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琰肅聽見響聲,抬頭看了眼,正好對上葉雲煙的眼神,他淺笑:「來了,坐吧。」
葉雲煙走到他旁邊的座位坐下後,看著他為自己倒茶,剛想開口就被凌琰肅搶先了。
「前幾日你托本王準備的宅子,已經布置得差不多了,如今你的郡主府還在修葺中,若你想搬過去,可以讓鶴風帶去。」
聞言,葉雲煙眼角微彎,輕笑了一下,果然不出她所料,他猜到了她的想法。
「多謝,明日我會將兩箱煙霧彈交給鶴風,到時王爺可來宅中自取。」
凌琰肅停下了手中正在品茶的動作,轉頭看向她,眉頭挑起,一雙幽寒的眸子眯了眯。
葉雲煙接觸到他的視線,明白他心中所惑,解釋道:「先前答應王爺的一箱煙霧彈,因為一些原因遲遲未成。
今日之事王爺也算幫了我一把,我不喜欠人人情,所以就變成了兩箱,當然,若是王爺還有其他要求,也可儘管提,我會盡力滿足。」
他直直地看著葉雲煙,目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落寞。
他明白這是她做事的原則,他也很喜歡這樣公事公辦的態度,而這樣的她也顯得極具魅力,可是他還是覺得很不舒服,他似乎並不喜歡她用這樣的態度對他。
「不用,如此便好。」他淡淡地開口道。
葉雲煙微蹙了下眉頭,她從凌琰肅的語氣中感受到了他好像有些不愉快,她不明白為什麼他的情緒突然就冷了幾分。
難道是她說錯了什麼,還是他並不滿意剛才的提議,可是她明明說了可以儘管提要求的。
都說女人心,海底針,可是在她看來,男人心也挺海底針的。
她輕嘆了口氣,不願再繼續探究下去。
兩人陷入了一陣沉默中,凌琰肅品嘗著手中的碧螺春,可他喝了幾口後,只覺得實在苦澀難咽,最終開口道:「鶴風知道宅邸在哪,你可以讓他現在帶你過去。」
「好。」說完,葉雲煙就起身離開了。
凌琰肅身後的鶴清忍不住上前來詢問:「主子,你方才為什麼不提要求多要幾箱。」
凌琰肅放下手中的茶杯,如星子般深邃的眼眸,狠厲地瞪了他一眼。
可是鶴清就宛如看不見一般繼續開口:「主子,你不會是喜歡上她了吧,我感覺主子你每次見她都奇奇怪怪的,一點都不像你了。」
他有些愣怔,眼神有一點困惑,其實他也有些茫然。
不知為何,每次見到她,他總會忍不住關心她,對她溫柔一些,他甚至希望她可以一直這麼依賴於他。
他有些分不清,到底是因為他想要占據這個女人的一切,想要利用她,還是他真的對她動心了。
可是他不敢深想,因為他害怕那個答案,從前的他一直認為要想成就大事就必須斷絕這些兒女情長。
「看樣子,你最近挺清閒。」他迴避話題道。
「啊?」鶴清有些懵。
「英招那邊如何了。」
「哦,英招啊,這丫頭刻苦得厲害,我制定的訓練計劃,她都能完成,再加上她本身底子就好,進步挺神速的。」
「那就再適當進行一些別的練習,但是注意別讓她傷了身體。」
「誒呦,主子,你當初練我們的時候,怎麼沒想著給我們注意注意身體啊,還真是愛屋及烏啊。」鶴清故意揚著語調賤嗖嗖地說著。
凌琰肅看向鶴清輕輕挑眉一笑,接著快速朝他揮了一掌,將他打飛出去。
鶴清被打到門上摔了下來,他捂著被打的地方,呲牙咧嘴地慢慢地站起來,嘴裡嘟囔著:「誒喲,疼死我了,主子你也太狠了,不讓說就不讓說唄,打我幹什麼啊,還下手這麼狠。」
他轉頭看向鶴清,嘴角微微挑動,看似在笑,但笑意絲毫不達眼底。
觸及凌琰肅的視線後,再熟悉不過的他深刻明白,這個眼神的危險性,忙改口道:「哎呀,主子我突然想起英招那還有點事沒交代,我先走了主子。」
凌琰肅看著鶴清慌忙離去的身影,搖了搖頭,輕嘆了口氣,又接著拿起桌上的茶杯開始品嘗,只是不知道他是在品茶還是在品其他的。
離開酒館之後葉雲煙便讓鶴風帶著她們去凌琰肅為她準備的宅邸。
宅邸距離厲王府很近,不到兩刻鐘的時間就能走到,而且非常隱蔽,若是沒有鶴風的帶領,只怕她自己根本沒法找到。
府邸不是很大,類似一個中小型的四合院,裡面的布置用具皆是上等,一看就不是凡品。
鶴風將葉雲煙帶去了她的臥房,還為她說明了凌琰肅特意為她準備的一個庫房,還將所有府中的鑰匙交給了她。
「郡主,這裡是府中所有的鑰匙,除了庫房鑰匙,其他的都有一個放在主子那防患於未然,主子說,若是你想的話,他可以不留備用。」
「不必了,就這樣吧。」
「是。」
「今天辛苦你們了,你們早點休息吧,鶴風明早我就會將東西備好,到時還勞煩你送去給厲王。」
「郡主不必客氣,這都是屬下的職責,那屬下就先告退了。」
說完鶴風便轉身離去了。
葉雲煙看向一旁還未動身的清煙,開口道:「今日委屈你了。」
這幾日的相處,葉雲煙清楚地知道清煙是一個有個性的女子,她有自己的思想和主見。
何況能在凌琰肅身邊做暗衛,還和鶴清鶴風他們等級一樣,定是個不凡之人,讓她這樣的高等暗衛來做戲被打,確實是有些委屈她了。
「小姐不必在意,這都是屬下心甘情願的。」
「這幾日你就在府中好好休息養傷。」
「是。」
「行了,快去休息吧。」
「可是,小姐你身上的傷還沒有換藥,要不屬下......」清煙還沒來得及說完,就被葉雲煙打斷了。
「沒事,我會看著辦的。」
清煙看了眼她,清楚她的堅持,就沒在繼續。
「是,那屬下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