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呂先生在看到顧清朗的樣子後,便遲疑的點了點頭,說道:「既然梁先生如此喜歡這幾樣古董,那呂某就只能割愛了。」
既然姓梁的已經不耐煩了,那麼他就不能繼續喬了,畢竟自己今晚的目的是和他進一步建立熟稔的關係,而不是故意惹惱了他。
顧清朗摸了摸自己的袖口,故意用得意的語氣笑盈盈的說道:「那梁某人就謝謝呂先生的割愛了。」說到砸錢,他顧清朗還真沒怕過誰,想當初他賣手錶和鋼筆的那一大筆錢,這麼多些年來都沒花完呢,更何況他每年在黑市倒賣也是賺了不少錢的。
憨子在聽到二人成交後,連忙笑著給兩人的茶杯中添滿水,心中樂呵呵的盤算著今晚又賺到的這一大筆錢,他算了算如果這位財神爺再來幾次,自己就攢夠了休息一兩個月的錢了,到時候自己見勢不對就不來黑市了,躲在家裡避一避。
如此算來,這間休息室裡面連同那些躲在暗處的人,心思最少的竟然只有一門心思賺大錢的憨子了。
等到生意談完之後,顧清朗和呂先生都不約而同的裝作鬆了一口氣的樣子,然後就轉而談起了家常。
呂先生率先開口說道:「重新介紹一下,我的名字是呂硯,之前沒有自報家門實在不好意思。」畢竟他不能一上來就露出巴結的樣子。
「梁斯年,你可以稱呼我為斯年,我看你比我大上一些,那我就叫你呂硯哥吧。」顧清朗在聽到呂先生的自我介紹後,便把自己提前想好的馬甲名字拿了出來。
「那我就托大直呼你的名字了。」呂硯笑著問道:「不知斯年如今在哪裡高就啊?」呂硯想要試試在梁斯年鬆懈的時候,能不能套出一點他的家世背景的信息。
顧清朗笑了笑說道:「之前不是停課了嘛,自那之後家裡就直接給辦了休學,現在是一個什麼也不是的小幹事。」顧清朗對於自己這個身份的家世背景都是提前編排好的,就是為了和這位呂先生相談時不露餡。
「斯年兄弟可不能如此妄自菲薄,以斯年兄弟的本事,呂某人相信你遲早會出人頭地的。」呂硯在心中嗤笑,以梁斯年的穿著、打扮和談吐,怎麼可能只是一個小小的幹事,只不過是他的藉口罷了。
隨後顧清朗點了點小几上被憨子打包好的古董說道:「這不是世交的一位長輩快要過壽了嘛,如果討得了長輩的歡心,那弟弟就要謝謝呂硯哥了。」顧清朗語焉不詳的說道。
不過他這個理由也不是胡編亂造的,自然不怕調查,因為近兩三月的來,單是他知道的要過壽的高官就有好幾個,而且比較巧合的是這些人無一例外都是家族小輩繁茂的那種。
呂硯默默地將這些信息記到心裡,決定稍後便派人去查一查,不過口中卻還知情識趣的說道:「那哥哥就在這裡預祝斯年兄弟事業有成了。」
隨後,二人又閒聊了一會兒,因為二人別有目的的故意迎合,所以在憨子這位旁觀者的眼中,呂硯和梁斯年就像是相交多年的知己一樣,在兩人對古董的興趣以及自己的觀點上都有著相似的見解。
就這樣,兩人越聊越投緣,就連語氣也在「不經意」間越來越親密,直到有手下前來找呂硯,兩個「惺惺相惜」的「好友」才依依不捨的告別。
「斯年兄弟要是還有興趣,可以去昨日的那間小廳中選幾樣古董,就當是哥哥補給你的見面禮。」
顧清朗也裝模作樣的連連擺手說道:「呂硯哥既然是做生意的,那咱們還是在商言商比較好,而且哥哥這個地方有幾分趣味,弟弟以後可是會常來的,到時候哥哥給弟弟打個折可好?」
「可以啊,只要弟弟不嫌棄,以後咱們兄弟我二人就常來常往啊。」呂硯聽到顧清朗的話後,笑眯眯的說道。
隨後,那位呂硯的手下又小聲「催促」了幾句後,呂硯才裝作不舍的樣子走出了休息室。
不過在走出休息室之後,呂硯就收起了臉上的笑意,隨即壓低聲音對著身旁的手下吩咐道:「找人去按照他說的這些條件查一查,看看是否有符合條件的高官家屬。」隨後他又說道:「著重查一查旁支小輩。」
「是。」那人聽到呂硯的吩咐後,連忙恭敬的應道。
隨後呂硯又吩咐道:「你去把那幾個人喊過來,然後就去忙吧。」
隨後,呂硯又去給今天負責收錢的那人吩咐了幾句後,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間,不一會兒,就聽見呂硯寂靜的房間就響起了敲門的聲音。
「呂先生。」幾人進來後就整齊劃一的抱拳行禮道,而他們正是今天在待客室暗處偷偷監視觀察顧清朗的那一批人。
「那個梁斯年去小廳了嗎?」呂硯抿了一口茶水,沉默片刻問道。
「去了,您出來後不久,梁斯年就在憨子的帶領下去了小廳,我們親眼看著他走進了小廳後才來復命的。」
「對於這個梁斯年,你們怎麼看?你們覺得他今晚說的話幾分真幾分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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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先生提問的這幾人面面相覷,沉思片刻後,其中一人遲疑的說道:「我覺得梁斯年此人傲氣十足,從他的這兩天展露的性格以及他的穿著打扮,可以看得出來他應該是一名貨真價實的富家子弟。」
隨後他又接著說道:「所以我的觀點是,雖然我們現如今並不知道他的具體背景,但是我們可以先與其交往,等我們需要『請』他幫忙的時候,他的家族是不可能袖手旁觀的。」
這人的意思很明確,就是先給梁斯年撒誘餌下套,等到把他套牢了,他的家族即使是為了自家子嗣也會出手相幫一二的。
這時,另外一人又說道:「我認為他今晚展現出來的七分真三分假,因為以他的年齡,如果不是背景了得,又怎麼會培養出這樣的談吐和氣勢呢,只是他防備心較強,身份信息方面說的語焉不詳,我們恐怕需要大量的時間對其進行考證。」
在這個時代,一個窮人除非天賦異稟,否則是不可能裝成富家子弟的,而且還是有著如此氣勢的有富家子弟,原因有很多,其中最主要的一個是見識,再一個就是底氣了,畢竟這兩樣東西都是需要足夠的金錢才能培養成功的。
接下來又有幾人闡述了自己的觀點,不過總結下來就是,梁斯年此人可以作為一步暗棋來交往。
在意見初步統一之後,呂硯便揮手讓幾人退了下去。
就在幾人熱火朝天的談論著怎麼對付梁斯年的時候,顧清朗正在和憨子在小廳里挑選著喜歡的古董,別說,今晚的古董比昨晚的那些數量還要多,品質也要好上一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