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李溪純咄咄逼人的目光下，蘇特助擦了擦汗，「李小姐，我是真不知道祁總去哪裡，剛剛你也看到的，我也很懵。」
「欸？溪純，你還沒離開呢？」
剛剛從酒店出來的章雨朝著李溪純過來，她張望了一眼四周，「欸，我剛剛好像看到你和祁總不是一起離開的嗎？這怎麼就你一個人？」
李溪純笑容僵了僵，「他有點事要趕過去處理。」
說完，她話鋒一轉，「怎麼這麼早就離開了？」
「我還有點事，得先離開，那就先不打擾你啦，以後有空再約。」
李溪純點頭，看著人離開後，也繃著臉上車，「蘇特助，先走吧。」
章雨停在車門旁邊，回頭望著已經離開的邁巴赫。
旁邊跟著的經紀人疑惑地問：「真的是青梅竹馬嗎？一晚上下來也不像，倒挺像她自己眼巴巴跟上去的。」
「而且這網傳祁總不是和初妤是一對的嗎？這突然冒出來一個青梅竹馬，這關係怎麼這麼複雜？」
「青梅竹馬？」章雨挑唇一笑，慵懶地撫了撫長發，「這世界上哪裡來這麼多青梅竹馬？」
「喜歡就是喜歡，裝什麼青梅竹馬？」
章雨不屑地瞥了一眼李溪純離開的方向，一臉傲然地坐進車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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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嶼一路直奔初妤暫住的別墅，一進門就看到聞溪和程珊。
聞溪一見到他立馬擼起袖子，「哎喲，這不是大名鼎鼎的祁總嗎？怎麼今兒個這麼有空跑來我們初妤寒舍？」
祁嶼沒空跟她貧嘴，目光環顧了一圈，找不到想找的那個人，「黎黎呢？」
「祁總自己有未婚妻還跑來騷擾我們初妤，這怕是不妥吧？」
祁嶼沒理會她的陰陽怪氣，邁開腳步就想往樓上去，卻被聞溪擋住去路。
「祁總，不好意思，我們初妤正在休息，這孤男寡女的也不好待在一起是吧，而且這也晚上了，祁總還出現在一個藝人家裡，實在是不妥。」
聞溪皮笑肉不笑地看著說道。
祁嶼眉心緊蹙，聲音也冷了下來，「讓開。」
聞溪縮了縮脖子，地位的懸殊，她還是有些害怕。
可一想到初妤今晚這麼傷心，她梗著脖子攔住他，他往後那邊走，她就擋住那邊，死活不讓開。
祁嶼身形虛晃一下，在對方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快步上樓。
「欸？你……你使詐？？？」
她目光帶火正想要衝上去攔人，被一旁的程珊攔住。
「你攔著我幹嘛？」
「別去了，初妤這是心病，還是讓他們自己解決吧。」
聞溪猶豫了一下，憤憤甩手，「渣男。」
程珊無言，她抬眸看向二樓房間。
她不懂這兩人以前發生過什麼，按目前來看，如果再不溝通，或許真的要走散了。
程珊突然想起當年第一次遇到初妤的時候。
良久，她輕輕嘆氣，拍了拍聞溪的肩膀，「咱們還是不摻和了吧。」
聞溪站在原地許久，她突然罵了一句轉頭就離開別墅。
……
祁嶼推開房門，腳步輕輕地走到她的床邊，她身上還穿著那件禮服，在昏暗的光線下，她仿佛一隻易碎的瓷娃娃。
祁嶼屈膝蹲下，深邃的黑眸凝視著她微微皺起的眉心。
隨著一聲嘆息，他抬手將那抹褶皺撫平。
睡夢中的人動了動唇瓣，「媽媽……爸爸……」
祁嶼剛剛觸碰上她指尖的手倏地頓住，那一瞬，他的眼眶變得赤紅。
或許怕她醒來，他垂頭將額頭抵在她微蜷起的手心中，暖意襲遍他渾身。
姿勢保持了幾分鐘，他才緩緩抬頭，輪廓分明的俊臉布滿了憐惜。
「黎黎，再等等。」
初妤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天亮，她一臉茫然地看著落地窗前被緊緊拉起來的窗簾。
她低頭看了一眼身上的睡衣，又緩了一會兒才起床洗漱。
程珊剛剛過來就看到初妤，「好些了嗎？下來吃飯。」
初妤點點頭，按了按太陽穴，「不好意思，我昨晚睡得太沉了，都不知道你給我換衣服卸妝洗臉。」
「啊？」程珊愣了一下，她看了一眼初妤身上的睡衣，略帶茫然地眨眨眼。
「怎麼了？」
「沒，沒事。」
或許是睡得有些久，初妤腦袋有些轉不過來，她沒有太關注程珊的變幻的臉色，朝著餐廳走去。
程珊一頭霧水地跟在她身後，直到給初妤盛了一碗粥後，她腦子一閃，端著碗的手猝不及防地一抖。
「你怎麼了？」
初妤抽出紙巾擦了擦灑出來的白粥，疑惑地看著程珊。
對方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最後將白粥放在她面前，「你要不吃點粥先墊一下肚子。」
初妤也沒有拒絕，動作優雅地喝了半碗，又抬眸看對面那個坐立難安的程珊。
「什麼事？你說吧。」
從她下來的時候程珊就有些不對勁，在她吃東西的時候就一副想說什麼又不說的樣子。
「就是，我昨晚沒有給你換衣服……」
初妤愣了一下，她又說：「聞溪也沒有，她在祁總過來的時候就離開。」
聽到『祁總』二字的時候，初妤捏著勺子的手突然頓住，她以為自己聽錯了，又問了一次，「你說誰？」
「祁總……」
程珊看到初妤秀眉倏地蹙起，連忙將昨晚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說出來。
昨晚祁嶼在初妤房間待了很久，她中途敲過一次門，原本想讓初妤起來吃點東西順便洗個澡。
結果房門打開她看到初妤已經換了睡衣睡覺，她便以為初妤已經醒過，就沒有再說什麼下樓。
初妤靜靜地盯著碗裡僅剩半碗的白粥，許久後才說話。
「他什麼時候離開的？」
程珊想了一下，「一個小時前，也就是六點。」
她那時候剛剛起來就看到祁總出門。
「對了，祁總跟我說讓你好好照顧自己，這段時間他需要處理一些事情，處理完他再來找你。」
初妤緊皺的眉就沒鬆懈過。
她不說話，程珊也不說話。
兩人安安靜靜地吃完早餐。
初妤上樓換衣服的時候站在巨大的落地鏡面前。
看著鏡子中面色有些憔悴的自己，她恍然覺得有些惘然。