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而,雲珠果然輕摸淡妝,盛裝錦衣帶著一群如花似玉的少女緩緩而來,他氣質不凡,身材高挑,站在一群少女之中如鶴立雞群一般,一群少女的光彩被他一人悉數奪走。眾女也無意躲她光彩,一直如眾星拱月一般的圍繞在她身邊。
生輕若燕,微舒柔荑,若垂柳迎風,款移蓮步,如驚鴻弄影;身形轉換,若落英繽紛。他雖然才剛剛十八歲,但是發育得特別的好,胸前一對小蘋果帶著深深的小溝,隨著舞步一搖一顫,看著人都舒了,他腰肢纖細,身姿綽約,美妙的舞姿將她美妙的身材襯托得如夢如幻。早已飽食女人滋味的趙澤,看得如痴如醉。
「安北伯……安北伯……」
一場曼舞曲終人散,巴圖爾輕喚了幾聲,也喚不回,趙澤盯著她背影的眼神,此刻的趙澤已經如痴如醉。
「安北伯……」
巴圖爾不得不加大的聲音,這時的趙澤方才如夢驚醒一般。忙問道:「不知大汗有何吩咐。」
這景象可把準噶爾的那些王公貴族笑得合不攏口。
巴圖爾微笑地問道:「小女雖然刁鑽任性,不知道安北伯覺得如何」
趙澤痴痴地說道:「雲珠公主雖然刁蠻任性,但是天真無暇,內心善良,又是知書達禮,容貌端正,乃是不可多得的賢淑。」
巴圖爾笑著說道:「既然如此,我將我這刁蠻任性地小女,許配給安北伯為妻而已。如今我們雙方已經會盟,若是能再和親,那更加是親上加親,這盟約是穩若磐石牢不可破啊!」
色者,食性也,連亞聖孟子都說的這麼直接,他是跟吃飯一樣的東西,是每個人最基本的需求。血氣方剛的趙澤也不會例外,這些年的風雨洗滌之後趙澤,也不再是以前那個天真的趙澤,也現在也懂著追求人生的享受。愛美之心,固然是人人有之,何況真能與巴圖爾和親,不僅僅是能夠穩固盟約而已,對於自己來說,日後更是有一個強力的外援,他無論是對付建奴還是在大明的朝堂上,底氣都要足幾分。
但是有好多東西都是不可考慮的。那就是雲珠的位置該怎麼放,在趙澤的心目中沒有比共患難的人還重要,可是她畢竟是一個王女,有著一個實力強大的老爹,難道還讓他做妾不成,就算是有個所謂折中的平妻,但是對於一個王女來說,沒有名分也是一個不合理的位置。所謂的平妻只不過家中的自認為,這種上不了台面的東西,在外人眼中,不是正妻,以外的還都是妾。
他只好對著巴圖爾說道:「多謝大汗好意,只不過我是有婚約在身,實不相瞞,此次趕著回去,我也是為了成婚……」
「這些事情不用你說,我已經聽僧格說過了,若是僧格提醒,我還差點忘了這兩全其美的好事。安倍北不必多慮,你問問我邊在堂的各位,哪位不是三妻九妾,妻妾成群,好男霸九妻嘛!」
趙澤還未說完,巴圖爾就忙打斷他的話,而且巴圖爾的神情之中絲毫沒有不悅地神色,反而一副興高采烈的樣子。
趙澤連忙起身道:「多謝大汗美意,只不過我只所以考慮是,糟糠之妻不棄。我早婚約,是一位平凡的山村農家姑娘,在我最危難的時候,乃至我瘋傻兩年多,他都從未放棄過。然我今日承蒙我朝聖天子眷顧,乃有今日之位,我斷然不會再辜負於她……」
巴圖爾一頭霧水的道:「本伯只不過是嫁女,又未嘗叫你休妻,安北伯何出此言啊!我就弄不明白了……」
趙澤嘆了一口氣道:「大汗糊塗啊!按照我漢人規矩,正妻只有一位,而王女貴為大汗之女,千金之軀,若是與我和親,我如何處之,難道讓他作妾嗎?」
趙澤說完,帳內一片默然,剛才還捧腹大笑的王公貴族,現在卻一個都笑不出來了。雖然他們沒有那麼多的臭規矩,但是漢人的規矩他們都很明白,其實內中最重要的問題不是雲珠的位子該怎麼放,而是如果雲珠做不了正妻,那是他們準噶爾的臉往哪擱。拋開兒女情長來講,這更涉及到面子的問題。
巴圖爾沉思了一會兒道:「世間難得有情郎,安北伯有情有義,我深為欽佩,如此有情郎,若是小女與你和親,我何慮之有啊……」
趙澤急不可耐地說道:「大汗,你且再聽我一言……」
巴圖爾連忙打斷他的話,哈哈大笑地說道:「我知道你想說的是這還關乎我準噶爾的面子。哈哈!我本人且不過慮,安北伯何必對此耿耿於懷,安北伯別忘了雲珠乃是我的女兒,我這裡妻子就是妻子,可沒有這麼多的習俗,就當從我之習俗總可以了吧!我們豁達率真,沒有這麼多臭規矩,臭名堂,日後只要安北伯能對小女如正妻,切莫讓他受委屈一切不就行了。
