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
祁嶼在辦公室看著剛剛蘇特助拿進來的手機。
網上的罵戰越來越厲害，甚至開始扒初妤的過去。
大半天過去，關於初妤的消息滿天飛。
從幼兒園階段開始，一直到大學進入娛樂圈，應有盡有。
他側眸睨了一眼自己的手機，安靜得不能夠再安靜。
祁嶼的臉色隨著一條接著一條的熱搜和網友的討論一條接著一條彈出來而沉了下來。
【每天一問，初妤能不能退圈啊？】
【+1，公眾人物公然搶別人的資源，真的噁心。】
【據說這部電影還是QY集團投資的，林歲歡是旗下的藝人，這都能被初妤搶走，初妤該不會和那個陳總有點什麼東西吧？】
……
蘇特助加完班正準備喊祁嶼下班，推開門就看到他渾身充斥著戾氣站在落地窗前抽菸。
「祁總，該下班了。」
祁嶼眯著眸子緩緩吐出一口煙霧，聲線低啞地說：「都到這個地步了，她為什麼還是要堅持呢？」
這麼多年都是這樣，出事了為什麼就是不願意找他呢？
蘇特助頓了頓，說：「祁總，初妤小姐或許有她的計劃呢。」
祁嶼輕笑，「她的確有自己的計劃。」
而且不止有一個，只是在她的眾多計劃裡面，從來都沒有他。
蘇特助一時間也不知道說些什麼好了。
自從初妤小姐從瀾山別墅搬出去後，祁總也不回去了，直接就住在公司附近。
祁嶼將菸頭人按進菸灰缸捻滅，面無表情地收起手機。
「既然不需要我的幫忙，那就不用幫了。」
蘇特助：「……」
「祁總，您不幫初妤小姐，那她在圈子裡還怎麼混下去？」
「又或許是初妤小姐有什麼沒辦法說的苦衷呢？」
祁嶼薄唇輕抿，眼底掠過一絲不忍。
「跟我伶牙俐齒的時候可沒見她有什麼苦衷。」
說完，他輕飄飄地斜了一眼蘇特助，「要不你去當她助理？」
蘇特助：「……」
說就說，怎麼還著急了呢。
「她喜歡這麼下去，那就隨她。」
祁嶼涼涼地扔下一句話，便離開了公司。
蘇特助看著他的背影，無奈地跟上去。
他也沒辦法，雖然不知道初妤小姐那邊的心思，祁總的他大概知道，不然也不會老盯著初妤小姐。
還每天讓他去問一遍初妤小姐要不要續約。
初妤小姐至今沒有拉黑他，已經很給他面子了。
初妤也不是沒有給他回復過。
他昨天問的時候，初妤就秒回了他兩個字。
『奇葩。』
蘇特助撓撓頭表示認同，誰家好人天天讓助理去問女方要不要做他情人的？
**
在安靜無人的夜裡，一條足以讓全網爆炸的熱搜火速登上各大頭條第一。
天光大亮，當事人非但沒有一絲察覺，甚至還在呼呼大睡。
昏暗的房間內，掉落在地上的手機正在反覆地震動。
不知道過了多久，房門被人敲響。
「初妤。」
「起來了嗎？」
「你在裡面嗎？」
程珊在門外見遲遲沒人回答，嚇得猛地推開門。
這時，一個長發凌亂的腦袋從被窩裡探出來，迷迷糊糊地看著一臉著急的程珊。
「嗯？」
程珊這才鬆了口氣，「你嚇死我了，我給你打電話你接，我以為你受不住刺激出事了。」
剛剛從夢中脫離出來的初妤整個人都是懵的。
「工作不是下午的嗎？我睡覺呢，受什麼刺激？」
說完，初妤又倒了下去想要繼續睡。
「初妤，你別睡了，網上都在傳你高中的事！」程珊急得吼了一聲。
初妤一聽，整個人瞬間清醒，猛地彈了起來。
「你說什麼？」
程珊忍著怒意將手機遞過去。
「你自己看，網上都在傳你在高中的時候霸凌過同學，你到底是怎麼回事？」
程珊是不相信初妤會幹這種事的。
她生氣的點是今天一大早，無數品牌方給她打電話發信息，每一個都在詢問這個熱搜到底是怎麼回事？
而且已經有無數的網友跑去代言的評論區攻擊，初妤現在的評論區也不堪入目。
初妤沒管她在旁邊嘀嘀咕咕地說話，自顧自地刷著熱搜。
#初妤高中欺凌同學#
#初妤退出娛樂圈#
詞條里的視頻都是同一條。
初妤看了幾秒後，才點開那個播放已經百萬+的視頻。
三十秒的視頻並沒有一點聲音，但畫面無聲勝有聲。
視頻內容是她在學校的洗手間裡抓著一個長發女生往死里揍。
旁邊人但凡是上前的都會被她踢開，場面一度混亂。
初妤看著她自己的臉呈現在鏡頭裡面，而其他人都被打上了馬賽克。
視頻播放完，初妤捧著手機忍不住地顫抖，臉色肉眼可見地慘白下來。
「初妤，你怎麼了？」
「你說話呀，公司那邊還等著處理。」
「初妤？」
……
程珊的聲音不斷響起，她仿佛沒有聽到似的，反覆點開那個視頻。
不知過了多久，她才動了動手指，將視頻關掉。
網友的評論一條接著一條地彈出來。
【天殺的，初妤這樣也太過分了！！！這個女孩子是誰啊？】
【初妤這種深井冰能不能趕緊滾出娛樂圈？真是禍害遺千年。】
【天啊，這種人為什麼可以在娛樂圈混得盆滿缽滿啊？太可怕了，之前還說林歲歡霸凌她，原來她自己就是霸凌者。】
【噁心，我要脫粉了，初妤，你欠我的拿什麼還？你真是不爭氣！！！】
……
看著評論每一條都在罵她我，粉絲也都在脫粉，初妤拿手機的手緊得發白，她閉了閉濕潤的眼睛。
那個階段的回憶像洪水一般在腦海里涌動，字字句句都像刀子一般刺進她心口。
程珊被她這副模樣嚇住了。
「初妤，你怎麼了？」
初妤深深地吐了一口氣，搖搖頭說：「沒事。」
「GG商以及代言那邊都在轟炸我們公司了，紛紛要我們給一個說法。」
程珊知道自己的聲音有些大，於是降低些音量，「你跟我說，這這件事是不是她們誣陷你的？」
「你剛剛簽了《決案》女一號，在這個節骨眼上是萬萬不能出差錯，這部電影的違約金可是天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