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後。
此時正在一座農戶院子裡,給幫忙洗菜的魏尋,聽屋內電視機傳出的新聞。
「當前我國仍然處於社會主義初級階段……,我們各民族要團結……,傳承和發揚中華傳統文化……」
「都是些老生常談的東西,這都幾十年了!」魏尋忍不住抱怨一句。
此時剛好廚房裡出來,倒淘米水的牛奶奶聽了去:「什麼幾十年了,自打我小時候,新聞聯播就是這些,而且聽說都幾百年了,我們依舊是社會主義初級階段!」
「唉,牛嬸!那如今我們都公社了,怎麼國家還不改說法!」一旁九叔媳婦九嬸,攪和著豬食的手停下問道。
「你問我啊,我一個老太婆能說明白嘍?」牛奶奶笑著說道,淘米水是倒在豬食桶里的。
此時。
院子外突然傳來。
「奶奶!奶奶!」
牛奶奶一聽,瞬間放下手裡的電飯鍋,「是我大孫子回來了?」
朝著門口走去。
「哎呀,您老慢點,別在摔著!」九嬸急忙扶著牛奶奶。
當牛B哥衝到門口,還沒有來得及看奶奶,就看到院子水龍頭旁,認真洗菜的魏尋,表情也很是不自然起來。
「哎呀,我的大孫,這手怎麼了?怎麼還打上繃帶石膏了!」
牛B哥嘴角不自覺的抽抽,將想要說的話,咽了回去:「奶奶,我摔了一跤,是九叔給我在警局醫院裡看的!現在沒事了!」
「疼不疼啊,我的大孫兒!」此時牛奶奶淚眼汪汪。
「不疼的,警局醫院設備可先進了!」牛B哥說著,還不忘看向院子裡的魏尋。
「哎呀,老太婆我也是瞎操心,我大孫是給國家辦事去了,自有國家照顧的!回來就好!」牛奶奶說著,就趕忙讓牛B哥進屋歇著。
「你魏尋哥,你九嬸,問好叫人!」牛奶奶這才反應過來。
「魏尋哥!好」
「九嬸,好!」
魏尋也應了聲,衝著他笑了笑。
「你不要再記仇了,好好的,你魏尋哥和你九嬸這些日子,跑前跑後的!」牛奶奶看著孫子發愣,以為是孫子還在記仇。
「去幫你魏尋哥洗菜,我們很快開飯!」
牛B哥看了眼包著石膏的左手,前一秒還「疼愛」自己的奶奶呢?牛B哥也是很無奈,那咋辦,自己相依為命的奶奶寵著唄。
九嬸笑道:「嬸子,你就別管了,他們年輕人有他們自己的處理方式。沒事的。米飯煮鍋里了嗎?」
「哎呀,我忘了!」
牛B哥走到魏尋身旁。
魏尋也沒有說什麼,拿過一旁的小板凳,遞了過去。
「手還好吧!」
突然被魏尋一問,牛B哥趕忙說道:「好的!」
「魏哥,你道士都是練過的?你當年打地下拳擊是真的?」被他連環一問。
魏尋也停下了洗菜的手,看著對方都要放「星星」的眼睛,一本正經道:「我這胳膊就是當初落下的殘疾,如今都沒有知覺!」
魏尋剛剛抬起左胳膊,此時一股力量,一股他很熟悉的力量,可以自由用力。
「這不挺好的嘛?」牛B哥脫口而出,隨即知道自己說錯話解釋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看著沒什麼事!」
魏尋沒有理會他,而是用左手去拿一旁的水盆,原本的肌無力,此時可以感受到力量。
這些天魏尋光顧著愧疚了,沒注意自己身體的變化。
「這太不可思議了,我怎麼就好了呢?」
這話被牛B哥聽去,笑道:「魏哥,這有什麼,我在警局裡無意間聽到的才炸裂呢!簡直是不可思議!」
魏尋沒有去在意,而是沉浸在臂力恢復的喜悅之中。
「魏哥,我給你悄悄說,你不要告訴別人!」
看著魏尋不感興趣的模樣,不甘心的牛B哥,暗下決心,他一定要拜魏尋為師,學習功夫。
「魏哥,你知道我們鎮上那個退伍的老旺不!」
「知道,怎麼了?前些天他還找過我上香,怎麼了?」魏尋疑惑道。
牛B哥神秘兮兮的左右看了眼,說道:「老旺死了!」
「什麼!」魏尋激動的蹭的一下站起身子。
「怎麼了?」廚房內牛奶奶和九嬸喊道。
牛B哥趕忙道:「沒事,剛剛我哥起身,不小心碰到水盆,沒事的!」
「小心著點!」
魏尋不可置信的看著牛B哥,牛B哥也湊到耳朵旁低語道:「我也是無意間聽到的,說老旺在她母親面前當場掏了碗腸粉出來,當場就死了!」
「他瘋了他?」魏尋還是不相信,「你這消息真的假的,我咋這麼不信呢,在說了我就在鎮子上,旺哥家也沒有接到什麼通知啊!」
「魏哥你傻啊,老旺是退伍老兵,聽說家裡三等功軍功章都好多,這麼大的事情,警方肯定先要調查清楚了再公布的啊!」
魏尋還是不可置信,盯著牛B哥道:「你還聽到什麼?」
「我聽那兩警察對話說的,他們從監控里看到,老旺先是劃開了自己的胸膛,然後又在自己肚子上劃開,將手伸了進去!血淋淋的!」
魏尋此時嘴裡忍不住念叨一句:「掏心掏肺」
「唉?你還別說,魏哥你這形容的還挺像那麼一回事的!」
沒等牛B哥說完,魏尋就要跑出去。
「魏哥,你別走啊!奶奶,我哥他要跑!我沒攔住!」
此時早就跑出院子去的魏尋,不見蹤影,牛奶奶也從門裡出來呼喊:「小魏子!回來吃飯啊,你幹什麼去!」
轉過頭,牛奶奶就提溜起孫子的耳朵。
「疼疼疼,奶奶,你幹什麼!」
「你幹什麼了?讓你魏尋哥著急忙慌的跑走!」
此時。
小鎮派出所內。
「我找九叔!」
「九叔不在,他被借調去縣裡辦案,過些天回來,你怎麼了?」
魏尋看著那名民警,一時間想說的話,又給咽了回去。
「沒事,我就來看看九叔,他不在就算了?」
「魏尋,你站住,你是不是有什麼事?你臉色慌裡慌張的幹什麼!」民警詢問道。
「沒事,我可能沒睡好!打擾了!」說完,魏尋就跑出派出所。
魏尋此時還不知道自己擁有了言出法隨的神力,而且也不清楚這神力如何開啟,如何使用。
魏尋先是去到旺哥家中看了一眼,看到旺哥妻子正常的接送孩子上學,像是沒有事一樣,他這才跌跌撞撞的向道觀走去。
「應該不會這麼湊巧吧!我沒說什麼吧!應該和我沒關係啊!」
一路上,魏尋也像是著了魔一樣,此刻的恐慌讓魏尋再次愧疚感升起。
「掏心掏肺,我說了掏心掏肺了嗎?」
「這人該不會只是理解字面意思吧?」
「要不要這麼離譜?」
自此父母離世後,他總是覺得都是自己的問題,此後導致他人無辜受災和自己有關係的,他總會自責自己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