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祁嶼開始扒她的衣服。
初妤像是觸電似的，猛地甩開他的手。
「祁嶼，你耍流氓啊？」
不管她怎麼反抗，祁嶼都一個勁地扒拉著她。
『啪。』
不斷扯著她的手突然頓住，空氣也陷入了沉靜。
初妤有些恍惚地看著他，她的手心有些麻麻的。
她又打了祁嶼。
祁嶼緊緊地抿著薄唇，壓制著內心的躁怒，聲音低啞到幾乎哽咽。
「黎黎，有沒有受傷？」
初妤垂落的手突然頓住，一時間無措地看著他。
「黎黎，為什麼不說？」
初妤頓感惘然，她看著面前眼眶猩紅的男人有些呆滯。
他也看到聞溪發在網上的視頻了是嗎？
為什麼不說？
她垂眸看地，遮去眼底的受傷，久久沒有回答。
那時候的她，黎氏破產，父母雙雙跳樓身亡，親戚避而遠之。
就連他，也離開了。
在那樣的場景下，她該和誰說？
初妤再抬眸時，眸中的受傷全然消散，她慵懶地笑了笑。
「祁總，你是不是過於多管閒事了？我天天被網暴在家裡待著，心裡受傷不是正常嗎？沒事您就趕緊離開吧，不然我就報警了。」
祁嶼見她這麼說，擔憂的心非但沒有放下，反而更擔心了。
「黎黎，對不起。」
初妤突然愣住，似乎沒有反應過來祁嶼在說什麼。
他輕嘆，「我知道網上那些視頻是你發出來的，為什麼不跟我說？」
初妤沉默了幾秒，只見她紅唇扯著譏諷弧度，眼神輕蔑地看著面前的男人。
「祁總，如果你來我家就是說這麼一堆莫名其妙的話，那你還真是來錯了，我這人最煩就是男人嘰嘰歪歪的。」
祁嶼眉心微皺，對她說出來的話有些不悅。
「黎黎，好好說話。」
初妤絲毫不在意形象地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祁總，要不大家都說您是淮城的大boss呢，公司藝人這剛剛出事，你這是興匆匆找我說理來了？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手下的員工是吃白飯的呢。」
嘲諷到極致，她內心的不爽這才微微平衡了些。
祁嶼剛剛是在質問她嗎？
因為她發布的視頻會導致林歲歡身敗名裂，所以他來質問了是嗎？
祁嶼眸色沉沉地看著她，半晌後他說：「黎黎，不要再跟我鬧脾氣了，不值得。」
初妤再一次誤以為他在威脅自己，隨即嘲諷一笑，「祁總，來我家的是你，你三番四次闖進別人家裡，還不允許房子的主人有點小脾氣了？」
她掃了一下四周，「祁總要是喜歡這房子的話，怎麼不直接買下來？祁總不是很有實力的嗎？」
說完，初妤笑顏拉了下來，用力將人推開。
祁嶼咬肌動了動，眼底的不悅轉瞬即逝，他抬手勾起初妤的下巴，輕笑了一聲，「黎黎，你想玩是嗎？可以，陪你。」
初妤：「？？？」
初妤還沒反應過來，祁嶼低頭在那柔軟上印上一吻。
「黎黎，好好玩。」
……
祁嶼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已經離開，初妤站在臥室門口，滿腦子都是剛剛祁嶼最後和她說的那句話。
『黎黎，既然想玩，那就陪你玩。』
祁嶼的意思是要幫林歲歡對付她嗎？
初妤茫然地眨了眨眼，看到程珊也正在看她。
「初妤，你怎麼了？」
程珊突然有些擔心，進去就這麼幾分鐘，應該發生不了什麼吧？
可是剛剛祁總出來的時候臉上還帶著巴掌印，要是真幹仗，初妤應該不會輸吧？
初妤動了動紅唇，那抹溫涼的溫度仿佛還停留在唇上。
「初妤？？？」程珊又喊了一聲。
初妤回過神來，她搖搖頭說：「沒事。」
緊接著，初妤又恢復原來那副傲然的模樣，仿佛剛剛那個晃神的人是程珊的錯覺似的。
經過祁嶼那一番話，原本信誓旦旦的初妤突然有些擔心，劇本也看不下去了，時不時看一會熱搜。
程珊端來切好的水果，奇怪地看著她反反覆覆的動作，最後沒忍住問了下。
「初妤，你怎麼了？」
初妤搖搖頭，「沒事。」
她就這麼神遊了兩個小時，她站在落地窗前出神了許久。
腦海里不斷迴響著祁嶼的話。
她深深呼了一口氣，
點開林歲歡的熱搜刷了一圈，網絡上還是一如既往地罵著林歲歡。
網友的手段和對她一模一樣，先是人身攻擊，再是去品牌代言下面罵，最後去公司官方號底下罵。
一貫的手段。
【視頻看了，好噁心啊，林歲歡，我是可是你的粉絲啊，你他媽竟然欺凌別人還陷害被害者，你真不是人啊！！！】
【真該死啊，竟然讓受害者受到二次傷害。】
【報警！立馬報警，天殺的，太過分了，她到底知不知道這樣做會害死一個人的。】
初妤輕笑，「真是風水輪流轉啊。」
到目前，林歲歡的代言已經基本掉完，僅剩一個林氏集團的資方。
網友也不是吃素的，代言沒掉完又怎麼會收工，更何況這還是林氏。
林氏集團官方帳號底下全是網友在嘲諷。
【你們董事長到底會不會教養孩子啊？不會讓我來。】
【就是啊，教出這麼一個玩意出來，真是一個禍害。】
【我聽說林氏集團以前也出過欺壓員工，拖欠工人工資的事吧？後來被壓下去了，還真是有這麼一個老子就有這麼一個孩子啊。】
初妤勾唇，眼底儘是笑意，墨瞳在燈光下顯得亮晶晶的。
她曾經無數次想過林歲歡會被網友抨擊，真到了這一天的時候，竟然會讓人的心情這麼愉悅。
程珊給她倒了一杯溫水，看到她正在看林歲歡的熱搜，經過最近的種種，程珊也知曉了不少。
程珊滿眼心疼地看著她，「這兩年裡，為什麼不出手？」
明明在祁總身邊的時候是最方便的，祁總這兩年來對初妤也算是千依百順，要什麼給什麼，對付一個林歲歡，不是輕而易舉嗎？
初妤笑意微斂，輕輕搖頭，「他不會幫我的。」
一個無比注重事業的男人，林歲歡又是他公司的藝人，名氣和她也是不相上下。
祁嶼怎麼可能會為了她這麼一個一無所有的情人，公然去和林家作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