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嘰聲響起。
一個笨雞蛋入炒鍋,「魏尋師父,繼續吃炒粉?老三樣?」
「啤酒、炒粉、干板肚絲!」魏尋對老闆微微一笑,就坐到自己的老位置上,靜靜等待。
夜市上隔壁一桌。
「聽說了嗎?南美如今徹底成哥倫比亞幫的地盤,哪裡成立了廢土王朝!」
「切,一個個被核武感染成白血病兒的殘障組織,有什麼嘚瑟的,我們解放軍遲早過去給他們都突突了!」
「你還別說,如今在國外,一瓶礦泉水值一個水靈靈的妹子,我看的都心動不已!」
「咋的你想去?只怕是你有命去,沒命會吧!」
「你瞧不起誰呢,我也是預備役好嗎,我可是要每月參與軍訓的!」
「切,神氣什麼,老子要不是殘了個腿,老子指定要去西南或者西邊去打喪屍!」
魏尋聽著這些,也是會心一笑,他知道這些人口中的「喪屍」,並不是病毒感染的那種,而是被核輻射感染後的「白血病兒」。
這些人和活死人沒有什麼區別,他們為了活命,要不停的用其他人的血液給自己輸血,苟延殘喘的活著。
此時的中東、非洲、南美洲、澳大利亞等地已經被核武夷平。淪為了寸草不生的荒漠之地,也被稱為廢土。
「魏師傅!你的啤酒,是冰鎮的雪花!肚絲我給您馬上上!」
「好嘞!」魏尋接過啤酒,用桌上筷子起開,痛快的暢飲半瓶:「舒服!」
「來嘍!」
老闆親自端著一盤肚絲過來,「您先吃著,前面還有兩個炒粉,我馬上給您炒!」
看著老闆不停的拿圍裙擦手,就是沒有走,魏尋問道:「多少錢,我付錢?」
「不不不!您吃完再說!不急著給!」
「那是有事?」魏尋疑問道。
老闆此時才扭捏開口:「就是家中老是涼颼颼的,感覺陰氣滲的慌,但鄰居家沒有這個現象,鄰居說找您寫個符籙,貼家裡就好了!」
魏尋明顯一愣,思索一下道:「你家也是最近老丟肉食?」
「哎呀,魏師傅你怎麼知道的,我家冰櫃裡多是做生意的肉,每次都會多買些放起來,最近不知怎麼的,老是少肉,昨天更是半扇子豬都沒了。」
魏尋突然看向老闆身後,黑暗角落的街道。
似是有什麼陰影攛動了一下。
「你那裡有新鮮的雞血嗎?在給我準備一支幹淨的毛筆、黃紙!」
隨著魏尋說完,老闆大喜,急忙道:「都有,早上就備好了的,雞也買了大將軍,我這就去殺了取血!」
魏尋沒有說什麼。
很快,
老闆將東西準備好,給魏尋拿了過來。
魏尋二話沒說,要了老闆的生辰八字,用桌上的一把筷子開始占卜,隨即提筆開始畫符。
「這五張符籙,一張貼於你家承重樑上,此梁要正對你家大門!」
「哎呀,神了!我家承重梁就是對著門的!」老闆大喜。
魏尋接著說道:「拿一張,明天一早,在門口燒一張,並念叨一句,供奉西南道觀內!」
「供奉西南道觀內!」老闆複述一遍。
「其餘三張,你一張,你妻子一張,你女兒一張!隨身攜帶三天!三天後就還是在大門口的位置,燒了在進門!」
「魏師傅,那不用在念叨什麼嗎?」老闆急切的問道。
魏尋搖搖頭說道:「就是忘了燒也沒事,只要不要隨意丟棄,放好就行!」
「就可以了?」老闆不確定的問道。
魏尋點點頭道:「確定,可以了!」
「太感謝您了,這點心意,您務必收下!」說著,老闆將兜里提前準備好的紅包,一個鼓鼓的紅包遞了過來。
魏尋趕忙拒絕道:「出家人不摸身外之物,會破功,見諒!」
老闆聞言,也沒辦法強塞,只好收起:「那魏師傅,今天您的餐食,不您之後的餐食我都包了!」
魏尋笑笑不說話。
看著老闆離去,四周的看熱鬧的人,有幾個都要湊過來,看到魏尋喝光瓶子裡的酒,將盤子裡,本就用塑膠袋套著的肚絲打包。
在瓶子下放了43塊錢後,魏尋起身離開。
等到炒米粉老闆急忙出來,魏尋早就不見人影。
街角處。
