿,真不記得了。」

  夏桑拿著便利貼走出了探案館,站在走廊邊,倚靠著玻璃圍欄。

  便利貼上的「不見不散」,是他對她最勇猛的承諾。

  當年為了重新跑回她身邊,他跨過了多少難以想像的艱難險阻。

  晚風拂過,便利貼被風吹遠了。

  夏桑看到不少年輕人扮著妖魔鬼怪,笑笑嚷嚷地經過了探案館,吸血鬼、幽靈、還有小丑……

  時光仿佛有回到了他們的青春年少。

  仿佛一切都在改變,又好像什麼都沒有變。

  有個扮成了哆啦A夢的小朋友走到她面前,送給她一顆大白兔奶糖。

  「謝謝小朋友呀。」

  哆啦A夢離開之後,又來了一群妖怪,嬉笑打鬧著,其中有個高個兒的小丑,見夏桑辦成了小丑女,便來到了她面前,似乎要給她變魔術。

  夏桑倚靠著欄杆,倒要看看這小丑有什麼把戲。

  小丑在帽子裡捯飭了一會兒,絲巾配合著靈活的指尖,從帽子裡取出了一朵開的正艷的櫻花枝。

  「哇!」

  果真是魔術,櫻花可不是現在的時節啊!

  小丑嘴角掛著邪佞的微笑,將櫻花送給了夏桑,夏桑接過櫻花,繼續看他有什麼樣的把戲。

  小丑繼續變著魔術,很快便又優雅地從絲巾下面摘出了一枚竹蜻蜓。

  夏桑看著那枚竹蜻蜓,略微驚愕地望向小丑。

  男人臉上化著花妝,她之前也沒正眼瞧他,現在細看,那熟悉的眉眼和英挺五官輪廓,可不就是當年的小丑嗎。

  夏桑驚得說不出話來。

  小丑伸手將竹蜻蜓戴在了夏桑的頭頂,低沉有磁性的嗓音,溫柔地說道:「它終於把你帶回了我身邊。」

  「你怎麼…」

  夏桑本來還想給他驚喜來著,卻沒想到他竟然來了這樣一出。

  似乎還沒有完,小丑嘴角掛著優雅的微笑,繼續變著魔術。

  這一次,從絲巾里變出來的,是一枚碩大的鑽石戒指,蕩漾著璀璨的波紋。

  夜空下,這枚戒指閃耀著光芒,仿佛滿天星辰也為之黯然失色。

  所有人都聚在了走廊上,興奮地沖夏桑喊道:「嫁給他!嫁給他!嫁給他!」

  男人單膝跪在了她面前,虔誠地拾起了她的左手,想將戒指戴進她纖細的無名指。

  夏桑心頭震顫著,下意識地往後縮了縮,然後男人卻無比堅定地攥著她,將她的手放到唇邊吻了吻。

  「夏桑,準備了很多話,現在一句也說不出來。」

  「只有一句,我的心一如當初,願意捨棄生命保護你,更願意為你好好活著,熱愛這個世界,熱愛接下來的每一個春秋冬夏。」

  聽著他虔誠的話語,夏桑百感交集,心尖顫慄著。

  她抬頭,看到人群中竟然有媽媽和徐叔叔。

  徐叔叔摟著媽媽的肩膀,覃槿早已經激動得流淚滿面了。

  媽媽都來了!果然是精心策劃。

  本來一直忍著眼淚,但是看到媽媽哭,夏桑眼淚頃刻間便掉了出來,她終於鬆了手上力氣,任由他攥著她的手——

  「阿騰,我願意嫁給你,願意陪你走過餘生的每一個春秋冬夏。」

  周擒淺笑著,將戒指戴在了她的指尖,然後虔誠地放在唇邊用力吻了吻:「周太太,請多指教了。」

  在這美滿的時刻,天空竟也開始飄雪了,是明瀟弄出來的花里胡哨的特效。

  大家歡笑著,紛紛摸出手機給他們拍照:「親一個,快親一個給我們看啊!」

  夏桑笑著說:「你們不要太過分了!我媽媽還在這兒呢!」

  徐正嚴伸手捂住了覃槿的眼睛:「沒事,女婿儘管親,你丈母娘什麼都看不到。」

  「……」

  周擒伸手攬住了小姑娘纖細的腰肢,低頭用力封住了她的唇,纏綿地吻著她。

  「之前說不急是假的,早就忍不住了。」

  夏桑吻了幾秒,紅著臉移開了,只是伸手攬住的他的肩膀,抱著他:「好多人…」

  李訣拿著單眼相機走了過來,說道:「快快,這麼有意義的時刻,給你們拍照合影。」

  周擒笑道:「桑桑喜歡熱鬧,一起拍吧。」

  「好啊,一起拍照!」

  夏桑把覃槿和徐正嚴也拉了過來,周擒一隻手攬著夏桑,另一隻手牽著覃槿。

  大傢伙對著鏡頭一起喊出了:「茄子。」

  閃光的片刻間,夏桑似乎又回到了十八歲那一年。

  十八歲以前的她,安安靜靜的青春,從未想過她的生命會這般熱鬧。

  自從遇到了那個少年,一切都變了。

  她的希望、她的初戀,也是她的未來,會比櫻花盛開得更燦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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