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大串聯

  許言清點了一下背包，將玉佩塞進懷裡吩咐：「趙木，這點吃的喝的費勁下山，到時候得去老馬那塊

  女鬼的黑水裝好沒，天黑之前咱倆得到山上。」

  說罷他看著正午的太陽，眯著眼望向遠方，心裡不禁盤算起……

  「淦特麼，這玩意背著感覺像背著個人似的，你說這玩意不能再變成女鬼給我們弄死吧？老許。」

  趙木一邊埋怨一邊踢著腳下的石頭枯葉。

  許言想起昨晚發生的事，真是命懸一線啊，天無絕人之路，兩人隕落當場估計也沒什麼辦法。

  這玉佩倒是好東西，蠍子山的秘密就靠它了，只是這形狀好奇特，倒是像單玉，要是成對就麻煩了。

  蠍子山屬山溝溝，村民平常不是掏鳥蛋就是下河摸魚，由此養成了村里每個孩子都會在孩童時期抓雞摸狗。

  此次上山也多虧平日裡的淘氣，也是受到六七十年代老一輩的影響，人們心中都多多少少不太相信鬼神一說，此次出行更是重量級，趙木收拾時候給內兜里的教員勳章摸了出來，他自稱辟邪祛鬼。

  經過兩個亂墳崗，許言回憶起村裡的歌謠和運動時期的一些事跡來……

  當年批孔斗資，他記得爺爺也是衛兵，村里到鎮上上學的也不消停。

  兩伙人火拼，立場不同，對方一枚土製手雷彈給學校炸了個大洞，還有幾人被震出內傷來

  此事一出人心惶惶，再後來的大串聯，姥爺去了首都，趕上偉人最後一次接見，也正是那次，改變了他以至於許言一脈的命運……

  「讓開讓開，別擋道啊！」

  「幹革命靠的是……思想……」「干哈啊，你護臂啊？」

  「小赤佬，別跟我說髒話……」

  車廂內來自五湖四海的口音，人們擁擠著對方，這個嫌對方腳臭，那個說他壓到他了……「滴……」隨著車頭飄起一陣煙霧，火車向北方駛去。

  一個人倚靠在車窗陷入了夢境，突然過道傳來嘈雜的聲響，幾個列車員向這面跑來，前面的是一個戴眼鏡看起來像知識分子的男人。

  途經許言爺爺陳耳的時候，只見一本書掉落在陳耳大衣旁，那人跑的時候踢了睡夢中的陳耳一腳，滿身起床氣的陳耳不耐煩將隨手摸到的東西一個翻身裹在大衣內又沉沉睡去，追逐聲和辱罵聲伴隨著車上各種呼嚕漸漸遠去……

  「嘩啦啦……」陳耳看著眼前心心念念的首都，靠著牆根就方便起來。

  原來這就是首都啊，這一路坐的日夜不分了，可算是到地方了，我先跟著大部隊找個地方墊肚子去。

  忽然一隻手搭在破舊的軍大衣上，陳耳一個回身用手握住那隻手，想看清來人是誰。

  只見身後一二十歲左右的男人，見他生的龍眼直眉，一口嘴巴生的很是大方，臉部雖有胡發卻不顯得邋遢，帶著一副眼鏡顯得秀氣十足，腳下一雙草鞋和陳耳身上同樣的軍大衣顯得格格不入。

  「你誰啊，咱倆認識嗎？」陳耳操著一口對方聽不懂的方言詢問道。

  「你拿了我的東西，我叫李全勝，你身上那本書是我的。」

  「寫你名字了？在我身上就是我的了，你可別打我的主意噢，這可是首都。」

  李全勝聽罷他的話，微笑著袖口一揮。

  不出三秒陳耳便向灌了鉛似筆挺挺倒了下去，李全勝一手輕輕扶著，好似手中無物，一手霎時間將內兜里的書摸出塞進懷內，做完一套行雲流水，事畢將人靠在牆根輕放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