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願意

2024-08-18 23:05:03 作者: 春風榴火
  許茜一向是性格堅強、極少撒嬌的御姐類型。

  那一晚卻也是千嬌百媚,摟著他不肯撒手,在他頸項邊又蹭又啃。

  第二天清晨,許茜醒了過來,迷迷糊糊地伸手摸旁邊。

  摸到熾熱的胸膛,她稍稍鬆了口氣,像貓咪一樣拱到他胸口,趴著睡。

  李訣是早就醒了,垂眸睨著她。

  她也抬眼和他對視:「看什麼?」

  「許茜,你知不知道你昨晚做了什麼?」

  「什麼?」

  李訣拉開被子,讓她看清自己脖頸之下「慘不忍睹」的痕跡。

  許茜不可思議地嘴角抽抽:「不是我乾的吧。」

  「嗯,是我昨晚天黑走夜路,遭到野貓襲擊了。」

  許茜想到昨晚dianluandaofeng的場景,害羞地用抱著蓋住自己的臉,不再看他了。

  李訣從後面用力抱住了她嬌軟的身體,將臉埋進在她柔香的頭髮里,吻著她柔滑的皮膚:「你是我的女人,我不會讓任何人把你搶走…」

  許茜被他弄癢了,回身捧著他的臉:「這算是道歉?」

  「不是。」

  「不是就滾。」

  李訣耍賴地抱著她:「不可能,以後我每天晚上都要過來。」

  許茜被昨晚的門鎖事件嚇到了,即便他不這樣說,她也一定會讓他過來陪她的。

  「李訣,你搬過來住。」

  「沒問題,只是這地方有點小。」

  「小嗎?」

  「嗯,不夠我施展。」

  「你還想怎麼施展!」

  李訣嘴角勾起一抹痞笑,捏了捏她乖巧的鼻尖:「你猜。」

  「……」

  她推開他,罵了聲流氓。

  ……

  李訣看中了一套海景房,就在周擒家隔壁,當初他陪著周擒去選房子的時候,就一眼相中了這套房子。

  大平層,視野開闊,高層可以眺望一望無際的寬闊大海,別提有多舒服了。

  周擒付全款,李訣肯定沒這個能力,不過他再攢攢,應該能湊出首付來。

  他沒有告訴許茜,想著等房子交付之後,再給她一個驚喜。

  有房子了,就有向她求婚的底氣,李訣滿心籌謀著和她的美好未來。

  年底冬奧會就在東海市舉辦,李訣作為倍受期待的種子隊員,帶著球隊一路破關斬將,直衝最後的總決賽。

  只要球隊能夠在冬奧會拿下冠軍,距離夢想就能更進一步。

  家國天下,李訣放在心裡第一位的永遠是家,因為他從小到大,就沒有一個完整的家。

  只要他能贏,首付是綽綽有餘了。

  那段時間,許茜的公司正在策劃一場舞蹈綜藝,許茜要負責藝人們的現場舞蹈動作,每天忙到飛起,也沒有辦法去現場給李訣加油。

  夜裡回了家,她更不敢給他打電話,生怕打擾他的睡眠,影響他第二天的狀態。


  那天在練舞室,許茜看到女孩們盤腿坐在地上,埋頭看手機,討論著新近的熱搜話題——

  「國家隊奪冠了!」

  「是啊!真的太強了!」

  許茜連忙問道:「是排球嗎,還是游泳?」

  「是籃球隊啊。」

  許茜激動地尖叫了一聲:「籃球隊奪冠了?」

  「沒錯!厲害吧!」

  許茜連忙摸出手機,翻開了熱搜。

  果不其然,熱搜第一條就是:#籃球隊奪冠#。

  卻沒想到,緊隨其後的第二條熱搜,瞬間澆滅了她激動的心情,直接讓她…如墜冰窟——

  #李訣受傷#

  許茜哆嗦的手戳開了話題,點開最新的一段視頻畫面。

  這是比賽接近尾聲的時候,雙方打了個32:32的平手,李訣穿著火紅的球衣,對陣一個人高馬大的歐美隊員,起跳大灌籃的蓋帽,生生將最後一個球蓋了回來。

  看得出來,對方被他這一個至關重要的蓋帽動作逼得火冒三丈,所以在他落地的時候,帶著幾分猛勁兒撞了他一下。

  李訣重心不穩,左腿直角掰折落地,摔倒在了地上。

  周圍隊員全部圍了上來,詢問他的情況,李訣滿頭大汗,在隊員的幫助下重新站了起來。

  歐美隊員的這個冒犯性動作,明顯犯規了,裁判判了罰球,並且向李訣確定身體有沒有問題。

  李訣咬著牙,擺了擺手,接過了裁判遞來的籃球,來到了罰球線後半圓內就位,準備投籃。

  比賽最後的一分鐘,雙方比分持平,因此最後這個罰球機會,至關重要。

  李訣接了球,站直了身體,看著不遠處的籃筐,將籃球舉過頭頂,微微屈伸,投籃。

  籃球在半空中划過一道優美的弧線,帶著全國人民的期待和盼望,穩穩地命中了籃筐!

