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妤臉色稍沉，將手機遞過去。
「視頻是真的，但這些都是被剪輯過的。」
程珊愣了愣，不敢相信地說：「真的是你？你為什麼……」
初妤感覺眼前虛晃了幾下，她眨了眨眼才說：「這段視頻實際上是她們欺凌我，我不過反擊而已，她們將音頻靜音就是因為她們正在講一些難聽的話。」
「什……什麼？」程珊沒反應過來，愣愣地看著她。
初妤輕淺地笑了笑，「口味真是獨特啊，這麼多年了，竟然還存著視頻。」
話音落下，初妤的笑轉瞬間充滿了譏諷。
「我還以為她忘記了呢，既然還記得，那遊戲就繼續了。」
程珊看著初妤的模樣，腦子幾乎亂成一鍋粥了。
「初妤，你的意思是當年被欺凌的人是你？」
直到初妤點頭，程珊宛如自己被雷劈了一般，渾身僵硬。
視頻被林歲歡曝光出來是她沒想到的，她只以為林歲歡會用林家或者祁嶼壓她一頭，給她曝光一些莫須有的東西，敗壞她的路人緣。
沒想到她竟然將當年的視頻給翻出來了。
初妤懶懶地伸了一個懶腰，準備起床洗漱。
她刷牙的時候，程珊在她旁邊不斷地問她到底怎麼回事。
初妤口齒不清地說：「你也不是不知道林歲歡靠著林家在娛樂圈作威作福，可不是現在開始的，在以前就是如此了」
程珊一臉震驚，「你……你沒事吧？」
她想過一萬個結果，始終沒有想過被欺凌者竟然是初妤。
初妤歪頭漱了漱口，清理乾淨了才回答她的話。
「我要是有事就不會站在娛樂圈的這個位置上了。」
對於一個被欺凌過的人，還能夠泰若自然地站在公眾面前，心態確實非與常人。
程珊覺得她說得有道理，她擔心歸擔心，但目前工作才是最重要的，如果品牌解約，那這筆天價賠償得賠到破產。
「那我現在該怎麼讓公司去處理這件事情？或者說你有沒有什麼有力的證據。」
初妤走到冰箱拿出吐司叼了一塊在嘴上，抱著就往後客廳沙發走去。
「熱搜先不用管，才這點熱度。」
程珊一聽，音量再次提高，「什麼叫才這點熱度？這都各大平台的頭條新聞了，你懂嗎？這已經不是一件娛樂性新聞了，這個熱度處理不好足夠毀掉你了。」
初妤將剩下的吐司全部塞進嘴巴里，懶洋洋地靠著沙發。
外面的陽光透著落地窗照射進來灑在她身上，好不愜意，絲毫看不出來她此時正在被網友網暴中。
程珊跟著初妤工作了兩年，不管發生多大的事情，她永遠都是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樣。
難怪在無人的時候她總覺得初妤渾身上下都充斥著厭世感。
高中，初妤才幾歲，家裡公司破產，父母跳樓去世，上學還被同學欺凌，好不容易進入娛樂圈了，林歲歡還總沒事找事。
沒等她再繼續問，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程珊看了一眼，「初妤，我接一下張總的電話。」
與此同時，大門響起輸入密碼的聲音。
正啃著吐司的初妤手一頓，猛地轉頭謹慎地看向門口處，捏著吐司袋子的手都緊了幾分。
不會是有什麼私生狗仔吧？
想到這裡，初妤猛地彈起來，往後退了幾步。
這時候一個人影從外面走進。
初妤；「……」
祁嶼一進來就看到初妤站在沙發上，腮幫子鼓鼓地瞪著他，像極了一隻倉鼠。
看清來人，初妤警惕的臉色立馬垮下來，「你怎麼來了？」
祁嶼臉上的擔憂隨著她的話消散，隨即單手插兜往裡走。
「網上怎麼回事？」
初妤從沙發上跳下來，狠狠地咬了一口吐司，沒好氣地說：「我問你呢，電梯需要刷卡，門鎖需要密碼，你怎麼進來的？」
祁嶼輕扯薄唇，似笑非笑地從口袋摸出一張卡片，「你覺得呢？還有你那些密碼，來來去去就那幾串嗎？」
初妤：「……」
她此時恨不得直接用麵包摔死他，說的每一句都精準踩在她的憤怒點上。
「祁嶼，這是我家，自己滾，別讓我趕你走。」
說完，她再也沒有了食慾，將手裡的麵包狠狠地扔在桌子上，臭著一張臉坐在沙發上。
祁嶼看到她這副模樣，沒忍住勾了勾唇。
「黎黎，網上的視頻是怎麼回事？」
初妤翻了個白眼，依舊沒有好氣地說：「不就是正如你所看的那樣嗎？」
隨著她的話音落下，站在遠處的男人突然邁開步子走過來。
初妤心一緊，再次彈跳起來，「你幹嘛？」
祁嶼眼神沉沉地看著她，沒有了剛剛的漫不經心。
「黎黎，不要拿這還種事情來開玩笑，趁早做出澄清。」
初妤扯唇冷笑，「你在要求我什麼？這是我的事情，跟祁總似乎沒有半點關係吧，你沒事趕緊走吧，我現在可是危險人物呢，到時候影響了我們大名鼎鼎的祁總，那就真是不好了，指不定大家又要來罵我了。」
祁嶼眯了眯眸子，「黎黎，鬧脾氣也該點到為止了。」
初妤一聽，聲音提高了幾分，「誰鬧脾氣了？我說你這人也挺奇怪，一大早莫名其妙跑來我家說我鬧脾氣。」
「我再說一遍，這！是我的家！姐用真金白銀買下來的家！」
「你趕緊出去，小心我直接報警啊。」
祁嶼像是變臉似的漫不經心地笑了笑，他一步一步地靠近初妤，低眸凝視著她。
「黎黎，不要惹怒我。」
初妤忽地噎住，一時間啞口無言。
她確實是想要激怒他，這樣他就可以趕緊離開，別在這待著煩人。
初妤挪開幾步，抓起桌上的吐司正準備咬，卻被人忽地搶走。
初妤手一動，她原本想要搶回來，卻被他緊緊地攥著手腕，她眼底划過一抹錯愕。
「你……」
「黎黎，還想打我嗎？」
初妤的火氣蹭地一下又起來了，她猛地甩開他的手，譏嘲地看著他。
「祁總，你怕不是敏感肌吧？一大早跑來別人家裡撒野，我看祁總也是……」
祁嶼扣住她的手低頭朝著那張喋喋不休的紅唇吻了上去。
「唔……」
祁嶼眯了眯眸子，抬手直接將她瞪著自己的雙眼蓋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