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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 章 血衣侯

2024-08-28 05:05:32 作者: 獨眼一聾
  清晨,刑部的人來到了鎮西侯府,刑部尚書,侍郎,御史都來了,同行的還有鎮魔獄的幾位高手。

  刑部尚書上任了沒幾年,因為以前的老尚書現在就插在木樁上。

  鎮魔獄的人先進鎮西侯府中,但很快他們就出來了。

  「劉尚書,裡面沒有人,也沒有妖氣和魔氣。現在可以斷定,那位血衣侯應該是先天境界,後天的九品根本不是他的對手!」

  「金鎮獄,我有一事不明,先天境界怎麼從來都沒有聽說過?

  刑部尚書年約五十,戴著官帽也能看到他兩鬢斑白。

  「尚書大人,先天境界歸屬於修道界,已經不算在凡俗中了。後天品級是鍊氣境,修行者中先天境界是築基境。鍊氣境,築基境,金丹境,是修仙的下境界。元嬰境,化神境,破虛境,是中境界。合體境,大乘境,渡劫境是至高境界。如果能夠飛升仙界,可與天地同壽!」

  刑部尚書聽得雲裡霧裡的,他只聽懂了個大概,那就是血衣侯的實力很強。

  「金鎮獄,你們能勝過血衣侯嗎?」

  「尚書大人,這不好說啊!按照修行界的規矩,血衣侯不能濫殺凡俗之人。但他現在有血海深仇,畢竟他的後人全部被殺死了,修道界也不會管他報仇雪恨的事。這關乎道心與魔種,誰攔著他報仇雪恨,他必定會不死不休的報復!」

  劉尚書聽的很清楚,血衣侯要翻案,要報仇雪恨,不然這事就無解。鎮魔獄的人離開了,他們不想插手這件事,與血衣侯不死不休不是明智之舉。

  刑部的人進入鎮西侯府時,也被眼前的場景嚇得心驚膽顫。一想到鎮魔獄的人進出時候面色如常,刑部的人就懷疑鎮魔獄的人殺人如麻。

  「屍體先別動!」

  劉尚書看著主屋門口時,看到一具棺材被豎著。

  「那裡是具棺材吧,還是被豎著放的,快過去看看!」

  在大夏國,棺材是不能豎著放的,這是人人都知道的規矩。

  當刑部的人走到主屋大門前,突然聽到了一絲微弱的聲音,那聲音正是來自金絲楠木的棺材裡。

  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

  密偵司的指揮使裘四海,被數百根木針穿刺在棺材中,幾乎沒有血液流出來,看起來異樣的恐怖。

  木針縱橫交錯的穿過了裘四海的身體,避開了他身體裡的重要器官,讓他現在還能活著。

  裘四海是密偵司的大佬,在大夏國的地位可以說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可這位權勢滔天的大佬,現在正奄奄一息的站在棺材裡,應該說被木針穿刺的棺材中。

  「呀,這是指揮使大人,在前幾日重金購買的金絲楠木棺材,沒想到今天就用上了!」

  刑部與密偵司素來不和,雙方都是負責緝兇查案,在明里暗裡沒有少爭鬥過。

  「劉禿子,你少說風涼話。這次血衣侯要翻案,你們刑部也架在火上了。就你一個小小的刑部尚書,你以為你能查明白事情的前因後果?如果查不清楚, 你們也一樣要死!」

  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原本奄奄一息的裘四海,突然變得神采奕奕的,這把刑部的人嚇得不輕。

  「裘瘸子,你都被紮成了刺蝟,居然還能中氣十足的說話,把老子嚇了一跳!」

  「劉禿子,我死定了,只不過一時半會還死不了。你回去好好翻翻卷宗,先要知道血衣侯是誰。這事要是辦不好,或者辦的讓血衣侯不滿意,帝都死一兩萬人都有可能!」

  「裘大人,我問一句,如果他是第一代的鎮西侯,那他的年紀應該五十多歲了吧?」

  棺材中的人露出了笑容,就是笑得有點瘮人。

  「血衣侯只有四十多歲,表面看起來只有二十多歲。我可以確定他就是血衣侯,這個絕對錯不了!」

  「裘大人,當年的事,他知道多少?」

  「應該全知道了,鐵衣侯死前應該都交代了。死在木樁上的人,也應該都說了。如實查案即可,如果包庇縱容就中了血衣侯的計策了。他不是純粹的想報仇雪恨,而是純粹的想殺人。禿子,快走吧,好好查案抓人殺人!」

