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知意沒能去找喬勝利。記住本站域名
她躺在床上,滿腦子都是時涇州那句「是不是害怕哪天會愛上我」。
怎麼可能?
她會愛上他?
愛上狗都不會愛上他。
喬知意一連兩天都沒有睡好覺,精神欠佳。
早上見到時涇州的時候,她不知道為什麼就是不敢去看他的眼睛。
她恨自己,一方面想擺脫時涇州,一方面又不得不依靠他。
現在自己就跟個小丑一樣沒區別,折騰的那一下還是沒起什麼浪花,他心裡一定在嘲笑她。
現實就是這麼殘酷,她用自己的方式在抗議這段婚姻,結果還沒開始,她又需要這段關係來幫助她的親人。
在他面前,她終究是硬不起腰杆的。
她有骨氣,可是她的骨氣在此時,一文不值。
如今,沒有什麼比母親的身體更重要了。
「中午去醫院,你媽媽那邊需要你去確認一下。一切準備就緒後,會有專機接她出國治療。」時涇州吃完早餐飯,坐在一旁等她。
他就一動不動地盯著她,喬知意根本就沒有辦法好好吃早飯。
確實也是沒有什麼胃口。
她放下碗筷,「那我先回醫院上班,中午我直接過去。」
「周正送你。」
喬知意不知道事情怎麼就變成了這個樣子。
她昨天還那麼有骨氣不要他幫忙,短短几個小時,她就接受了。
葉希給她打電話,說又在朋友那裡借了三十萬。
喬知意說:「小希,謝謝你了。不過不用了,我接受時涇州了。」
在母親這件事情上,她深知自己有多麼的無能為力。
做康復不是一兩個月的就能結束的事,開始了就沒有辦法停下來,在好之前也不可能停下來。
時涇州願意伸手幫她,她該感激的。
她也會記下這筆帳,慢慢還給他。
中午,周正接她去了母親住的醫院。
資料已經傳到國外了,就等著這邊喬知意簽名,然後安排送王書蘭出國治療。
那邊要求先繳兩個月的費用,喬知意全程都不敢抬臉。
時涇州拿出卡,直接把帳轉過去。
「你們要不要過去看一下環境和醫療設備?」森格問他們。
時涇州懶懶地掀開眼皮睨他,「錢都收了,現在才問?」
森格聳肩,「不滿意,可以退的。」
「我查過。」時涇州也沒有逗弄他,「你說的那個康復中心是全世界最好的康復中心。」
森格推了一下他的肩膀,「那你一副不知道的樣子。」
「我要是不知道底我能輕易給錢?」時涇州懶得理他。
森格搖頭,「你還是那麼狡詐。」
隨後對喬知意說:「時太太,你先生這麼多心眼,你可要小心了。」
喬知意只是客套地笑了笑,沒接話。
在時涇州面前,她再小心,也玩不過他的心眼。
不,時涇州恐怕都不屑跟她玩心眼。
「趕緊安排。」時涇州說:「安排好了,我們會一起過去。」
「還真以為你不去呢。」
時涇州看向今天格外話少,安靜的喬知意,「準備好請假,這邊的事情落實了,一起過去。」
喬知意意外他會這樣的安排。
「吃飯去。」時涇州見喬知意站在那裡一動不動,不由皺眉,「不餓嗎?」
從天還沒亮就跑來醫生,現在已經是下午一點了。
喬知意動了腳步,跟上他。
他們就在醫院附近找了一家餐廳,喬知意先一步讓服務員準備一間包廂。
時涇州那張臉,不宜坐在大廳里。
「這麼體貼?是在保護我的自尊心,還是怕我丟你的臉?」時涇州問得很欠。
喬知意給他倒上茶水,「都有。」
「呵。你們女人到底是虛榮男人的臉,還是男人的錢?」
「都有。」
「那你呢?」時涇州喝著她倒的茶水,眼珠子落在她的身上。
喬知意問:「重要嗎?」
「以前不覺得重要。現在有點重要了。」
「我不會愛你的。」喬知意突然和他的視線交織,不躲不避。
時涇州不以為意,「你以為,我是愛上你了嗎?」
「那就好。」不愛最好。
「當初我就說過,只要你聽話,你想要的我都給你。」時涇州轉著杯子,漫不經心,「嫁給我的人就算不是你,也是一樣的待遇。」
喬知意知道他的意思。
他當初說過,無所謂娶誰。
不愛的兩個人共組家庭,經營婚姻,不用想都知道有多難。
喬知意有一種無力感,還有挫敗感。
她的一生,怕是起不了什麼浪了。
吃了飯,喬知意叫服務員買單。
時涇州把卡拿出來,「我沒有讓女人買單的習慣。」
「讓我能請你吧。」喬知意說:「這樣能夠減輕我的負擔。」
時涇州默默收起了卡。
……
王書蘭出國的事已經安排妥當。
喬知意跟院長請了假,和時涇州一起陪同王書蘭出國。
到了康復中心,王書蘭是直接被安排在VIP病房的。
她在中心工作人員的帶領下,把康復中心完全了解了一遍。
住在這裡的人,非富即貴。
大把錢仿佛是風吹來的,就往裡面砸。
「媽,你好好在這裡養病,我只要有時間就過來看你。你放心,一定會好的。」喬知意坐在病床邊,抓著母親的手。
哪怕有一線希望,她也不會放棄。
她知道王書蘭聽得見,因為她的眼睛是清亮的。
王書蘭的眼珠子往門口外面瞟,喬知意讀懂了她的意思。
「時涇州在外面跟院長交談,他一會兒就來。」
王書蘭看著她,眼睛裡的光。
喬知意故作輕鬆地笑著說:「我都說了,他對我很好。你看,他把我的媽媽當成他的媽媽在對待。他說了,只要能讓您健康回家,其他的都不是問題。」
「媽,他很愛我的。所以,你不用擔心。現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乖乖聽醫生的話,好好配合。早點恢復,我們一家團圓。」
王書蘭的眼眶濕潤了。
她想用力握緊喬知意的手,但是使不上勁,身體沒有任何反應。
喬知意懂她的意圖,便緊緊握著她的手。
門推開。
時涇州走進來,他戴著口罩,對喬知意說:「已經都辦妥了。」
「嗯。」
時涇州站在床邊,握著喬知意的手彎下腰,眼神溫柔,「媽,您在這裡好好養病,什麼都不用擔心。我會照顧好小意的。只要有空,我們就過來看您。等您好,我們就接您回家。」
兩個人說著同樣的話,那眼裡的真誠是藏不住的。
王書蘭努力地看到他們握在一起的手,眼角的淚流了出來。
那是放心的,是喜悅的。
她從來不擔心自己,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喬知意。
如今,女兒找到了屬於自己的歸宿,女婿人好心善,就算是哪天她不在了,他也能照顧好喬知意的。
一家三口都在一起的樣子,畫面很溫馨,也很溫暖,充滿了愛。
從康復中心出來,兩個人回到了酒店。
房間是周正早就訂好的,一間總統套房。
時涇州徑直去了浴室,洗了個澡,圍著浴巾出來了。
聽到動靜會下意識地抬眼看,無可挑剔的身材毫無預兆地撞進了喬知意的眼睛裡。
她快速地別過臉,非禮勿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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