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妤想要拍開他的手，結果被他反手攥住。
「黎黎，不要挑戰我的底線。」
聽到這話，初妤沒忍住笑了下。
協議期間就算他們是金主和情人的關係，但好歹合同上籤的是在此期間她不會處於那種尷尬的局面。
他倒好，還有幾天都忍不住，非要和林歲歡搞在一起，讓她難堪。
她還沒有說什麼，他倒是不開心上了。
「祁總，您的意思是您能讓我混到現在這個高度，也能讓我回到當初原來的位置，對吧？」
祁嶼沒想到她的腦迴路竟然會有這麼跳脫，沒忍住笑了下，「黎黎……」
初妤唇角冷淡一扯，直接打斷他即將要說的話。
「祁嶼，你是不是忘記了，我們是有簽協議的，這兩年來，我無時無刻都在順從你，你說一，我不會去做二，這還不夠嗎？」
祁嶼的臉色再次沉了下來，冷眼看著她，「黎黎，待在我身邊讓你這麼難受？」
初妤被他冷冽的目光看的難受，但一想起他和林歲歡的熱搜，她就覺得噁心。
她猛地將人推開，強忍著不斷翻滾的胃，冷聲說：「祁嶼，以後不要再來騷擾我了，如果還有下次，我會直接報警。」
在她轉身之際，身後的人抓著她的手腕用力一拽，穿著八厘米高跟鞋的她沒站穩往後倒了下。
還沒等她反應過來，一道黑影襲下，唇瓣上突然多一抹溫熱，將她即將要說的話淹沒在唇齒間。
許是她喝多了，又那麼一瞬間，她竟然感覺曾經那個少年回來了。
她指尖微顫地撫上他的後背，可下一秒，她唇上突然一痛，祁嶼嘶啞的聲音喚回了她的思緒。
「黎黎，聽話，乖乖在我身邊待著。」
初妤混沌的美眸驟然變得清明。
隨著『啪』的一下，兩人都愣住了。
看到祁嶼左臉上的紅痕，初妤感覺自己的手心麻得不像話，伴隨著控制不住的顫抖
那一瞬，她腦袋裡像是放煙花似得砰的一聲炸開。
她打了祁嶼一耳光。
祁嶼扯了下發麻的唇角，這一巴掌下了不少力氣，他感覺自己的腦袋嗡嗡的。
初妤往後退了幾步，眼神夾雜著防備，「我已經讓你鬆開我了，是……是你自己找打的。」
說罷，她拎著包包轉身離開。
祁嶼沒有追上去，他陰鷙地盯著落荒而逃的背影，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正好也出來上洗手間的謝瑜也正好看到這一幕。
一直到祁嶼回頭，他驚訝的下巴都還沒來得及收回。
他剛剛不是在做夢吧？
初妤剛剛是給了一耳光祁嶼吧？
謝瑜吞了下唾沫，小心翼翼地開口：「祁嶼，我剛剛沒看錯吧？」
祁嶼舌尖抵了下腮幫子，平時那股子慵懶矜貴的氣質全然不見，反而一身的戾氣。
他眼神冷厲地斜了一眼謝瑜，沒回答他的話徑直離開。
謝瑜誒了下，走之前還朝著天花板四周角落找了一圈。
這裡怎麼沒有攝像頭？
可惜了。
**
初妤眼眶微紅地快步跑回包廂。
在經過一個包廂的時候，房門突然被人拉開，裡面走出一個渾身酒氣的肥胖男人。
當看到她的時候雙眼倏地迸發出精光，臉上的橫肉擠得幾乎看不見眼睛。
「初妤？」
初妤有些驚訝，「李總？」
「真巧啊，沒想到我們的頂流大明星也會在這裡玩，來，進來我們一起喝一杯。」
李總說著伸出手踉踉蹌蹌地朝著她走來，時不時還打幾個酒嗝。
初妤閃身躲開，她原本就有些想吐，被李總這一身酒氣惹得更加難受。
「李總，不好意思，我朋友還在等著我，以後有機會……」
「以後？什麼以後？我叫你現在來陪我喝酒，你是聾了嗎？」
初妤的話被他大聲打斷。
隨著『砰』的一聲，李總將手上拎著的酒瓶朝著牆上砸，頓時玻璃碎片四處飛濺。
「嘶。」
初妤穿著短裙，一塊碎玻璃擦過她的小腿，頓時滲出鮮紅的血珠。
她扶著牆臉都白了，不可置信地看著那一地的玻璃渣。
李總身邊的人見狀生怕出事，紛紛上前阻攔。
「李總，咱們先走吧，初妤小姐可能沒空。」
「是啊，走吧走吧，不是說去按摩嗎？我都定好了。」
李總搖搖晃晃地甩開他們的手，橫眉豎眼地瞪著初妤，「還頂流一線，人設立得自己多乾淨，不也一樣來這裡混嗎？裝什麼純？」
初妤冷眸稍眯，「李總，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在這自我檢討呢。」
李總愣了下，沒想到初妤竟然會陰陽怪氣他。
「臭表子，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是什麼貨色？」
說著，他拎著酒瓶子就要上前。
初妤紅唇勾起，露出一抹譏諷的笑，她高跟鞋直接踩在那一堆玻璃渣上，緩緩走到李總身前。
李總比她還矮半個頭，她低頭看著他油光滿面的笑容，胃裡不斷翻滾著。
她舔了下唇角，輕聲說：「李總，你剛剛這話是什麼意思？」
李總綠豆般的小眼都放大了，「剛剛……剛剛沒什麼意思。」
初妤眼尾嬌媚地上挑，伸手拿過他手上的酒瓶子，聲音幾乎柔到骨子裡去了。
「李總，酒瓶子敲碎在這裡可是很不文明的。」
李總呵呵呵地笑了下，「世界上真正文明的又有幾個呢？」
初妤一副認可地點頭，「你說的對。」
話音落下的下一秒，走廊突然『砰』的一聲，其中夾雜著響起慘叫。
身旁的人眼睛驟然瞪大。
初妤臉上漾著明媚的笑，單手拎著只剩半截的酒瓶子。
「李總，很巧，我也不是什麼文明的人。」
說完，她將手上的半截扔到李總的腳邊，轉而看向旁邊驚掉下巴的幾人。
「還麻煩各位將李總安全送回去了。」
說完，她輕飄飄瞥了一眼捂著頭蜷縮在地上的李總，眼底閃過一抹嫌棄。
初妤離開後，在走廊對面盡頭轉角處站著三個人。
「不是……知道她猛，但……這麼猛的嗎？」
謝瑜看了一眼初妤瀟灑的背影，又看了一眼抱頭慘叫的李總，嘴角沒忍住抽搐幾下。
他是該慶幸剛剛沒有上去幫忙，不然那一地的玻璃碴子估計在他身上了。
謝瑜側目悄然瞥了一眼祁嶼臉上明顯的巴掌印，不自覺地扯了下唇角。
真是兩個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