  劉尚書看著露出詭異笑容的指揮使,忍不住直打激靈。

  「這個案子不好查,查下去我只怕也沒有好下場!」

  「查了最多死你一個,不查刑部一個人都活不了!」


  帝都北部的寒石山,地下深處的鎮魔獄中。這裡沒有關押任何犯人,也沒有監禁邪魔歪道,一般很少有人會來這裡。

  寒石山整座山是黑色的花崗岩,遠遠看著呈深灰色。鎮魔獄的入口有些奇特,它被雕刻成了某種巨獸張開的嘴。

  凡事都有例外,今天就有一輛豪華馬車,到達了寒石山的崖壁下。從雕刻成巨獸頭顱的入口處,進入了陰森恐怖的鎮魔獄中。

  血衣侯的生平也被人翻了出來,是一位鐵血將軍,為大夏國開疆拓土過。現在大夏國的西郡,就是他從鄰國手裡拿回來的,鎮西侯的稱號也因此而來。

  刑部尚書看完卷宗之後,發現兩族被誅滅的案子錯洞百出,但最後卻被蓋棺定論了——謀逆。

  午後時分,刑部還沒有正式開始查案,刑部五品以上的官員,就全部被罷免了官職。

  傍晚時分,不少宗門的人出現在了寒風城,連鎮魔獄的鎮獄使也來了三位。

  一切的事情,都開始朝著詭異的方向發展。

  夜色降臨,廢棄的鎮西侯府內,從大門到主屋之間,點亮了足有上百隻紅燈籠。主屋的大門敞開著,一個穿著紅袍的身影就坐在大門前。

  主屋門口的木樁上,插了幾具新鮮的屍體。其中有一具屍體穿著龍袍,還有兩具屍體穿著蟒袍,他們的身份就不用多說了。

  五十多個手持刀劍的身影,都躍上了鎮西侯府的院牆,他們都注視著坐在椅子上的人。

  「宗門的人總算來了,我還以為修道界的人,真的能視金銀如糞土,不曾想都是一群修不了仙的俗人!」

  「血衣侯,你現在說什麼都遲了,你的死期到了!」

  說話的是姓金的鎮獄使,他仗著找來了幫手,說起話來就有點肆無忌憚了。

  「鎮魔獄的人,不老老實實的待在狗洞裡,居然也會出來狂吠了。也對,一座什麼都沒有的狗洞,待久了難免想出來找點樂子!」

  鎮魔獄被人說成狗洞,幾位鎮獄使氣的火冒三丈,大聲反駁著血衣侯的言論。

  「拿人錢財,替人消災。動手吧,再說下去就該罵街了!」

  宗門來的人不大喜歡聽吵架,既然收了大夏國的金銀,就理應把事情處置好。

  「正好五十三個人,我留的木樁也足夠了,咱們一戰定生死!」

  血衣侯說著就站起了身,一把血紅色的長刀也被他拿在了手裡。整把刀是某種紅色的晶石打造的,刀口帶著不少的鋸齒。

  「嗜血刀,你是血魔的傳人?」

  宗門來的人里,有人像是認識這把造型怪異的刀,忍不住開口詢問著。拿起嗜血刀的最低要求,必須殺生十萬以上,不然就無法控制嗜血魔刀。

  「我可不認識什麼血魔,也不知道什麼嗜血刀。不過你們已經走不了了,你們進入了鎮西侯府,就已經搭上了半條命!」

  「該死的,他布置了陣法!」

  面對血紅色的長刀,宗門的人正準備要逃走。他們發現除了向前,後退不了半步,身後的空間像是被禁錮了一樣。

  「殺了他,他就是陣法的陣眼!」

  有位年老的宗門修士,應該也懂一些陣法,他朝著眾人大呼了一聲。

  血衣侯摸著兩撇小鬍子,面對宗門修士的奇談怪論,他忍不住有些想笑。陣眼放在人身上,那人就不能移動位置了,傻子才會這麼幹。他布置的是困陣,又不是什麼厲害的殺陣。

  五十多位築基境的修士,跳下院牆後就揮舞著刀劍,撲向了主屋門口血衣侯。

  這些人每跑一步,困陣就會收緊一分,也會吸走他們身上的一絲靈氣。這些人衝到血衣侯面前時,他們感覺自己走進了粘稠的泥漿中,抬腳抬手臂都變得困難了。

  血衣侯的長刀拄在地上,他看著這些修士直搖頭。他只是不想讓鎮魔獄的人逃掉,對於這些宗門的人他真沒興趣。

