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妤內心怨氣積攢依舊，抬腳在他小腿上狠狠踹了一腳。
緊握著她的手力氣一松，她聽到小聲的吸氣聲，連連退後。
「祁嶼，你有病呢？」
祁嶼舔了舔唇，略帶痞氣地瞧著她，「黎黎，你想玩那就好好玩，先告訴我，網上的視頻是怎麼回事？」
他今天原本要去出國，結果到機場的時候才看到新聞的報導，又趕了回來。
「是不是她們欺負你？」祁嶼看著她，又問了一遍。
初妤忽地頓住，過了幾秒，紅唇勾起，一臉輕鬆地看著祁嶼。
「祁總，難道網上的報導還不夠明顯嗎？網友和視頻不已經是給你答案了嗎？」
霎時間，客廳充斥著低沉的氣氛，程珊剛剛走出來就看到兩個面對面地站著，一個嫵媚恣意，一個臉色陰沉，就好像兩個極端的人即將迎來世界大戰似的。
程珊站在門口回去也不是，出去也不是。
她就這麼僵僵地站在門口處看著兩人鬧彆扭。
半晌，初妤站累了，她甩了甩長腿，沒好氣地朝著房間走。
「既然知道了事實，祁總要是沒事，就趕緊離開吧，擅自闖進民宅可是違法的。」
隨著房門被用力關上，祁嶼的眼神才動了動。
他轉頭看向站在門口的程珊，「是怎麼回事？」
程珊張了張嘴，一時間愣住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她是該如實道來，還是不說。
……
初妤躺在床上看劇本，看著看著也不知道在什麼時候睡著了。
等她再次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已經從沙發上轉移到床上，身上還蓋了毯子。
初妤走到客廳就看到程珊正抱著電腦在工作，見到她起來，才放下電腦去給她裝了一杯溫水。
她暈沉沉地走到沙發上坐下，只感覺渾身無力難受，腦袋還在隱隱作痛。
程珊察覺她的不對勁，走過去摸了摸她的腦袋，竟然滾燙得驚人。
「初妤，你發燒了。」
她轉身跑到柜子底下拿出醫藥箱替她量體溫。
39°。
程珊臉色忽地變了下，想要帶她去醫院，「我們先去醫院。」
初妤搖頭拒絕，「先不去，我喝點藥先。」
程珊只好作罷，初妤不願意打針，她也是以前聽祁總說的，依照她現在這個程度，去醫院大概率都是要打針。
程珊只好找了藥給她喝，讓她回房間好好睡一覺。
初妤躺在床上只覺得眼前陣陣的天旋地轉，難受得她連眼睛都不敢睜開。
吃完藥後整個人腦袋都是迷糊的，她只好不斷安慰自己快點睡著，睡著就沒事了。
不知過了多久，她忽然聽到一道熟悉的聲音。
「黎黎，你進來還好嗎？有好好吃飯嗎？」
初妤感覺有人在死死地按住自己，她拼命將眼睛睜開，想要看清眼前的人，可不管她怎麼做都無濟於事。
她只好不斷地喊著，「媽媽，媽媽，是你嗎？」
睜不開眼，卻聽聞耳邊有熟悉的聲音，熱淚不知覺地從眼角滑落。
「黎黎，聽說你現在已經是一個大明星了，我和你爸爸都很欣慰，你真的很棒。」
緊接著，一道男聲響起，「是啊，黎黎，我和你媽媽都很開心，你也不用擔心我們，我們兩人都很幸福。」
「黎黎，我和你爸爸不在，你一定要好好照顧自己，按時吃飯，過去的就讓它過去了吧，好嗎？」
……
初妤拼命地搖頭，聽著那兩道聲音逐漸自己遠去。
她扯著嘶啞的嗓子大聲地喊：「不，媽媽，爸爸，你們不要走，別走，我求你們了。」
「你們為什麼要留下我一個人，不要走，媽媽，爸爸。」
初妤不斷掙扎著，在一瞬間，腦海里突然浮現她高中時候的記憶。
「黎初妤，聽說你家裡破產了啊？」
「就是啊，既然破產了，那就不再是高高在上的公主了吧？」
「應該也不能每天坐車上學了吧，要走咯，還有啊，黎初妤，你說你長著這麼長的腿，不用來走路，那可多可惜啊？」
「就是啊，黎初妤，聽說你現在在燒烤店打工？不如我今晚去找你，你送我兩個串唄，怎麼樣，燒烤妹？」
「哈哈哈哈哈，還有啊，聽說你爸媽也跳樓了？不過也是，貪污跳樓，死有餘辜，你真是活該啊。」
「你不是你爸媽的公主嗎？怎麼你爸媽沒帶你一起死啊？是你不配嗎？」
初妤眼睜睜地看著高中時候的自己被她們這群人圍堵在洗手間裡面辱罵。
她發了狂地掙扎著，可就是差這麼一步之遙，她沒有辦法救當年的自己。
她就這麼看著當年的自己被她們按在地上，毫無底線地辱罵著她的家人，侮辱她。
「黎初妤，你不是很高貴的嗎？那現在呢？你只能躺在我的鞋底下啊。」
「你真是敬酒不吃吃罰酒，我今天誠心去你教室邀請你來跟我們聊聊天，你還拒絕我們？」
「黎初妤，你不會是要打工賺學費吧？對了，你這身衣服怎麼回事？我記得你以前是穿著名牌的啊。」
「哎喲，歡歡，你這不是戳到人家的痛楚了嘛？人父母貪污跳樓了，公司也破產了，名牌估計是拿出去二手賣掉啦，這不是穿了一身的地攤貨嗎？」
初妤看著被她們踩在地上手無縛雞之力的自己，她們一巴掌接著一巴掌地打著自己，不斷地揪扯著她的頭髮扇打
在她絕望之際，眼前的畫面突然閃了幾下。
她便看到自己被那幾個人按在學校的後花園中，其中一個人手機里還拿著剪刀。
她被兩人強制地按跪在地上動彈不得，披散著的長髮隱約露出高高腫起的側臉。
而那幾個醜惡的嘴臉不斷地發出讓人為之反胃的嬉笑聲。
「黎初妤，你不是最愛惜你這頭長髮了嗎？你說我要是將你這頭長髮剪掉，你會怎麼樣？」
「歡歡姐，這還能怎麼辦？當然是哭啊，她這麼愛哭，我好喜歡看她哭哦。」
拿著剪刀的女生聲音尖銳地笑了幾聲。
「黎初妤，這樣吧，你跪下來，幫我舔鞋，我就放過你怎麼樣？」
「不會說話？那我把你的舌頭剪下來算了，反正你也不想說話，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