  比分瞬間變成了33:32。

  與此同時,比賽時間結束!

  歡呼聲響徹整個場館,隊員們張開雙臂全場飛奔,慶賀國家隊拿下了總冠軍。

  許茜的眸子死死地盯著站在籃筐下的少年,剛剛還能偽裝一下,但此刻的他,走路已經非常艱難了,一歪一斜地跳著,終於勉強地坐到了休息椅上。

  終於有隊員發現了他,叫來醫務隊的時候,他的左腿腳踝處已經腫成了青紫的「胡蘿蔔」。

  由於最後這三分鐘的險勝格外刺激驚悚,因此被爆上了熱搜第一,大家不敢相信他是怎樣忍著劇烈的疼痛,完成了最後的那一顆罰球。

  ……

  許茜趕到市中心醫院,隊員們還在比賽現場等待頒獎和升旗,只有周擒守在病房外面。

  她胸口劇烈起伏著,大步流星地走過去,急切地問道:「周擒,李訣怎麼樣了?」

  周擒臉色低沉,搖了搖頭:「很嚴重,筋腱斷了,後半生大概只能在輪椅上度過。」

  許茜嚇得臉色慘白,面無血色,忍了好久的眼淚倏地掉了下來,搖著頭道:「不、不可能…怎麼會這樣。」

  「他想買那套海景房,有了房子就能向你求婚了。這場比賽,只能贏不能輸…」


  許茜捂著嘴,背靠這牆,幾乎泣不成聲。

  「別哭了,進去看看他吧,他等你很久了。」

  她趕緊擦掉眼淚,平復了半晌的心緒,才鼓起勇氣走進病房。

  病房裡,少年坐在床上,皮膚蒼白,漂亮的丹鳳眼正寧望著窗外的艷陽晴空,發呆。

  許茜嘴角扯開一抹比哭還難看的笑意,坐到床邊,心疼地摸了摸他的臉頰:「寶貝,還疼嗎?」

  李訣看到她這淚痕斑駁的臉,大概也能才到幾分,問道:「是不是結果不太好?」

  許茜望向周擒,周擒倚在牆邊,攤了攤手,表示還沒有告訴他真實情況。

  她深呼吸,微笑地望著他:「沒事的,以後姐姐養你,你什麼都不用管,只管好好養傷。」

  李訣宛如被澆了一桶冷水,徹底透心涼,不敢相信地搖著頭:「這不可能!」

  「別怕,寶貝,你別怕…姐姐不會讓你一輩子坐輪椅!一定會治好你的腿!」

  李訣聽到這話都要瘋了:「坐…坐輪椅?」

  她攥進了他的手,很用力很用力地握著,許茜儘管極力強忍,眼淚還是奔涌而出。

  忽然,李訣像是反應過來什麼,一把甩開了她的手:「滾。」

  「李訣!」

  「誰他媽要你照顧,你以為你是誰,滾!」

  「我不會走的。」許茜擦乾眼淚,兇巴巴地說:「不就斷一條腿嗎!有什麼了不起,又不是送命,天還能塌下來了?」

  周擒抱著手臂,淡淡開口道:「許茜,你想清楚,他不只是斷條腿,他職業生涯都徹底毀了,還需要你照顧他一輩子,現在你覺得自己可以,十年二十年…歲月無情,你最好早做決斷。」