況且安北伯氣宇軒揚,相貌堂堂,胸中文韜武略數不可數,雲珠能配安北伯也是其人生幸事。你我和親之後,不僅可讓盟約永固,互為支援,對於你我而言,都是百利無一害啊!」
巴圖爾都不為他女兒爭什麼名分,自己還操什麼心,想到嫩得滴水的雲珠秀色可餐的樣子,趙澤的精蟲已經上腦,也不管雲珠到底願不願意,或許對於趙澤來說,無論怎麼烈的千里馬,最好的征服方法就是放到胯下來征服。忙興高采烈的對著巴圖爾道:「那在下就多謝大汗美意了。」
巴圖爾開心地哈哈大笑地捋著鬍鬚道:「安北伯剛說什麼,我沒聽清楚,請再說一遍。」
趙澤只得加大聲音,再次說道:「多謝大汗美意!」
誰料巴圖爾只是擺了擺手,依舊說道:「哎我這人老了,耳朵也開始不太好使,安北伯剛才說的我還是沒聽清楚,還請安北伯再說一遍。」
「多謝安北伯好意。」趙澤只好不情願地再次加高聲音。
「哎!還是沒聽清楚,還請安北伯不嫌麻煩,再說大點。」
正當趙澤心中嘀咕,巴圖爾是不是在甩自己玩的時候,一直站立在趙澤身後侍衛的張勇實在是看不下去了,悄聲對著趙澤說道:「澤哥,你傻啊!你真當別人聾啊!他是要讓你叫岳父。」
張勇說完趙澤附近的人,全部忍不住不約而同的笑出聲,但是他們笑得也痛苦啊!怕趙澤看見,百般辦法用盡,捂嘴的捂嘴,癟著的癟著,但是這笑是能夠掩蓋住的嗎?
趙澤瞥了張勇一眼道:「要你多嘴!」
張勇白了白眼,捂著一直在發笑的大嘴巴,瞄都不瞄一眼趙澤,直接把兩個小眼睛投降你屋頂的天花板上。
趙澤得到了提醒了之後,方才起身恭敬的行禮道:「岳父大人在上,小婿多些岳父的美意。」
巴圖爾開心地如一個孩子一般,大聲地說道:「這才對了嘛!」
趙澤趕緊端起酒杯道:「岳父大人在上,小婿敬岳父和諸位王公大人一杯。」說完便一飲而盡。
巴圖爾的心情非常的好,雖是上了年紀,但是依舊把手中的烈酒一飲而盡,喝完後咋了咋舌道:「既然和親之事已定,可不知安北伯幾時派人來迎娶雲珠。」
趙澤當即頭就大了,雖說洞房花燭夜,金榜題名時乃人生兩大喜事,但是他最近的喜事也太多了,反倒覺得無可是從。
忽然巴圖爾想到了什麼,咧著嘴巴笑著說道:「我聽僧格講過,安北伯最近的婚事新娘可是一對啊!既然好事已經成雙,何必在自尋麻煩,我看不如湊上安北伯的良辰吉日一起,到時我就派人將她送去,到時安北伯三女入門,皆是郎才女貌之輩,不啻於也是人間佳話啊!」
趙澤忙起身笑著說道:「如此也好,也省去了不少麻煩,一切就請岳父大人您費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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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域的秋來得格外的早,此時才是中秋附近,但是已經漸漸生起了一片濃意。秋高氣爽,晴空萬里無雲,冷風忽襲讓人防不勝防,到了晚間又下起了淋淋漓漓的秋雨。
婚事臨近,東勝已經也初具規模,隨趙澤前來的準噶爾的商隊也早已運走了第一批貨物而去。趙澤端坐自己在東勝臨時的書房內挑燈奮戰,他正在密密麻麻的地圖上尋找著扼守牧場四散的軍堡應該都布置在那些目光。
昏暗的燈光下,趙澤有點累了,他放下了手中的地圖,趟在長椅上,腦海不禁又如天馬行空一般。此刻他經略了河套已經有了很長的一段時間,可為何建奴那裡卻一點動靜也沒有,不僅在他逗留在準噶爾的那段時間,還是現在,最起碼都沒有情報顯示,建奴有在西部動兵的跡象。
「這並無道理?」
越是這種反常規的事情,往往讓人越發的不知所措與忐忑不安。建奴以騎兵為主,無論是行軍還是集結,都是當今機動性最強的兵種,他們可以短時間內快速的集結,就算還有糧草之類的後勤保障準備,但是也要不了這麼長的準備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