  既然這些人把脖子送到了刀下,他也只能勉為其難的割下去了。紅水晶一般的刀刃,輕鬆破開了對方的護體真氣,割開了對方的喉嚨。

  他也不知道這把透明的刀,到底是不是嗜血魔刀,不過用這把刀殺人之後,但他總能得到一絲靈力。這把刀並沒有意識,也沒有誘惑他墮入魔道。

  五十三個人都被殺死了,血衣侯先翻找著鎮魔獄來的五個的屍體,他回大夏國就是要拿到鎮魔獄的鑰匙。他原本只是想回家看看,只是沒想到他這一族被大夏國的殺光了。


  滄瀾大陸上的帝國,都是大宗門的附庸勢力,這些事也是他踏上修道後才知道的。帝國在修道宗門的眼裡,不過就是個僕人而已,不聽話隨時可以換一個。

  在三個鎮獄使的身上,血衣侯找到了三把青銅鑰匙。還差了一把鑰匙,應該在留守鎮魔獄的人身上。

  宗門修士貢獻了不少靈石,還有大量的金銀珠寶,還有一些不入流的修煉功法。

  血衣侯換了一身裝扮,他改頭換面變成了金鎮獄。在離開鎮西侯府前,他在侯府中四處放火,他要燒掉曾經的家,斬斷自己所有的掛念。

  他回來的太晚了,即使殺光了仇人也改變不了任何事。

  寂靜的夜色中,在一輪明月的照耀下。寒風城北部的寒石山,在靠近鎮魔獄不遠的地方,一個騎著馬的身影快速的接近山崖。

  寒石山巍峨陡峭,東西綿延近千里,是帝都寒風城的一道天然屏障。在寒石山中部的崖壁底部,被雕刻成不知名凶獸的巨口,就是鎮魔獄的入口。

  鎮魔獄很早以前就有了,應該存在了數萬年之久。鎮魔獄也不止一座,滄瀾大陸上有十幾座鎮魔獄,絕大部分是用來關押邪魔歪道的。

  大夏國的鎮魔獄,是東州唯一沒有關押犯人的地方。正因為大夏國的鎮魔獄沒有犯人,鎮獄使才會隨意外出。

  還有一座沒有犯人的鎮魔獄在西州,不過那座鎮魔獄早已經被毀掉了。

  東州在數萬年前是修煉聖地,各大宗門都聚集在這裡。由於過度的開採靈石礦脈,一些貪心不足之人挖斷了主靈脈。導致靈脈嚴重退化,東州逐漸變得靈氣匱乏,各種靈花異草開始退化。

  在三萬年前,大宗門陸續都搬到了其它地方,現在東州只有一些不入流的小宗門。大宗門離開了,也留下了一座空空如也的鎮魔獄。

  血衣侯的本名叫西門博浪,他在征戰沙場的時候,結識了一位大宗門的人,也是改變了他命運的人。那人給了他一份修煉功法,也給他少量的修煉資源。後來他為了能夠專心修煉,利用假死脫身,將鎮西侯的爵位留給了兒子,他自己進入了中州修道界中。

  說是進入修道界,其實就是進入大宗門做了個雜役。當時他的年紀已經不小了,錯過了最佳的修煉期,只能屈身先做了個雜役弟子。不過他認識的那人,是內門長老的親傳弟子,在對方的幫助下,他在天機宗不到五年就做了外門弟子。

  關於大夏國鎮魔獄有寶貝的事,也是對方偷偷告訴他的。就連他手裡的紅色長刀,也是對方送給他的。紅水晶一般的長刀,一看就知道不是凡品。但對方的理由也很簡單,對方學的是劍法,長刀留著無用。

  紅水晶一般的長刀非常鋒利,是直背彎刃刀。刀背是筆直的,彎曲的刀刃帶著鋸齒適合劈砍,也完全可以當劍使用。

  西門博浪偽裝成的鎮獄使,他進入鎮魔獄下馬之後。就是一副受了重傷,口吐鮮血,走路搖搖晃晃的模樣。

  「鎮獄使,您這是怎麼了?」

  守在鎮魔獄門口的獄卒,只有兩個人,而且兩人的修為都很低。

  「快扶我進去,我有要緊的事!」

  一邊咳嗽吐血,聲音中還帶著嘶啞。年過半百的老獄卒沒有起疑,立刻上前扶著鎮獄使,帶著他走向了地下深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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