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歲歡剛剛工作結束走出大樓就被一群扛著相機的記者圍攻。
「林小姐,網上那條去頭掐尾的視頻是你散播的嗎?」
「你為什麼要顛倒黑白呢?明明是你自己欺凌別人。」
「你欺凌別人為什麼還要反過來網暴受害者?難道這麼多年過去,你還是這麼惡毒嗎?」
「林歲歡,你這麼做,良心真的過得去嗎?」
林歲歡被他們步步緊逼,閃光燈毫不間斷咔嚓咔嚓地閃著,經紀人直接脫下外套擁著她。
「先別拍了,其中可能有誤會。」
經紀人的話並沒有讓記者平息,言語反而更加犀利。
「林歲歡,你欺凌別人,還亂剪輯視頻帶節奏,引導網友對受害者進行網暴,你的良心真的過得去嗎?」
最後因為人群堵在門口,保安迫不得已疏通人群。
林歲歡在經紀人的保護下終於回到了車上,原本綁起的長髮像是在混亂中被人撕扯過似的披落在肩上,腳上也剩下一隻高跟鞋,另外一隻卻不見蹤影。
她呆愣愣地坐在車上,眼底儘是驚恐。
「何菲,發生什麼了?他們剛剛都在說什麼?」
經紀人愣了一瞬才回過神來,緊接著手忙腳亂地從包里摸出手機點開新聞頭條。
那一瞬,她的臉色瞬間發白,看著手機的手忍不住顫抖,「歡歡,這……你上熱搜了。」
林歲歡一聽,倏地將手機從她手裡搶過來,手心誤觸上面的視頻,說話聲不斷從揚聲器播出。
「黎初妤,你父母都死掉了,你為什麼還活著?」
「你以前不是很傲氣嗎?現在怎麼像個乞丐一樣,被人人欺凌啊?」
「就是啊,黎初妤,你知道你現在像什麼嗎?就像一隻螻蟻,被我們踩在腳下。」
「廁所水好喝嗎?黎家倒了,誰還護得住你呢?還不是像現在這樣,喝廁所的水哈哈哈哈哈。」
林歲歡一頓手忙腳亂地想要關掉視頻,可越慌亂就越沒辦法關掉,她突然尖叫一聲將手機朝著前面扔了出去,砸在了中控台上。
正在開車的司機被她的操作嚇了一跳,差點失控沒穩住方向盤,他將車子停在路邊轉頭就破口大罵。
「草,你們是不是有病啊?知道這有多危險嗎?老子剛剛還是在掉頭,你們想死也別帶上我啊。」
「顛倒黑白的你們也真是會玩,趕緊滾吧,噁心。」
說完,司機推門下車,頭也不回地離開了,留下她們兩人面面相覷。
中控台上的手機還在不斷地重複播放那段視頻,林歲歡突然尖叫了一聲,拿過中控台的手機往窗外扔。
「啊——初妤,一定是初妤乾的!!!一定是那個黎初妤在害我。」
經紀人見她想要下車,連忙拉住她,「歡歡,外面都是記者跟著我們的車,你不能下車。」
看車停在了馬路旁,後面跟著記者的車,她沒辦法只好去駕駛位將車子開走。
林歲歡死死地看著外面地上的手機,眼底盛滿了恨意,如若不是車窗貼了膜,這一幕或許早已被記者拍到大做文章。
因為她林歲歡的無良操作,QY集團史無前例地被記者圍攻了。
謝瑜來到祁嶼的辦公室時,上衣像是被人拉扯過似的,全都皺巴巴的,原本綁在頭上的髮帶也被扯下來纏在手腕上。
他推開門張口就是髒話,絲毫沒有注意到祁嶼陰沉沉的臉色。
「祁嶼,熱搜你看到沒有?你簽的這都是什麼狗屁藝人?引狼入室啊?」
他將要手機遞到他面前,上面赫然放著初妤被幾人圍住的高清視頻。
「這是高中那時候的吧?我擦了,我當時怎麼不知道?」
祁嶼腮幫子動了動,閉了閉眼,啞著聲音說:「我也剛剛知道。」
謝瑜莫名來了氣,一副懊惱的模樣,「那幾年我明明看到她過得挺好的啊?我也找過她,初妤自己也說挺好的,她為什麼不告訴我?」
謝瑜煩躁地扯著手腕上的髮帶。
「這女人,她是知道我找過初妤的,她竟然還敢做這種小動作,我絕對不會放過她的。」
祁嶼出國那幾年,他時不時會聯繫一下初妤,雖然初妤不是很愛搭理他。
但有一次他去淮城一中的時候遇到了林歲歡,還跟他很自來熟地打了一個招呼。
謝瑜撓了撓頭,眼珠子滾了滾,「難道是那次開始的?」
祁嶼聞言抬頭看他,狐疑地問:「什麼那次開始的?」
謝瑜將當時在淮城一中遇到林歲歡的過程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
謝瑜剛說完,面前突然卷過一陣風,在反應過來的時候原本坐在椅子上的祁嶼早已不知蹤影。
謝瑜:「……」
他拿過桌上的手機,瞥了一眼林歲歡的主頁,發現之前賣慘的幾條帖子都被刪掉了,但網友也不是吃素的,早就截圖下來了,現在全網瘋傳。
他站在原地撥了一通電話出去。
「整一批保鏢過來QY集團,維護治安。」
「哦,還有,再整一批到初妤的小區門口,瞧瞧那外面都亂成什麼樣子了,哥熱心腸,治理下這淮城的秩序。」
通話結束後,他看了看熱搜,譏諷地扯了下唇,「耍老子是吧,那就讓你見識一下後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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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妤在家做瑜伽做得好好的,突然外面門口又響起門鎖的聲音。
『密碼錯誤。』
沒等她開心起來,就聽到外面成功開門的聲音。
初妤:「……」
「誰啊!!!」她中氣十足地喊了一聲。
祁嶼一進來就看到初妤正趴在瑜伽墊上,眼神還惡狠狠地瞪著他,絲毫不像網上所傳言的那種悲痛欲哭的受害者。
祁嶼:「……」
「黎黎,你……」
「我,我什麼我,祁嶼,你是不是耳朵不太好?我是不是跟你說過不許在來我家?我跟你一毛錢關係都沒有了吧?你說你就這麼喜歡……」
沒等她說完,祁嶼突然大步走了過來,一把拉起趴在地上的她。
「你……你幹嘛?」
他突然頓住掃了一眼愣在沙發上的程珊,最後拉著初妤朝著臥室走去。
「不是?祁嶼,你幹嘛啊?」
祁嶼猛地將臥室門口甩上,反手將門鎖給帶上,又將她壓在牆邊,具有壓迫力的黑眸與她對視著,無言中透著可怕的寂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