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因為這裡才是你真正的家,而那裡不是。」
「所以你讓敖御璟來凌雲找我,只是為了讓我回家?」
「雲煙,本宮知道,你在凌雲過得不好,所以本宮才想方設法讓你光明正大地來北疆。御璟雖是本宮養大的,但他並不是本宮所生,本宮將他培養到現在,就是為了給你一個幸福的未來。」
葉雲煙目光銳利地看著寧雪鳶,「恐怕事情沒有這麼簡單吧。你和冥月閣到底是個什麼樣的關係,你在北疆又謀劃著名什麼,你找我的真正目的是什麼,這些你如何能說得通。」
寧雪鳶輕輕嘆了口氣,仿佛陷入了深深的回憶之中。
她緩緩開口:「雲煙,你都查到了什麼。」
「我只知道你可能是冥月閣里的負責人,至於你究竟在裡面扮演著什麼樣的角色,我還沒有線索。」
寧雪鳶淺笑一聲:「本宮與冥月閣,確實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北疆,就是冥月閣的總部,是我創建的冥月閣。」
葉雲煙眉眼閃動了一下,快速回想著之前調查出的蛛絲馬跡,將它們串聯在一起。
「為什麼,你創建冥月閣的目的,只是為了掌握天下嗎?」
「雲煙,有些事情本宮以後會向你解釋的,但你要相信,本宮從未有害你之心。如今你的存在,就是冥月閣的希望,也是本宮心中唯一的慰藉。本宮找你,只是想讓你明白,你的使命遠不止於此。你,將是改變這一切的關鍵。」
「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寧雪鳶眼中閃過一絲猶豫,似乎在權衡著什麼。
最終,她深吸一口氣,抬頭望向葉雲煙,聲音柔和了幾分:「雲煙,有些事情很複雜,裡面有著太多的因素影響,但我希望你能理解,本宮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冥月閣,更是為了你。」
接著她轉向敖御璟,輕輕點了點頭,示意他帶走葉雲煙。
敖御璟立刻走上前來,輕聲道:「雲煙,母妃看著有些乏了,不如我們今天先回去,回去後我會告訴你一切。」
葉雲煙輕輕瞥了一眼寧雪鳶,隨後微微點頭,便跟隨敖御璟離去。
她並未抱有過高的期望,試圖在短時間內將所有事情全然了解清楚。
看寧雪鳶的樣子,這件事裡其中似乎涉及到諸多複雜的糾葛,要想將其徹底理清,看來還需要一些時日。
敖御璟和葉雲煙上了來時的馬車,車廂內,敖御璟的目光始終停留在葉雲煙的臉上,他的眼神複雜難明,似有千言萬語卻又不知從何說起。
葉雲煙則是低垂著眼帘,仿佛在沉思著什麼。
最終敖御璟先開口道:「母妃的事,我並非有意瞞你,只是沒有母妃的允許,我不能擅自做主,所以,」
「你不必和我解釋這些,既然你說要告訴我這一切的來龍去脈,那現在便可以說了。」
「這,此事說來話長,不如等到了府上我再與你細說。」
「好。」
馬車緩緩行駛,到了太子府後,葉雲煙率先跳下馬車,敖御璟則緊跟在葉雲煙身後。
他們一路走到葉雲煙的院子。
葉雲煙輕輕坐在大院中央的石凳上。
敖御璟見狀,來到她身旁的位置坐下。
清煙和英招注意到葉雲煙回來後,立即去準備茶水為葉雲煙和敖御璟沏茶。
葉雲煙淺嘗了一口,淡淡地說道:「好了,現在可以說了。」
敖御璟有些猶豫地看了眼站在葉雲煙身後的清煙和英招。
葉雲煙放在手中的茶杯,對著她們吩咐道:「你們先下去吧。」
「是。」
兩人離去後,敖御璟深吸一口氣,沉聲道:「雲煙,關於母妃的事,你知道多少?」
「我只知道,她原本不是敖烈的妃子,這和她成立冥月閣有關嗎?」
「沒錯。母妃原本是父王的弟弟敖影的妃子。兩人原本相敬如賓,十分恩愛,可是敖烈本就愛慕著母妃,有一天凌雲大舉進攻北疆,敖烈故意派敖影前去鎮守。
誰知在出發的前一天,母妃撞見了敖影私會,母妃一時氣急,殺了與他私會的女子,然後刺了敖影一刀,從此母妃痛恨這世間男子,認為他們皆是負心薄情之人。」
「這就是她創立冥月閣的契機?」
「不是,之後敖影戰死沙場,敖烈來找母妃時,談話間不禁說漏了嘴。」
——
寧雪鳶收到敖影戰死的消息時,心中百感交集。
她看著士兵手裡敖影遺留下的遺物,回想起他們曾經的點點滴滴,淚水如斷線的珠子般滑落。
她輕撫著匕首的刀刃,仿佛能感受到敖影曾經的溫柔與愛意。
然而,此刻的溫柔卻化作了無盡的悲痛與憤怒。
正當寧雪鳶沉浸在悲痛與憤怒之中時,一聲通報聲突然響起,打破了這寂靜而沉重的氛圍。
「太子駕到!」
隨著通報聲落下,一陣沉穩的腳步聲由遠及近,逐漸清晰。
寧雪鳶抬頭望去,只見敖烈身著華服,面容威嚴,身後跟著幾名侍衛,正緩緩走進院落。
敖烈的目光在見到淚流滿面的寧雪鳶時微微一滯。
寧雪鳶的臉上淚痕未乾,在觸及敖烈的那一刻,她的眼神冰冷而決絕,仿佛將世間所有的溫柔都拋諸腦後。
敖烈見狀,心中不由一緊,他走上前幾步,試圖緩和氣氛:「雪鳶,我……」
他的話語還未說完,便被寧雪鳶冷冷地打斷:「你來做什麼?是來炫耀你的勝利,還是來嘲笑我的悲哀?」
她的聲音如同冰錐般刺骨,直擊敖烈的心頭。
敖烈被寧雪鳶的話語震得微微一怔,他深吸了一口氣,試圖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更加溫和:「雪鳶,影弟的事,我也感到很遺憾,可是事情已經發生了。」
「如果你不推薦他去,他也不會死,明明有那麼多人可以去!」
「孤只是想讓他多立些戰功,這難道有錯嗎。」
寧雪鳶冷哼一聲:「別說得那麼冠冕堂皇,你抱著什麼樣的心思,我還不知道嗎。」
「哼,是又怎樣,你能拿我如何,沒錯,我就是故意的又怎樣,可是誰能想到他真的戰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