  許茜還沒反應,李訣心下已經有了決定:「你走吧,跟著我已經沒意思了。」

  「歲月無情?」許茜回頭望向周擒,咬牙切齒道:「不走到最後,誰知道會怎麼樣。我雖然現實,但不是無情無義的人。」

  說完,她用力攥緊了李訣的手,堅定決絕地望著他:「我知道你們都輕視我,沒關係,我不在乎。歲月無情,但它會證明我有多愛你。」

  李訣的心顫抖著,這麼多年,不管多苦多累,都沒有紅過眼睛,只在心愛的女人面前,他快要忍不住了。

  就在這時,病房的門被推開了,夏桑探了個腦袋進來,好奇地望向他們:「怎麼…怎麼大家眼睛都紅紅的?」

  「桑桑…」許茜吸了吸鼻子:「李訣殘廢了。」

  「哈?」

  夏桑愣愣地望了眼李訣和周擒:「醫生說他只是崴了腳,等會兒就可以出院了呀。」

  許茜腦子一空,看到周擒嘴角浮現的笑意,瞬間反應過來,用力拍了李訣的腿一下:「混蛋,你騙我!」

  李訣疼得「嗷」地叫了聲:「沒有!我什麼都不知道!」

  「夏桑!你未婚夫騙我!你快幫我打他!」

  夏桑走到周擒面前,做出用力打他的樣子:「你騙我閨蜜,怎麼這麼壞呢!」

  周擒當然配合她演戲,連聲哀求,然後將她攬入懷中。

  「李訣這傢伙,前段時間天天晚上給我call午夜傷心電話,說他女人不愛他,人生沒有希望。」周擒笑著說:「我被他搞煩了,才出此下策。」


  李訣也是虛驚一場,額頭上的冷汗都被嚇出來了。

  「就說,老子不過崴了一下腳,居然就要坐輪椅了?我還以為進了什麼黑心醫院。」

  許茜撇撇嘴:「不管有沒有這回事,都不准再讓我滾。」

  「呸,我爛嘴。」李訣對她張開手:「寶貝快讓我抱一下。」

  許茜推開了他的手:「我還在生氣呢,你自己抱自己吧。」

  夏桑笑著說:「茜茜,以後咱們就住在一起啦。」

  許茜嫌棄地睨了李訣一眼:「你們那房子可是東海市最頂級的一線海景房,他買得起才怪。」

  李訣不滿道:「這麼看不起你男朋友?」

  許茜想了想,從包里摸出一張銀行卡,遞到了李訣手裡:「我也有點積蓄,加在首付裡面,房子寫咱倆的名字。」

  「你這多少錢?」

  「十多萬吧。」

  「十多萬,零頭都沒有,就想加名字進來。」李訣笑著揉了揉她的腦袋:「我女朋友夠精的啊。」

  「哼,愛加不加。」

  李訣將卡還給她:「你留著買衣服包包吧,我的錢夠了。」

  「這是我能拿的出來的所有了,攢了好幾年呢,你以為我捨得給你啊。」

  李訣笑了起來,用銀|行|卡拍拍她腦門:「捨不得還給我?」

  「李訣,這不是你一個人的事。」許茜嚴肅鄭重地說:「我不會再當逃兵了,我會和你一起努力。」

  「那房子的名字…」

  「寫我倆!」

  李訣笑著,抱著她親了一下:「還是賊精。」

  ……

  三個月後,便是夏桑的結婚儀式了。

  大家精心策劃,給了她一個畢生難忘的浪漫婚禮。

  夏桑沒有哭,反而許茜成了哭得最慘的那一個,梨花帶雨,止都止不住——

  「親愛的,一定要幸福啊!」

  李訣穿著黑色的伴郎西服,耳邊掛著一顆黑色耳釘,看上去紳士又雅痞。

  他漆黑的視線一分鐘也沒從許茜身上挪開過。

  「眼睛都看直了。」明瀟走過來,拍了拍李訣的腦門:「看到許茜哭,你也要哭了是不是。」

  李訣抽回視線,揉了揉鼻翼,沒說話。

  婚禮最後扔捧花的環節,夏桑沖許茜使了個眼色,讓她站到右邊來。

  接到新娘的捧花,就能接到幸福的好運,也許下一個成為新娘的就是她了。

  許茜沒有辜負夏桑的好意,趕緊站了過去,奮力跳起來接捧花。

  然而,捧花還是讓別人搶走了。

  許茜回頭,看到李訣揚手握著那一束蓬勃的白色小花,嘴角勾起一抹淺笑。

  伴娘們鬱悶地埋怨:「幹嘛啊,你個伴郎,搶什麼捧花。」

  李訣笑著說:「我搶捧花有用的。」

  「你有什麼用啊?」

  李訣拿著花,走到了一襲白色伴娘裝的許茜面前,將那一束花扔給了她:「別總盯著人家的婚禮哭了,也希望你早日覓得如意郎君。」


  許茜擦了擦眼角殘留的淚痕,忿忿道:「我會的,如你所願。」

  「如我所願的話,那個人可不可以是我?」

  話音剛落,李訣便單膝跪了下來,從包里摸出了早已準備好的戒指。

  許茜腦子「嗡」的一下,不知所措地愣在原地。

  上一秒她還在羨慕夏桑、奮力地搶著捧花。

  而下一秒,她心裡的那個人便跪下來向她求婚了。

  許茜幾乎眩暈,下意識地拉他起來,紅著臉說道:「你幹嘛!今天是夏桑的婚禮!你別這樣!」

  夏桑挽著周擒的手,笑著說:「我們一點也不介意!舞台交給你們。」

  許茜羞得滿臉通紅:「求什麼婚呀,我們交往的時間才多久,還早著呢!」

  「雖然在一起的時間不多。」李訣牽起了她的手,將戒指固執地套進了她的無名指:「但是我愛了你六年。」

  許茜看著那枚璀璨的戒指,聽著少年樸實的情話。

  是啊,他愛了她這麼多年。

  這麼多的愛,都證明了歲月並非無情、餘生也不再漫長。

  「李訣,我願意嫁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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