「嘬嘬嘬嘬!」魏尋接著發出召喚小可愛的嘬嘴聲,像是在叫什麼東西,可半天過去,什麼也沒有出現。
黑著臉的魏尋,將手裡的肚絲塑膠袋攤開,放在地上:「餓了就自己來吃!不許在去炒粉老闆家了,要是覺的我行,就來找西南道觀!過時不候!」
說完,魏尋頭也不回的走了。
背著手,溜達的魏尋,時不時回頭去看街角,「還挺警覺的,比那條死魚好!不要讓我逮到那條死魚,否則看我不弄死它!」
越想越氣的魏尋,晃晃悠悠的向山門走去。
如今核爆過去十幾年了,從魏尋記事起,因為父母的緣故,他接觸到很多靈異事件,也算不上靈異事件,就是萬年前沉睡的山海經生物醒來了而已。
魏尋也是見怪不怪。
父母是國家「志怪研究局」的專員,那些山海經的生物,都被稱為「志怪」。
因為這些志怪有著超越自然生命的「超自然能力」,很多流落海外的志怪,開始陸陸續續返回神州,尋求庇護。
因為當今世界,也只有神州龍國、美利堅、英吉利、沙羅斯等擁核國家是樂土的存在。
第二天。
天剛亮。
小鎮外圍一處偏僻的山溝里,出現一個大坑。
四周血漿迸濺的場面。
「哎呦,有人嗎?救命啊!help me!」
很顯然,專諸這萬年已經和現實脫軌,他嚴重高估了自己的能力,最重要的是,他沒有好好學習物理。
一灘肉泥,陷在大坑裡的他,不僅將身體摔成粉碎。
雨傘和打包的番茄汁也沒有保住。
幸好此處深處深山,有四周的綠蔭擋著陽光,不然他就要玩完,今天交代在這裡。
「好倒霉啊,這些年第一次回家鄉,一來就給我干到ICU!哎呦……」專諸有氣無力的生還呻吟著。
就在專諸不知所措之際。
一道陰影擋在了他的頭頂,抬頭望去赫然是一隻野狼,可能是專諸全身被被打翻的番茄汁浸泡,血腥味引來了凶獸。
「天不亡我啊,還是老家人民好啊,知道我缺啥來啥!」
專諸激動的一把拽住那呲牙咧嘴野狼的前爪,使勁拉進了大坑內,咬破野狼的脖頸,開始吮吸。
一會功夫。
「呸,塞我一嘴的毛!」此時可以恢復坐起身的專諸,埋汰的吐著嘴裡的毛髮。
狼這種動物,是群居動物,有一隻出現,意味著就有一個狼群的存在。
當五六隻狼撲向專諸的大坑時。
「啊哈,老家人民就是熱情,自助餐庫庫往我嘴裡送!」專諸此時看到了生還的希望,不緊不慢的讓狼撕咬自己的身體。
他則不緊不慢拎起一隻,扭斷脖子,拎起一隻,扭斷脖子,放一邊慢慢吮吸。
「唉,都別走啊,留下吃個便飯啊!」專諸看著夾起尾巴,四周倉皇逃走的狼群,一臉的惋惜和不舍。
「早在梵蒂岡,就聽那大胖子說祖國人民熱情好客,做好事不留名,果然如此!」專諸邪魅一笑,開始搓搓手恢復傷勢。
很快,熬到晚上。
專諸這才敢溜出深山,一路順走一家農戶院子裡晾曬的牛仔衣和牛仔褲,藉助他天賦自帶的「熱成像夜視儀」,來到小鎮之上。
「純K酒吧?」專諸壓低墨鏡,看著眼前最為熱鬧的地方。
心情很是不錯。
走了進去。
四下環視一圈,專諸靈敏的嗅覺,就鎖定了吧檯前,一個人喝悶酒的魏尋。
「朋友,我可以坐在這裡嗎?」
見魏尋喝的有點醉醺醺,沒有搭理他,專諸也不客氣,一屁股就坐了過來。
「朋友嘛,可以請我喝一杯嗎?」
魏尋趴在桌子上的頭,抬起,看向吧檯的酒保,招招手。
酒保很快給專諸拿上一瓶老白乾。
「嘶,這麼辣,這伏特加夠意思!」專諸辣的直吐舌頭。
魏尋看著他滑稽的一幕,不自覺的笑出了聲:「你這黃毛,那麼大的字不認識嗎?還伏特加,這是白酒!」
「早就聽聞白酒厲害,沒想過家鄉的酒這麼熱情奔放!」專諸樂呵的笑著,接著拿起瓶子仰頭頓頓喝下一整瓶。
看的魏尋目瞪口呆。
就是擦杯子的酒保,此時也嚇的趕忙端起一盤花生米,送了過來:「哥,你勸勸你朋友,想開點,這盤算我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