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朗和憨子從小廳裡面挑挑揀揀又選了好幾件看得過眼的古董後才收了手,至於為什麼不繼續選了,呵,就這大箱子套小箱子的,他能拿得動都算是他顧清朗多年習武有成。
要不是他身強體壯,這麼沉重的大箱子,他都不一定能搬得動。
本以為結帳這個環節平平無奇也就過了,沒想到這位呂先生還給他留了一個驚喜呢。
顧清朗在掏錢結帳的時候,看了看報出的價格,又看了看負責結帳的那個男子,便故意露出若有所思的笑容,輕聲說道:「既然如此,那就替我謝謝呂硯哥吧。」
人家都體貼的做到這個份上了,即便是他自恃「貴公子」的這個偽裝的身份,也得知情識趣的將這份心意收下,更何況,這樣的事情走向也正是顧清朗所期待的。
等到結完帳之後,憨子保持著微微彎腰的姿勢笑眯眯的將自己的這位財神爺送走,等到他再也看不到顧清朗的身影后,才迴轉身子從結帳那人手中拿了自己的那一份抽成。隨後便轉身離開了。
憨子回家的路上,忍不住用手隔著衣服布料摸了摸自己口袋中那厚厚的一沓錢和票,心情越發雀躍,按照這樣的進度,自己再努努力,用了十天半個月,就可以存夠暫時休息一段時間的錢了。
憨子的直覺一向很準,他的運氣也很好,混跡黑市這麼多年除了靠自己的眼力和嘴皮子,自己的直覺和運氣也幫自己躲過了不少次災禍。
憨子的心情與打算如何暫且不提,但是顧清朗自從以梁斯年的身份和這位神秘的呂硯呂先生搭上線之後,便每隔一段時間就去一次黑市,只不過為了不讓呂硯起疑,所以去黑市的時間並不規律。
如此一來,在二人的有心算無心之下,沒過太長時間,兩人就處成了「知交好友」的關係。
只不過就在顧清朗慢慢摸清了呂硯在黑市的古董生意,並且從他口中得知了他們遍布全國好幾個省份的生意規模後,之後的事情調查便沒有了進展,仿佛被困到了淤泥之中,由此就可以見到,呂硯這一伙人不僅勢力範圍波及廣泛,就連行事也愈發嚴密。
雖然在那段時間調查呂硯的相關事情陷入了困境,不過卻也收到了一件說不上好的好消息,也就是顧清朗主動攬下的調查柳叔被「下*放」的那件事情有了結果。
顧清朗在接到了自己在東北的好友打來的電話後,便騎著自行車來到了柳家。
篤—篤—篤——
顧清朗看到柳家的院門大開,順路和院中忙活的柳方打了聲招呼後,便長驅直入來到了柳叔的書房外面,並且輕輕敲響了柳叔書房的門。
「柳叔,是我。」顧清朗敲門後在聽到了柳叔的說話聲音後,便推門進到了書房裡面。
「是清朗啊,正好你嬸嬸幫你翻譯的那幾本筆記本有眉目了,等會讓她給你拿過來讓你看一看。」柳懷鶴看到顧清朗走進來後,便摘下自己的眼鏡,順便揉了揉眉心,他有好長時間沒有如此忙碌了,乍一忙起來,還有些不太適應呢。
雖然自己申請退休的事情還沒有獲得領導的同意,但是領導感念自己多年的功勞與苦勞,給自己安排了一個不顯眼的閒職。
柳懷鶴對於這樣的結果也還算滿意,所以他就沒有再著急忙著退休,畢竟他也不想如此年輕就徹底清閒下來,只可惜如果不是這場革*命,自己應該還在為了自己的理想而奮鬥吧。
「柳叔,您那邊對那幾位叔叔的消息查到了嗎?我這邊有幾個朋友倒是查到了一些消息。」顧清朗沒有接話,沉思片刻後才小心翼翼的說道。
給顧清朗送來消息的這人是一個常年混跡黑市的獵戶,他的親哥哥是他們當地退伍轉業後的市政府的一位小領導,雖然職位不高,但是因為豪爽且不拘泥於小節的性格,讓他在當地的人脈極廣。
自己的那位朋友就是靠著他親哥的人脈網才找到了柳叔那幾位被下*放的戰友,只不過,他們被找到時的情況非常不好,毫不誇張的說,如果不是及時被人找到,別說是他們身上各處的傷口了,就連當地的氣溫就能要了他們的命。
柳懷鶴心中一驚,他這邊撒出去的人手倒是不少,可是每當查到關鍵地方的時候,就會遇到來自外界的阻力,不過他對於這樣的事情也早有預料,看來不是他想多了,是真的有人不想讓那幾個老傢伙活下來啊。
只是他撒出去的人手在東北那邊初來乍到,人生地不熟的,再加上雖然他拜託了朋友幫忙調查,但是因為不能大張旗鼓的查,所以即使柳懷鶴心中擔心非常也暫時沒有絲毫的辦法,只能靜候佳音。
於是柳懷鶴在聽到了顧清朗帶來的老友的消息後,也顧不上對他說自己這段時間查到的有關於倒賣古董的消息,便急急忙忙的追問道:「有消息了!什麼消息?」
柳懷鶴心中忐忑不安,忍不住暗暗祈禱,此時此刻他太希望清朗帶來的是好消息了,自己這一把年紀了,當初的摯交好友因為戰爭、傷痛就和疾病已經所剩無幾了,如果京市的這幾個老傢伙再不幸運的……
呸—呸—呸—柳懷鶴的這個念頭只在腦海中一轉,便連忙在心裡默默呸了幾下,那幾個老傢伙福大命大,沒那麼容易死的,畢竟有句話說得好,好人不長命,禍害留千年,他們幾個老禍害一定會平平安安、安然無恙的。
看到柳懷鶴激動的樣子,顧清朗連忙走過去給他拍拍後背,順了順氣,柳叔這麼大年紀了,可經不起這樣大的情緒波動,別還沒來得及處理東北那邊的事情,柳叔先倒下了。
等到柳懷鶴平靜下來後,顧清朗便輕聲說道:「柳叔叔別擔心,幾位叔叔的生命暫時無礙,只不過我的那位朋友找到他們的時候,只剩下酒叔的神智還算清醒,剩下的那幾位因為傷口發炎已經高燒至昏迷不醒了。」
看到路柳懷鶴的心情又起了波動,顧清朗連忙安撫道:「不過柳叔您不要擔心,我那個朋友的媳婦就是他們那裡的醫院的護士,他們夫妻二人已經偷偷的給叔叔伯伯他們處理好傷口了,而且還給他們餵了退燒藥。我的那位朋友給我打電話的時候,藥效已經起作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