詭異降世以後,無數人拼了命的想要活下去,也有無數人不顧自身安危的去幫助別人。
但現在,有人卻想要借著詭異實現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
為了實現這個目的,他們可以漠視生命,可以隨意的踐踏生命。
如果顧言沒看到也就罷了,畢竟他救不了所有人。
但這些人就實實在在的死在了自己的眼前,這讓他如何能忍!
那些爆炸中受傷的人,那些瓦罐中已經面目全非沒有了生還可能的人。
也只有自己能為他們報仇雪恨。
顧言確實怕麻煩,也不願意成為救世主,可他也不是冷漠至極的人。
如果現在不為這些人做點什麼的話,他的心…不安!
顧言沒有發現,自己的心境悄然之間發生了一些微妙的變化。
這種變化或許可以稱之為——同情。
廢棄的地下停車場內,侏儒繼續向前走著,很快他就來到了一面牆壁之前。
顧言看著對方的動作,隨即立馬意識到了什麼。
果不其然,十幾秒後,侏儒面前的牆壁呈現出了水波狀的紋路,侏儒再次向四周看了看,確定無人以後才抬腿邁入了牆壁之中。
片刻以後,顧言腳下的洞窟內,一個矮小身影緩緩的從牆壁中鑽出。
「果然是他!」顧言心中暗想,體內法力已經做好了破開地面的準備。
侏儒自然不知道自己的頭頂站著一個恐怖的存在,他按照自己以往的習慣先是觀察了一下多寶瓦罐底部的火焰,隨後看向了瓦罐內痛苦的男男女女。
侏儒摩挲著下巴,臉上露出了猥瑣的笑容。
「真不錯,這一鍋馬上也要成熟了。」尖銳的聲音在洞窟內響起,侏儒拍了拍瓦罐的外壁,眼中露出了痴迷的神采,仿佛在看一件稀世珍寶。
顧言站在地面上強壓著心頭的怒火開始思索起來。
從剛剛侏儒通過牆壁的這個舉動來判斷,對方很有可能和王康是一夥的,那麼自己有沒有可能通過侏儒找到他背後的組織?
既然這個組織掌握了多寶瓦罐,那麼他們或許還掌握其它詭異。
詭異降世才多久,這個組織竟然已經發展到了現在這種地步,真是令人細思極恐。
忽然,顧言的心中升起了一絲疑惑。
侏儒為什麼要在醫院門口放置血肉炸彈?
他的目的是什麼?
總不可能是單純的為了傷人,因為這種組織做任何事肯定都有他們的目的。
想到這裡,顧言心中猛的一驚!
他想起了病房中的張乾,那個具備某種能力已經被這個組織頂上的少年。
沒有猶豫,顧言直接放開神識迅速的向醫院籠罩而去。
片刻以後,醫院的景象出現在了他的識海中。
顧言看向了病房,張乾正靠坐在床上玩著手機,而原本應該在屋內的對策局幹員此時卻不知所蹤。
屋內又只剩下了張乾自己一人。
調虎離山嗎?
顧言想到了這個可能,可現在距離爆炸已經過去了一段時間,如果是調虎離山的話,對方應該在醫院騷動後就立馬出手,而不是等一切都平息以後。
但顧言確實沒在病房中察覺到絲毫異樣,樓道中也沒有。
「怎麼感覺這個組織有點想一出是一出的呢?」
顧言忽然有些懷疑自己剛才的判斷。
不過腳下現在就有一個能解惑的人,直接問就好了。
顧言看著地下洞窟中的侏儒,臉上露出了厭惡的表情。
他深深吸了一口氣,隨後抬腿猛的向下一跺。
澎湃的法力瞬間湧向了泥土地面,一股巨力直直向地下穿去。
「轟!」
地面當即被踏開了一個大洞,無數泥土向著四周飛濺。
地下的洞窟內,侏儒抬起頭呆愣愣的看著突然明亮起來的頭頂,一時間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
緊接著,他看到一個身穿黑衣的年輕人出現在了坑洞邊緣,而對方的臉上此時一片冰寒。
侏儒經過短暫的懵逼迅速恢復了過來,他怪叫一聲隨後向著一旁已經塌陷一半的牆壁衝去。
顧言怎麼可能讓他逃跑,下一秒,顧言的身形直接出現在了侏儒身後。
「啪!」
顧言的右手按在了侏儒的肩膀上,侏儒頓時感覺渾身被禁錮住了一般。
「我問,你答!」
顧言的聲音悠悠響起,隱約間似乎有些殺氣。
侏儒心中一顫,他想點頭但怎麼也控制不了身體。
「名字?」顧言開口問道。
侏儒囁嚅著,可怎麼也說不出話來。
「還挺硬氣,連名字也不說!」顧言冷哼一聲,心中殺氣漸濃。
侏儒此刻都傻了。
不是啊大哥!
我想說啊,你不讓啊!
眼看顧言手上的力度越來越大,侏儒都能隱約聽見自己肩膀骨頭上傳來的咯吱咯吱的聲音。
痛感傳來,侏儒用盡了全身力氣才從嗓子眼裡擠出了一點點聲音。
顧言感覺到對方的掙扎,突然反應了過來。
我靠,自己好像用的勁太大了,直接把對方的語言能力也封住了。
沒辦法,第一次用法力封禁別人,有失誤也是正常的。
顧言面不改色的收回了一點法力,侏儒頓時感覺嘴巴附近的肌肉可以動了,他連忙開口。
「大哥大哥,冷靜,別動手…。」
「名字?」
顧言冰寒的聲音從身後傳來,感覺到對方語言中蘊含的情緒,侏儒當即老實了下來。
「吳奇。」侏儒用尖銳的嗓音說道。
「你所在的組織叫什麼?」顧言又問道。
吳奇這一次停頓了幾秒,但感覺到肩膀上的手越來越用力,他最終還是說了出來:「詭神教。」
「你們這個組織想做什麼?」
聽到顧言這麼問,吳奇醜陋的臉上忽然湧上了一股狂熱,他雙眼圓瞪,嗓音都有些變形。
「這個世界已經沒救了,只有信奉詭神才能得以延續,只有詭神才能庇護我等凡人!」
「詭神甦醒之日,就是我等超脫之時!」
「詭神…」
顧言聽到這裡實在聽不下去了,他抬手給了吳奇後腦一下:「好好說話!」
吳奇頓時安靜了下來,他顫顫巍巍的問道:「大哥,你想做什麼?」
「我想做什麼?」顧言冷笑一聲緩緩開口:「我想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